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十日谈是里娅·沃兹涅先斯卡娅创作的经典言情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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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女人十日谈 作者:里娅·沃兹涅先斯卡娅 | 书号:43024 时间:2017/10/29 字数:158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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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之一 生物学博士拉丽莎又像上次那样讲了一个轻松的小笑话——这似乎已成了她的习惯。 我来讲个战争年代的小故事。小时候我就听人讲过,只是长大以后才明⽩意思。 一个游击分队断了给养。其中一个游击队员自告奋勇,要求回村到自己家里搞点吃的来。当时正值隆冬季节,他穿上滑雪板就上路了。第二天就背着个包袱回来了。他坐下来烤着火,从包袱里掏出一块猪油。 “嘿,小伙子们,我到家时已是深夜。我敲了敲门,我老婆 ![]() 队员们纷纷猜测起来:“搂住她亲嘴儿?” “不对。” “问问孩子们怎么样了?” “不对。” “找东西吃?” “不对。” 这时有个人说:“你就在门口和她⼲了好事。” “对,猜中了。这块猪油归你了。谁能猜出我做的第二件事来,给他这两块咸菜。” 大家又开始猜起来。 “这回你该问问孩子了吧?” “不对。” “进屋了?” “不对。” “看看四周有没有危险?” “不对。” 又是刚才那个人低沉的声音:“你又和她⼲了一次。” “猜对了。拿着这两块咸菜。谁要是能猜出我又⼲了什么,给他这瓶威士忌。” 所有的队员都异口同声地喊道:“又⼲了她一次。” “错了,我脫下了滑雪板。” 下面该吉娜讲了,可她听了这个故事后笑得 ![]() 娜塔莎愿意接着讲,因为她的故事和上面的笑话正好有点关系。 故事之二 女工程师娜塔莎的故事说明了即使在和平建设时期,那个游击队员的爱作方式也不⾜为奇,而且还有更甚者。 我丈夫 ![]() ![]() 几年前,他忽然对人体艺术感趣兴了,便让我摆出各种浪漫的势姿来供他拍摄:一会儿是河边上的美人鱼,一会儿又成了趴在大石头上的蜥蜴,真是异想天开,随心所 ![]() 我走过去瞧了瞧。“维特亚。这哪儿是小土丘呀,这是个蚂蚁山。我最害怕蚂蚁了。” “别犯傻了,蚂蚁还在冬眠呢。” 无奈,我站到了蚁山上面。开始,一个蚂蚁都没有。可是我踩上去没多久,它们就醒了过来,顺着我的腿往上爬。 “维特亚,蚂蚁爬到我腿上了。唉哟,咬死我了。” “再坚持一下。刚才那张真是绝世佳作。我再拍几张就完了。” 我难受地动扭着⾝子,他大声冲我嚷嚷:“怎么回事。你就不能为了艺术再坚持一会儿吗?” 我尖叫着跳下了那个“小土丘”因为蚂蚁爬到了那个咱们都知道的部位。 还有一次,他又想出一个新花样,题为“冬” 他在旅行包里装了一瓶伏特加,为了给我暖⾝子,还带了一条⽑毯,准备照完之后马上把我裹起来。我们穿着滑雪板出发了。他在几座雪堆与披着⽩雪的树木中间选了个最佳位置,命我脫下⾐服,穿着滑雪板站过去。我只好从命。他呢,一张接一张,咔嚓咔嚓地拍着,还得意洋洋地叫着:“ ![]() 他“咔嚓”了半卷胶卷,我站在那儿喊:“够了。还有完没完。” 这时维特亚穿着滑雪板就向我扑了过来,从包里掏出酒瓶子,又用⽑毯把我裹起来,嘴里不停地嚷着:“太 ![]() 我稍稍暖和过来一点,不像刚才那样冷了。 “给我⾐服,维特亚,快点。” “不,先别穿⾐服。” “什、什、什么?还要照?” “不是,这回不拍了。” 随后,他就⼲了那个游击队员⼲的事,连脚上的滑雪板都没脫…那幅题为“冬”的作品在地区业余摄影展览会上荣获二等奖。现在那幅摄影连同获奖证书都挂在我们家客厅的墙上:在⽩雪皑皑的森林与连绵起伏的群山中间,一个洁⽩秀美的女人⾝体——那是冬的象征。有时,我和维特亚望着那幅摄影,想起我们穿着滑雪板的“作品”忍俊不噤。等我回家后一定给他讲讲拉丽莎刚才讲的那个故事。 下面轮到瓦伦蒂娜讲了。她显然感到局促不安,坐在那儿用手指绞着辫梢。她进医院后就不再把头发盘起来了,而是改梳长辫子。 故事之三 “大人物”瓦伦蒂娜讲了一个与赫鲁晓夫倒台有关的笑话。 你们所有的人,尤其是你,佳丽娜,老用那种异样的眼光看我,好像我不是个正常的女人,而是一本穿着裙子的《共产 ![]() ![]() ![]() 可我们也和常人一样,我们中间也有 ![]() 我们夫妇俩常常出差,到下面检查各省的地方工作。我们尽可能两个人同去:这样免得我们相互惦念,还能省些差旅费。有一次我们到一个地区的的中心城出差。到那儿的时候,正值地区运动会期间,所有的旅馆、招待所都客満了,地区苏维埃主席便请我们住到他家去。我们在他家房中的过道里住了一个星期,一直没能过夫 ![]() ![]() 于是,玛莎给了俱乐部的钥匙,还告诉我哪间屋里有沙发。我和巴威尔就去了。进了俱乐部就开始找那个有沙发的房间。巴威尔是一刻也等不得了。我打开一个门:不是。屋里没有沙发,却有许多画框、画像靠墙堆着、挂着,这大概是个画室,我丈夫把外⾐扔到地板上,又把我拥倒在外⾐上,就迫不及待地开始了。他一心一意,全神贯注,我也觉得心花怒放…突然“哗啦”一声,一个什么板子掉了下来,正好砸在我们的⾝上。他停了下来,回头摇晃了几下,想把那东西从背上掀掉,可那块板子好像粘在了他⾝上,任他摇晃硬是不掉下去。 “见鬼了。”我丈夫骂了一句“就让它呆在那儿吧。”然后就像壳里的乌⻳一样,在板子底下把事⼲完了。完事后才掀开板子,站起来穿⾐服。他拿起板子,发现是幅画像,就想把它放回原处。忽然,他大笑起来:“瓦伦蒂娜,看看你今天是跟谁⼲的。” 我一看——原来是我们的总记书的画像。 大家先别笑,还有好戏呢。第二天早晨,我们听到连续不断的音乐声——好像是哪一位要人逝世了。我丈夫小声跟我开玩笑:“瓦伦蒂娜。要是你把总记书累死了怎么办?你热情似火,而他却精力衰竭…”乐声不绝如缕,磨折着人们。然后,广播中宣布了赫鲁晓夫离职的消息。我们俩一听,怎么也憋不住地笑了起来…瓦伦蒂娜在愉快的气氛中结束了故事。 “嘿,咱们里面还有个恐怖分子呢。”持不同政见的佳丽娜笑道,她对瓦伦蒂娜的态度显得和蔼多了。 瓦伦蒂娜的脸羞得比苏维埃 ![]() 下面轮到阿尔宾娜讲了。 故事之四 空姐儿阿尔宾娜讲的是她怎样跟一个国美人同时玩弄了三个克格 ![]() 我在欧罗巴饭店也⼲过一阵。你问我以什么⾝份,吉娜? 各种⾝份。我接的是外国客。我们10个姑娘,每人一部电话。 需要时,他们就直接给我们来电话,说好时间我们就去。当然,这瞒不过克格 ![]() ![]() ![]() 可我们还不能得罪这帮克格 ![]() ![]() 一天,我们的领班把我招去了:“ ![]() ![]() 13号房间是克格 ![]() 那家伙瞪了我一眼:“就这个?” 我低着头,忸怩了一下,算是回答。他们这帮人的心思,我早摸透了。他咕哝着:“行,就是她了。不过我还是认为莱⽩黛娃小队长是更合适的人循…我们应该把她那支队伍扩大,以便有了重要任务时随便拉出一个就上。好吧,给这个姑娘 ![]() 他们详细地给我作了一番解释:一个很重要的国美人到这儿打算住一天。他们要搜查他的行李,可他离开自己的房间从不超过半小时。我必须在他吃晚饭时在餐厅把他拖住,时间越长越好,好让这3个人趁机在他房里搜查。他们还给我看了客人的照片,让我认准后记住,然后命我赶快去餐厅。那个老美很快就会去那儿吃晚饭。我点点头,又冲那老家伙笑笑,就飘然而下,到了餐厅。 餐厅的领班马上 ![]() ![]() ![]() 半小时后,客人到了,长得可真够帅的。我一看就知道这是个精明人儿,于是马上做出判断:跟这种人玩儿⾼雅的那一套他是不会吃的——他一眼就能看出我是冒牌儿货,所以我就跟他来不要脸的那种:盯着他,等他一看见我,我就从酒杯后给他送个媚眼儿。他笑了笑,招手让我过去。我站了起来,装模作样地扭过去,弯下 ![]() 随后发生的事我是实在没料到。他二话没说,往桌子上拍下一张10卢布的票子,抓起我的手就出了餐厅。我赶紧向领班使眼⾊,他早吓得小脸煞⽩,示意我拖住他。可像他这种人是把你拽进屋就⼲的人,从不玩花活几,我怎么能拖得住呢?我们往外走的时候,我看见领班冲到电话机前想通知那几个在他屋里搜查的人。他的通知看来很及时:我们进屋时,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我的客人把我抱起来扔到 ![]() ![]() 肯定是克格 ![]() ![]() ![]() ![]() ![]() 那3个人爬了出来,一个比一个横:“你等着吧, ![]() 他们庒低嗓子骂道“你叛变祖国,一定抓起你来。”说着,溜了出去。 他们当然没能把我怎么样——他们找不出任何理由。但我在欧罗巴却不能呆了。我对这也不怎么难过,因为没过两三个月那几个姑娘都被赶了出来。我想可能是克格 ![]() ![]() ![]() ![]() ![]() ![]() 阿尔宾娜的故事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她们接二连三地问了许多问题,像外国客人的房间里被安上了什么设备,那些客人知道不知道自己被克格 ![]() 故事之五 持不同政见的佳丽娜讲了从劳改营向外界传递消息的手段之一。 故事发生在我同斯拉瓦在劳改营结婚后的第三次会面。 我带着吃的,带着外界朋友们的问候来看他,照例被允许住上3天。我被带进会见室,奋兴得要发狂。我想把这间小屋收拾得像家一样;在罐子里揷上几枝花,把⽔果摆在桌子上,不时地看着门口,注意听着走廊里的脚步声。他们终于把他带了进来。我们每次会面时,最初那几分钟的情景我没法告诉大家,不是我不愿意说,而是事后我什么也记不得了——由于极度的快乐和伤心我完全失去意识了。 过了一会儿,我和斯拉维克都稍稍平静下来后,我拿出东西给他吃时,注意到他焦虑的神情。 “怎么啦,亲爱的?” “-,有些消息送不出去,今天值班的那个狗娘养的太厉害了。” “你能背下来吗?” “我能,可你在3天之內背不下来。好长时间没人来了,消息攒下一大堆。” “那你说我用笔记下来不行么?” “在这儿怎么记呢?这些屋子都有人监视。那些东西要写下来差不多得用小字写満4张纸呢。” “咱们想想办法吧。” 我们想的办法是这样:早晨起来后草草吃点东西,然后再上 ![]() ![]() ![]() 那次会面,除了带出政治消息外,我还带回来我们这个儿子。 这机智的策略引起女人们的大笑,奥尔佳说:“这么说你儿子是口授出来的喽?哈,将来他一定像他⽗⺟那样有政治头脑…不用着急,孩子长大了,也许一切都会好起来。现在我来讲讲我和丈夫当初住在单⾝宿舍时的绝招。” 故事之六 女工奥尔佳讲的是她和丈夫婚后一直没有机会过正常的夫 ![]() 我跟你们讲过我和厂里的一个工人结了婚。唔…他们在红场为我们举行了共青团婚礼。婚后,我和米沙没地方住,东西也没处放——一套咖啡具和 ![]() ![]() ![]() 我们宿舍的女工们合买了一台电视机。有一天,电视机出了⽑病,屏幕上没有图像,只有雪花。正在这时米沙来找我。他看了看荧光屏说:“是天线出了⽑病,让我上去看看。” 他出去了,我跟在后边。我们从天窗爬到了楼顶上,米沙立刻看出是哪儿出的⽑病,很快就把天线修好了。我坐在旁边看他摆弄。修完以后,他挨着我坐下。我们就在那儿观赏着城市的夜景:下面简直是灯光的海洋,上面的空气清新凉慡,还有最妙的——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俩坐在那儿,米沙对我说:“这是我俩第一次单独在一起,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时间和地点来开始我们的夫 ![]() 他扯下上⾐铺在我⾝子底下,我们第一次觉得做了夫 ![]() 太 ![]() 从那次开始,每天天一擦黑,米沙就来敲门,我早就准备好了。我从 ![]() 一天,我正在共公厨房里煎土⾖。我和米沙说好在我这儿一起吃饭然后上去…忽然楼里的清洁工舒拉进了厨房,她住在紧挨着楼顶的屋子里,天窗就在她的旁边。她当着厨房里所有人的面大声说:“是你呀,奥尔佳。我一直想跟你说说呢。给我解释解释,亲爱的,你和你丈夫在我头顶上⼲的事我很清楚,我也是打年轻时过来的。可你们⼲吗弄得那么响,好像两架骨头在铁板上腾折?我第一次听见后,差点儿去找大夫,想告诉他:晴朗的夜晚,我怎么听着打了夜一的雷。后来才知道那原来是个小爱窝。” 厨房里的女人们听了以后都笑得肚子疼。她们笑,我们可该哭了。我和米沙再也不上去了,一直熬到第二年舂天,最后还是厂子里给我们找了一间房。还不错,有15平方米呢。 现在我至少有个地方放我儿子了。 听了奥尔佳的故事后,女人们对这些无家可归的小夫 ![]() ![]() 尼尔娅接口说,即使在合居的单元房里也不方便,她下面讲的故事说的就是这个。 故事之七 音乐教师尼尔娅为⾼尔斯华绥的《福尔赛世家》又添了一段列宁格勒的变奏曲。 我和波亚可以不必为房子发愁,但有件家具却让我们伤透了脑筋。 波亚跟舅舅换了间房子,让列奴丝娅住在舅舅原来的那间10平方米的小屋里,和我的屋子紧挨着。我们很⾼兴:有几家能单独给孩子一间房子呢。我们夫妇睡在我原来的屋子里,这间屋子也是全家的起居室。 ⽩天,列奴丝娅大部分时间跟我们呆在一起,只是写作业或是觉睡时才回到她的小屋里。我们的家庭生活很快就定安下来了,只是沙发问题让人伤脑筋,刚结婚时我们买了一张时髦的折叠沙发 ![]() ![]() ![]() 后来才发现这可不是开玩笑后。屋子的另一面隔壁住着我姨妈,是个老处女。她人 ![]() 墙很薄,就是一层胶合板。姨妈在那边咳嗽我们都听得一清二楚。⽩天波亚在屋里一打噴嚏,姨妈就隔墙说:“上帝保佑,波里斯。” 这么薄的墙,我们怎么在这种沙发 ![]() ![]() ![]() 有一阵电视里播放连续剧《福尔赛世家》。我们开着电视,打开沙发 ![]() 那电视我们一点都没看,只好对她说,我也睡着了。 “噢,没关系,”她回答“等波亚下班来我问问他。” 我只好赶快跑到外面的电话亭给朋友打电话,问他们谁看了昨晚的电视,结果如何,然后再提前把这告诉波亚。我们都不想让姨妈难过,也不想让这小老太太胡思 ![]() 下面轮到爱玛讲了。 故事之八 剧团导演爱玛讲的是戏剧中的⾰新能被保守派接受有多么困难。 我来讲讲我和美工阿辽沙——你们还记得吗,我第一天就讲过他——是怎样偶然地在莎士比亚的戏剧中引⼊一项⾰新的。 那是我们排练《罗密欧与朱丽叶》最初上演的时候。首场演出的⾼嘲过去了,几处细节还需修改,但总的来说全剧相当成功。年轻的观众把剧场挤得⽔怈不通,他们有的从邻近的几个城市赶来,有的来自城外的建筑工地。那时也正是我和阿辽沙的罗曼史最热烈的时候。他是第一次跟女人发生关系,这孩子简直完全昏了头。我也一样。⽩天,我们有时 ![]() 我也和所有的年轻导演一样,不来点新花样就拍不了戏。 罗密欧和朱丽叶在婚礼之夜分别的那场戏,我把他们安排在朱丽叶凌 ![]() ![]() ![]() ![]() ![]() ![]() ![]() ![]() ![]() ![]() ![]() 我的戏剧改⾰还传到了列宁格勒,但我后来把实情告诉了列宁格勒的戏剧爱好者们。你们猜怎么着,戈加-托夫斯托诺戈娃觉得这个手法很好,还在利特尼的剧中效仿了此法,尽管用得委婉多了:一部描写生学生活的戏中,男女主人公单独在帐篷里时,两束聚光灯在背景上晃动、 ![]() 但不如我们那场戏那样大胆。 故事之九 爱丽什卡也和大家一样为住的地方发愁,直到最后找出解决的办法。 我们结婚的时候也没地方祝我们只好跟妈妈、姐姐、姐夫和他们的女儿住在一起。六口人挤在一间32平方米的屋子里。登记住房时他们不把我丈夫算在这里,因为他在单人宿舍还有 ![]() 可是哪儿有人会拿两间房换你的一间房呢?花钱是小事儿,可到哪儿去找呢?⽩天还能凑合,因为一家人相处得都很好。可到了晚上就不好办了,原因大家也都明⽩。后来我和瑟约什卡想出个办法,这样每周我们至少可以有一次呆在一起,是在周⽇。我们给外甥女买了一辆小三轮车。一看见妈妈去厨房做饭,我们就把外甥女塞进小三轮车里让她在楼道里骑,然后开始⼲我们的事儿。姐姐和姐夫也是如此。他们在⾐橱后面,我们在屏风后面。都是成年人,渐渐的也就习以为常,不再难为情了。只要妈妈和古尔卡不在屋就行。 楼里住着不少人家,大家对孩子都很好,孩子们骑着小车整天整天地在楼道里跑,从来没有人说什么;就是车撞了什么,也没人出来训斥孩子。这种宽容的秘密最后还是孩子们怈露的。一天上午我穿着浴⾐刚从浴室出来,邻居家的小男孩伏乌什卡跑过来对我说:“爱拉阿姨,你现在是不是要跟瑟约什卡叔叔再回到 ![]() “你问这⼲什么,伏乌什卡?” “因为我爸爸妈妈刚刚上了 ![]() “生活真他妈的惨。”奥尔佳听了爱丽什卡的故事后大声说。“这简直不是生活,是一个长长的大笑话。不过要想活下去,还真得笑笑,你们说对吧?” 差不多人人都同意她的说法。女人们叹了会儿气,然后想起流浪女吉娜还没讲呢。于是大家都准备听吉娜的故事。 故事之十 流浪女吉娜讲的故事,用她自己的话说是“真他妈的逗”可除她之外大家都没笑,而且吉娜的笑也并非发自內心。 姑娘们,9个多月以前,我遇见个人儿,嗨,跟他的事儿,真他妈的逗。那会儿我刚刚刑満释放。我那次是因为“违反件证规定”罪在萨波里诺关了一年。出来时他们给了我一张释放证明和10卢布路费,可我没地方去。回乡下⺟亲那儿是不可能了。自打我第一次被抓起来的时候起,那条路就堵死了:村里的人听说以后,那些娘老们儿就到处嚼⾆头 ![]() 我离开那儿,顺着运河一路走一路想,还不如跳进去算了?冰好象 ![]() ![]() “你还不知道?今天是神圣礼拜四,人们都去忏悔呀。你是不是不带十字架,连这个都不知道?” 我确实没有十字架。5年前有一次我喝醉了,兵民抓我时就给我扯掉了。我早就想弄个新的戴,可一直也没弄到。我想不起上次是什么时候去的教堂了。我心里说,这样吧,吉恩卡,跳河可以先等等,等去了教堂后,克鲁克夫河也许就不那么可怕了。 我可怜巴巴地走进上帝的殿堂,怎么画十字我都忘了,更别说祈祷了。我盘算着还是跟着那老太太,她⼲什么我就⼲什么,她去哪儿我也去哪儿。她买了一 ![]() ![]() 我记不太清当时的经过了,只觉得和我们村原来那座教堂里的情形不大一样。突然我听见牧师饶恕了所有的罪孽。我问那老太太:“怎么回事,大娘?他怎么会一下子饶恕咱们所有人的罪孽呢?咱们犯的罪都不一样啊,你的可能象⾖粒大,我的却可能象大山…”“没有关系,亲爱的。我们在上帝面前都是平等的,正因为这个,这次忏悔是全体的。你忏悔时可说了‘圣⽗啊,我有罪’?好了,你已经被饶恕了。现在跟我来用圣餐吧。” 我跟着老太太去圣餐。我呆呆地站在那儿,都忘了告诉神⽗我的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 “吉恩卡…” “在上帝面前你是吉耐达,所以不要使你的主悲哀。吉耐达,上帝的仆人,我现在施圣餐与你…”就这样,我用了圣餐。退回来的时候,我觉得心里热呼呼的,可能是因为葡萄酒。我跪了下去,泪⽔哗哗地流了出来。是因为圣餐里的葡萄酒呢,还是我的灵魂在里面翻腾起来,我不知道。我跪在那儿,哭得昏天黑地,那老太太围着我转来转去,她不碰我,却说道:“看她的祈祷是多么虔诚埃”我抬起头,看到上方正是圣⺟子像。圣⺟看着我,好像在怜悯我。我就对她说:“为什么您儿子不赐给我一份象样的生活呢?您应该告诉他…”礼拜做完了,人们都离开教堂。我也出来了。我坐在院子里的小凳子上,擦着我那愚蠢的眼泪。这时,刚才那位老太太在我⾝旁坐下。“我一直都在看着你呢,孩子,我看得出你生活得很不如意。能告诉我吗,也许我能帮助你。” 她那和善的话语打动了我的心,我就把一切都对她讲了。 然后老太太说:“我是个孤老婆子,在路加那儿住,我有自己的房子。你明天到我那里去吧。我帮你把户口上在我那儿,然后再看看能不能给你找份工作。为什么要让一个基督徒的灵魂⽩⽩消失在克鲁克运河里呢。我今天去我妹妹那儿住,明天一早儿就回,你可以来我家吃晚饭。给你,这是我的地址。” 老太太把地址给了我,我们就分手了。 别嫌这故事太-嗦,姑娘们,可乐的地方就要到了。 我和老太太分手后,我想直接去路加。去那儿的车站呆夜一也比在这儿让那群脏猪 ![]() ![]() “对不起,这里没人坐吧?” “你坐吧…” 我飞快地溜了他一眼,立刻看出他和我一样,也是从那里放出来的。他的外套象个口袋似的搭在⾝上,脸象粉笔那么⽩,短短的头发茬子在帽子底下竖着。 “我看你也刚从那边放出来?” 他笑了。“十分正确,我刚刚从监狱释放。” 哼“监狱”我想,他肯定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听他说话不象个囚犯,倒象个学究。我把面包和香肠推过去,自己喝着酸 ![]() “给你,吃点儿吧。” “噢,不用了,谢谢你。我不饿。” “嫌不好吃?来吧,吃。看你瘦得⽪包骨头,跟小鬼儿似的。你要是真不饿的话,就算陪我吃还不行吗?” “好吧,我就陪你吃。” 他掰下一块面包,又夹上一小点香肠,很文雅地吃了起来。 “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他问。 “昨天。” “你在哪儿住呢?” “没地方祝” “这是什么意思?你现在去哪儿呢?” 今天是怎么了。我上午跟人 ![]() ![]() 我当然⾼兴能有这么好的事儿。不是因为我又想跟男人吊膀子了,我是实在害怕再被兵民抓起来。 我们到了路加,他把我领到他的住处。屋子是很小,像个鸽子笼。靠一面墙放的都是书架,书一直摞到屋顶;靠另一面墙放着一张长沙发和桌子,再没别的东西了。他的⾐服都挂在墙角的钉子上。他让我在沙发上坐下,随后就去浴室放⽔,又沏了茶。 嘿,姑娘们,我从牢里出来后,可算洗了个痛快澡,好像又获得了生新。我把⾐服也都洗了。然后我们俩一起坐在那儿喝着茶,谈着心。真有意思:我是个大字不识的流浪女,他可是个有头脑的人,就为他受过的教育才坐的牢,也就是说,是为了真理才吃这些苦。一次关了他3年,后来又关了8年,最后那两年还罚他在毒⽇头底下曝晒——因为他从不巴结那些头头什么的。我也把自己的⾝世全都讲给他听,从小时讲起,比做忏悔还详细。我们听了对方的遭遇,都很感动,真是同命相怜。不知不觉到了深夜。我还从来没跟男人这样真诚地谈过呢,我们连伏特加都没喝,就喝茶…该觉睡了,他在墙角和⾐躺在地板上,⾝上只盖了件大⾐,却硬让我睡在他的沙发上,还给我铺了一条⼲净的 ![]() ![]() ![]() 就算你満肚子墨⽔儿,可在我眼里,你还是个劳改犯。别来那些客套了,快过来吧。要不我该生气了。” 他还是过来了,我搂住他,为我们俩的命运伤起心来,就像个孩子一样鸣鸣地哭了。我不记得当时我们⼲了些什么,只感到和他在一起真好,姑娘们,就好像在他以前我从来没跟任何男人好过。我记得他的眼睛也 ![]() ![]() 我们早晨起 ![]() ![]() “你疯了?想想你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 可他捂住我的嘴,亲着我的双眼。 “你自己并不清楚你是谁。我比你清楚得多,正因为如此,我才请你做我的 ![]() 我 ![]() ![]() 他说完之后就上班去了。我呢,呆坐了一会儿,然后到合用厨房去见邻居。还不错,邻居对我 ![]() ![]() “唉…我真要‘笑’死了…”奥尔佳摇着头叹道。 “这故事如果不是你胡编出来的,那你可真是个不可救药的大傻瓜。你怎么能离开一个那样的人呢。他回来后该怎么想呢?” “他怎么想?我把饭做好了,都放在厨房里,有炸⾁排,有香噴噴的汤。剩的钱我都摆在桌子上,他一眼就能看到。他不会把我当坏人的。” “吉娜,他是不是叫伊格尔-米克哈依洛维奇?”佳丽娜问道。 “是呀。你怎么知道的?我没提他的名字呀。” “因为我很了解这个人。你要是不提劳改营我也许还不敢肯定。你一提这个,我马上就知道你说的是谁了。你离开他,现在不后悔吗?” “后悔什么?我现在有了儿子,差不多是个家庭了。” “等会儿。阿尔宾娜说着从 ![]() “是又怎么样?” “唉,你这个大傻瓜。” 佳丽娜目不转睛地盯着吉娜。 “我说,吉娜,伊格尔现在还一个过呢。” 吉娜忽地从 ![]() ![]() 说着,吉娜来到走廊里,还満不在乎地⾼声唱道:“列宁格勒监狱是条爬烂了的楼梯。 我被抓了进来, 是犯了条例一四七。” 在这歌声中,结束了《女人十⽇谈》的第三天—— 整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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