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海六部曲4:地海孤雏是娥苏拉·勒瑰恩创作的经典科幻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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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小说网 > 科幻小说 > 地海六部曲4:地海孤雏 作者:娥苏拉·勒瑰恩 | 书号:43263 时间:2017/11/5 字数:968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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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欧吉安的讯息带到中⾕农庄的买羊人镇生,某⽇午后来到法师的屋子。 “欧吉安大爷已经不在了,你会卖了他的羊吗?” “可能吧。”恬娜不置可否。她已开始思考,若留在锐亚⽩该如何过活。欧吉安一如其余巫师,受依赖他技力的人供养,这包括弓忒岛上每个人。只要他开口,就会有人満怀感 ![]() ![]() 但恬娜将她的生计都留在中⾕。她仓卒离开时,没想过会留多久。她没随⾝带着火石私蔵的七片象牙钱,不过在村里,那笔钱除了用来买地买家畜、与贩卖帕猁威⽑⽪、洛拔那瑞丝绸给富农及小领主的弓忒港行商 ![]() ![]() ![]() ![]() ![]() 蘑丝自己的 ![]() ![]() “有只褐⽩相间的一岁⺟羊,产的 ![]() “可能的话,我想买一整群。”他说:“总共只有五、六只,对吗?” “六只。你要看的话,它们都在上面牧地那儿。” “我会过去看看。”但他没移动。双方当然都不会表现得太急切。 “看到那艘大船进港吗?”他说。 欧吉安的屋子面朝西北,因此只看得到海湾多岩的岬角与雄武双崖,但在村里某几处,则可沿着通往弓忒港的陡峭道路,直视码头及整个港湾。赏船是锐亚⽩普遍的休闲,通常有一、两位老者坐在铁匠屋后的长椅上,盘据最佳景点,虽然一辈子可能从没走过那条通往弓忒港的十五哩弯道,他们依然看着船只往来,将那奇特却 ![]() “铁匠儿子说是从黑弗诺来的。他那时在港口采购铁块。昨天很晚才进港。他说那艘大船来自黑弗诺大港。” 他说话可能只是为了不让她思考羊群的价钱,狡狯眼神可能只是眼睛天生形状。但弓忒这块穷乡僻壤,这个只以巫师、海盗、山羊出名的小岛,不是黑弗诺大港经常 ![]() “他说黑弗诺现在有王了。”买羊人斜瞥了她一眼,继续说道。 “这可能是好事。”恬娜说道。 镇生点点头。“或许可以赶走那些外地来的混混。” 恬娜和善地点了点她外地来的脑袋。 “但在港里,或许有些人会不太⾼兴。”他指的是弓忒的海盗船长,近年来,他们完全控制东北海域,长久以来连结群屿区中心岛屿的许多商船航程,都遭受扰 ![]() “无论如何,总会有人不満。”恬娜反 ![]() ![]() ![]() 他一无所获地离开后,她自觉心神不宁。她对他说:“我们不知道会不会卖。”说我们而非我是件蠢事,因为他未要求与雀鹰谈话,甚至没提到他,与女人议价的男人经常这么做,尤其在她拒绝他出的价时。 她不知道村人如何看待雀鹰的存在与不存在。欧吉安虽然疏远、沉默、在某些方面令人害怕,却依然是他们的法师、村民。他们可能会以雀鹰之名为傲,因为他住过锐亚⽩,也做过大事,像是在九十屿智取龙、将厄瑞亚拜之环从不知名处带回等等,但他们互不相识。他来后从未进过村子,只去过森林、野地。她从来没多想,但他和瑟鲁一样坚决避开村庄。 他们一定谈论过他。这是个村庄,村民都多话,但巫师与法师行事的流言蜚语传不远。事情太诡异,力之子的生活跟他们的比起来太过奇异,也太不同。“算了。”在中⾕时,每当有人过度臆测某个暂留的天候师或他们自己的巫师毕椈时,她听过村民这么说“算了。他走他的 ![]() 至于她自己,她留下来照顾、服侍这样一位力之子,对他们而言亦无可置喙,又是一种“算了”她自己也不常去村里,他们待她称不上友善,也说不上不友善。她曾住在织工阿扇的小屋里、她是老法师的养女、他派镇生下山找她,这些都没问题;但她带那孩子来,脸孔如此丑陋。谁会自愿带着这样的孩子,在光天化⽇下行走?什么样的女人会是巫师的生学、巫师的看护?绝对与巫术有关,而且还是外地来的巫术。但话说回来,她曾是中⾕那儿的富农之 ![]() 她 ![]() 他停步不前,动了一动,很快打住,但看来像要转⾝而逃,像老鼠躲避猎隼般落荒而逃。 “格得!”她说:“怎么了?” “我不能,”他道:“我不能面对他们。” “谁?” “他派来的人。王派来的人。” 他的脸倏地死⽩,如同刚来时一般,同时四处环顾蔵⾝之所。 他的恐惧如此焦急而毫无防备,让她只想到如何解救他。“你毋须见他们。如果有人来,我会赶走他们。进屋里来,你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刚有人来。”他说道。 “是镇生,来买羊,我打发他走了。来吧!” 他跟在她⾝后,两人都进了屋,她关上门。 “格得,他们绝不会伤害你。他们也没理由这么做吧?” 他在桌边坐下,呆滞地摇头摇。“不,不。” “他们知道你在这儿吗?” “我不知道。” “你在怕什么?”她问道,并非不耐,而是带着一丝理智的权威。 他举起双手盖住脸,挲摩太 ![]() 他戛然而止。 她拦住他的话头,说道:“没关系,没关系。”她不敢碰触他,以免任何仿若怜悯的举措加深他的聇辱。她气他,也为他而怒。“无论你在何处、拥有何种⾝分,你选择做什么或不做什么,都与他们毫不相⼲!如果他们前来窥看,只能带着好奇离开。”这是云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恬娜望渴有个平凡但脑袋清晰的女 ![]() ![]() ![]() “恬娜,我最好离开这里。”他说:“直到学会如何成为现在的自己。” “到哪儿?” “上山去。” “像欧吉安一样流浪吗?”她看着他。她记得与他在峨团路上行走,讥笑地问他:“法师常乞讨吗?”而他回答:“是的,不过也会尽力回报。” 她小心翼翼问他:“你能靠当天候师或寻查师撑一阵子吗?”她斟満他的酒杯。 他摇头摇,喝口酒,别开头。“不能,”他说:“都不行,这类都不行。” 她不相信。她想反抗、想否认,想对他说:怎么可能,你怎么能这么说…好像你忘记了你知道的一切,你从欧吉安那儿、在柔克,还有在旅程中所学的一切!你不可能忘得了那些真言、真名,不可能忘了如何 ![]() “一杯⽔。”他说,轻轻倾倒杯子,仿佛要将它倒⼲。一阵沉默后,他说:“我不了解的是,他为什么要带我回来。年轻人的善良其实是种忍残…所以我还在这儿,必须继续走下去,直到我能回去。” 她不完全了解他的意思,但她听到某种责怪或抱怨的意味,而这样的话由他说出,分外令她震惊、气愤。她严厉地回了一句:“是凯拉辛带你来的。” 阖上门后的屋內显得特别昏暗,只有面西小窗邀进午后天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终于带着浅影般的微笑,举起酒杯对她致意。 “这瓶酒,一定是某位大商贾或海盗船长送给欧吉安的。”他说:“我从没喝过这么好的酒,连在黑弗诺时也没有。”他把玩厚玻璃杯,低头看它。“我会帮自己取个名字,然后穿过山区,朝我老家阿耳河河口及东树林走。他们现在该在晒稻草,晒稻草与收割时总需要人手。”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这般脆弱、病容消瘦,会雇用他的人无非出于同情或忍残,而就算得到工作,他也做不来。 “路上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平静了,”她说:“最近几年,到处都有小偷跟匪帮。镇生那家伙叫那些人是『外地来的混混』,但无论如何,单独旅行已经不全安了。” 她透过暮⾊看着他的反应,突然惊觉:从来毋须惧怕旁人是何种感觉?需要学习如何害怕又是什么感觉? “欧吉安也到处…”他开口道,又抿住嘴,他想起欧吉安是法师。 “岛南边,”恬娜说道:“很多人放牧,绵羊、山羊、牛群都有。他们会在长舞节前把口牲赶上山放牧,直到雨季开始。他们经常需要赶牧人。”她喝口酒,尝起来像龙的名字。“但你为什么不能待在这里?” “不能待在欧吉安这儿,他们必定先来此找我。” “他们来了又如何?他们会要你做什么?” “成为我曾是的那人。” 声音中的凄寥让她一凛。 她沉默,试图忆起握有力量、⾝为被食者、峨团陵墓第一女祭司的感觉,然后失去一切、抛弃一切,成为只是恬娜,只是她自己;她回想曾经站在女 ![]() 或许蘑丝阿姨是对的,核⾁消失时,壳也空了。 女巫之言,她想。为了转移他跟自己的注意力,也因为温润炙热的酒 ![]() “的确。”他说道。 她等待。 他说道:“我很失望。” “生气?”她说。 “生气。”他说。 他为她斟満酒。 “我当时还有力量,能识得力量。”他说:“而你…你在那可怕的地方,那座大 ![]() “好吧,那你说,我该拿我的力量和欧吉安试着教导我的知识怎么办?” “用。” “怎么用?” “像魔法技艺的用法。” “谁用?” “法师。”他略带痛苦地说。 “魔法意谓巫师与法师的技术、技艺?” “还能有什么意思?” “永远只能有这个意思吗?” 他思索,抬起头来瞥了她一、两眼。 “欧吉安在火炉那边教导我古语字词时,”她说:“它们在我口中就如同在他口中一样困难、一样简单,仿佛学习我出生前便使用的语言。但其余民间法术、巫力符文、咒语、规则、召唤力量,对我来说都是死的,是别人的语言。我以前常想,你可以给我战服,让我手持长 ![]() 她啜一口酒。 “所以我脫下一切,”她说道:“穿起自己的⾐服。” “你离开欧吉安时,他说了什么?” “欧吉安通常说什么?” 这句话又引出浅影般的微笑,他没说话。 她点点头。 过一会儿,她轻轻道:“他收容我,因为是你将我托付给他。在你之后,他便不想收任何学徒,而为了你、应你所求,他才会接纳一名女子。但他爱我、尊重我,我也爱他、敬重他。只是他给不了我要的,我也拿不起他给的,他知道。不过,格得,他看到瑟鲁时完全不一样,在他过世前一天。力量会识得力量——你这么说,蘑丝也这么说。我不知道欧吉安看到什么,但他说:『教导她!』然后他说…” 格得等待。 “他说:『人们会怕她。』然后说,『教导她一切!别去柔克。』我不懂他的意思。我怎么可能知道?如果我当初留在他⾝边,我可能会了解,我可能可以教她。但我想,格得会来,他会知道。我那被错待的孩子,他会知道该教她什么、她需要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他非常低沉地说:“我看到——在那孩子⾝上我只看到——胡作非为的琊恶。” 他饮尽杯中酒。 “我什么都给不了她。”他说。 门上响起敲门声。他立刻无助地转⾝站起,找寻蔵⾝处。 恬娜走到门口,开了一条 ![]() “村里来了男人。”老妇夸张地悄声道:“好几个光鲜的人从港口来,搭乘人家说来自黑弗诺城的大船。有人说是来找大法师。” “他不想见他们。”恬娜很软弱地说道。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想也是。”女巫说道。然后,在一阵期待的沉默后“那他在哪里?” “这里。”雀鹰说,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些。蘑丝瞄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他们知道我在哪吗?” “我什么都没说。”蘑丝说道。 “如果他们来,”恬娜说道:“你只要叫他们走就好…毕竟你是大法师…” 他跟蘑丝都没听她说话。 “他们不会来我家的。”蘑丝说:“你想来,就来吧。” 他跟着女巫离开,只看了恬娜一眼,却什么也没说。 “那我该跟他们说什么?”她质问。 “什么都别说,亲爱的。”女巫说。 石南跟瑟鲁从沼泽回来,网袋里装了七只死青蛙,恬娜忙着割下蛙腿、剥⽪,当捕猎者的晚餐。她刚结束工作,就听到外面的人声,抬起头,看到大开的门外有人站着:戴帽子的男人、一闪金⾊、一抹亮光…“葛哈女士吗?”一个彬彬有礼的声音问道。 “进来吧!”她说。 五名男子进了屋內,在低矮屋中人数看起来有两倍多,个个⾼大英 ![]() 他们看到一位妇人站在桌前,握着一把长尖刀,桌上放着一块砧板,砧板旁放着一小堆裸露的⽩绿⾊蛙腿,另一旁是堆肥胖胖、⾎淋淋的死蛙。门后 ![]() ![]() ![]() 他们避不看她,也不看那孩子,只剩拿着死蛙的妇人。 “葛哈女士。”其中一人重复道。 “我是。”她回道。 “我们来自黑弗诺,受王派遣而来,”彬彬有礼的声音说道。逆着光,她看不清楚他们的脸。“想找大法师,弓忒的雀鹰。黎⽩南王将于秋分之际举行加冕,还望大法师,王的尊主与至友,陪同准备加冕事宜,若蒙同意,也请为王加冕。” 那男子说话沉稳合礼,仿佛面对宮中仕女。他⾝穿朴素的⽪⾰长 ![]() “他不在这儿。”恬娜说道。 村里男童从门口探进、退缩,又探头进屋,然后大叫跑走。 “葛哈女士,也许您愿告诉我们他的行踪。”那男子说道。 “我不能说。” 她看着他们一行人,起先感到恐惧,也许是受雀鹰的慌 ![]() “你们大老远过来一定很累了,”她说:“要不要坐一会儿?我有点酒,让我先把杯子洗起来。” 她端着砧板走到壁柜,把蛙腿收进橱柜,将残余刮倒⼊馊⽔桶(石南会提去给织工阿扇喂猪),在⽔槽洗净双手、手臂与刀子,倒⼊清⽔,冲洗她跟雀鹰刚用过的两只玻璃杯。柜子里还有一只玻璃杯和两只没有手把的陶杯。她把杯子放在桌上,为访客倒酒,瓶中余酒恰好⾜够他们享用一轮。他们对望,没有坐下,椅数不⾜正好作为借口,但作客之道让他们不得不接受她送上的酒。每人一面礼貌地喃喃道谢,一面从她手中接过玻璃杯或陶杯。向她举杯致意后,他们啜饮一口。 “天哪!”一人赞道。 “安卓群屿,晚收年。”另一人睁圆眼睛说道。 第二人摇头摇。“安卓群屿,龙年。”他严肃地说。 第四人点点头,然后崇敬地又啜了一口。 第五人,也就是首先开口的人,将手中陶杯对恬娜再次⾼举,说道:“女士,您以皇室佳酿款待。” “这是欧吉安的。”她说“这曾是欧吉安的房子,现在是艾哈耳的。诸位大人知道吧?” “是的,女士。王派我等前来此处,因为王认为大法师会来此地,而屋主去世的消息传到柔克及黑弗诺时,王更为确信。然而是龙将大法师从柔克带走。自那时起,既无只字片语,也无派差传讯予柔克或王。王的心意乃是想确知大法师是否⾝在此处,是否一切安好;这也是我等众人所企愿。女士,他到过此处吗?” “我不能说。”她说,但这是拙劣又重复的谎言,她看得出来这些人都这么认为。她 ![]() ![]() 其中最年长、最⾼大的男子说:“王的意愿就是我们的意愿。” 最先发言者较为安抚地说:“我们只是信使。王及诸岛大法师之间的事,我们无权过问,我们只求将讯息带到,同时获得回音。” “如果可以,我会负责将你们的讯息传达给他。” “回音呢?”最年长的男子质问道。 她什么都没说。最先发言者说道:“锐亚⽩领主听说我们的船舰抵达,便尽地主之谊,因此我们会在领主宅邸盘桓数⽇。” 她莫名感觉仿佛被设下陷阱,或被绞绳缩紧。雀鹰的脆弱,他对自己弱点的感受影响了她。心烦意 ![]() “而且喝着安卓群屿的酒。”那名认出酒浆来历的人,眼神明亮,外貌英俊,带着 ![]() 他们离开后,她大呼一口气。石南也如法炮制,终于闭上一直大张的嘴。 “真难得。”她以深沉、全然満⾜的语调说道,然后出去看山羊跑哪儿去。 瑟鲁从门后角落跑出,她刚刚用欧吉安的巫杖、恬娜的⾚杨杖、自己的榛树 ![]() 恬娜走到她⾝边跪下,将她抱在怀中。“瑟鲁,他们不会伤害你。他们没有恶意。” 孩子不肯看她。她像块木头般地让恬娜抱着。 “你如果不愿意,我就不再让他们进屋。” 过一会儿,孩子在她怀里动了动,以沙哑浓重的声音问她:“他们要对雀鹰做什么?” “什么都不会做。”恬娜说道:“不会伤害他!他们…他们是想来荣耀他。” 但她已了解,他们想荣耀他时,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害——否认他的损失、否认他因丧失而生的哀伤,強迫他以他不再是的⾝分行动。 她放开孩子,瑟鲁走到壁橱,拿出欧吉安的扫把,很吃力地扫着黑弗诺男人脚踏之处,扫走他们的⾜印,将⾜印的灰尘扫出门,扫下台阶。 看着她,恬娜做了决定。 她走到放着欧吉安三本大书的书柜前翻找,发现几枝鹅⽑笔,一瓶半⼲的墨⽔,但半张纸或羊⽪纸都没有。她咬了咬牙,很不情愿如此对待书这般珍贵对象——她在符文书空⽩末页轻划,撕下一段纸条。她坐在桌前,沾 ![]() 往中古到清溪的橡木农庄 说葛哈派去照看花园跟羊 书写与重读花了她几乎同等时间。这时瑟鲁已扫完地,在旁非常专心看着。 她加了两个字: 今晚 “石南在哪儿?”她问孩子,将纸片一折再折。“我要她把这拿到蘑丝阿姨的房子。” 她望渴自己去,去见见雀鹰,却不敢让别人看到她去,以免他们正盯着她,等她领他们找到他。 “我去。”瑟鲁悄声道。 恬娜敏锐地看了她一眼。 “你必须自己去,瑟鲁,穿过村子。” 孩子点点头。 “只能 ![]() 她再点点头。 恬娜将纸片塞进孩子口袋,抱着她,吻她,放她走。瑟鲁去了,不再蹲踞斜行,而是自由奔跑、飞跃。恬娜看着她消失在昏暗门外的暮光中,心想,像鸟儿、像龙、像孩子般飞跃。自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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