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大院是朱秀海创作的经典综合其它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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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乔家大院 作者:朱秀海 | 书号:42335 时间:2017/10/3 字数:1368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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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这天深夜,致庸披挂停当,手执兵器,目光严峻,来到院中。众家人和镖局镖师手执兵器,都在等候号令。阎镇山和茂才一同走来。致庸看茂才一眼,茂才拱手沉声道:“东家放心带人前去,家里的事有我和长顺呢!”致庸微微颔首,向阎镇山点了点头。阎镇山转⾝对众人挥了一下手,众人精神抖擞,鱼贯向后门走去。 致庸正要跟着走,忽见⽟菡带明珠走来。致庸微微皱眉道:“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吧!”⽟菡眼望着致庸,有多少担心要说,又不好说出,颤声道:“二爷为了乔家,一定要打这一仗,陆氏也不敢阻拦,可还是要出来送一送二爷!…另外,陆氏还想给二爷举荐一个人!”致庸看着她眼中的牵挂,不由心软下来,问:“谁啊?又让太太费心。”⽟菡没有回答,一闪⾝,铁信石走上前来,冲致庸拱手。⽟菡道:“二爷,铁信石一⾝武艺,还会打镖,让他跟你去,在⾝边护着你,我好放心一点!”致庸心头微微一惊,望着铁信石问道:“你会武艺,还会打镖?”铁信石如铁塔般站着,点了点头。致庸沉昑了一下,又问道:“此去颇多凶险,你真的愿意跟我去?”铁信石眼睛直视着他,不卑不亢:“到了乔家,就是乔家的人,铁信石听东家安排!”致庸沉沉地看他一眼,点头道:“好,收拾一下,跟我们走!”长栓上前两步, ![]() 这夜一对所有人而言都异常漫长。但当清晨的 ![]() 这二十辆车轱辘轱辘地越驶越近,刘黑七大吼一声:“小的们,下手!”立时一大群蒙面人呐喊着朝山下的银车扑去。众车夫没怎么抵抗,就连滚带爬逃命而去。众匪围定银车,刘黑七哈哈大笑,下令道:“砸箱验银!”只听“哐哐”几声响过。刘黑七笑容全落,立刻子套刀来大声道:“我们上当了,快撤!”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山林中一声铳响,致庸和阎镇山带领镖局人马及众家丁呐喊着杀出。铁信石一马当先,奋勇异常。致庸赞叹之余,心中暗暗吃惊。一阵厮杀后,众匪渐渐抵挡不住,刘黑七一声唿哨,土匪们开始边打边撤。刘黑七庒阵在最后且战且退,最后瞅个空子,翻⾝上马,立刻绝尘而去。致庸也立刻抓过一匹马,呐喊着追赶上去。阎镇山大惊,在后面急喊道:“乔东家,小心!”话音未落,又见一匹马飞奔着赶了上去,原来是铁信石。阎镇山想了想,也抓过一匹马追过去。 这刘黑七眼见⾝后三匹马追赶不已,毫不慌张,喊道:“乔致庸,刘黑七打了一辈子雁,今儿叫雁啄了眼睛。有种跟老子上山!”致庸腿双夹马,长啸一声,追得更紧。阎镇山见状,在后面大声喊道:“乔东家,别追了,小心中了刘黑七的埋伏!”致庸恨恨地停了下来,刘黑七哈哈笑着隐⼊山林。 铁信石和阎镇山先后赶来,阎镇山劝道:“乔东家,回吧,刘黑七现在知道银车不会走这里,说不定会带人去黑熊⾕,黑熊⾕离这里并不远!”致庸闻言道:“说得是,你赶快带人去黑熊⾕,保护戴老先生和银车!”阎镇山点头,腿双夹马飞驰而去。 致庸擦擦汗,冲铁信石点点头,放慢马速往山下赶去。铁信石的马速更慢了,很快落在致庸的后面。林中空气清新,虫声唧唧,一场 ![]() ![]() 致庸不觉叫好,打马上前,取下那支镖掂量着,同时问道:“铁信石你这一手,练了很久了吧?”铁信石声音低沉,道:“回东家,铁信石自小跟人学镖,可惜学艺一直不精!”致庸盯着他的眼睛,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又看那支镖。铁信石道:“东家喜 ![]() 2 乔家当⽇如唱大戏般,热闹非凡,外客厅中各种人进进出出,有讨债的大小相与,有闹着撤股的本家,有看热闹的,也有揪心等待的。⽟菡与曹氏将二门紧闭,任曹掌柜和茂才在外面应付。 达庆等得抓耳挠腮,这儿与人闲扯几句,那儿跟人咬咬耳朵,最后也顾不得避嫌疑,在崔鸣九⾝边坐下,悄声道:“老崔,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要…”崔鸣九哼了一声,摇着折扇道:“我原是打算坐等陆家的银车经过祁县商街,可后来一想,乔东家既然要我来领银子,我还是到这儿等吧!”达庆试探道:“你这会儿是不是也觉得陆家的银车会到?”“到与不到,咱们一起等一会儿,不就知道了?”崔鸣九冷冷一笑道,不再多言。达庆心中一怔,一点可怕的东西蓦然升上心头。他直着眼发了一会呆,拉起崔鸣九就进了偏院的一间空房。达庆把门关严,瞅瞅无人,厉声道:“哎,老崔,你刚才的话啥意思?”崔鸣九扯扯⾝上的⾐服:“四爷,您啥意思呀?”“我问你,你是不是把陆家银车走哪条道让人告诉了刘黑七!”崔掌柜冷笑着甩开他道:“四爷,您昏头了吧,万一这刘黑七打哪儿听到消息,半道上劫了银车,就好像真是我的责任了!”说着他抬脚往外走,不再理达庆。达庆依然心跳不止,半晌才恨恨地走出。 ⽇头渐渐升⾼,外客厅的人越挤越多,嘈杂声更大了。一些人等得不耐烦,吵嚷起来。曹掌柜忙得不可开 ![]() ![]() 突见一人不等通报,径直闯了进来,长顺上前拦住询问,那人正是陈三,一把推开长顺,嚷道:“我是达盛昌的伙计,有急事见我们大掌柜!”长顺心中暗骂,但也只好由他闯了进去。崔鸣九一眼看见自家伙计,急忙问:“哎,你怎么来了!”陈三回道:“大掌柜,你出来一下。”这边达庆一直在盯着崔鸣九,站起 ![]() ![]() 这边达庆忽然站起,不容分说,把崔鸣九拉到刚刚那间房,怒不可遏,一把将他推进去。崔鸣九有点怕他,连连往外挣扎。达庆“砰”地关上门,伸手便毫不客气地给他一耳光。崔鸣九捂脸道:“你你你,怎么打人?”达庆追着他打:“我就要揍你!我问你,陆家银车走的线路,是不是你透给刘黑七的?”崔鸣九一边躲,一边申辩:“你说什么呢,你有什么证据!”达庆又一掌打过去,怒道:“这件事致庸只告诉我一个人,我也只告诉过你,今天刘黑七劫了银车,不是你透的风又是谁?”崔鸣九终于打开了门:“你胡说!你⾎口噴人!”他一边说一边往外逃。达庆追了几步没追上,气得浑⾝哆嗦,在后面跳着脚气 ![]() 达庚等本家好容易才找到气 ![]() ![]() 突然,前院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呼:“致庸,致庸回来了!”达庆抹把泪望去,但见二十辆银车在致庸带领下,鱼贯进⼊乔家大院。每有一辆银车进来,人群中就发出一阵 ![]() ![]() ![]() ![]() ![]() 陆大可“哼”了一声,朝致庸点点头。致庸会意,当下吩咐曹掌柜带人将银箱抬进银库。人群中一阵 ![]() 院內,⽟菡笑呵呵上前 ![]() 达庆还没出门,就被一大帮本家拦住了。达庆怒道:“你们都跟着我⼲吗?别跟着我!”达庚急道:“老四,你这就不仗义了嘛!事情开头是你撺掇的,到了这会儿,你怎么一句话不说就溜了!总得给大伙一个明⽩话儿,这股咱还撤不撤?”达庆啐道:“还撤个庇!乔家又有银子了,生意垮不了,我们年年有红利分,撤什么股?要撤你们撤,反正我不撤了!”一个看热闹的在旁边调笑道:“乔家四爷,你怎么又变了,昨儿个还有人说,你要撤了股去达盛昌⼊股呢。”达庆急扯⽩脸道:“你胡说啥呢,谁告诉你我要去达盛昌⼊股?这乔家的生意说到底是咱们自家的,我不在自家生意里⼊股,我去达盛昌⼊股,我疯了吗?我告诉你们,这达盛昌里就没他妈的好人!”说着,他推开众人,扬长而去。达庚急了眼:“哎,他就这么走了?闹了这么些天,就是不撤股,也得跟致庸说一声!”达庆理也不理,走得越来越快。众本家和一些相与面面相觑一哄而散。 乔家外客厅的人越来越少,除了本家外,不少相与也先后走掉。茂才仍在外客厅里呆着,不动声⾊地看看⽔家和元家的大掌柜,这两人显然正在等各自东家的决断。终于,一个伙计进门,对⽔家的王大掌柜附耳说了起来。茂才竖起耳朵,依稀听到:“…东家说祁县商家里头,乔家倒是垮了,可陆家却进来了,这笔账他还算得过来,所以让您快回…”王大掌柜不住点头,与曹掌柜客气地拱手道别。没多一会,元家葛大掌柜也起⾝告辞。茂才终于将旱烟在脚底下“托托”敲了两下,起⾝伸了个懒 ![]() 內客厅陆大可正坐着喝茶,一旁⽟菡喜笑颜开地陪着。致庸走进来,忍不住喜形于⾊。陆大可看他一眼,问道:“怎么,都走了?”致庸⾼兴地点头,冲着⽟菡一乐。⽟菡立刻红了脸,含羞回看他一眼,转⾝出去了。陆大可瞧在眼里,心中除了欣慰外,还略带点嫉妒。他咳嗽一声又问道:“⽔家王大掌柜和元家葛大掌柜也走了?”“走了!不但走了,还要小婿转告岳⽗,说他们两家的东家今天让他们来,本意并不是要和乔家清账,只是前些⽇子流言颇多,他们东家心里不踏实,让他们俩来看看银子。”陆大可“哼”了一声,站起道:“他们都走了,我也该走了!”致庸吃一惊道:“岳⽗,您怎么能走?今天的事全都仰仗岳⽗,已经在给岳⽗收拾房子了,岳⽗好歹住两天再走!”陆大可没好气道:“住两天?耽误了我的生意呢?哎对了,既然你们家东口的银子回来了,我还是把我拉来的银子拉回去吧,我还有用呢!”⽟菡匆匆跑进来,大声道:“爹,您那二十辆银车里,怎么只有二十万两银子?下面全是石头。不是说拉来五十万两吗?”致庸吃惊,回看陆大可。陆大可抬脚继续往外走:“二十万两还不够用?二十万两我还嫌多了呢!”⽟菡不乐意,跟上去喊:“爹,乔家和陆家可是有约在先,乔家以全部十七处生意做抵,从陆家押五十万两银子。您老人家要是带头违约,我们也可以违约!”陆大可自己找台阶下,哼哼着说:“不就是还欠你们三十万两吗?你们是不是我的闺女、女婿?银子放到我那儿和放到你们这儿有啥不一样?这事先不说了,我走了!”他抬腿出门,猛回头道:“女婿,你那数十辆打东口回来的银车里,装的也全是石头吧?”致庸猝不及防,不觉⾊变。陆大可冲⽟菡道:“哎,我说闺女,你看上的这个女婿不是太笨,我闺女有点眼力!我走了。”⽟菡心中一美,也笑看致庸之眼,忽然又想起来一件事追着陆大可道:“爹,您甭走!我这儿还给您买了治胃疼的药呢!”不料陆大可走得更快了:“不要不要,你那药太贵,我吃不起!”⽟菡又好气又好笑,在后面跺脚冲他喊道:“您就是走了,也还欠我们银子!”陆大可早已走出了二门。⽟菡还要喊,致庸走过来拦她,道:“算了,本来就打算借二十万两,有了它,我也能应付了!”⽟菡眼中浮出泪花,娇声跺脚道:“我爹他在欺负你呢!我可不依!”致庸心中一动,不觉多望了她一眼。 3 当夜乔家上下一片 ![]() ![]() 茂才自打看过这封信后就一直闭眼坐着。曹掌柜则把求援的目光时不时落在致庸和茂才⾝上。隔了一会儿,茂才突然睁开眼睛,致庸和曹掌柜立刻把目光转向了他,只听茂才道:“曹掌柜,你先说说包头复字号如何陷⼊了今天这个局面?”曹掌柜看了致庸一眼,缓声道:“孙先生,这话说起来就长了。数十年来,乔家复字号和达盛昌邱家在包头众商家中一直是两強相持,在每一宗生意中都要争強斗狠,谁都想把对手挤出去,独霸包头市场。⾼粱本不是什么重要货物,只因口外的蒙古人爱饮酒,⾼粱又是酿酒的原料,又可做马料,所以每年⾼梁下来,无论我们还是达盛昌都要抢收一批,来年舂天转手卖出,从中牟些薄利。不想这些年南方丝茶路不通,大家都没生意做,⾼粱竟成了各商家经营的主要货品。”茂才与致庸不约而同对看一眼。曹掌柜继续道:“最可气的是达盛昌。自打去年秋天⾼梁下来,为了吃掉复字号,他们就设下陷阱,首先抬⾼市价,声称要做⾼梁霸盘,不再让我复字号染指包头的⾼粱生意。致广东家和复字号顾大掌柜自然咽不下这口气,跟着提价,与达盛昌争做⾼粱霸盘。大家要是各守本分也就罢了,每年包头市场上买卖的都是山西⾼梁,去年山西⾼粱又生了虫,歉收,即便全部被我们买进来,也不至于会让复字号和我们乔家本银耗尽,致广东家和顾大掌柜没有想到达盛昌与我们争做霸盘是假,引 ![]() ![]() 茂才仍旧长思不语,过了好一会,突然沉稳道:“复字号顾大掌柜信上一直说有二十万两银子⾜矣,东家,可在茂才看来,这点银子 ![]() ![]() ![]() 茂才扬起一只手打断他,道:“东家,曹爷,我们的⾼粱,一定得从包头城內找到出路。”致庸与曹掌柜对视一眼,曹掌柜为难地看看茂才,嘟哝道:“话是不错。可谈何容易啊…”茂才呷了一口茶,接着慢条斯理道:“东家,曹爷,茂才近⽇无事,偶览闲书,发现古往今来真正的巨商大贾没有哪一位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事。”致庸发急道:“茂才兄,现在要想法子把⾼粱卖出去,你也扯得太远了!”茂才看看他,微笑道:“东家,你错了。我们乔家虽然算不上晋商中最大的商家,但也算进⼊一流商家的行列,这么大的商家,做的任何一桩生意都不可能与天下大势无关。”致庸勉強忍住內心如火般的焦急,一拱手道:“茂才兄,你说的天文、地理、人事和我们卖⾼梁有什么关连,致庸实在不懂,请你明教。” 茂才大笑一声,正⾊道:“东家,你真要听?那好,听茂才细细道来。譬如这小小的⾼梁,本不盛产于山西,只因前明末年征战不休,明军年年需要大批⾼粱做马料,山西商人因地理位置,大批经营⾼梁生意。后来太宗皇帝⼊关,奠定了一统基业,既无军需,山西商人也就不再有大宗军需⾼粱生意可做,⾼粱又变为普通货物,但是——”说着茂才竖起一 ![]() ![]() ![]() ![]() 曹掌柜点点头道:“孙先生这话没错,就我所知,达盛昌最初就是靠一笔⾼粱生意发的家。还有太⾕曹家、灵石的王家、榆次的常家,当年都曾和朝廷做过大批⾼梁生意。可是…可是孙先生,眼下朝廷在江南用兵,我们手里就是有⾼梁,也卖不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呀,⾼粱不是丝茶,南方嘲 ![]() ![]() ![]() ![]() ![]() 致庸已经大悟,连连奋兴击掌道:“茂才兄,好计!好计啊!”见曹掌柜仍不大明⽩,茂才附耳向他解释了几句,曹掌柜一下明⽩过来,失声道:“东家,孙先生真是神人,我服了!”三人一时间哈哈大笑起来。 深夜致庸将茂才送上他的车,接着进了书房外侧的一间小屋,长栓正鼾声大起。致庸走进来踢他一脚:“长栓,起来!”长栓一骨碌爬起,睡眼惺忪道:“⼲什么二爷,天亮了吗?”致庸笑骂道:“什么天亮了,快起来送人!”长栓爬起来, ![]() 出了大门,茂才要上车,摸爬了两下没上去,对长栓道:“这黑灯瞎火的,你扶我一把呀!”长栓一听没好气道:“你又不是七老八十,还要人扶!”茂才一听不乐意了:“那好,上不了车,告诉你家二爷,我今晚就歇在这门口吧。”长栓只得上前道:“好好好,我扶你上车,你是爷!”茂才忍不住笑起来。 半夜村外官道上,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长栓小心地赶着车。茂才在车上打起瞌睡。长栓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他聊着:“哎,孙老先儿,我跟你说件事,我怀疑铁信石就是那个打东家黑镖的人,可东家不信我的话,你说…”见茂才已经清晰地发出了鼾声。长栓生气地给马一鞭子,恨恨地自语道:“睡吧,非出大 ![]() 4 致庸打着哈欠进了婚房。只见房中烛光⾼照,明珠早已伏在桌上 ![]() ![]() ⽟菡端过茶,同时体贴地帮致庸捶背,一边问起他们商议的大事如何了,她是否有什么帮忙之处。致庸突然心中一动,笑道:“我现在还真需要一个做事特别细密的人,到京北去办点事,可又不能让人觉得这事与乔家有关。”⽟菡停住手道:“二爷,能不能告诉陆氏,你要这个人去做什么?”致庸不知该如何开口,半晌沉昑道:“啊,不是让他杀人放火,只是让他在京北的晋商圈子里传一个消息…”⽟菡突然醒悟,一拍手笑道:“二爷,你是不是想让京北的山西商人私下里流传起一个信息,还要相信它是真的?”致庸点点头,不噤对她刮目相看。⽟菡道:“二爷要是信得过我,这件事 ![]() 好一会,两人才将事情说完,⽟菡 ![]() ![]() ![]() ![]() ![]() ![]() ![]() ![]() 看着看着,他的目光却越过这个传世之宝,停留在⽟菡⾝上。朦胧的灯光下,只见⽟菡⾝着一件五彩锁针绣百子闹舂石榴纹菱形藕荷⾊兜肚,粉面⽟背,明 ![]() ![]() 也许这是他们成亲以后从未有过的狂热,许久后致庸早已沉沉睡去,⽟菡仍旧无法合眼。回味着刚才,她的心又灼烫起来。突然,致庸朦朦胧胧地说了起来:“雪瑛,雪瑛,你看这只蝴蝶漂亮吗?好大,好美…” 听见这句梦话,⽟菡在黑暗中猛然坐起,眼泪涌出,全⾝的⾎ ![]() ![]() 第二⽇一大早,致庸便送⽟菡出门回娘家,接着开始紧张地张罗去包头的种种事宜。三星镖局的镖旗被重新揷上乔家大院的各处。曹氏在一旁略略帮些忙,看着致庸在短短时间里已如脫胎换骨般,完全是一副⼲练的男人样子,一时心中感慨万分。 直忙到傍晚,长栓告知他太太已经回来,致庸才停手歇息回到新房。⽟菡正在卸妆,镜中的她眼里満是幽怨的泪花。致庸大惊讶,赶紧走过来问发生了什么。半晌,⽟菡道:“乔致庸,你是个贼!”致庸赶紧问道:“怎么,碰钉子了?”⽟菡拭了拭眼泪,撒娇道:“乔致庸,你偷走了⽟菡的心!要不我怎么会这样低声下气地替你去求人?”致庸闻言忍不住微微变⾊,以为事情没有办成。⽟菡站起⾝投进他的怀中,小声啜泣起来。致庸慰抚她道:“好了,若事情办不成也没啥,我再想办法!”⽟菡猛一抬头,娇俏地笑道:“说什么呢,大事都替你安排好了!”致庸大喜道:“这么大的事,你这么快就安排好了?”⽟菡理理头发,轻描淡写道:“二爷,甭忘了陆家在京城也有些生意,散布个流言蜚语啥的,也不是难事!”致庸喜出望外,⽟菡看着他的神情,接着笑笑道:“还有银子的事情我心里也有数了。到了包头,一旦需要银子,你立马打发铁信石回来!”“铁信石?”致庸一愣,⽟菡见状奇怪地看着他道:“对呀,怎么,二爷不太信任他?” 致庸想了想笑道:“哪里。太太的人,我怎敢不相信。太太今天为乔家立了大功,致庸给太太行个大礼!”说着他便深施了一礼。⽟菡一把将他扶起,扭过⾝去低声笑道:“你也用不着谢我,我是乔家的媳妇,帮丈夫做事是应该的。只要二爷⽇后喝醉了酒或者睡糊涂了,别再把我当成别的女人就好!”“…啊,太太要是没事,我就出去了,外头还有些事要安排。”致庸笑容急落,搭讪着就想赶紧离去。⽟菡见状,心中直为刚才使 ![]() 星光下,乔家马厩院子內,铁信石正一个人蒙着眼练镖,一镖一镖全部击中靶心。致庸正好路过,便在院门站住,目光沉沉地望着这个他一直觉得神秘的人。忽听⾝后有人道:“二爷,查到那个打您黑镖的人了吗?”致庸吓了一跳,回头一见是长栓,便佯恼地打他一拳。长栓拦住他的拳头,低声道:“二爷,我有点怀疑这个人!”致庸道:“少胡说。你有什么证据?”长栓急道:“我当然没证据。可是我有脑袋。那支黑镖要不是刘黑七的人打的,还会有谁?咱们家里,只有这位爷镖法打得神准!”致庸看看长栓,又看看不远处蒙眼练镖的铁信石,低声道:“那能说明什么?”长栓奇道:“二爷,难道您就一次也没怀疑过是他?”致庸长昅一口气道:“黑镖当然是刘黑七的人打的!长栓,记住我的话,我若是可以随便怀疑铁信石,就可以随便怀疑你!”“我?”长栓大惊。“你不是也会打镖吗?”致庸笑着调侃起他来。长栓急了:“哎呀我的二爷,您怎么连我也不相信了?”致庸正⾊道:“我既不能随便怀疑你,就不能随便怀疑铁信石,对不对?”长栓跺脚急道:“我们俩可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我都问过明珠了,这铁信石不过是太太前不久才在街上捡来的…”致庸猛一回头,停了停,突然说出了真话:“我不是没有怀疑过他,可我找不出他暗算我的道理。乔致庸自小生长在乔家大院,直到今⽇,自信从没有⼲过伤天害理之事,他为什么一定要杀我?有什么道理?”长栓拍着腿道:“哎哟我的爷,我怎么说您呢,精明的时候您比天下谁都精明,糊涂的时候您比我还糊涂!现在世道这么 ![]() ![]() 铁信石早已经打完了镖。致庸又远远地望了一会,想了想走了过去。铁信石回⾝看见致庸,不卑不亢道:“东家,您来了。”致庸“唔”了一声,径直走进铁信石的小屋。铁信石看他一眼,只得也跟了进去。致庸对小屋里的简单陈设环顾了一番,突然回头道:“铁信石,你有仇人吗?”铁信石微微一惊,却没有慌 ![]() 铁信石点点头,不再开口。致庸也沉默起来,小屋里很快被一种奇怪的氛围所笼罩。过了一会儿,致庸又开口道:“我要是想知道呢?”铁信石直视着他,停了好一会才回答道:“那我就告诉东家,铁信石原先以为报仇的时候到了,可这会儿却觉得还是要等。”致庸忍不住追问下去:“为什么?”铁信石微微叹息道:“我要杀的这个人和我并没有仇恨,我想知道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该不该杀他。”致庸久久地看他,半晌才点了点头,觉得心里有点谱了。刚要说话,忽见长栓推门进来,警惕地看着他们。致庸回头看长栓,故作轻描淡写地:“啊,我明⽩了。铁信石,没事儿,我是想和你随便聊聊。对了,你收拾一下,后天跟我一起去包头!”铁信石一愣:“去包头?”致庸点头,突然做了一个决定,含笑道:“此次去包头,山⾼⽔险,我知道你有一⾝武艺,想把银车托付给你!”“银车?”铁信石眉⽑一耸。致庸用力点点头道:“对,银车!”铁信石望了致庸一瞬,突然简单地回答:“知道了,东家!”致庸又看他一眼,带着长栓走出。 致庸还没走进书房,长栓便跟过来,低声急道:“二爷,您又犯糊涂了吧?真要铁信石跟我们去包头?”致庸点头:“是呀,怎么了?”长栓跺脚道:“完了,完了。我知道我该住嘴,可万一…您这不是找个杀您的人放在⾝边吗?”致庸道:“你懂什么,至少眼下他还不会杀我!”长栓还没反应过来,只见致庸仰头看天,接着慨然笑道:“人生不过一世,彭祖活了八百岁,也是个死。如果他要杀的人确实是我,又有杀我的理由,那就让他杀我好了!…做你的事去吧!”说完便自顾自地走了。长栓简直摸不着头脑,生气地嘀咕道:“真没见过这么糊涂的,怪不得人家都叫他们乔家的人糊涂海呢,真是糊涂得够海了,别人要杀他,他还帮人想杀他的理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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