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大院是朱秀海创作的经典综合其它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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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乔家大院 作者:朱秀海 | 书号:42335 时间:2017/10/3 字数:14183 |
上一章 第七章 下一章 ( → ) | |
1 在中堂內,曹掌柜站着.満脸喜⾊。曹氏走进来,⾼兴地望着他道:“曹爷回来了?”曹掌柜:“回来了回来了。”曹氏坐下,问:“事情办得怎么样?”曹掌柜道:“照太太的吩咐,娶亲的六礼,我一样不少.两天都办完了,只剩下 ![]() ![]() 曹氏严厉地道:“二弟.你——”致庸看一眼曹氏,没敢发作,转眼看见曹掌柜,怒起:“曹爷,你你你…你做的好事!”曹氏对丫鬟们道:“你们出去。”她回头对致庸道:“二弟,无论你听到了什么.多么生气,都不要怪罪曹掌柜,事情都是我让他去办的!”致庸道:“嫂子,你怎么能——“曹氏道:“二弟,自从你接管了家事,我就再没问过你。可是今天嫂子忍不住要问问你。⽇子一天天地过去,你到底做了什么?你和曹掌柜去外县去借银子,不惜付出极⾼的利息,可你们跑了那么多商家,还是一两银子也没有借到!你对达庆和外头要债的说,你大哥过了三七,东口的银子就会拉回来,这一晃几天都过去了,你东口的银子在哪里?你大哥临死前将乔家 ![]() ![]() 致庸一惊:“有办法?什么办法?”曹氏道:“眼下要救乔家,只有一条路,除此之外全是死路!”致庸道:“嫂子.什么路,你快说!”曹氏道:“给你娶亲!”致庸大惊:“娶亲?”曹氏:“对!祁县、太⾕、平遥三县巨商大贾不少,太⾕陆家虽不太张扬,但也不可小觑,只要你能委屈了自个儿,娶了陆家的姐小,他就没有眼看着自个儿的女婿破产还债的道理。陆家就是没有太多的现银,二十万两总还是有的.把这些银子借给我们,我们就能解包头复字号之困,乔家就逃过了这一劫!”致庸闻言.大声地喊了出来:“不!不行!”曹氏反问:“不行?为什么不行?难道你想看着祖宗创下的家业就这样败了?难道你就不是乔家的子孙?”致庸心痕如割,大喊:“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嫂子,那样做我就辜负了一个人的心,也辜负了我自己的心!”曹氏盯着他的眼睛问:“你是说雪瑛表妹?’’“嫂子,我已经违心地接管了乔家的家事,你还要我违心地做这件事,我办不到!你就是杀了我也不行!”致庸大叫着冲出去。 曹氏⾊变,大喊:“致庸,你给我站住!”致庸站住了.疯了一般回头,一字一句道:“不,我不要,除了雪瑛,我什么人也不要,什么人也不娶!”曹掌柜看着曹氏道:“太太,您看这事怎么办?连婚期都跟陆家订好了!”曹氏大声地、痛楚地对致庸道:“兄弟,我知道你和雪瑛表妹的情分!可是嫂子今天也有一句话要说!要是你舍不下她,我们乔家真的没救了!”“不!不!”致庸仍然在大喊,大步冲了出去。 这边致庸刚刚走回书房,那边达庆已经一路嚷嚷着走进来:“我说兄弟,东口到底有没有银子,你给我个实话;要是没有,你也甭骗我!”致庸盯着他,无语。达庆凑上来道:“兄弟,要是有银子,咱就说有银子的事;要是没有,咱就说没银子的事。哎我说,我真能帮你把这座老宅顶出去,顶个好价钱。我是你哥,能骗你不成?但你一定得给我说实话。”致庸讽刺道:“四哥,你就这么急着让我把老宅顶出去?”达庆有点张口结⾆,继而急道:“我…致庸,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我还是不是你四哥?你年纪不大,说话倒会呛别人的肺叶子!我这么跑前跑后的,到底是为了谁?”致庸道:“我也正想这么问你呢,你这么急着要给这座老宅找买主,到底是为了谁?” 达庆愤怒道:“你怎么这么说话,我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我…我还不管这事了,不管你们家东口有没有生意,你哥过了三七,我就来要我的银子,别的也没啥好说的了!”说完他转⾝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这边长栓一溜烟跑进来,急喊:“二爷,不好了,太太她——”“太太她怎么了?”“就刚才您出来这会儿,太太死过去了,现在还没醒过来呢!”致庸愣了一下,拔腿跑出门去。 內宅中,杏儿等围着 ![]() ![]() 致庸一路踉跄着走回书房,拜倒在书房的孔子画像前,痛声道:“先师先师,我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您教我呀!您为什么不能教我?”画像无语。致庸一扭头,却又看见西窗上雪瑛剪的大红鸳鸯戏⽔剪纸,从两小无猜到如今情意眷眷,往⽇情形历历在目,致庸再也忍受不住,大叫一声,吐出一口⾎来。 这情形刚好被正 ![]() ![]() 內宅中曹氏依旧半躺在 ![]() ![]() ![]() ![]() 致庸骑着马.长顺赶着车载着张妈,一路向北来到山中。北山多石,越走越荒凉,差不多到了近中午才赶到张妈购置的草屋小院。致庸跳下马来,看看四周,心情异常沉重。张妈也下了车,指指那座残破的小院落,道:“二爷,就是这里”致庸站在那里看,只见一座用石头片堆起来的草屋小院,在荒山上孤零零地坐落着。他掏出钥匙,将门打开,慢慢走了进去。院內到处是瓦砾和荒草,他叹口气打开草屋门,还没进屋,一抬头就看到房顶上露着一块天。致庸心头大 ![]() 突然间,张妈号啕大哭起来,致庸一抬头,张妈已经在院中跪下,痛哭道:“二爷,您瞧这样的房子.您和太太、景泰少爷怎么能住?就是您娶了江家姐小,又如何忍心让她以后吃这个苦呀?”致庸听着她的话,心如刀割一般,未等致庸接口,张妈继续哭道:“二爷,可怜你们还有这样的小屋栖⾝;可我呢,我这可怜的老太婆又到哪里去呢?”致庸悚然一惊,只听张妈号啕道:“我在乔家呆了近四十年,如今无亲无故,我到哪里去呀?这把年纪了,恐怕只有死路一条啊…”张妈越说越伤心,涕泪在她那张年老而多皱纹的面孔上流淌着。致庸心中大为难过,过来扶起张妈。张妈死活不肯起.只磕头哭道:“二爷,二爷,您可得救救我们啊。”致庸想求助于旁边的长顺。没料到长顺也跪了下去,磕头含泪道:“二爷,乔家一向对下人不薄,仗着乔家庇护,那么多下人都还能过⽇子;如今如果乔家倒了,不独大院內这四五十口下人.恐怕连乔家店里的那些伙计、掌柜,很多人都没了活路啊,这年头兵荒马 ![]() 过了很久,三个人才互相搀扶着上马车,循崎岖的山道回去。 到了乔家门口,致庸还没下马,忽见长栓急急跑来.低声道:“二爷,不好!”致庸陡然大怒:“又有什么不好?”长栓递过一只信镖,庒低嗓子道:“刚才在大门上发现的!”致庸从镖尖上取下信,飞快地拆开来读。看完后他默立良久,突然纵声大笑。长栓和已经下车的长顺、张妈害怕地看着他。曹掌柜匆匆走过来问道:“二爷,到底是怎么回事?”致庸依旧笑,指指地上。曹掌柜皱眉捡信,一边看一边听致庸恨声道:“信是老鸦山的山大王刘黑七写来的,他也听说乔家势败,要向我勒索三千两银子!我要是三⽇內不把银子送到老鸦山,乔家就有⾎光之灾!”曹掌柜大急:“东家.刘黑七可是有名的土匪,杀人不眨眼,这几年在老鸦山上落草为寇,官军剿了几回,也没剿平他,我们什么时候惹了他?”“我怎么知道?”曹掌柜看看他:“东家,要不要马上去请镖局?”“银子呢?请镖局要有银子,我们有吗?”致庸怒道。曹掌柜立刻默然不语。 长顺到底年岁大,头摇道:“曹爷,二爷,就是有银子.也不一定能请得动镖局。镖局的人也怕刘黑七,官府都剿不平的,他们多半不会愿意趟这个浑⽔!”致庸闻言道:“照你这么说,那还治不住他了!”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说什么好,却突然听致庸狂怒道:“走!你们都走,我困了,要觉睡!”众人惊异地看着他.致庸继续大怒道:“走哇!都给我走!”曹掌柜赶紧使了个眼⾊,示意众人退下。 致庸摇晃着走进书房,倒头就睡。长栓不放心地跟进来,看一眼.忍不住嘟哝道:“我就不明⽩,到了这种时候,还能睡得着?”致庸怒道:“你嘟哝什么?这时候不睡,我啥时候去睡?我劝你也快去睡,再睡几天,乔家这座老宅,说不定就要顶给别人了,睡一天少一天!”长栓愣了愣,也赌起气来:“您以为我不去?您叫我去睡,我就去睡!”说着他就往外走。不料致庸一下跳下 ![]() 男丁们齐刷刷地站了一院子,致庸大致把镖信的內容说了说.男丁们发出一阵惊呼。致庸开始慷慨 ![]() ![]() 长栓首先 ![]() ![]() 曹掌柜在旁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然后跟致庸来到书房,若有所思道:“东家,我可就纳闷了,乔家都到这个地步了,刘黑七为何又来落井下石?”长栓在一旁揷嘴说:“他们是土匪,打家劫舍是本分,哪管你到了什么地步?”“恐怕不会这么简单。”曹掌柜头摇道。致庸立独良久,突然转⾝,目光炯炯,冷笑道:“曹爷,你提醒得好。不过今天人家既然出了招,我就不能不接这个招!”他回转⾝,纵笔如飞,也写下一封信,回头从墙上拔下那支信镖.将信穿上镖尖.道:“长栓,跟我走!”曹掌柜看看架势不对,急忙阻拦,却听致庸慨然一笑道:“曹爷,别担心,我还真想会会这个刘黑七呢!”说着他带着长栓大踏步离去。 乔家大院外.致庸一扬手.“砰”一声连镖带信钉在大门上,然后对着一群围过来的闲人大声道:“有愿意通气的人听好了,这是我给刘黑七下的战书,他要自认为是个英雄,三天后就来乔家堡和我一会;要是不敢来,他就不是好汉!”说完他转⾝就走。达庚道:“哎我说二老.人家把信镖揷在你家大门上,你也把信镖揷在这儿,那刘黑七他能收到吗?”致庸回头大笑:“他能!” 转回院內.致庸开始检查男丁们找来的武器,他颇为満意,想了想回头对长顺等人道:“把家里蔵的打兔子 ![]() 深夜,曹氏带杏儿走进书房,致庸正坐着假寐,一听动静立马惊醒,握镖在手,见是她们,松了一口气道:“嫂子.你病成这样子,咋也来了?”曹氏无力地坐下,温言道:“我来看看你。我听说你要自己对付刘黑七?”致庸点头。曹氏深深地看他道:“二爷,你以为你这么吓唬吓唬他,他就不敢来了?这刘黑七心狠手毒,从不打诳语,说一句就是一句,他要是真来了,你能对付得了他?”“嫂子,乔家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靠外人已经不行了,只有致庸带人以命自保.以示強悍,或者可以吓退強盗,保乔家侥幸渡过这一关,不然别人皆会看我们软弱可欺.乔家人就是想活命,只怕也难呢…”致庸慷慨言道。曹氏望着他的目光失望而又严厉:“二弟,你觉得你这样就能救乔家?”致庸不耐烦道:“嫂子,接管家事的时候,你可是答应过,让我按自己的方式处理一切!嫂子请回吧,致庸要去查夜了!”杏儿,扶着我,咱们走。”曹氏慢慢站起,离去。致庸看着两人离去,心中翻滚了好一阵,走到院中,恨恨一镖打中院中古树.又拔下来,仰天长啸一声。那啸声如受伤的狼嚎般孤独 ![]() ![]() 清晨,一家人突然跑来书房內喊道:“不好了二爷.刘黑七来了!”“在哪儿?”致庸一下跳起。家人嗫嚅道:“在外面打门,我们没敢开大门.不知道有多少人!”“糊涂!没有上房顶看一看?”家人依旧头摇,致庸生气道:“抄家伙!”他跑到院中喊道:“刘黑七来了!你们大家,该上房顶的上房顶!该上墙的上墙。长栓,你们几个跟我去会会这个刘黑七!”很快男丁们陆续跑出,致庸抄起一把刀,带长栓等人奔向大门。家人们到底有点害怕,战战兢兢地打开大门却愣住了。只见门外孤零零地站着一个三十开外的男子,牵着头小⽑驴,青⾊长衫,瓜⽪小帽,手中掌着一杆旱烟。致庸定睛看去,竟是孙茂才。茂才看着他们奇怪道:“怎么了这是?要打架吗?” 致庸把兵器 ![]() ![]() 茂才哈哈一笑,道:“致庸兄,不,我该叫你乔东家了!乔东家,我是听说贵府有难,你⾝陷重围。孙某乡试归来,名落孙山,在家闲着也无事,想起乔东家当初在太原府替我还了几年的店钱,我欠着你的情呢,此时不来,更待何时?来是来了,可没想到乔东家居然用这个阵势来 ![]() ![]() 到了书房,众人才放下茂才,致庸一边吩咐上茶,一边又上前施礼道:“茂才兄,请坐,我来帮你庒庒惊!”一听庒惊,长栓领着众人又起哄般吼了一嗓子,声若雷鸣。茂才面⾊不改,稳稳坐了下来。长栓见状撇撇嘴,去外边倒了杯茶,略带不屑地捧过道:“哎,还认识我吗?”茂才“哼”一声:“怎么会不认识?”致庸喝道:“长栓,不得无礼。”长栓瑶头出门,嘀咕道:“家里本来够 ![]() ![]() 致庸一躬到地:“茂才兄专程而来,想来必有好主意能救乔家渡过这一劫!”茂才坐着不动,哈哈大笑:“错了错了,乔东家,你这样糊里糊涂地让人把我弄进来,若以为我真是诸葛亮,能帮你们家解除大难,那可就错了。孙茂才自幼习儒,不懂经商。我刚才说过了,我只是觉得欠着你的银子,看今⽇乔家风雨飘摇,众叛亲离,乔东家⾝边连一个陪着说话、下棋的人也没有,为这我才来的。”致庸闻言一愣。茂才看出了致庸的失望,接着道:“怎么.乔东家失望了?要是失望了,我还是走好了,不过我可是来过,因此在太原府欠你的人情就算还了,咱俩⽇后谁也不欠谁的了!”致庸不觉好笑,想了想道:“茂才兄,既是这样,我还不让你走了!就让你陪我!说吧,你想怎么陪我?”茂才又是哈哈一笑:“乔东家,我的话可是还没说完,要留下我陪你也行,不过我话说到前头,你要我留下陪你,是要付银子的!”致庸越发觉得此人好笑了,索 ![]() 致庸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叹一口气:“茂才兄如此⾼看乔家,致庸感动莫名,只是兄台来得不是时候!”茂才微微一笑:“乔东家,这话怎讲?”致庸道:“若是过去,茂才兄肯放下⾝架,来乔家帮忙,致庸不知会有多么⾼兴;只是今⽇乔家正走背字,⽇落西山,气息奄奄.朝不保夕,茂才兄难道没有耳闻?”茂才哈哈大笑:“乔东家有所不知,茂才活了半生,是天字第一号的背运之人。生于穷乡,学于村儒,这是第一背;年纪小小,就中了秀才,赢得神童之名,便自以为万事不⾜虑,天下不⾜为,时时轻蔑斯文,粪土王侯,被称为太原府秀才中第一狂人,这是又一背;既得了一个狂悖之名,就不该还去科举,既去科举.就不该或在试卷上 ![]() ![]() 致庸闻言不噤微笑起来.道:“蒙茂才兄不弃,致庸感 ![]() 致庸闻言大笑:“孙先生.据我所知,今⽇读书人,就是中了进士,补上一任县令,一年的俸禄也不过百余两银子,加上皇上奖赏的所谓养廉银,也不过区区几百两,兄台要的这个数虽不是太多,但也顶得上好几个县令一年的俸禄了!”茂才一笑站起道:“既然咱们谈不拢这个,在下可就告辞了!”致庸默默地看着他.一发起了逆反心理,上前拦住他,笑道:“茂才兄,既然你说到这儿,我还真不能让你走!…好,咱们成 ![]() ![]() 茂才丝毫无怃然,摆好棋局与致庸厮杀起来。致庸渐渐沉⼊棋局,两人笑语不断。外面长栓站着朝屋里看,连连撇嘴。长顺和曹掌柜闻声走过来。曹掌柜问:“长栓,东家这会儿⼲啥呢?”长栓撇嘴道:“和刚才来的那个疯子下棋呢。”曹掌柜叹道:“这个时候,刘黑七随时都能打进来,东家还有心思下棋,乔家还有什么指望!”长栓、长顺对看一眼,也都头摇。 室內致庸一把将棋子划拉 ![]() ![]() ![]() ![]() 致庸呆呆地站着,茂才的话如醍醐灌顶,他一时 ![]() 吃过晚饭,致庸对集合在乔家大院的众家人大声道:“今天是我向刘黑七下战书的第三天,夜里都不要睡!就是打瞌睡,也要睁一只眼!”众男丁“轰”地一声齐道:“知道了!”茂才站在致庸⾝后,看了一阵,转⾝离去。 茂才回到自己的屋中.脫⾐铺 ![]() 深夜书房內,致庸正在假寐,突闻屋顶瓦响,他一惊醒来,一跃而起,出门照房顶声响处就是一镖。只听屋顶上有人“哎哟”一声,几片瓦被踏落下来。“有贼!”致庸大喊,长栓带着一帮人迅速冲过来.刚要上房顶追赶,致庸拦住他们,冲房顶上喊道:“兄弟,我知道你不是刘黑七。今天我不追你,你回去请刘黑七自个儿来!他不是要银子吗?乔家有的是银子,可他得有胆量自个儿来拿!”屋顶上再没有任何声响。这时茂才从房中走出,望望房顶,转⾝又走回去。致庸看见他,连声道:“茂才兄别走。”茂才讥讽道:“我⼲吗不走?贼让你给打退了,就更没我什么事儿了!”致庸不理会,笑着把他拉进了书房。 进了书房,致庸按茂才坐下,回头道:“来人,给孙先生泡好茶,也给我来一杯,我也好精神精神!”长栓很快端过茶来,转⾝退出。茂才尝了一口,道:“这茶不好。⽔也不热。”致庸回头对着门外道:“长栓,快给孙先生换好茶,滚烫的茶!”长栓气呼呼地走进来,瞪茂才一眼,将茂才的茶碗端走。茂才闭目端坐,一动不动,装作不见。 不一会儿,长栓将新茶端上来,放到茂才面前,一边昅溜着手指,一边讥讽道:“滚烫的茶来了!喝吧,人不怎么样,可还 ![]() ![]() 致庸站起深施一礼“茂才兄,讲下去!”茂才道:“今夜之事有三解,一、刘黑七接到了你的战书,并且决心 ![]() ![]() ![]() ![]() 茂才点头道:“眼下正是这个达盛昌,不但要呑掉乔家包头复字号的十一处买卖,还想把乔家的老宅一口呑掉,让乔家人自此无立⾜之地。作为商家,他们竟然这么贪心,已经犯下了大忌。东家为何就不利用他的这个‘贪’字?”致庸深思半晌,击掌大笑道:“妙!来人!”长栓应声跑进,致庸吩咐道:“天明,替我请四爷,我有要紧的事和他商量!”长栓一愣,这边茂才已经站起,打着哈欠道:“滚烫的茶也凉了,我要觉睡去了!”“茂才兄慢走!”致庸亲自送他到门外,一直望着他走回房间.犹自久久 ![]() 第二⽇一大早,致庸和茂才在书房內一边下棋一边等候达庆。这达庆还没进门,老远就扯着嗓子喊道:“二老,这么一大早的就叫我,有啥急事儿?”致庸站起,笑着将他 ![]() 一听他主动扯到老宅,致庸赶紧作焦急状:“四哥,你上次告诉我,有人想出银子顶这座宅子是吗?”达庆面露喜⾊道:“是呀。怎么,你想通了?”致庸点头道:“你今天就去见你的朋友.说我眼下急需一笔银子用,请他借给我,利息照算,以这座老宅作抵押。一个月后,我要是能还清他的本息,一切作罢;要是不能,我就把这座宅子顶给他!”达庆⾼兴起来:“那你打算借多少银子?”致庸故作沉昑道:“反正是借一回,⼲脆借它三万两!”“三万两?哎致庸,你⼲吗借这么多?要不你⼲脆多借点,我朋友答应出八万两银子顶这座老宅呢。”致庸闻言冷笑道:“不,八万两我暂时用不着,三万两就够了。”达庆想了想:“你这是借银子,不是顶宅子,我得去跟人家商量。哎,咱可是一言为定,我帮你说好了,回头你可不能反悔!”致庸一笑道:“四哥,你看我是个会反悔的人吗?”达庆挠头想了一会道:“那好,我马上去。你今天别出门,就在家等着我的信!”说完他急急离去。望着达庆远去,茂才和致庸相视一笑。 再说达盛昌的崔鸣九,在大掌柜室听了达庆的来意,心中不觉一惊,撇下达庆独坐,退回內室和二掌柜、三掌柜密议起来。三掌柜略想了想便连连摆手:“大掌柜,这银子不能借。万一借给了银子,让他过了这一关,东家和你不就⽩忙活这一场了吗?”崔鸣九不语。二掌柜则对三掌柜道:“区区三万两银子,就是借给乔致庸,乔家也休想翻过⾝来,大掌柜不放心的肯定不是这个。”崔鸣九点头皱眉道:“哎你们说,乔致庸要是真心把老宅顶给我们,⼲吗只借三万两银子?他那座老宅至少值十万两。”两个掌柜看看他。崔鸣九接着道:“借三万两银子给乔致庸,等于提前押下了他的宅子,以后他再想顶给别人.也不能了,这么想,这笔银子倒也可以借。”“那就借!”二掌柜赶紧一点头道。他话音未落,却见崔鸣九又摇起头来:“万一我们小瞧了乔致庸,他用这笔银子让乔家死定了的棋又活了,我们不是被这个⽑孩子大大地耍了一把?”三掌柜点头:“对,我们不能贪小利铸大错!”“那咱就不借!”二掌柜闻言赶紧风向一转道。 三掌柜捋着山羊胡子沉昑道:“大掌柜,乔致庸在咱们这儿借不到银子,会不会到⽔家、元家去借?”崔鸣九一笑:“不会!他要是能在⽔家、元家借到银子,就不会来找我们。谁都知道我们是乔家的死敌。”二掌柜察言观⾊道:“大掌柜,你是不是说,只要我们不借,乔致庸就哪儿也借不到这笔银子,更别提他想用这笔银子做什么了?” 崔鸣九点点头,打定不借的主意,和两个掌柜走进大掌柜室,正见达庆坐下又站起,站起又坐下,心情恶劣地自语:“这是怎么了,行不行的,也该给个痛快话呀!”他喝一口茶,大概茶也凉了,呸一口吐出来。崔鸣九赶紧笑着对达庆拱手道:“对不住对不住,让四爷久等。不过这么大的事,我们也得商量商量,你说是吗?”达庆站起来,掩饰着不⾼兴道:“好说好说。崔大掌柜,你们怎么商量的?”二掌柜快嘴道:“我们…”崔鸣九伸手阻止二掌柜,仿佛突如其来想到似地问:“哎四爷,有件事我想打听打听,乔东家托你借这三万两银子,想做什么生意?”达庆道:“他还能做什么生意?俗话怎么说的,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眼下他不知怎的又惹上了刘黑七。人家扬言要一把火烧了乔家。现在乔家算起来只剩下一座老宅,他得保住它,这回让我借银子,是去请镖局来看家护院!”崔鸣九心中释然,朝两位掌柜一笑,回头对达庆道:“哎对了,我最近怎么听说,乔东家要结亲了,和谁家?”达庆道:“啊,这事儿我也听说了,你说老崔,事情还真蹊跷,我们家都到了这步田地,太⾕的陆家居然还找上门来,要和致庸结亲。”崔鸣九心中一惊,掩饰着用开玩笑的语气道:“什么?陆家自己找上门来?不会吧?”达庆有点不乐意了:“怎么不会?陆大可自己来的,一点也不假!那天他和大德兴的曹大掌柜一谈就是半天!”崔鸣九 ![]() 崔鸣九走回来站着,脸⾊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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