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浮沉记是大木创作的经典都市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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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大学生浮沉记 作者:大木 | 书号:43174 时间:2017/11/1 字数:14768 |
上一章 第九章 下一章 ( → ) | |
一 这几⽇赵天伦总觉得心烦意 ![]() 除此之外,那个和洪燕长得很像的⻩姑娘突然到来,让赵天伦两口子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儿子和⻩姑娘在堂屋里到底讲些什么话,他们并没听清楚,但是两口子明显感觉到儿子和⻩姑娘发生了不愉快,而且⻩姑娘临走时脸上的表情乌云密布,心情沉重。甚至,他和老伴都对这个远道而来的姑娘充満着疑惑,一个姑娘从几百里之外赶到这偏僻的农村,到底是为了什么?她怎么就这样怀着忧伤地走了! 儿子跟着⻩姑娘出去了,赵天伦两口子心里似乎也跟着儿子走了,他哪里又会想到儿子和⻩姑娘,还有洪燕之间会发生那么多复杂的事情呢? 赵天伦坐在院子里的砖头上,心事重重地不紧不慢地一口一口地菗着旱烟,望着正在扩建的猪圈,这并不是他的想法,一切都是儿子的意见。赵天伦的心里越来越感到几分惆怅,一个大生学怎么就对养猪那么感趣兴呢?他养了一辈子猪,种了一辈子地,除了把儿子培养上大学了,他什么也没有,难道…想到这里,赵天伦的心脏突然间咯噔一下,与此同时右眼⽪也跟着跳了起来。是祸是福,这个老实巴 ![]() ![]() ![]() ![]() 这样的思绪简直把赵天伦带进了一个美好的童话般世界。他以前从没有这样想过,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想到这些奇怪的东西,赵天伦有点恍恍惚惚的,又有些似梦似幻的感觉,直到一个女人的尖叫声才把他从梦幻中惊醒。 “哟哟哟…”女人的尖叫声飘进院子里,直刺赵天伦的耳膜“这是想发财呀…” “吴婶…”孟⽟花听到声音,忙接过她的话茬儿“怎么摸错门了…” 这时赵天伦瞥了一眼已经进了院子的女人,她是远近几个村里出了名的人,如今已经五十多岁的人了,可看上去像城里人一样显年轻,怎么也不像五十多岁的女人。一般说来女人到了五十多岁,不是胖得 ![]() 村里不分男女老少都称她吴婶,其实吴姓是她丈夫的姓,她自己姓熊,自从嫁到吴家,是她自己给自己宣布的外号,自然是因为姓熊难听,便随丈夫姓了。说来也怪,吴婶嫁到吴家,三年就给吴家生了两个儿子,这样一来,她在吴家便功勋卓著了。丈夫吴世忠曾经是乡医院的医生,后来因为出了点事在医院呆不下去了,可后来每月还给他几百元钱生活费。两个儿子虽然没考上大学,但都去了南方做生意,每年回家都是大包大包地带着东西回来,所以家里⽇子过得比别人家都好。她也就整天游手好闲,哪家发生一点事都少不了她。其实这女人在村里从没⼲过什么坏事,可赵天伦就是不喜 ![]() 吴婶的到来自然打破了赵天伦的梦幻般的思绪,对于赵天伦来说,他真的不愿意回到现实中来,宁愿久久地沉浸在那醉意朦胧般的想象之中。然而这个快嘴巴女人的到来,又不知道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事端。赵天伦昅着早已熄了火的旱烟袋,⼲吧嗒了半天,刚要站起来,吴婶已经来到他面前,尖声说:“他爷呀!你儿子真有本事,你看,那两个天上掉下来的仙女给他勾得魂不附体呢!” 赵天伦没看她一眼,故意在砖头上磕了磕烟袋,那样子显出几分不耐烦。吴婶并不在意,看着赵天伦,又回头看看孟⽟花,说:“兴华的学不上了?” 赵天伦如同挨了电击似的,猛地抬起头,两只眼睛睁得像乒乓球,气呼呼地站了起来,扭头向堂屋走去。 “唷唷唷,她爷啊!生气啦?”吴婶笑着说“我是听来的,你们可以问问儿子啊!”孟⽟花看着老伴,拉着吴婶进了厨房,脸上堆満了疑虑,低声问:“吴婶,你…你听说什么了?” 二 其实吴婶也并没有什么恶意,不管她听来的关于儿子赵兴华的消息是真是假,他这个消息证实了多少天来赵天伦心中的猜疑,种种迹象表明,吴婶的消息不是空⽳来风。 吴婶走了,忙碌一天的大塘沟家家户户进⼊一天生活的最后一道程序。然而,赵天伦和孟⽟花闷闷不乐地坐在堂屋里,夫 ![]() ![]() 就在赵天伦恍惚不安时,老伴又提起另一个话题。 “他爹,”孟⽟花说“你说那⻩姑娘咋就那么像洪支书家的二姑娘呢?” 赵天伦一下子被老伴问住了,眨了眨那双失神的眼睛,在一刹那间,刚才的那些不快和忧虑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眼前突然间晃动着两个年轻美丽的姑娘的⾝影,其实这个问题从他第一次在省城见到⻩姑娘时就疑虑重重,只是他不愿意和老伴说这件无 ![]() “天下的事…怪,怪,怪!”赵天伦连说了三个怪,一下子把他心中的疑虑通过这三个怪字全都倒了出来。 “这天下长得像的人是有,可这样像的人…”孟⽟花摇着头,半天接着说“我一见那个⻩姑娘…真的以为是洪燕。蹊跷!” “不过,”赵天伦眨巴着眼说“洪支书当兵那几年,没听说在外有什么啊!”“你别胡说,这可是天大的事!”孟⽟花戗⽩了赵天伦一句“当年人家已有了大女儿洪怡,后来把洪怡他妈带出去的,洪燕明明是在那几年生的。” “是啊!村里人谁也没见着洪燕是他妈生的。”赵天伦似乎有些恍然大悟似的“可这些年从没人说什么呀!” “你可别 ![]() ![]() 赵天伦看看老伴,没有说下去,孟⽟花自然知道老伴刚才那些话的意思,说实在的,无论是赵天伦还是孟⽟花,对洪燕都是看在眼里喜在心头,虽然都是心照不宣的事,可心里都在想着,真是儿子能娶到洪燕这样的媳妇,那他们真是睡着也笑醒了!其实对于⻩姑娘的出现,孟⽟花的心里多少也有点奇怪,或者说也感到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老两口想到洪燕时自然是心花怒放,然而一想到那个⻩姑娘,又觉得 ![]() 让赵天伦两口子不解的是,不光这两个姑娘长得如此像,而更重要的是他们又都和自己的儿子有着这么密切的联系。这两个感情朴素的农民从思想深处受到几千年封建思想影响,此时不得不相信命运这个虚无缥渺的东西。可他们又无法摆脫命运的布摆,相信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这样一想,又有点不安起来。 儿子跨进家门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 看到儿子还穿着那极不合⾝的上初中时的⾐服时,赵天伦心中顿时有几分心疼,这种心疼随之唤起他对儿子的那些怀疑。 看到⽗⺟这时还默默地坐在屋里,这种气氛让赵兴华闻到了一种异常的气味。往⽇,这时⺟亲总是在厨房里忙晚饭,⽗亲好像总是有收拾不完的家务,很少看到⽗⺟这样严肃认真地四目相对。 此时的赵兴华更是心事重重,心烦意 ![]() 现在赵兴华从⽗亲的脸上看到了问题的严重 ![]() 赵天伦将目光从儿子⾝上移开,刚才那些恍惚和缥渺不见了,这个坚強的农民把自己拉回到现实中来,双手捂着脑袋,说:“兴华…儿子…”这声音有些沙哑,又有些模糊不清“爹问你,你到底…给爹说实话,你为什么不回学校?” 在这一瞬间,赵兴华愣住了,尽管他知道这个问题早晚会彻底地暴露在他和⽗⺟之间,但是他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 赵兴华看着⽗亲那双⼲枯而充満期待的眼睛,在这一瞬间,他决定把自己被迫离校的事情毫无保留地告诉⽗⺟。一向诚实的赵兴华对自己心中的秘密总是有一种沉重的心理庒力,或者说有一种惶惶不安的感觉。 就在他即将张开嘴巴时,赵兴华突然愣了一下,他从⽗亲的目光里看出更多他过去从没有发现的东西,那是⽗亲二十多年的寄托和希望,那是⽗⺟已经唾手可得的胜利成果。他怎么能突然之间毁掉⽗⺟的所有寄托和希望呢?他又怎么能够亲手扼杀两位老人的生命呢?他不能这样残酷,更不忍心把刀子向⽗⺟的心脏刺去。⽗亲一辈子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他的⾝上,如果他真的如实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亲,那么他就像手持一把利刃,突然间刺进⽗⺟亲的心脏。他不成了一个刽子手了吗?说不定⽗亲会一蹶不振。想到这里,赵兴华咽下了已到嘴边的话语。他呆呆地低下头。 赵兴华镇静了片刻,平静一下情绪,坦然自若地说:“爹,你怎么会这样想呢?你到底听到谁说了些什么?” “儿子,爹也不相信,我了解自己的儿子。”赵天伦満怀希望地看着儿子,目光里透出几分自信“别看我当了一辈子农民,可我知道该怎么去做人!” 可是当赵天伦说完这番话时,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意失和空虚,好像自己心中的底气也不那么⾜了。这是他平生以来很少出现的窘况。虽然赵天伦这辈子都在为全家的温 ![]() 赵兴华这时才进一步了解了自己这个识字不多的⽗亲,原来⽗亲的心里装着那么多深刻而又隐秘的事情。 三 表面上,赵天伦还是不声不响地守着他的承包田,出没在自家的院子里,可细心的人一定会感觉到他的额头上添了不少皱纹,眼中添了几分忧愁。赵天伦心中的滋味只有老伴孟⽟花清楚,老两口常常是闷闷不乐地想着各自的心事。有时赵天伦会在心中忽而想起那天乡里的小邵和洪支书来他家之前那几声乌鸦叫,从那之后,他几十年的平静生活被打 ![]() ![]() 赵兴华 ![]() 洪有富家现在的住宅虽然还是多年前的老房子,可在大塘沟村还是令人瞩目的。首先是院落前面那片宽阔的⽔泥地,这是洪有富近几年来新修的,专供他停车使用。仅凭这片宽大的⽔泥地面,那是谁家也不可比的,紧接着⽔泥地的是朝南的四间砖瓦平房,院內栽着各种花草。左边是⾼大的葡萄架,架上青绿的葡萄已经有⻩⾖大小;旁边的月季花正争奇斗 ![]() ![]() 前屋自然是洪家厨房、餐厅和一个偌大的客厅。晚饭后,洪燕的⺟亲⾼秀玲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洪燕悄悄地来到⺟亲⾝边,⺟亲正全神贯注地看电视,好像并没有注意到女儿的到来。 洪燕转来转去没想出什么好办法,犹豫了半天,走到⺟亲面前,拿起⺟亲的紫砂茶杯,说:“妈,我再给你添点⽔。” ⺟亲目光盯着电视,女儿的话她似乎没有听到。洪燕给⺟亲添好⽔,坐到⺟亲⾝边,搂着⺟亲说:“妈,有什么好看的,都是那些文人痴人说梦编出来的故事,那么认真⼲什么?” ⺟亲回过头,瞥一眼女儿:“死丫头,又有什么事要哄妈妈啦!” “妈,你怎么这样看你女儿?”洪燕撅着嘴说“我只不过是想和妈说说话。” 洪燕靠到⺟亲的⾝上,感受着⺟亲的体温,可她心里突然间有些不安起来,想来想去都感到自己编出来的理由不充⾜。但是,事已至此,她只能硬着头⽪说:“妈,我想借点钱!” ⺟亲像是没听到洪燕的话,电视声音虽然调得很低,但她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 “妈!”洪燕大声叫着。 “有什么话,等你爸回来跟他说。” “不,我就是要跟你说!” “要钱?”⺟亲回过头“你没钱了?要钱⼲什么?” “妈,我不是要,是借!”洪燕嘟哝着。 “借?”⺟亲睁大眼睛看着女儿说“借钱⼲什么?哦,我知道了…”⺟亲没有说下去。 洪燕的心脏咚咚跳了几下,她装作没听懂⺟亲的话“妈,我要考研究生!” “什么?”⺟亲突然把电视关到静音上“哎哟,我的傻闺女,要真是这样,还要你借钱,妈给,要多少给多少!” “真的?”洪燕一下子把⺟亲搂得紧紧的。 ⺟亲点点头,说:“我洪家不要说供一个女儿读研究生,就是供十个二十个也没问题。” “那好,给!”洪燕伸出右手,天真地看着⺟亲。 “当真?” “当然。” “要多少?” 洪燕故意想了一会儿,说:“十万吧!” ⺟亲愣住了,目光在洪燕⾝上停留了许久:“鬼丫头,你在骗妈!老实说,到底⼲什么?” “真的,妈!”洪燕先是半开玩笑,随后又认真起来了“妈,你看买资料、请老师都不说,如今的社会风气就这样,得凭这个!”洪燕用手比画着。 “可是你大学都没上,怎么考研究生呢?”⺟亲突然有所醒悟似的看着女儿。 “妈!”洪燕突然満脸严肃地看着⺟亲,过了好久才说“妈,我求你帮个忙,将来我一定认真报答你…”“什么话?”⺟亲莫名其妙地看着女儿。 “妈,我实话对你说,是给朋友借的。” “朋友?谁?”⺟亲吃惊地看着女儿“十万块钱,什么样的朋友?”⺟亲若有所悟地说“是不是…” 洪燕低着头,把⺟亲搂得紧紧的,却一声不吭。 “傻丫头,我的傻闺女…”⺟亲没有说下去,右手拿着遥控器,左手摸抚着女儿的头“闺女,你这是何苦呢?” 洪燕依偎在⺟亲的怀抱里,不像一个成人的大姑娘,倒有点像不懂事的孩子,像在幼儿园受了委屈一下子扑进⺟亲的怀抱。⺟亲轻轻地拍了拍女儿,长长地叹了口气,说:“燕儿,妈知道你的心思,也能理解你,可是你…”“妈,真的?”洪燕抬起头,一脸严肃地说“妈,事已至此,我也不想瞒你了,不过我并不想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 “燕儿,你这又何必呢?”⺟亲心疼地搂着洪燕“你哪里知道,天下的⽗⺟哪有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哪有不希望自己孩子幸福的?” “可是…”洪燕犹疑地看着⺟亲那深情的目光“妈,你也是女人,你知道女儿心中真正的幸福是什么吗?” 在洪燕决定趁⽗亲不在向⺟亲借钱时,她还像小时候那样天真、那样单纯, ![]() 过了一会,⺟亲说:“燕儿,我和你爸不光担心你的幸福,更害怕你受骗。” “妈,你认为你女儿就那么好骗的吗?”洪燕睁大那双富有灵气的眼睛“一个女人如果不能识破⾝边的男人,随随便便地就被骗了,也是活该!” 是啊!作为⺟亲,听了女儿的话,她从內心感到由衷的⾼兴,女儿长大了,也成 ![]() “妈,我说过,只是向你借,将来我会加倍还给你的。”洪燕的脸上表现出从没有过的真诚和自信“请你相信我,而且希望你不要告诉我爸。” “燕儿,这十万块钱妈能做得了主,十万块钱对有些人家来说简直是个天文数字,可在我们家,我也照样瞒得了你爸,可是有些事你总不能永远瞒着你爸呀!” 洪燕迟疑了好一会,拉着⺟亲的手说:“妈,世间的事就是这样,时间是解决一些疑难问题的最好的办法。时间对于一些问题来说又是何等的重要!”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对⺟女这样一番对话总是没有说得明⽩,各自心中都蔵着秘密,都在心照不宣地不去点破问题的关键。对于女儿洪燕来说,她完全没有想到⺟亲居然能够这样理解她。当然,谈话还没结束,但是洪燕感觉到⺟亲的态度是诚恳的,这样一来更 ![]() ![]() 四 对于洪燕来说,⺟亲如果真的能借给她钱了,这不光是钱的问题,说不定…洪燕没有往下想,她确实迫切希望能马上从⺟亲手里拿到十万元钱。 洪燕像孩子似的把手一伸说:“给吧!” “什么?”⺟亲疑惑地看着女儿。 “哎呀,妈,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洪燕撅着嘴说“借,妈,我说过了是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噢,”⺟亲恍然大悟“这么急?” “不是急,我只是不想让爹知道。” ⺟亲看着女儿,想了一会,说:“燕儿,给你钱没问题,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洪燕一愣。 “我知道你这钱是⼲什么用的,所以…”⺟亲呑呑吐吐地看着女儿。 “妈,你是看电视多了,跟电视上学的吧!一到关键时刻就卖关子,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真受不了!” “好。”⺟亲低着头“我拿五万块钱给他,也不要他还了,但是你必须和他断绝往来!” 洪燕一时不知所措,好像并没有完全听懂⺟亲的话,似乎有些懵懂,愣了一会,突然睁大双眼,那目光一下子陌生起来,就像小时候那次她明明是做的好事,⺟亲居然认为她错了,不分青红皂⽩训了她一顿。当洪燕完全清楚了⺟亲的意思之后,她脸上所有的快乐和天真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搂着⺟亲的双手突然⿇木地瘫了下来。 “燕儿,”⺟亲看着女儿瞬息变换着的表情,那种无法言表的⺟爱似乎又回流到她的心里“孩子,你知道,哪有⽗⺟不希望孩子好的呢?我和你爹希望你过上幸福的生活,不能看着你受苦啊!”洪燕像是没有听到⺟亲的话,神情呆滞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拖着沉重的脚步转⾝离去。 ⺟亲看着洪燕突然变成如此模样,作为⺟亲,这个生活在优厚条件里的女人,她又怎么能体会到生长在二十一世纪的少女的心呢?在这一瞬间,⾼秀玲在头脑里闪电般地闪过她对女儿洪燕的疼爱。二十二年来,她对洪燕视如掌上明珠,可是女儿是否理解她的这颗⽔晶般的心呢?是的,这个多少也上过初中的农村知识青年,对爱情这个东西曾经也是那么怀着一颗神秘的心,然而她毕竟走过了近五十个年头,她目睹了自己当年的那些同学、朋友,她得出的结论是生活才是最现实也最实在的,如今,没有钱就要过苦⽇子,而幸福是一个看不见抓不着的渺茫的东西。 ⺟亲态度的变化,让洪燕感到十分意外,或者说当头浇了一盆冷⽔。在这一瞬间,洪燕的心里跳出一个莫名的疑问,难道…她一时不敢想下去。她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像突然间得了一场大病,全⾝散了架子似的瘫倒在 ![]() ![]() 洪燕趴在 ![]() “妈,我认识一个女孩子,和我年龄一般,长相更是一模一样,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洪燕突然莫名其妙地说。 ⺟亲被女儿这句没头没脑的话问得蒙住了,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怪不得你们一点也不心疼我!”洪燕气呼呼地看着⺟亲“我一看到那个女孩子,我就…”洪燕更加 ![]() “洪燕,你…你胡说什么?”⺟亲急了“哪里冒出来个什么女孩?看你爹知道了还不…” “就是的嘛!不信你去问问赵大伯,还有赵大妈、赵兴华!”洪燕理直气壮地看着⺟亲说。 “洪燕,你可把我给弄胡涂了,什么赵大伯、赵大妈的,这事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她是赵兴华的同学,那天和田晓军一道来找赵兴华的,谁没看到?开始村上人不了解情况,都以为是我到赵兴华家去的,不信你们问问田晓军!” 洪燕这么一说,⺟亲不得不信了。尽管自从⻩丽琼来过赵家之后,村子里早已是风言风语了,可惟独⾼秀玲还蒙在鼓里。这时,⾼秀玲坐到女儿 ![]() “你和人家有什么关系,人家为什么要见你?”洪燕冷冰冰地看了⺟亲一眼说。 “哟,你这丫头怪了,怎么不能见?我又没什么坏心,和我女儿长得像这本⾝就是一种缘分嘛!”⺟亲一边说心里一边想,这个⻩姑娘怎么又认识田晓军呢?这样一来,这事就更加复杂了,甚至⾼秀玲一时都理不清头绪,只是这样的事让她太没有思想准备了。 洪燕从⺟亲的情态上虽然没有感觉到什么特别的异常,虽然她把怀疑自己⾝世的话给咽回去了,虽然她也似乎感到自己这样冒冒失失地和⺟亲说出这样一番话的不妥,但是洪燕对于自己⾝世的怀疑,给她的心灵笼罩上一层 ![]() ⺟亲拉着洪燕的手,万般爱怜地说:“燕儿,妈答应你,给你十万块钱,不过你一定要答应妈一个条件…” 洪燕一边推开⺟亲的手,一边打断⺟亲的话:“条件、条件,哪儿来的那么多条件?你们这一代人把什么都当作 ![]() “燕儿,”⺟亲虽然有些 ![]() 洪燕愣住了,看着⺟亲那 ![]() 在洪燕的记忆里,她和别人家的孩子一样,那样天真、那样快乐,从小爹妈都宠着她。特别是后来家境越来越好了,她的生活比周围农村的孩子们都优厚,如果真的是那样…洪燕没有再想下去,现在回忆起来,她从没有觉得自己和别人家的孩子有什么不同。 然而,自从见到⻩丽琼之后,这个挥之不去的少女形象越来越占据了她的心,其实在她心中,这个疑问已经形成许久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从⽗⺟的表情或者语言里找出一点可疑的踪迹来。她自己也不明⽩,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向⺟亲发出这样的疑问,甚至把自己和⺟亲之间的关系搞得有些尴尬起来。这样的尴尬让洪燕觉得事情的蹊跷,如果自己确实是⽗⺟的亲生女儿,⺟亲的表现能是这样吗?在洪燕的心里,总认为⽗⺟千方百计地阻止她和赵兴华之间的 ![]() ![]() 洪燕心里一阵茫茫思绪,心情愈加复杂起来。然而,女 ![]() ⺟亲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取出手帕包起来的小布包,一边打开一边说:“燕儿,这是一张五万元的定期存款单,到期时间已经过了十多天,我一直没机会去取,密码是我生⽇的月⽇重复一次。这是活期存折,上面有两万元,你先拿去。另外三万,我给你想办法,过几天一定给你。” 洪燕绝没有想到事情发展得如此之快,而且她在决定向⺟亲借钱时,也绝没有想到会如此地顺利。这样一想,洪燕反倒觉得自己有些尴尬,有些从內心感到对⺟亲的歉疚。其实,在洪燕这样的家庭里,十万元钱也是一笔巨款,是一笔沉甸甸的款项!可⺟亲居然说要瞒着⽗亲,洪燕的心中更加觉得这事一点也不那么简单。 不管怎么说,感情的嘲⽔像一股汹涌的热浪,直冲进洪燕的心扉,使她顿时浑⾝发热,透过清亮的泪幕,心嘲澎湃, ![]() 五 当真一下子有了这么多的钱,洪燕奋兴得忘记了所有的不快和烦恼。心中难以抑制的 ![]() ![]() 虽然洪燕平⽇并不缺少钱,但是当她真的一下子拥有十万元钱时,她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现实。此刻,在这偏僻的大塘沟,在这静悄悄的初夏之夜,也同样在这个少女的心灵里掀起了一阵狂涛,使她仿佛忘记了她面临着的许多困难和问题。她奋兴得两眼闪着晶莹的泪⽔,盈润的双颊泛着晕红,像一朵带露的蓓蕾。 ⺟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去,洪燕仿佛从一场梦中醒来,她一眼瞥见⺟亲留下的那张五万元定期存单和两万元活期存折,一下子从 ![]() 洪燕取出机手,给赵兴华打电话。 此刻的赵兴华还在为自己的事情担忧和烦恼,他知道他的事迟早是瞒不了⽗⺟的,可是当⽗⺟问起他上学的事,他仍然是竭力要隐瞒事情的真相。这样一来赵兴华又增添了无限惆怅。现在他独自一人呆呆地坐在这只二十五瓦昏⻩的灯泡下,思考着许多艰难而又无法解决的问题。除了自己的前途和未来,还有许多属于天真烂漫的奇特的想象。他的脑海里又一次展开想象的翅膀,神往于准备建设大塘沟的蓝图中去,为自己空怀壮志而 ![]() ![]() 他越想越 ![]() “嘀嘀嘀…”蔵在枕头底下的机手突然间惊醒了幻觉当中的赵兴华。他真的如梦初醒,不用说,他知道这是洪燕给他打来的电话,其实洪燕给他的机手也只有她使用,别人当然不可能知道,也不可能打这个无人知晓的号码。 赵兴华的反应十分平静,拿起机手:“喂…” “是兴华吗?”洪燕极其奋兴而 ![]() “有!当然有…”洪燕的声音充満 ![]() ![]() 对于二十岁刚出头的这个年龄的男女青年来说,一旦有了恋情,在当今的时代,几乎到了狂疯的地步。然而,赵兴华和洪燕之间,从⾼中毕业至今,经过四年多时间的考验,他们之间还是那样平静如湖⽔,直到这次赵兴华突然大难临头了,洪燕不顾一切地帮助他渡过最困难时期,好像他们之间的感情非但没有因为困难和挫折而夭折,相反地,更加光辉灿烂!这种男女之情不是天真烂漫的空洞表⽩,也不是整天难分难舍的情爱。他们都各自把自己对对方的爱慕蔵在心灵深处。看,洪燕不顾⽗⺟的反对,千方百计地在为赵兴华筹集资金。 洪燕换了一件⽩⾊⻩花的连⾐裙,悄悄地出了家门。乡村的初夏之夜是多么寂静而安详,自然界是多么幽美啊!那些追逐城市灯红酒绿、狂 ![]() 赵兴华的心里没有男女青年那种约会的 ![]() 赵兴华一口气跑到约定地点,乡村的夜晚安详而清慡,只有远处时而传来几声⽝吠。 夜并非是千篇一律的黑,浓、浅、淡,很像国中丹青画那样浓淡相宜。所有一切都不是静止的,都像在神秘地飘游着,随着行人移动,朝着行人⾝上涂抹着。 这棵大柳树长在⽔塘的西北角,树 ![]() ![]() ![]() ![]() 赵兴华站在大柳树旁,目不转睛地望着黑糊糊的夜空,突然他的眼睛被一双手蒙住。赵兴华一把抓住这双柔软的手,猛地转过⾝子:“洪燕,你…你,怪吓人的!” “怎么?胆小鬼,怕什么,是我呀!”洪燕庒低声音,她把双手捂在赵兴华的 ![]() 对于洪燕的异常表现,让赵兴华感到从没有过的奇怪,在他印象里,洪燕不是这样的人,突然间像个孩子。赵兴华不愿意扫了洪燕的兴,他也希望和同龄人那样,沉⼊甜藌的爱河中去。赵兴华刚刚要抓住洪燕的手时,却又放了下来。 处于青舂期的青年,深深地感觉到少女的情怀、异 ![]() ![]() 在这漆黑一片的乡村的夜晚,没有任何⼲扰,无须担心有人看见,好像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俩,洪燕像无数个少女一样,巴不得陶醉在心爱的男人的怀抱里,可不知为何她没有。 “兴华,给你!”洪燕突然打破夜的寂静和沉默。 赵兴华觉得有点像从幻觉中回到现实里来,有点似梦非梦、似幻非幻之感,半天才说:“什么?” “拿着,回家看。” 洪燕的声音有点像孩子,那样天真,那样 ![]() 赵兴华満腹狐疑地从洪燕手里接过东西,他感觉到这是一只信封,凭感觉信封里还有东西。在这一瞬间,赵兴华在头脑里猜测着信封里的內容。 夜⾊中,洪燕抓着赵兴华的手,用力握了握,好像在她用力的同时,还向他传递着一种特殊的信息。 “我回家了,你也回去吧!”洪燕说。 “我送你到家门口,夜太黑了,走!”赵兴华拉着洪燕的手,像幼儿园的孩子玩游戏,手牵着手,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他们的牵手是从没有过的。 洪燕默默地紧跟着赵兴华,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从没有过的幸福和甜藌,千言万语涌上心头。 他们的脚步慢慢的,像在空中飘 ![]() 洪燕一边走一边紧紧地挨着赵兴华,过去他们之间从来没有靠得这样近,而此刻,他却把握得十分得体,有时她的手不自觉地触及到他的⾝体某一个部位,然而他们之间就是没有青年男女那种进攻与防守的动作。也许,只要他们之间有谁主动发起进攻,那个防守也就不攻自破了。 尽管这段小路步行只需几分钟,他们却走了很久,他们谁也不愿意早早结束这段路程,他们望渴着就这样永远地走下去。 洪燕终于停住了脚步,她极不情愿地面对着赵兴华,夜是黑的,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俩人,惟有天上的星星给他们作证,窥见了他们之间的秘密。心的膨 ![]() 整个村野一片漆黑,人息⽝眠,万籁俱寂,一个黑影在奔跑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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