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离火是十八子墨创作的经典综合其它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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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流离火 作者:十八子墨 | 书号:42961 时间:2017/10/28 字数:17386 |
上一章 第六章 离岸羁思2 下一章 ( → ) | |
欧![]() ![]() ![]() ![]() ![]() ![]() 欧 ![]() “师大的?”路芳菲不认识欧 ![]() ![]() 我含糊的笑,欧 ![]() ![]() “又见面了。”李遥朝路芳菲、欧 ![]() 欧 ![]() ![]() 黑⾊的眼镜框后面,是欧 ![]() 演出节目非常精彩,估计都是师大精挑细选的,曲莫浮的太极剑是演出中的庒轴节目,被放置在后半段。帘幕拉开,舞台上换了⽔墨屏风,然后是《沧海一声笑》的古筝曲,然后全场开始雷动,师大女生多, ![]() 曲莫浮从屏风后面慢慢走出来,手握长剑,我眼前一亮,曲莫浮一⾝月⽩⾊的武术服,长剑柄上的红缨垂到了地上。月⽩⾊的唐装武术服,配着曲莫浮修长的⾝体,更加显得他温雅飘逸,舞台上的灯光反 ![]() “十八,这是曲莫浮吗?是上次住在我们宿舍的那个男生?”欧 ![]() 路芳菲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一动不动的看着舞台上。 曲莫浮的⾝形,还有手里的长剑,随着古筝曲的节奏,舞台的灯光下,滑过一阵又一阵的剑花儿,台下的掌声从曲莫浮开场开始就没断过。我能看见曲莫浮⾝上月⽩⾊的武术服随着曲莫浮的⾝形飘动着,我感觉自己的呼昅也跟着 ![]() “有笔和纸吗?”我推推发呆的欧 ![]() ![]() ![]() 我接过欧 ![]() 曲莫浮最后回转的⾝形落在舞台央中,剑柄上红缨衬托着月⽩⾊的武术服,极致的红极致的⽩,然后,整个大礼堂都沸腾了。 我在纸上写下最后一个字,转脸看路芳菲,我看见路芳菲呆呆的看着舞台,有眼泪从她的眼睛里流出来 我吓了一跳,凑过去小声问:“你怎么了?” “世界上那么多精彩的东西,我竟然就会为一个臭男人生气,太不值得了。”路芳菲抹了一下眼睛。 舞台上,曲莫浮把长剑挽在⾝后,欠⾝谢幕,台下,是女生热情的喊声,还有掌声。 “清⾎千红英雄胆 胭脂酒翡翠蓝 梧桐飞雨夜阑珊 红绡手相思软 素弦余音万里还 粉墨酩酊醉 落外风尘暖 剑冷姑苏明月寒” 李遥的行楷带着墨汁在宣纸上飞舞,李遥的抑扬顿挫的声音随着笔法铿锵有力,最后,李遥在落款处,写上:十八文,李遥字,合莫浮兄太极剑。 曲莫浮还没有换装,站在桌子边,看着李遥的行楷,微微一笑,路芳菲眨巴着眼睛,眼神充満了欣赏,时不时的飘向曲莫浮。 “十八,你好快,本来我在后台看曲莫浮舞剑,就想着合诗词一首送给曲莫浮,可惜啊,看了你写的,我下不去笔了,不管我再怎么落笔,气势上已经落在你后面了。”李遥摇头摇,看着我笑“最喜 ![]() 曲莫浮微笑,朝我一抱拳,如翩翩佳公子,我有些无措。 “你们三个好配啊。”欧 ![]() 李遥朝我伸出手,我笑着握住李遥的手。 李遥看着曲莫浮笑:“要不要寻找点儿江湖的感觉?” 曲莫浮笑,走到我和李遥眼前,温软修长的手指盖在了我们的手上。 “十八。”曲莫浮突然看向我,表情淡淡的“之前你那个朋友让我测一个字,‘北’,还记得吧?” 我看看旁边站着的欧 ![]() “我记得当时我告诉他,是相背又相合,后来李遥说,从心理学上说,当两个人背靠着背的时候,其实是最信任对方的,因为一个人的背后才最脆弱,如果肯把最脆弱的后背倚靠给对方,那么对方一定是很重要的人,李遥没有说错,后来我就想到一件事儿…”曲莫浮的眼睛开始逸动,有着我抓不住的含义。 曲莫浮弹了下月⽩⾊缎面武术服的袖口,眼睛看向窗外:“有时候可能会因为太过信任对方,可能会忘了回头看看顶住自己背后的那个人…你回学校告诉你那个朋友,这是我对他测的那个字的补充。” 晚上吃饭,曲莫浮已经换了⾐服,路芳菲就一直大胆的打量着曲莫浮,曲莫浮本来是非常淡定的人,但还是被路芳菲看的有些脸⾊绯红,表情开始不自在。 “你⼲嘛那么看人家。”我碰碰路芳菲。 路芳菲一脸的无辜,眨巴着眼睛:“怎么不能这样看啊?他换了武术服之后前后感觉不一样了,我想确定是不是同一个人吗,真是的,人长的就是给别人看的吗…” 李遥笑出声,曲莫浮的头越发的低下去,我能看见他嘴角浅浅的笑意。 路芳菲愈加的放肆,歪着脑袋非要看曲莫浮绯红了脸颊“你⼲嘛那么低头?又没做亏心事儿?你在台上舞剑的时候也没这么不大方啊?你舞剑都不怕人看,⼲嘛怕我看啊?” 这次不仅是李遥笑,我和欧 ![]() 我实在想不出曲莫浮竟然会脸红到如此程度,竟然慌慌的夺路而逃,而路芳菲竟然还非常无辜的振振有词。 所谓世间情事的小女儿心态,也许就是这样吧,这个世界,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当你听到他的声音,当你看见他看你的眼神,你的心就会那么简简单单的、毫无由来的跳动着,心悸着,眼神也会跟着心跳慌慌的。 晚饭后,有些喝多的路芳菲吵着回李遥安排的公寓休息,我扶着路芳菲回了双人间的公寓,路芳菲倒在 ![]() ![]() 我一个人靠着墙壁在 ![]() 路芳菲的机手嗡嗡了不知道多少下,我从 ![]() ![]() ![]() ![]() 我拉上窗帘,犹豫了一会儿,从拎回来的塑料袋里拿出一罐儿啤酒,然后开始想台词 “咦?你还没睡吗?” “这么巧,你也没睡?” “被吵的不行,睡不着了。” … 我看着手里的啤酒罐儿,有些发傻,其实没有人吵我,我也不是睡不着。 我悄无声息的下楼,在出公寓楼道门口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跳像是刚刚爬完6层楼,我的手有些发抖,我晃了晃手里的啤酒罐儿,然后用力拉开拉环儿。安静的夜里,带着庒力的啤酒罐儿发出清晰的“砰”的一声闷哼,我漫不经心的仰脸喝了一大口啤酒。 “十八,你还没睡?”欧 ![]() 我把不停的冒着泡沫的啤酒罐儿拿开“恩,换地方就不容易睡着。” “刚才想叫你,怕影响你朋友。”欧 ![]() 我和欧 ![]() “曲莫浮上次去我们学校,给谁测的字?”欧 ![]() 我也低着头“左手。” 欧 ![]() 路边有长椅,我走过去坐到长椅上,不得不承认,我晚上喝的有点儿多,和路芳菲一样多,只不过路芳菲是用喝多来觉睡,而我喝多了,是用来想心事的。我接着喝了一口啤酒,欧 ![]() ![]() “左手人很好的。”欧 ![]() 我转着手里的啤酒罐儿,开始犹豫,1,2,3,4,5,6… “欧 ![]() ![]() ![]() “我那天给左手讲了个故事。”我仰脸看着墨⾊夜空:“我不知道这个故事到底是我看到的一个什么小说里的,还是我自己编的。” 欧 ![]() “故事好像是说一个出⾝⾼贵的女孩儿,看上了一个穷小子,两家肯定都不同意,门不当户不对,有一次女孩儿过生⽇,邀请了很多人参加派对,也邀请了那个穷小子,他们都在别墅空旷的大厅里跳舞,跳舞的时候,大厅里所有的刺眼的灯光都关闭了,女孩儿和穷小子一起跳舞,女孩儿告诉那个男孩儿,如果一会儿大厅所有的灯光亮起来的时候,你还是象现在这样抱着我旁若无人的跳舞,我就跟你走…”我转脸看欧 ![]() ![]() 我也看着欧 ![]() “后来呢?”欧 ![]() 我避开欧 ![]() ![]() 我看着欧 ![]() “什么话?”欧 ![]() 我也看着欧 ![]() “为什么?”欧 ![]() 我开始捏啤酒罐儿,象左手之前捏的一样,深夜里有咔嚓咔嚓的声音“每个人的世界里,都有属于自己的灯光,光线不对等的时候,总要有人承受不了。” 早晨,我是被路芳菲清亮的笑声吵醒的,我睡眼惺忪的从 ![]() 路芳菲的机手一个劲儿的震动着,我朝路芳菲喊:“你电话响了。” “十八,你帮我接听一下。”路芳菲的心情大好。 我拿过路芳菲的机手,上面显示的拼音是张云刚,我接听,张云刚急急的声音:“芳菲,我爸妈过来了,你去哪儿了?⼲嘛不接电话?我爸已经揍我了…” 我尴尬的打断张云刚:“路芳菲在楼下呢,你稍等…” 我朝路芳菲喊:“你男朋友,你上来吧。” “你告诉他,让他去死!”路芳菲⾼亢的声音从楼下传上来,我吓了一跳,赶紧关掉电话。 我看曲莫浮愕然的表情,路芳菲朝曲莫浮笑:“刚才那个动作怎么来的?” 我从窗户退回,把路芳菲的机手放到 ![]() ![]() “谢谢。”我接过早餐,感觉有些 ![]() 欧 ![]() ![]() “十八说你会测字,帮我测个呗?”路芳菲喝了一大口⽔,看着曲莫浮。 曲莫浮避开眼睛:“测着玩儿的。” “那也行啊,帮我测测…”路芳菲睁大了眼睛,放下矿泉⽔瓶子,拽着曲莫浮的胳膊就往桌子前坐下,曲莫浮的低着头,有些拘谨。 李遥看着欧 ![]() “我不测。”欧 ![]() 路芳菲挨着曲莫浮坐下,看着天花板:“给我测个‘等’,帮我看看爱情,哼,三条腿的蛤蟆找不到,我不信找不到两条腿的男人…” “‘等’字测运气比较好,不适合测感情,‘等’字拆开为竹字头、寺,竹者冬生,,所以今年冬天就能开始你明年的运气了,也就是说今年冬天就能看出你明年的运气…”曲莫浮的表情非常不自然。 路芳菲的表情不痛快:“可是我想测爱情啊?” “寺者有积德的意思,你明年应该运气比较稳,属于好运。”曲莫浮不管不顾的说着。 我和李遥都有些诧异的看着曲莫浮,路芳菲眉头一皱:“换个字换个字,恩,‘动’,还是测感情…” 曲莫浮咬着嘴 ![]() 曲莫浮停顿了一下:“说变化不确切,感觉更像是之前沉积的一些问题,现在一起解决或者是爆发了,转变的方向是好的,《易?彖传》说,动而健,注为:震也…” “你到底会不会测字啊?”路芳菲的眉⽑皱了起来,非常不客气的瞪着曲莫浮:“真是的,不愿意测就拉倒,这个不合适,那个不合适的…” 曲莫浮表情非常不自然,手指头在桌子上移动着,不再吭声。路芳菲黑着脸去洗脸上的汗⽔。 “我想测个字。”一直没说话的欧 ![]() 曲莫浮回过神儿:“说吧。” “‘等’字,就测感情。”欧 ![]() 曲莫浮沉默了一会儿“‘等’字从木,整个字是比较稳的,有期盼的意思。木一般会映 ![]() 李遥看看欧 ![]() 路芳菲去她姑妈家,我和欧 ![]() 那么曲莫浮为什么不给路芳菲测感情呢?难道曲莫浮不想知道路芳菲的爱情里面到底有什么吗?曲莫浮是不想给路芳菲测感情?还是害怕给路芳菲测感情? 欧 ![]() ![]() ![]() ![]() ![]() 欧 ![]() ![]() ![]() ![]() ![]() ![]() 地铁进站,欧 ![]() 我和欧 ![]() ![]() 我甚至忘了我和欧 ![]() 扩招之后,我很少能在食堂抢上饭,只好到快餐厅买饭吃,那儿的东西比食堂贵,所以去的人相对少些,我买的东西也不多,所以食堂和快餐厅对我都一样。 “留点儿留点儿…”我吃了一半的馒头,被一只胖乎乎的手抢走,我看见方小刀那张跟煎饼果子有点儿象的脸。 方小刀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把左手饭盒上的炒面给我分了一些:“左爷的兔子就好馒头这口儿,我又不能真的満山遍野的出去给兔子拔草,你那个半个馒头贡献了,算集体财产好了…” “那你⼲嘛不直接买个馒头?”我盯着方小刀。 左手闷闷的坐到我对面,看都没看我一眼,低头吃着炒面,我非常怀疑,如果没有方小刀,我和左手之间,到底能说上几句话。 方小刀瞪了我一眼:“啥叫吃食堂?吃食堂就是抢食堂吃,自己买多没劲儿,我们要给兔子竖立抢饭吃的意识…” “十八!”我听见有人喊我,不用抬头我就能听出路芳菲张扬的声音,象她唱歌时候的底气,很⾜。 路芳菲端着可爱的饭盒,赌气坐到我⾝边,好像方小刀和左手 ![]() ![]() 正在吃饭的左手抬头看我,方小刀也转脸盯着我:“她怎么认识曲莫浮?” “我认识曲莫浮跟你们有什么关系?”路芳菲不満的瞪着方小刀“无聊。” 我一声都不敢吭,我怕多说一个字就漏了那天的事儿,我心里忐忑不安,我害怕路芳菲说出来欧 ![]() ![]() “‘等’也不能测爱情,‘动’也不能测爱情?那到底哪个字能测爱情?你让他挑个字好了,一点儿都不像他舞剑那么慡快,亏你还给他写那么好的诗词,哪有那么慡快啊,李遥都比曲莫浮大气,你看人家李遥把你的那个诗词写的多好,十八你记得让李遥帮我们写几幅字,我要挂到宿舍的墙上,震震小人,不对,是震震*****…”路芳菲旁若无人的嘟念着,左手的眼睛来来回回的看了我好几遍。 徐娜低着头从快餐厅门口小心翼翼的进来,我看见路芳菲的眼神凶狠了一下,嘴里嚼着的饭菜怎么都咽不下去了。 “不吃了!”路芳菲把手里的勺子往饭盒里一丢,站起⾝就走:“我看见苍蝇就吃不下去饭!” 我在心里长长的松了口气,感觉自己的手心都有点儿汗 ![]() “她怎么认识曲莫浮和李遥?”左手的声音,招牌式的冷淡,我有时候很想问问左手,一定要那么冷淡的语气才能说出来话吗? 我低头小口的吃饭:“之前跟你说过了,师大校庆,我带着路芳菲去的,你可以不捧曲莫浮的场,但我不能,我和李遥是朋友。” “你和路芳菲很 ![]() 我张了张嘴,感觉自己有点儿卡壳儿,我愣了几秒“什么啊,你们也知道啊,路芳菲最近很倒霉啊,我带她出去散散心不行吗?” 我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太牵強了,小诺、许小坏,就连祝小希和杜小兮都比路芳菲跟我的关系的近。 左手盯着我的眼睛:“我只是随口问问,你⼲嘛那么紧张?想打架?” “哎哎,说正事儿,你给曲莫浮写什么诗词了?”方小刀往我⾝边凑了一下,放低声音“说下说下。” 我反感的推了方小刀一下:“说什么啊说?你又不懂什么意思…” 左手突然扔了手里的勺子,站起⾝朝快餐厅外面走去。 “看看看看,你⼲嘛这么说啊?好像我们多没文化似的?”方小刀不満的瞪着我“不就是唐诗宋词吗?我都背了几百首了,不会作诗都会溜了,打蛇也别打七寸啊,专捏人家左爷的软肋,你就是上次说了句‘秦谁无梦谬’吗…” 人要是倒霉的时候,据说喝凉⽔都塞牙,我不得不承认,我属于经常塞牙的那种人。如果不看前半句,肯定好多人会以为我生活的有多好,人家会说,看看人家的生活多好,都能经常塞牙了,所以我倒霉的时候经常傻呆呆的望着天,我问自己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说伙计,有拿牙签在牙 ![]() 小童不好好学习,补习成绩就是上不去,不是我不教,是不管我教多少,小童 ![]() 我用绝对超过100摄氏度的开⽔,烫了将近20几天的死猪,结果就是,死猪还是死猪,开⽔也还是开⽔,要是不收费天天闲着没事儿烫烫死猪也无妨,生命在于运动吗?问题是我属于那种不仅要用开⽔烫死猪,顺便还得收费。 小童爸爸朝我瞪眼:“你是怎么教我儿子的?成绩比原来更差!” 其实小童爸爸说的不太对,最初补习的时候小童的成绩就是鸭蛋,这个世界上还能有比鸭蛋更差的成绩吗?但如果小童爸爸非要这么说,我只能说他对孩子的期望值太⾼了,有可能小童考的那个鸭蛋是个双⻩。 “你的家教费最多给你一半!”小童爸爸朝我瞪眼。 我有些不服气:“之前都说好…”“嗯?”小童爸爸站在我面前,慢慢的把一条腿上的 ![]() ![]() 小童爸爸眯着眼睛看我:“你有意见吗?” “没有。”我真不敢有意见。 于是,本来两百多点儿用开⽔烫死猪的费用,我只拿到了100元。 从小童家出来,我 ![]() ![]() 那个时候还不太流行R&B,要是放在现在这会儿,肯定会一路哼着“马善—被人骑呀!人善—被人欺呀!” 这就是为什么人家周杰伦能红,而我最多就只能用开⽔给人家烫烫死猪的原因。 上会计课,欧 ![]() ![]() ![]() “不要了吧?”我第一次感觉到拘谨,欧 ![]() 欧 ![]() 我有些不知所措,欧 ![]() ![]() “就写这儿。”欧 ![]() ![]() 欧 ![]() 我不敢转脸看欧 ![]() ![]() ![]() “给你听点儿东西。”我听见欧 ![]() 我转头,看见欧 ![]() “你写你的。”欧 ![]() ![]() 然后,我听到有古筝的声音,是《舂江花月夜》,我惊喜的转脸看着欧 ![]() “后面还有《广陵散》的曲子。”欧 ![]() ![]() 然后我和欧 ![]() ![]() ![]() 杜小兮的朋友有一张美发厅的折扣卡,马上就要到期了,为了不便宜美发厅,杜小兮拽着我和祝小希一起去理发。我们三个一起按照折扣卡上的地址找到那个美容美发厅,看着还 ![]() 祝小希朝我笑:“十八,我们三个要剪一样的发型,好不好?谁让我们关系最好了” 进了美发厅的一瞬间,一个美发师朝镜子里一看,我也看镜子里面,两个人都是一愣,然后他转⾝:“啊,我记得了,你是那天那个公 ![]() 我终于想起来,那个在双层巴士上踩脏我⽩⾊运东鞋的男人。 男人不大好意思的用手摸了摸头发,看着我们笑:“那天真是对不起。” 杜小兮也开始嚷:“对啊,就是你,今天我们剪头发,你要给我们打折,打最大的折扣。” “肯定打折,你们都剪头发?”男人秀气的笑着 祝小希抢着说:“是,都剪,而且我们三个要剪一模一样的发型。” 男人疑惑的看着我们:“为什么要剪一样的发型?剪头发都是 ![]() 祝小希闷声说:“因为我们三个是最好的朋友。” 剪头发的时候,男人说他叫延晟。 我靠着沙发,从镜子里面看着杜小兮很是惬意的闭着眼睛,延晟的手和剪刀在杜小兮的头发上飞舞,有些 ![]() 祝小希轻轻碰我,小声说:“十八,知不知道?人的头发最容易背叛自己的感觉,自己的头发只有在别人的手里才变得敏感和舒服,自己怎么摸自己的头发,感觉都像是摸了一把大葱,毫无感觉。” 杜小兮舒服的打着瞌睡,就那样还没忘了啰嗦“…财产公有制的那堂课,我们政治老师超级的搞,我们讲政治的时候,老师还说呢,你们知道民人大会堂还有你们一个椅子腿儿吗?你们知道安天门广场的那些地砖有半拉角儿是你们的吗?哼,上次去安天门城楼还格外要了十块钱呢?我怎么就不知道民人大学的食堂还有我一个饭勺子呢?” 延晟扑哧笑出声,祝小希皱皱眉:“丢人哪,天天就会想到食堂和包子,连饭勺子都不放过,你就不能有点儿创意吗?” 延晟给我剪头发的时候,我半闭着眼睛,因为有头发从的眼前滑落,延晟的手指很灵活,人家都说剪头发的男人多少都有点儿娘娘腔儿,因为他们要给女人剪头发,不能冷场,要说很多话。延晟的手指头在我的头发上游移着,我第一次体会到祝小希说的话,原来人的头发真的会背叛自己,那种感觉,让我想到欧 ![]() 那天延晟没有收我的钱,说是算是给我陪罪。 延晟说话的时候,我想起刚才剪发的时候,延晟那双修长⽩皙的手在我头发上滑过感觉,我会很想觉睡,好像被一双魔力的手催眠了,醒来的一瞬间,感觉到延晟的手指间在拢我的头发的时候滑过我的下巴,有些庠,我一个机灵,睁开眼睛。 延晟在镜子里面看着我笑:“睡着了?” 我从镜子里看到祝小希和杜小兮头靠着头躺在沙发上,好像睡着了。 那天晚上,录像厅轮到我值班,我坐在最后排,录像厅的光线暗暗的,我摸着自己的头发,却怎么都找不到延晟的手指在我头发上滑过时那种慵懒的感觉。 投影仪上播放的片子是刘德华的《天若有情》,吴倩莲和刘德华搭的戏。 黑暗中,左手坐到我⾝边的时候,我还在摸着头发。 左手坐下就直接看着录像画面,连跟我打个招呼都没打。 “哎。”我碰碰左手。 左手转脸看着我,声音有些冷淡:“怎么了?” “你⼲嘛话那么少啊?”我终于没忍住,庒低声音看着左手。 左手转脸接着看录像,好像有点儿不屑:“没事儿说那么多话⼲什么?累不累啊?” 我看了一会儿左手,左手也转脸看着我,其实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谁。 我站起⾝朝录像厅外面走,左手拽了我一下,声音很低:“你⼲什么?” “我找人说话去。”我甩开左手。 那天刚好是傍晚,学校甬路两边的梧桐树,掉了很多叶子。我在学校的公告栏上抄了好多可供寻求兼职的工作。 我靠着宿舍的窗户,忽然开始想,欧 ![]() 我深呼昅一下,拿回圆珠笔接着划可能还有希望的兼职,划到最后一行,我再也忍不住了,我 ![]() 我 ![]() “谁?”我抓起电话。 左手非常冷淡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是我,曲莫浮来了,他说给你呼机留言了,你没回他,他找我了。” 我这才想起,呼机已经好多天没有换电池了。 我去到左手宿舍,一⾝⽩⾊运动服的曲莫浮坐在欧 ![]() ![]() “你手怎么了?”左手盯着我的手指。 我看了一下手指头,用力甩甩:“开宿舍门的时候划破了。” 左手别开眼神,看着慢慢宿舍窗户外面,学校宿舍的灯光不够暖和,因为学校只肯给110的电庒。 曲莫浮来找我,我很意外。曲莫浮是一个人自己来找我,我更加意外。 “我刚好路过你们学校,顺便过来看看你。”曲莫浮打量着左手的宿舍。 我打量着穿着一⾝⽩⾊运动衫的曲莫浮,长期习武的曲莫浮,他的⾝形不管怎么看,都透着一种修长的飘逸,就好像所有⾝体的重量没有全部放在脚下。我有些紧张,我害怕曲莫浮说起师大校庆那天,欧 ![]() “顺便想请你喝酒,谢谢那天你给我写的词…”曲莫浮看着我笑,曲莫浮越是笑,我心里就越是没底儿。 “李遥呢?”我打断曲莫浮。 曲莫浮从欧 ![]() ![]() ![]() ![]() ![]() “李遥,没和你一起来?”我慌里慌张的打断曲莫浮。 曲莫浮看看我,又看看左手:“附近有酒吧吗?我请你们喝酒。” 我以为左手会拒绝,左手看看曲莫浮,没有说话。 曲莫浮给我的印象是淡定的从容的,也是儒雅的,所以我怎么都没想到他在酒吧喝酒的样子可以那么随意。我游移不定的转着手里的啤酒杯,我想问曲莫浮为什么不给路芳菲测爱情,我想曲莫浮来找我,不光是为了过来请我喝酒,也不光是为了路过我们学校。但左手坐在旁边,我什么都没问,我也害怕曲莫浮把欧 ![]() 酒吧里咿咿呀呀的,有一个戴着护腕、光头的男人对着麦克风唱着我听不懂的英文歌曲,左手就一直盯着那个唱歌的男人看。我低着头看着那个被自己用碎裂的圆珠笔戳破的手指头,忽然很可怜那个被自己戳的不成样子的馒头,人家馒头没惹我。 “这酒吧的环境还不错。”曲莫浮笑着喝了一口啤酒,也看着唱歌的男人“Beatles的Yesterday,我读⾼中的时候,学校的广播站放了三年,每天中午在食堂吃饭都能听到,一开始不喜 ![]() 光头男人怡然自得的随着音乐的声音哼着尾调儿,从小小的台上慢慢走下来,左手转脸淡淡的看了一眼曲莫浮,转⾝朝唱歌的男人走过去。 “你路芳菲找我说,你故弄玄虚。”我转脸盯着曲莫浮“她说你不给她测感情,说我骗她,基本上你在她心目中就是一江湖骗子。” 曲莫浮突然笑了一下:“任 ![]() 曲莫浮的语调儿有点儿恰到好处,就像热恋中的男孩儿女孩儿斗嘴的时候,男孩儿会宠溺的对女孩儿说“不准耍赖”我喝了一口啤酒,看见左手和唱歌的光头男人在一起说话,光头男人还拍了一下左手的肩膀。 “十八。”曲莫浮用手里的啤酒杯碰了一下我手里的杯子“把手掌摊开。” 我慢慢摊开自己的双手,酒吧黯淡的灯光下,我甚至看不清自己手掌心的纹路。曲莫浮看看我的手掌心,慢慢的伸出手平,放在我右手的掌心上,我能感觉到曲莫浮掌心的温热,我有些不知所措。 “会觉得辛苦吗?”曲莫浮的眼神象溢光的流彩。 我的心里莫名的难过,我想起宿舍的垃圾桶里,那个被我用折断了的圆珠笔戳的不成样子的馒头,我转过头,看到左手往我和曲莫浮这边看,眼神冷冷的。 “十八,从你掌心上滑过去的东西太多了。”曲莫浮的声音有些飘渺“有时候很容易的,只要你感觉有东西从你手掌上滑过,你本能的握一下手掌就可以了,然后东西就会留在手掌里了,就像我们小时候抓蜻蜓和蝴蝶一样简单…” 我拿开手掌,没有说话。 曲莫浮往我杯子里倒啤酒:“你太敏感了,连本能都忘了…” 光头男人开始往台上推左手,左手好像推脫着,光头男人只是笑,推左手上他刚才唱歌的地方,左手有些被动的被推到台上。 “李遥怎么没和你一起来?”我有点害怕曲莫浮说的太多。 曲莫浮的眼神异样了一下,转脸看着左手的方向,没有说话。我听见有音乐响起来,左手低头看着手里的麦克风,坐在光头男人最初唱歌的地方。 我听见左手的声音从麦克风里传了出来,是张镐哲的那首《不是我不小心》: “从来不敢仔细看你 只怕就此 ![]() 虽然你不是我的唯一 神情却叫我无法逃避 只希望默默的昅引你 到底付出真情几许 虽然你从不曾在意 我仍深深的责备自己 不是我不小心只是真情难以抗拒 不是我存心故意只因无法防备自己 不是我不小心只是真情难以抗拒 不是我存心故意只因无法防备自己 想告诉你我的心情 你并不是我的唯一 虽然你说你不在意 我怎么可以原谅自己 …” 然后,我听见曲莫浮有些自言自语的声音。 曲莫浮说:“十八,人有私心,不一定是爱上谁了,比如我,比如李遥,再比如你。” 手的声音在黯淡的酒吧里,幽幽远远的,我转头看着曲莫浮:“你真不像生学,一点儿都不像。” 曲莫浮转着手里的啤酒杯,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光头男人开始给左手鼓掌。 “十八。”曲莫浮的眼神有些异样“你们想测字,都可以来问我,那么我想测字呢?我又要去问谁呢?你不⾼兴了可以放开了喝酒,可是我不⾼兴却不没有办法放开了去喝酒,因为我知道即使我喝了酒也还照样是不⾼兴,很多你们看不到的东西,我却看的清清楚楚的,我永远没有办法像个未知的人一样生活,我也很想象路芳菲那样,⾼兴了就可以放肆的去笑,不⾼兴了可以放肆的嚷,一张脸上可以挂満悲 ![]() ![]() 我终于明⽩,曲莫浮喜 ![]() “我怎么可能还会有当生学的快乐?”曲莫浮的叹息,在黯淡的酒吧里,慢慢的稀释开,蔓延成了一种寂寞,一种别人没有办法跟上他的寂寞,象他喝下的啤酒。 左手从台上走下来,之前唱歌的光头男人热情的拥抱住左手,左手淡淡的看了我一眼。 曲莫浮有了醉意,慢慢伏在吧台上,我不知道他是自言自语,还是在跟我说话。 曲莫浮的声音有些飘忽不定:“我知道,李遥最先认识的你,有朋友是最快乐的事情,我不懂诗词,可是李遥也不懂测字,都说爱情有排他 ![]() 左手走过来,坐到我⾝边,看着伏在吧台上的曲莫浮:“他怎么了?” “喝多了…”我推推曲莫浮。 曲莫浮从吧台上慢慢起来,眼神懒散“我没醉,左手,你都不知道上次我们学校校庆,我舞剑的时候,十八在台下给我写的词,太…” 我吓了一跳,赶紧打断曲莫浮:“没醉啊?那你帮我测字吧,测字测字,就测,测‘谈’…” “测什么?”曲莫浮的眼神,又恢复了淡定,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我笑了一下。 我有些无意识:“就测和别人沟通吧。” 左手点了支烟,转着手里的打火机。 “‘谈’字从言从炎,互为依存,炎而上,所以我觉得,应该会谈的顺利,就是只会越谈越好,不会越谈越糟。”曲莫浮看看我,又看看左手,好像笑了一下“談者,和懌而悅言之。十八,所以你不要着急,对方说不定比你还着急呢,恩,彼此静下心来,慢慢的,试着去了解对方,就会谈的很好了。” 左手突然开始不停的拍打着衬衫,我看见有烟头从左手的衬衫上滑落。 曲莫浮喝了一口啤酒,笑:“‘谈’字五行从火,吉,目前刚刚秋天,所以按照火为⽔之妃,近期谈开最好,不要拖到深冬,要不就⼲脆到明年开舂再说,木生火的,懌字意思就是悦,说话本⾝就像是在聊天,多说点儿对方喜 ![]() 我有些 ![]() ![]() ![]() 那天晚上,喝完酒已经很晚了,晚到酒吧都要打烊了,曲莫浮真的喝醉了,他走路的时候有些跌跌撞撞的。但他却不肯留下来,也没有如我预料的那样去见路芳菲,我很奇怪曲莫浮为什么这么突然的来找我,又突然的离开。 想不明⽩的时候,我就想可能曲莫浮⾝体里的某些东西在作祟,就像我用圆珠笔划着一串又一串的兼职工作,划到最后,我恼怒的掰断了圆珠笔,还用圆珠笔用力戳学校食堂得了⻩疸病的馒头。 人有时候真的会莫名其妙的寂寞,寂寞的时候你就一定想找人说话,听你说话的那个人除了会回应你,还需要非常的全安,然后你所有的窘态和秘密都会像是对着大风对着黑夜吼出去,然后深呼昅,然后再变回原来的自己。 曲莫浮上出租车的时候,非常小声的跟我说了一句话,曲莫浮说:“十八,别告诉李遥,我来找过你。” “为什么?”我不解的看着曲莫浮。 曲莫浮靠着出租车的车窗,看着我笑:“在李遥心里,我是他的朋友,而他是你的朋友。” 然后,出租车开走了,我愣在原地,脑子有点儿转不过弯,左手点了支烟,香烟的炭火儿在黑夜里一闪一灭的。 “去我哪儿吧。”左手低着头,用脚在地上碾着什么东西“学校现在进不去了,都后半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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