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离火是十八子墨创作的经典综合其它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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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流离火 作者:十八子墨 | 书号:42961 时间:2017/10/28 字数:16583 |
上一章 第四章 流荡心念4 下一章 ( → ) | |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到那个下雨的夜里,窗外斜着飘散的雨丝打在台球室外面的窗户玻璃上,要好久才会听到沙沙的声音。空旷的台球室里,左手靠着我的肩头,握住球杆后柄上我的手,低声在我的耳边说“打”! 我想起左手发烧的那个晚上,方小刀背对着找感冒药,黑暗的卧室中,左手握住我的手腕,被 ![]() ![]() ![]() ![]() ![]() “十八,打啊?”祝小希用球杆敲着案子,我 ![]() ![]() “我说在舞厅和录像厅没有看到你,你跑这儿玩儿台球了?”4暮颠了颠手里的⽩⾊地球,看着祝小希笑:“谈点儿工作,你们先去那边玩儿。” 祝小希有点儿恭敬的把手里的球杆递给4暮,朝我挤挤眼睛:“十八,我们先去那边了。” “什么事儿?”我不満的看着4暮。 4暮把手里的地球摆在球案中间的位置,吊儿郞当的看着我:“你刚才脸红什么?想男人了?” 我冷冷的瞪着4暮:“你到底有事儿没事儿?” “有事儿,当然有事儿了。”4暮瞄准了一下,出杆,清脆的击撞声,然后彩球准确进⼊球袋“生学会换届选举,你有合适的人选没有?” 我心不在焉的看着别处:“丁小飞。” “他不行。”4暮用球杆点着球案:“丁小飞心机太重了。” 我嗤笑:“你心机更重。” “可是我会蔵,丁小飞会吗?”4暮靠着球案,笑着朝远处的一个什么人招了下手。 我被4暮抢⽩的没有话说,4暮没有说错,他是比生学会的任何一个人都会蔵住自己的心思。 “知道男人为什么会喜 ![]() 我没搭理4暮,4暮突然出杆,⽩⾊的底球击撞到蓝⾊球上,发出清脆的击撞,然后蓝⾊的球慢慢进了球袋,4暮惬意的俯在球案上,⽩⾊的衬衫领口能看到4暮养尊处优的肤⾊,我厌恶的别开眼神。 “当⽩⾊的底球击撞彩球的时候,那个声音,哇噢…够慡,然后你会看到彩球准确无误的进⼊球袋,当男人的,这个时候的感觉,嗯,非常的…”4暮突然换了一种庒抑的有点儿嘶哑的语调儿,声音低低的,4暮眯着眼睛看我:“我女朋友最喜 ![]() “下流!”我扔了手里的球杆,反感的看了4暮一眼,转⾝离开。 “哎,我不过是在说打台球。”4暮的声音充満了幸灾乐祸:“你⼲嘛想的那么下流?” 然后,我病了,没发烧,但一直咳嗽,脸⾊嘲红,嗓子肿了,说话的声音也变了,小诺说这叫秋季病毒 ![]() “还是吃点儿药吧?要不去医务室看看?”上中级会计,欧 ![]() 我头摇,感觉昏昏沉沉的:“过两天就好了。” “那你趴到桌子上睡会儿吧,笔记我帮你抄。”欧 ![]() 我慢慢趴在课桌上,⾝上披着的欧 ![]() ![]() 等我睁开眼,孕怀的会计老师已经在黑板上写満了公式和例子,我转脸,欧 ![]() “好多了。”我拿下⾝上披着的欧 ![]() ![]() 欧 ![]() 欧 ![]() ![]() 我看见前排的小诺和许小坏鬼鬼祟祟的回头,看着我和欧 ![]() 我披着欧 ![]() 拐过男生宿舍楼门口,我看到了左手,左手穿着深⾊的运动衫,手里托着篮球,后面跟着方小刀,还有几个男生,应该是去打篮球。左手冷淡的看了我一眼,眼神落在我⾝上披着的运动衫上。 方小刀刚想说话,左手冷冷的看了方小刀一眼:“走了。” “哼,还朋友呢,十八病了问都不问…”小诺气鼓鼓的,我忍着咳嗽,拽着小诺绕开左手和方小刀,我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哑:“走了。” 左手冷淡的看着我:“感冒了?你自己都多大了?都不会照顾自己吗?” “哎,你这是问候还是数落?”小诺叉着 ![]() 左手的喉结动了一下,冷冰冰的:“他借十八⾐服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完,左手扔了手里的篮球,怒气冲冲的走了。 “火气越来越大,不知道许小坏喜 ![]() ![]() 我感冒加重了,我们班级也出事儿,班上男生跟别的专业打群架,打的很厉害,参与大打架的人竟然十几个?我们班级参与打架的刚好是一个宿舍6个人,是学校最头痛的贫困生宿舍,拖欠学费是一方面,主要是平时惹事儿多。 我去教务处的时候,看到教务处站了两大排,保卫科科长和4暮都在,还有几个保安,参与打仗的另外专业的班长也在。 寝室长小裴鼻子上塞着卫生纸,脸也划破了,表情还有点儿満不在乎。另外的专业是成教学院的生学,一个个也是不忿的表情,瞪着小裴等人。 “说吧,班长都到了,到底怎么回事儿?”教务处长背着手,来来回回的走着。 谁都不说话,参与打仗的生学低着头。 4暮突然对着我耳朵小声说:“你脸怎么那么红?跟发情似的…” 我咳嗽了一下,恨恨的瞪着4暮,我很想掐死这个混蛋,4暮扁扁嘴,坏笑。 “现在怎么都不说话了?打架的架势都哪儿去了?”教务处长的火气上来了。 成教学院有个矮个子的男生抬头看看教务处长, ![]() 教务处长注意到那个男生,在他的面前停了下来:“你想说什么?说吧。” “不公平,学校就是不公平…”那个男生憋了好一会儿,终于说话。 教务处长看着那个男生:“怎么不公平了?你说说吧。” “他们凭什么跟我们说那样的话?揍他们活该!”男生瞪着小裴:“他们说,统招是家国统一招生的,成教学院是学校自己扩招的,还说什么统招生学的毕业证书有家国教育部的钢印,我们的毕业证只有咱们学校自己的公章,这 ![]() 成教学院的生学们都开始瞪眼,教务处长盯着理直气壮的男生:“那你⾼考的时候怎么不多考20分?你要是多考了20分学费还少呢。” 男生 ![]() 教务处长慢慢走到小裴面前,眼神凛冽:“就算你的毕业证是家国教委盖了钢印的,你觉得那个毕业证对你有用吗?你学费不 ![]() 教务处长走到办公室央中,沉着脸:“我告诉你们,当生学就要有当生学的样子,什么统招什么成教?拿出成绩才是关键,只要有试考就要有竞争,有竞争就要有区别,什么时候都一样,不服气就在分数上较量,英语过级一样的考,教材都一样!” 大家都低着头,没有人吭声,教务处长提⾼了声音:“统统回去给我写检查!以后谁再敢说统招说成教的,全校通报处分!听见没有?班长回去把每个生学的检查都给我落实了,不诚恳的重写的,不能低于3000字!” 我在教务处做完了登记,和4暮一起出去,之前跟教务处长说不公平的生学竟然还在教务处办公室门外站着,看见我和4暮,有些 ![]() “我知道你们是生学会的,我想把事情说清楚。”男生表情着急了。 我有些奇怪:“你刚才不是都说清楚了吗?” “不是。”男生紧张的看着4暮:“其实是这样的,我想跟你们说清楚,成教学院的生学是指那些工作以后重新又回来学校读书的,我们不是的,我们就是⾼中生啊,⾼考的时候,只是没有达到家国统招的分数线,我们不是成教生学…” “这些不重要的。”我尽量想让男生平静。 男生反而更加生气:“当然重要了!怎么会不重要,我们怎么可能是成人招生呢?我们就是⾼中生考上来的,你听不懂我说话吗?” 4暮盯着男生:“教务处长不是说了吗,你当初为什么不多考20分呢?有试考有竞争就要有差别,到底是谁不懂?” “反正,反正我们不是成人班的生学,我们和他们不一样…”男生表情非常不服气。 4暮嗤笑:“人家成人班的生学还没打架呢,你们以为你们自己比谁好是不是?你们比谁好了?” 男生一时语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气呼呼的转⾝走了。 我喝了三天止咳露,也吃了消炎药,就差没天天赖在医务室了,可是嗓子还是很疼,说话声音也嘶哑了,脸⾊更加不好看。周二上午没课,还能抢在打饭大军前面冲进食堂,对昏昏沉沉的我来说是天大的幸运了。 我坐在就餐区小口的吃着饭菜,听见有人喊我名字,抬头,看见欧 ![]() ![]() 我苦笑着头摇:“终于知道病毒 ![]() “那你还吃辣的?”欧 ![]() 我按住饭盒头摇,有些尴尬,感觉上只有关系很亲密的朋友之间才会换着饭菜吃。 “我刚买的,还没有吃呢。”欧 ![]() 我也笑:“不要了,不太习惯,我已经吃过了,免得把感冒传给你…”欧 ![]() 欧 ![]() ![]() 欧 ![]()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坐下吃饭!”方小刀一把按住我,我手里的饭盒差点儿掉出去。 左手看了我一眼,语气淡淡的:“还没好吗?” 我含糊了一声,欧 ![]() 说完,欧 ![]() ![]() 我搅着饭盒里的饭菜,一点儿胃口都没有,我的眼角看见左手也有些心不在焉的搅着饭盒里的饭菜。我因为要忍着咳嗽,脸憋得红红的,我自己都能感觉出来。 “这个拿回去吧,才没戴几天就生病了?你以为你运气很好是不是?”左手的表情开始不自然,把桃木手链推到我面前。 我端着饭盒站起⾝,冷淡的看着左手:“不用了。” “本来就是没用的东西,你不要就算了,谁爱要谁拿走。”左手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拿起饭盒转⾝就走。 我一愣,左手已经快走到食堂门口,我犹豫了一下,看着餐桌上的桃木手链,还是走回去拿了起来。我转⾝找左手,发现左手在食堂门口回头小心的看我,看我看他,左手飞快跑开了。 方小刀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在整理售出的音乐会票。 京北音乐厅在我们学校开设了专门的售票点,每周都有⾼雅的音乐会演奏,在生新还没有报道之前,卖出的票数量极其惨淡,生新报道后,需求量突然上升,跟音乐厅负责人登记的时候,人家一个劲儿的说:“呀,你们学校的生学都好⾼雅。” 学校会从售出的票价格中菗取一点不太多的代理费,音乐厅为了和生学会搞好关系,通常在每场音乐会即将停止售票前一两天,会把一些位置一般的票赠送给生学会主席团三五张票。估计那个意思就是大家辛苦了,去音乐厅里找个还算舒服的地儿睡会儿觉吧,还有小夜曲啥的,这个觉怎么着也算睡的⾼雅些。 我不咸不淡的看着方小刀 ![]() “我对那玩意儿没趣兴,音乐会不就是几个长脖子的女生往天花板的方向抻着脖子,然后唱,奥哦奥哦奥哦奥哦…”方小刀摆出一副长女⾼音的样子,奥哦了两句,差点儿 ![]() 我忍着咳嗽,嗤笑:“歇菜吧你,找我什么事儿?” “还生左手的气?”方小刀小心的坐到我⾝边,把一盒东西塞给我。 是一盒感冒药,我昅溜了一下鼻子:“我哪儿有。” 方小刀用肩膀撞了我一下,我差点儿从椅子上摔下去,方小刀赶紧拽住我,笑:“别气了,左手就是不会说话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看了一眼方小刀,没有说话。 “他只会做事儿不会说话。”方小刀把感冒药塞给我“拿着吧,大家兄弟一场,你别这么小气啊?难道你指望左手跟你说,多喝⽔啊多穿⾐服啊多注意休息啊,可能吗?他又不是有趣情的人,他只会板着脸怪你为什么不注意点儿,感冒药明明是他给你买的,可是呢,下次你见到他后,他肯定会说,这个药是给死胖子买的,谁知道他一个夏天都没感冒,留着没用,刚好你感冒了,所以给你用了,你要是不用,那就扔了好了,反正也快要过期了…” 方小刀瞪着我:“我说十八,我怎么那么倒霉啊?啥东西都是打着给我的旗号买的,我连⽑儿都没摸到。” 我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方小刀也咧嘴嘿嘿笑:“笑了?笑了就当你没事儿了。” 方小刀刚想说什么,4暮推门进来,方小刀扁扁嘴看着我:“先走了,改天说。” “打个招呼不会啊?”4暮看着方小刀的背影,有些不満。 我把音乐厅的票递给4暮:“哎,你的。” 4暮接过音乐会的票看了看,随手甩给我:“票送你了,我周末约了人去我哥房子,音乐会去不了。” “给我?你有什么企图?”我警惕的盯着4暮。 4暮眯着眼睛看着我,流氓的笑:“我靠,你不会因为一张50块钱的音乐会票就跟我发生点儿关系吧?那先攒着吧,说不定攒多点儿钱,还值得跟你发生点儿关系…” “你会不会说点儿人话?”我恼火的瞪着4暮。 4暮坐到桌子沿儿上,一脸的无辜:“会,当然会啊,但这需要你先用人话来开头啊?你上来就说让人想⼊非非的话,我要是不顺着往下说,我还是男人吗…” “校团委和院团委这次是不是也跟着生学会换届一样换?”我打断4暮,我想起祝小希。 “差不多前后时间吧,不过咱们学校有规定,不能跨任,进了生学会就不能进团委…”4暮说着说着,突然盯着我:“你有合适的人?还是想推荐别人?” 我抓起桌子上的音乐会票,瞪了4暮一眼:“不用你管!” 阿瑟和小麦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在楼下的公告栏贴告示,我把4暮不要的那张音乐会票,还有我的那张音乐会票统统贴到告示上,转让出售。两张票一共100元,我犹豫了大半天,写上转让的价格80元,后来想想好像有点儿贵了,又改成70元,看着70元我又有点儿不甘心,再次改回80元,我想如果过了一天没有人买,那就改成70元。 “什么?”我差点儿被咖啡呛到,不相信的看着阿瑟和小麦:“你们俩?就为这事儿?” 小麦还有点儿不乐意:“这事儿还小吗?这是面子问题。” 阿瑟大爷似的点头:“没错儿,就是面子问题,你帮不帮忙吧?” 我做梦都没想到阿瑟和小麦来找我的原因是,这两个大爷竟然看上了生学月票!说是他们公司上班的毕业生都有生学月票,每个月才10元,每天上了公 ![]() “阿瑟,生学月票便宜是便宜,可是你和小麦,就你俩能去挤公 ![]() ![]() 小麦眼睛睁的比我还大:“打车,然后坐地铁,再打车…” 我拍了小麦脑袋一下:“就是啊,你 ![]() ![]() “那是因为没有,要是有了我们就不打车了。”小麦开始跟我较劲儿。 阿瑟喝了一口咖啡,嘿嘿笑:“行了,你就给我俩一人搞一个,就算不用,那出去随便在人眼前一晃,拍着 ![]() 小麦起⾝去洗手间,阿瑟用手里的咖啡杯碰碰我的杯子,笑:“有谈恋爱没有?” 我苦笑:“什么啊?这话应该我问你。” 阿瑟看着我的眼睛,我也看着阿瑟的眼睛,两个人都没说话。学校的咖啡厅在扩招之后,生意变得很好,所以拥挤的咖啡厅里,除了四处蔓延的浓郁的咖啡味道,还有喧闹。 爱情这个东西,爱一次就怕了;如果再爱一次就傻了,我虽然不聪明,但我还不想傻。 “走吧。”阿瑟看看表“去找左手和胖子喝酒去,我好久没有玩台球了。” 这个时候,我的呼机响了起来,阿瑟把机手递给我,皱眉:“谁这么没眼力价啊?” 我打过去,接电话的是男生,说是想买我转让的两张音乐会票,我有点儿奋兴,没想到生意会这么好做?80块钱这么容易就到手了? “你先去找左手和方小刀,我一会儿去烧烤店找你们,我,我发财了…”我慌里慌张的把机手塞给阿瑟,转头就往咖啡厅外面跑。 我听见阿瑟在我⾝后嚷:“哎!你小子发哪门子暗财?连你哥们儿都不要了!” 我气 ![]() “十八,你怎么把音乐会的票卖了?”路芳菲眨巴挽着张云刚的手臂看着我笑。 “本来是要去看的,刚好这个周末有事儿,所以只好忍痛转让了。”我眼巴巴的看着张云刚递给我一百元,然后我还得找给人家20元,说实话,我真的是忍痛转让,本来就该100块卖,我用手捻了20元好几下,生怕找钱找多了。 路芳菲拢着头发,笑嘻嘻的看我:“上次,你给我介绍的那两个人不是咱们学校的吗?” “你说李遥和曲莫浮?”我恍然大悟:“他们是师大的…” 张云刚叼着墨镜的腿儿,收好钱和票:“谁啊?” “谁都不是,走啦,十八。”路芳菲拽着张云刚的手臂,朝我摆摆手。 我去到烧烤店,阿瑟和左手聊的还不错,方小刀笑的嘴都有点儿歪了, 我还没坐稳当儿,阿瑟就拉下脸:“小麦,搜⾝,搜十八的⾝,看这小子赚了多少钱?竟然把咱俩扔在咖啡厅,自己跑的兔子似的…” 小麦幸灾乐祸的笑,竟然真的开始翻我的口袋,我一直都想不到小麦竟然有那么的力气,竟然把我牛仔 ![]() “30,45,80,130?呀!”阿瑟睁大了眼睛:“十八,你竟然为了这么点儿钱就把我扔在咖啡厅了?你还想不想活了?” 我小口的喝着啤酒,没敢吭声。 “秦谁无梦谬?”可能是喝了酒,左手竟然兴致很⾼的念着我口袋中翻出来的一张纸片,左手疑惑的看着我:“秦谁无梦谬?今影花闹…什么意思?” 我嘴里的啤酒一点儿都没蹋糟,非常厚道的噴了方小刀一⾝,我忍不住笑出声,左手愣愣的看着我。 “你说的什么啊?”阿瑟皱着眉头,抢过纸片:“秦谁无梦谬?什么啊?老兄,你有点儿文化好不好?这是‘秦淮无梦寥,钤(qian)影花闹’好不好?合李遥兄江南曲…” 阿瑟、方小刀和小麦都笑了,左手的脸⾊越来越不好看,我忍住笑,抢过那张纸片装到口袋里。 我开始打圆场:“我写的有些草了,是我笔法的问题。” 阿瑟竟然还有些意犹未尽,搂着左手的肩膀笑:“你太有才了,秦谁无梦谬…” 方小刀本来脸就憋通红,阿瑟一这么说,方小刀扑哧笑出声,左手的脸⾊和表情都难看到极点。 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啤酒,因为阿瑟怪罪我为了两张音乐会的票,就把他和小麦甩在咖啡厅,所以他要罚我喝酒,我知道这是阿瑟的借口,阿瑟不过是想找借口跟我喝酒而已。 那天晚上,左手也喝了很多啤酒,左手喝的闷闷的,我知道左手闷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读错了我写的诗词。不知道那些诗词的意思是一回事儿,如果连字都读错,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阿瑟架着左手去台球室的时候,左手的很多动作都有些僵硬了。 小麦喝了点儿啤酒,醉的不省人事,睡在另一边的沙发椅上。 台球室人不是很多,阿瑟和左手打台球的时候,我就仰靠在球案旁边的沙发椅子上躺着,感觉灯光摇来摇去的,我眼前模模糊糊的,能清晰的听见球杆击撞台球发出的声音。我看见阿瑟叼着烟,台球杆在阿瑟的手里转着,每个动作都那么帅气。 方小刀拽了把椅子,坐到我⾝边,含含糊糊的说:“十八,你觉得左手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有点儿听不清方小刀的声音,我仰靠在沙发椅上,台球室的灯光晃的人心慌。 左手的衬衫敞开着,牛仔 ![]() 我借着醉意,也看向左手,我听得见自己呼昅的声音,象是跑完了800米。 我可以和阿瑟称兄道弟,我可以毫无顾忌的看向阿瑟的眼睛,小麦说上来翻我牛仔 ![]() 我可以和李遥和诗词,从《诗经》谈到《山海经》,从唐诗宋词说到上下五千年; 就算之前曾经失败了那份儿爱情,毕竟有让我无畏无惧靠近的理由。 左手在台上抱着吉他唱歌的时候,是大家眼中唯一的发光体,可是当左手不唱歌的时候,他就把别人都当成了发光体,他自己就给那些发光体淹没了。 那么,我和左手可以做什么?我这样想着想着,就开始心酸起来。 左手的眼神,从我⾝上滑到球杆上,滑动了好几下手里的球杆,始终没有下去手,阿瑟吐了一口烟,说:“你还打不打了?” “我来我来。”方小刀肥胖的⾝体从我⾝边弹了出去,跑过去拿走左手手里的球杆,开始和阿瑟比划:“哎,我当年全垒打的…” 阿瑟啪的给了方小刀脑袋一巴掌:“靠!全垒打是 ![]() 左手低着头,坐到我⾝边方小刀刚才坐着的椅子上,我转头看着窗户外面,听见有打火机的声音,打开,又合上。 “十八。”左手有些异样的声音。 我装着漫不经心的转过头,左手涨红了脸:“‘秦淮无梦寥’,到底是什么意思?” “有时候看着你,我会想到家人。”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跟左手说。 左手愣愣的看了我好几秒钟,慢慢站起⾝,朝阿瑟和方小刀的球案走了过去,左手倚靠着台球案子,背对着我,好久。 回到宿舍,我怎么都睡不着,许小坏做着面膜,含糊不清的问我:“阿瑟来了?” “恩。”我心不在焉:“非让我帮办生学月票,说是在外面甩给别人看的时候,有面子。” 许小坏转脸看着我:“你们,找左手喝酒了?” “恩。”我看着上铺耝糙的 ![]() 我想起曲莫浮,如果他在,是不是可以问个字? 我腾的从 ![]() ![]() “我找李遥。”我对着电话说。 “十八吧?”电话里有声音传过来“我是曲莫浮,书法协会晚上有活动,李遥还没回来。” 我对着电话沉默了好几秒钟,我没敢告诉曲莫浮,其实我真正想找的是他。 “有什么事儿我可以转告。”曲莫浮生声音在电话中有些飘渺。 我松了一口气:“我想让你帮我测个字。” “好。”曲莫浮好像笑了一下。 “明月的‘明’。”我对着话筒说,许小坏从 ![]() 曲莫浮恩了一声:“稍等。” 许小坏慢慢的从脸上揭下面膜纸,漫不经心的看着我:“什么眼下的事情啊?是工作?还是爱情?你总的告诉人家吧?” “十八。”曲莫浮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对于‘明’字感觉不是很好,不过这个字是吉字,所以问题不大。” 我恩了一声,许小坏的眼神停留在我的表情上。 曲莫浮停顿了一下:“‘明’字小篆从月囧,是月光照亮窗户的意思。但是比之⽩天,显然不够明亮。所以我觉得你说这个字的那段时间应该是略暧昧模糊的状态,事情处在一个胶着难以推进的状态,但是又给你希望,明者盟也,故需要达成同盟才有进展…” “你知道我想测什么吗?”我忽然很想问曲莫浮到底知不知道我想测什么。 电话里传来曲莫浮的笑声,不大“你不过是想求个明⽩而已。‘明’字从⽔,舂季凶,夏季小吉,秋季大吉。冬季继续持续。” “你不想问我点儿什么吗?”我对着话筒试探 ![]() 曲莫浮的笑声从电话里传了过来:“我现在问你有用吗?” “十八,运气怎么样?”许小坏开始做脸部摩按,眼角看向我。 我用手盖住话筒,看着许小坏笑:“还不错,说是过段时间能找到合适的工作。” 九月下旬,下午的太 ![]() ![]() 欧 ![]() ![]() “睡醒了?”欧 ![]() ![]() ![]() 我伸了个懒 ![]() “很多啊,我听了将近一年多,都要背下来了…”欧 ![]() “你,用香⽔吗?”我始终能闻到欧 ![]() 欧 ![]() 我疑惑的伸出手,欧 ![]() ![]() ![]() ![]() “是Fa的走珠香,薄荷味道的,去汗,我喜 ![]() ![]() 我把手背儿靠近鼻子,淡淡的薄荷味道沁⼊肺腑。午后的 ![]() ![]() ![]() “给。”欧 ![]() ![]() ![]() 孕怀的会计老师不会发现这个,综合教室太大了,3个专业6个班级上课,还要用到投影仪和扩音耳麦,那么大的空间,就算有桔子的味道,也都会给稀释了。欧 ![]() “欧 ![]() ![]() 欧 ![]() 欧 ![]() ![]() ![]() ![]() ![]() ![]() “呀,你太坏了…”欧 ![]() 我想起小时候这么玩儿的时候,然后开始笑,欧 ![]() ![]() ![]() 晚上生学会巡查活动中心和舞厅,在舞厅炫彩的灯光中,我看到祝小希和杜小兮在跳舞,祝小希也看到我了,跑过来拽我,非要我跟着她一起跳。我跌跌撞撞的被祝小希拽到舞厅央中。 “十八,现在大生学都要求‘五会’,你是生学会的⼲嘛不带头啊?”在嘈杂的音乐中,祝小希对着我耳朵喊着。 我不解的看着祝小希:“舞会?什么舞会?” “会英语、会计算机、会跳舞、会开车…”祝小希兴致 ![]() ![]() 我看见舞厅中间,路芳菲和张云刚娴 ![]() 我贴着祝小希的耳朵说:“我已经跟院团委推荐了…” 祝小希的表情淹没在舞厅闪闪烁烁的灯光中,好一会儿,祝小希对着我的而过说:“十八,别⿇烦了,我不想让你为难。” “没什么为难的啊?我只是跟 ![]() ![]() 祝小希用力握着我的手摇晃着:“不管怎样都谢谢你,十八,你千万别为难,我爸想的都是老套的思想,我自己不怎么介意的,反正毕业也不是找不到工作…” 路芳菲拖着张云刚从舞厅央中跑了出来,路芳菲穿着⽩⾊的丝蕾花边衬衫,很可爱,束 ![]() ![]() “十八十八,他们是一个班的,听说他们都住在一起了呢。”祝小希非常小声的说:“那个女生宿舍就在我们宿舍旁边,听说她男朋友家 ![]() 祝小希的表情充満了好奇,路芳菲也看见我了,一边笑一边朝我摆手,我看见徐娜从远处跑过来,徐娜化了很浓的妆,我差点儿没认出来,徐娜长的也算漂亮,但个子和气质跟路芳菲比起来,感觉上差很多。 徐娜摇晃着路芳菲的手臂,然后又去摇晃张云刚的胳膊,过了一会儿,我看见徐娜拖着张云刚的胳膊进了舞厅央中,路芳菲叉着 ![]() 我下楼的时候,撞见背着电吉他的索多多和左手,左手的黑⾊衬衫有些皱皱巴巴的,我点了下头。 “走这么早?不听我们唱歌了?”索多多斜睨着我,错⾝的时候,索多多故意用肩膀撞了我一下,我笑笑没说话。 左手看了我一眼,低着头,背着吉他跟在索多多后面,左手走的很慢。我下到楼梯的最后一阶,回头,刚好看见左手转过拐角的背影,我心里突然有些难过。 我出了舞厅,去了学校的超市,我在超市里游移不定的转了好一会儿,拿了两罐儿啤酒,重新回到喧闹嘈杂的舞厅,索多多和左手正在台上演唱,闪烁不定的舞台灯光里,能看到左手酷酷的⾝影,电吉他的声音盖过了歌声。 我悄悄走到后台,把带着寒气的两罐儿冰镇啤酒放到左手的电吉他盒子里。 祝小希给我介绍的初中生家教,初中生叫小童,他妈妈是个非常能⼲的个体户,他爸爸在一次打架中折了一条腿,从腿折了之后小童的爸爸就没有⼲过一天的活儿。我始终觉得小童 ![]() 我第一次去给小童家教,小童爸爸喝的醉醺醺的上下打量了我好一会儿,哼:“好好教我儿子,不然老子一分钱都不给你,听见没有?” 我一声都不敢吭,小童爸爸瘸着腿从我⾝边一步三摇的晃了过去。 “别听我爸的,我们家钱赚的不是他,是我妈。”小童对着他爸的背影満不在乎的说着。 我心有余悸的坐到小童⾝边,才发现小童有些鼻青眼肿,校服的领口还有一些⾎迹。 “你,你跟别人打架了?”我瞪着小童:“小小年纪,怎么可以跟人打架?” 小童没有什么表情的 ![]() ![]() “你爸⼲嘛打你啊?”我更吃惊了“你是不是在外面惹祸了?” 小童朝我眨巴着眼睛,好像挨打的那个不是他:“不是,我妈要跟我爸离婚,我爸问我他们要是离婚了,我跟谁,我说我跟我妈,他火了,说是我要绝他们家的后,让他没面子,所以把我揍了一顿…” 这是我第一次给小童家教的所有印象。 我第二次给小童家教,小童妈妈拎着炒菜的锅铲子在门厅破口大骂,小童妈妈⾝上的⾐服被撕破了,小童妈妈骂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天老爷拐着弯儿打雷劈不死的那个瘸腿的”而且小童妈妈是一口气说好几遍的那种,我听的一愣一愣的。小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玩着掌上游戏机,还是鼻青眼肿的,小童的胳膊上也淤青了,我当时就吓坏了,我第一个反映就是要警报。 小童妈妈等我进门了,才停住,扔了炒菜的铲子,黑着脸说:“小童,跟老师好好学习,将来考大学,你一定要有出息,我去市场了。” 小童恩了一声,接着玩儿手中的游戏机,等小童妈妈走了,我才心有余悸的坐到小童⾝边:“你怎么了?跟人打架了?” “我爸揍得。”小童的眼睛盯着游戏机。 我疑惑不解:“为什么打你啊?” “我爸问我,如果我妈跟他离婚,问我跟谁,我说跟他,然后就挨揍了。”小童抹了下鼻子下面有些⼲了的⾎渍。 这次轮到我瞪大眼睛了:“什么?上次你说跟你妈你爸揍你,这次你说跟他,他⼲嘛还打你?没道理啊?” “我爸说上次他喝了酒,光知道要面子了,这次我说跟他,他说我长这么大四五六掰不开,要是我不跟我妈,我妈赚的那些钱肯定都给别的男人花了…”小童的脸上露出奋兴的表情,急促的打着手里的游戏机:“通关了通关了…” 现在说来,小童和他妈妈遭受的属于家庭暴力,但即便是现在,也不是所有的家庭暴力都得到了伸张和法律的保护。我没什么心情的翻着教科书,给小童补习,我心里没有什么底儿,最担心的,是我能不能拿到补习费,要是小童爸爸死死的盯着我,手里再拿一块板砖,我估计我都得把我口袋里的零零碎碎的钱都给掏出来给他都有可能。其次,小童也没什么心思学习,生活不是言情小说,言情小说中的家教老师都非常牛也非常拽,说把谁的成绩给补习成神舟五号就绝对完成任务,然后皆大 ![]() “小童,该补习了。”我感觉自己的声音象一 ![]() 小童的奋兴点都在手里的游戏机上“老师,等我玩儿完通关再说。” 我浑浑噩噩回到学校的时候,都是傍晚了,我去快餐厅吃饭,刚好看见左手和方小刀,左手背对着我,方小刀看见我就招手:“十八,这儿!” 叫了一份米线,拖着疲惫不堪的腿坐了过去,左手看我一眼没说话,方小刀的情绪有些甲亢。 “5块钱买只小兔子,划算不?”方小刀拍着我眼前的餐桌:“十八,你就说划算不划算吧?” 我有气无力的看着方小刀:“又不是我买的,我怎么知道划算不划算?” “我真秤了,那小兔子有8两呢,绝对划算,我们养着它,肥了大家一起吃…”方小刀的眼睛里现在就闪着兔⾁的光芒。 餐厅窗口有人喊:“两份⾁炒饼,谁的?” 方小刀快速朝窗口走过去,左手低头看着餐桌,声音淡淡的:“我吉他盒子里的两罐儿啤酒是你放的吧?” “你怎么知道是我放的?”我准备赖账。 左手转脸看着我:“谁会像你那么小气?就给两罐儿啤酒的?” 左手看看我,我看看左右,然后两个人都别开脸,笑了。方小刀端着炒饼过来,刚想说话,左手皱了皱眉头:“别说你那兔子了。” 方小刀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对了,欧 ![]() 方小刀终于得了话题:“他毕业就要出国,怎么好意思祸害人家小女生啊?欧 ![]() ![]() ![]() ![]() 我象听天书似的听着方小刀絮叨着,米线窗口喊了好几声我才回过神儿来,我匆匆忙忙的端了米线过来,左手用筷子扒拉着炒饼。 “十八,你没事儿打听欧 ![]() 我吃着米线,含糊的说:“一起上会计课随口问问…” “呀,十八,你嘴好小哦…”方小刀凑近我“嘴小好,嘴小好。” 我被米线烫了一下,推开方小刀:“你有病啊,离我远点儿,让不让人吃饭了?” 我昅溜了一大口米线,热热的辣辣的。 “男人嘴大哈(ha三声)四方,女人嘴大哈菜汤(ha三声),女人还是嘴小点儿好…”方小刀油腔滑调儿“免得哈(ha三声)一辈子菜汤呢” 我没忍住,热热辣辣的米线卡住嗓子,终于笑噴了,左手看着我狼狈的样子,也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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