除了那 点事,你什么也不懂,你懂得成语‘为虎作伥’的典故么?今天夜里,你就‘为虎作伥’去吧,咕嘎,咕嘎,废话少说,快点为伥去吧,去吧,去吧,咕嘎,咕嘎…”
山魈的一番话,说得老 妇哑口无言,既然是自作自受,那就只能接受现实…认命了,可是,老 妇⾎淋淋的眼珠子滴溜一转,故态复萌,又做买卖般地冲山魈讨价道:“让我为伥,也行,脚上泡自己走的!
可是,能否在阎王爷面前给我说说情,发给我一件⾐服啊,伥鬼,也是 间的公务员么,职务再低下也应该有⾝工作服啊!”“呵呵,老东西。”山魈刁顽地笑了笑,说出来的话,既提醒了老 妇,同时又挖苦了老伥鬼:“咕嘎、咕嘎,凡是要自己动手,方能丰⾐⾜食,老 妇,你不懂,在 间,无论是役鬼、伥鬼,都是有⾐服的。
不过,都是自己动手搞来的,你以后做了伥鬼,想穿什么样的⾐服的,应该去死人的幕⽳,扒死尸上的⾐服才对头哦。
老东西,有一件事情你要切记, 间的⾐服,鬼是无法穿上的,一挨穿到⾝上,便化为云烟,飞走了!
呵呵,老东西,如此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得,一天到晚光顾着他妈的研究 事了!咕嘎、咕嘎。”
呸!老 妇气得在心里狠狠地呸了山魈一口: 间的事情,娘老哪里晓得那么多啊?自从到了 间,娘老没少帮你捞钱,你可真够意思,亏你才把这些事情告诉娘老,害得娘老光着庇股満世界的 跑!
“咕嘎、咕嘎,你还磨蹭个什么啊,还不抓紧时间,上岗去吧!”于是,在山魈的催促之下,老 妇不得不冒死钻进妖洞,打探线路,为虎作伥去了! 婆丢了虎⽪⻩,光着庇股做鬼伥。密林深处中暗箭,山间平地有明 。
妖洞幽幽闻秽气,伥鬼瑟瑟要遭殃。主子仰天一声吼, 妇魂飞吓断肠。老 妇光着⾝子,战战兢兢地爬进妖洞,心中暗道:此番进去,不知能否活着出来,嗨,废话,我都忘了,娘老不是早就死的好好地啦,既然已经死过了。
还怕什么死啊,依娘老看来,死活都这一个样,无论在 间还是在 间,都是受苦着罪,只是这虎⽪⻩被 贼抢了去,娘老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待有了机会,娘老一定要杀死这 贼,夺回虎⽪⻩,重做山中大王。
好黑啊,娘老咋什么也看不见啊?老伥鬼手扒着洞壁,被马四老爷抠烂的眼珠仅存丝缕的光明,一挨⼊得洞来,便什么也看不见了,方才听见 贼和山魈的议论,老 妇获悉,洞內美女云集。
甚至还有皇娘娘,正受到大⽩猿的奷 ,老 妇⾝子一抖,舿间立刻⽔ 起来,烂眼珠子放 着 琊的 念之光,脑海里浮现着荒 的场面:怎么,连神圣不可犯侵的皇后也有今天?活该!
老 妇胆战心惊地往洞內探爬着,既担心被暗箭 中,或是掉进陷阱里去,又迫不及待想目睹洞內群奷群宿的秽景:美女呢,都在哪躲着呐,娘老什么也看不见啊,皇后在哪啊?
是不是正被大⽩猿按在⾝下,狂奷着呢?平安侯和山魈等了好半晌,才见老 妇从洞里溜了出来,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山魈的面前:“报告主子,洞里空空 ,什么也没有!”
“啥,”山魈咧开了嘴巴,平安侯不肯信相老 妇的话,自己在妖洞內逗留过,里面美女成群,珠宝成山,怎么突然间就空空 了?这个老东西,安的是什么坏心眼!
“老东西,”山魈颇为失望,它再次揪住老 妇的马嚼子:“咕嘎、咕嘎,你若欺骗于我,看我把你打⼊死牢,永世不得翻⾝!咕嘎、咕嘎。”
“老奴很清楚自己的处境,”老 妇却显得异常平静:“老奴若有半句谎言,情愿接受任何处罚!”
老 妇如此发誓,阿二感到事情蹊跷,大⽩猿怎么突然人间腾发了?嗨,瞅我这记 !平安侯恍然想起,自己的怀里还揣着空照大师的宝贝,那面可以照见任何角落的神境,他掏出宝贝,将镜面冲向妖洞,可是,令 贼失望的是。
也不知怎么搞的,神镜再也不神了,除了银⾊的月光,镜面里便什么也没有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空照作了手脚?还是我为兽之后,无法使用人间的宝贝了?诚如山魈方才所说的?
“他妈的,活见鬼!”
平安侯揣起宝贝,顾不得安危,也没心情理睬山魈与老 妇,纵⾝一跃,毅然冲进妖洞,决定探个究竟。洞內果然死一般的沉寂,难道,大⽩猿有些察觉,设了埋伏。
不过,洞⽳是如此狭窄的,这众多的美女及皇后、珍珍、四娘等等,都能蔵到哪里去啊?
“咕嘎,咕嘎,当真是空空 啊,”求财心切的山魈也随即溜进了妖洞,猫头鹰般的大眼睛贪婪地扫视着洞內的每一个角落,失望地喃喃道:“唉,洞里什么也没有哇!咕嘎,咕嘎,他妈的,老奴才,”山魈似乎还不死心,将气恼发怈在老 妇的头上:“咕嘎、咕嘎,你还傻愣着⼲什么,快找一找,看一看妖怪遗漏下什么珠宝、古玩没有哇!咕嘎、咕嘎。”
“是,”老 妇得令,立刻匍匐在 漉漉的岩石上,晃动着悬在马嚼子上的眼珠子,仔细地寻觅起来:“主子,这是什么,我看不太清楚,摸着软酥酥,细滑滑的,一定是值钱的东西吧,我猜啊,应该是条缎带吧!”“缎你妈的带啊,咕嗄,”山魈一把推开老 妇,骂道:“老瞎子,这是女人用过的月事带,你他妈的也当宝贝了,滚,咕嘎,咕嘎…”
“哦,”听说是女人用过的经月带,老 妇立刻来了精神,在 间,长夫人没少用少女的经⾎浸泡药酒。
此刻,她一边贪婪地嗅闻着 淋淋的经月带,一边不解地嘀咕道:“什么味道也没有啊,哦,原来是被岩壁上的⽔滴冲涮⼲净了,没劲!”
“他妈的…”山魈不屑地瞪了老 妇一眼:“好恶心啊,好下作的 妇啊!”老 妇顺手将经月带丢进岩 中,继续寻宝,令山魈既沮丧又气恼的是,老 妇所寻到的宝贝,不是女人的裹脚布,就是抹 、肚兜之类的,毫不值钱的小什物,气得山魈嗷嗷大骂。
贼一无所获,断定大⽩猿已经搬家了,将皇后、珍珍等美人转移到更加隐密的所在了!
“好汉哥,你要去哪里!”看见 贼失望地溜出妖洞,山魈急忙追赶上去,阿二言道:“我要去别的洞⽳,找寻大⽩猿,救出皇娘娘!”
“好汉哥,”山魈可没兴致奉陪下去:“咕嘎、咕嘎,这茫茫大山,无边无际,并且,山里的洞⽳多得无数,你找得过来么?好汉哥,求求你了,还是快些把虎⽪⻩还给我吧,我也好向上级 待啊!”“喔…”听见山魈的话,老 妇也凑拢过来,既骇人,又恶心的眼珠,贪婪地盯着平安侯珍贵的,威风凛凛的外套,阿二暗道:还给你,没那么容易,我尚处在危险之地,这件外套怎能随便放弃,你等言而无信的小鬼,翻脸就不认人。
尤其是那老 妇,一旦披上虎⽪⻩,便又来了精神头,我阿二可不是傻子、憨大,这可悲的后果,我还是能预料得到的!
得知平安侯执意不肯 还虎⽪⻩,山魈和老 妇除了气恼,并无更好的办法对付他,山魈咬了咬牙,铁公 终于答应拔几 ⽑,可是,阿二为贼多年,金银财宝的场面见识多了。
山魈忍痛割爱地挤牙膏般的散碎银子,怎能打动平安侯的贼心呐。老 妇 以⾊相引 ,怎奈早已花落兽界,一副獠牙厉鬼的凶相,阿二避之还尚恐不及呐。
“主子,”老 妇心急火燎地问山魈道:“他不肯还我外套,这可如何是好,主子一贯⾜智多谋,快快想个妙计来啊!”“咕嘎,”山魈瞪了老 妇一眼:“都怨你这老不正经的,为图一时之 ,丢了外套,害得老子如此劳神,搅尽了脑汁,也寻不出个理想的法子,唉,咕嘎,咕嘎,喂,伙计。”
山魈又转向了阿二,称谓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咕嘎,咕嘎,伙计,这外套,穿在你⾝上,不太合适。
并且,你在人间的 寿未尽,就突然为兽,这,划算么,伙计,你好好地考虑考虑,多方面地权衡权衡,还是做人好吧,像她,”山魈指了指老 妇:
“她想回到人间去,还没那资格呐,无奈之下,只好与百兽为伍了,这是没法子的法子啊,伙计,做什么也不如做人好啊,人乃万物之灵,处在金字塔的最端顶,咕嘎,咕嘎,伙计,听人劝,吃 饭…”山魈领着老 妇与平安侯躲在山凹里,活像是在自由市场上。
为了虎⽪⻩的归属问题,进行着无休无止的讨价还价,不知不觉之间,夜幕徐徐移去,太 还是像往常一样。
迟迟不肯出来值班,昏暗的天空 云密布,峰峦相叠的山脉浓雾弥漫,放眼望去如果不是晨鸟在树上报晓,阿二还以为自己也陷⼊地狱之门了,唉,大西南的 光,似乎比银子还要稀有,还要珍贵。
嘟…嘟…嘟…嘹亮悦耳的号角,打破了拂晓的沉寂,庒没了鸟儿的叫声,平安侯精神大振:“军号,听这号声,一定是皇家的军队正在集合!”
自从在树林里邂逅狩猎而归的小圣上,又被天子临时封为师爷的 贼,从此度过了一段短暂的、却是终生难忘的军旅生活,这号角声便是随军时,每天早晨都能听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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