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公墓是斯蒂芬·金创作的经典综合其它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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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宠物公墓 作者:斯蒂芬·金 | 书号:42317 时间:2017/10/3 字数:1217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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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尔玛不是死于心脏病,而是死于突发的脑溢⾎,可能毫无痛苦地死了。那天下午路易斯打电话给史蒂夫说了发生的事,史蒂史说他对这种突然死去不以为然,他说:“有时上帝会慢慢让人死去,而有时会向你一指,告诉你停下来,立刻死去。” 瑞琪儿不愿意谈论这件事,也不让路易斯跟她说这事。 艾丽对此感到惊讶、有趣,也有些忧伤。路易斯认为这是一个6岁孩子完全正常的反应。艾丽想知道诺尔玛死的时候眼睛是睁着的,还是闭着的。路易斯说他也不知道。 乍得像预料中的那样尽可能地控制住了他自己。想到他们一起生活了近60年,路易斯发现就在这一天,乍得看上去一下子老了许多,真正像个83岁的老人了,他孤独地坐在厨房里的餐桌旁,菗着烟,喝着酒,眼睛茫然地盯着客厅。 路易斯进来时,乍得抬起头来说:“噢,她走了,路易斯。”他的语调是那么清晰和平静,路易斯想他还没从打击中恢复过来,接着乍得的嘴 ![]() ![]() 路易斯说:“好了,哭吧,哭吧,乍得,我想诺尔玛希望你哭一会儿的。也许你要是不哭她会发怒的。”路易斯说着,自己也哭了起来。乍得紧紧地拥抱了路易斯一下,路易斯也紧抱了老人一下。 乍得又哭了10分钟左右,然后平静了下来。路易斯仔细听着乍得讲述所发生的一切——既作为医生又作为朋友来听的。他听着乍得话中是否提到了⾎ ![]() 乍得给路易斯从冰箱里取了一瓶啤酒,因为刚哭过,脸上还红红的,満是泪痕。乍得说:“有点太早了,太 ![]() “不要说了,”路易斯打开啤酒,看着乍得说“我们举杯为她送行吗?” 乍得说:“我想我们应该。路易斯,你不知道她16岁时的样子,她做完礼拜从教堂中走出来,外⾐在风中飘着…令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的魅力能让魔鬼也会发誓再不喝酒的。感谢上帝,她从没要求我戒过酒。” 路易斯点点头,微微举起酒杯说:“为诺尔玛⼲杯。” 乍得碰了一下杯,他又哭起来了,但也还笑着。他点着头说:“祝她安息。不管她在哪,愿她再也不用受那该死的关节炎的罪了。” “阿门。”路易斯说,然后两个人一饮而尽。 那是惟一的一次路易斯看到乍得有些微醉的样子,但即便醉了,他还是有能力回忆的。他讲了一系列温馨的往事,讲得有声有⾊,清楚感人。路易斯最敬佩的是乍得说起往事时,全用的现在时,就像此刻正发生的事一样。路易斯纳闷要是瑞琪儿吃过早饭突然死去,自己是否能像乍得这样,可能连他的一半也赶不上。 乍得给班格市的史密斯殡仪馆打电话,安排好了一切。订好明天殡仪馆来人,然后又订了些别的;是的,他要给她涂香料防腐,要给她穿上他给她选的⾐服;是的,他还会选出內⾐;不,他不要殡仪馆提供的那种特殊的带带子的鞋。他问,殡仪馆会有人给她洗洗头发吗?诺尔玛是在星期一晚上最后一次洗头的,因此她死的时候已经脏了。路易斯的舅舅是⼲这行的,他知道殡仪馆的人一定在告诉乍得最后的梳洗打扮是包括在他们的服务中的。乍得点点头,谢了跟他讲话的人,又接着听那边说。是的,乍得说,他允许给诺尔玛化妆,但只上淡妆。“她死了,人们都知道。”乍得点了支烟说“没必要给她浓妆 ![]() 最后,乍得挂上了电话,看着路易斯说:“就我所知,这将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一次葬礼。路易斯,你要想喝啤酒,就再开一罐吧。安排举行葬礼得花一阵子时间呢。” 路易斯刚要拒绝——他觉得自己有点卑微——他眼前仿佛出现了个奇怪的情景:乍得正拖着诺尔玛的尸体穿行在树林中,走过了宠物公墓,正向米克迈克坟场走去。 这情景像给了他一巴掌,他没说话,站起⾝,走到冰箱旁,又拿了一罐啤酒。乍得向他点点头,又拨响了电话。那天下午3点钟,路易斯回家吃了点三明治,喝了一碗汤,乍得已经把他 ![]() 路易斯对乍得充満了敬佩的心情…还有爱? 是的,路易斯的心里很清楚,还有爱。 艾丽那天晚上穿好了睡⾐下楼来吻爸爸妈妈道晚安时,她问路易斯诺尔玛是否会进天堂。她几乎是耳语般地问路易斯的,好像她知道这个问题被别人听去不大好。瑞琪儿正在厨房里做 ![]() 街对面,乍得家房子里所有的灯都亮着,好多车停在他家的车道上和公路两边的旁道上。规定的吊唁时间是明天,在殡仪馆,但今晚就有好多人来安慰乍得了,来引起他的回忆,来悼念诺尔玛的去世。乍得那天下午有一次说是“先去了”在乍得家的房子和路易斯家的房子之间,二月里料峭的寒风呼啸着,路上结了一层冰,现在是缅因州冬季里最冷的时候。 路易斯听到女儿问的问题后,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说:“噢,宝贝,我真的不知道。”电视上,正播着一段 ![]() 但艾丽还在看着他,他应该讲点什么。于是路易斯说:“人们相信当我们死的时候,会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有些人认为我们会进天堂或下地狱,有些人认为我们会像小孩子一样再投生——” “当然了,是康乃馨,就像电视上演的电影《奥得莱·罗斯》里的罗斯一样。” “你没看过那个电影吧?”路易斯说,心里想,要是 ![]() 艾丽说:“是在学校里玛丽讲给我听的。”玛丽是艾丽自称的最好的朋友,她营养不良,个子矮小,脏兮兮的,看上去好像有脓疱病或金钱癣或者也许甚至是坏⾎病。路易斯和瑞琪儿两人都尽可能鼓励艾丽多 ![]() 艾丽接着说:“玛丽的妈妈让她看所有的电视节目。”话里带着一种潜在的批评的语气,路易斯真是希望没听到。 “噢,不是康乃馨,是再生。不过我想你已经知道了。天主教徒相信有天堂和地狱,但他们也相信有个地方叫地狱的边境,还有个地方叫炼狱。而印度教徒和佛教徒信仰涅槃——” 路易斯看到餐厅的墙上有个人影,瑞琪儿也在听着。 路易斯讲得更慢了:“可能还有更多的说法。但是,艾丽,事实是谁也不知道死后会怎么样。人们说他们知道,他们这么说是因为他们的信仰而相信自己的说法。你知道什么是信仰吗?” “哦” 路易斯说:“是这样的,我们现在坐在椅子上,你想我的椅子明天还会在这儿吗?” “还会的,当然了。” “那么你就有一种信仰,你相信它还会在这儿。我也相信,信仰就是相信一件事会是什么样子或者相信它是什么样子,明⽩了?” “明⽩了。”艾丽肯定地点着头。 “但是我们不知道它会不会还在这儿,也许有个偷椅子的贼可能会闯进来,偷走它,对吧?” 艾丽咯咯地笑起来,路易斯也笑了。 “我们只是相信这种事不会发生。信仰是一种了不起的东西,真正信奉宗教的人希望我们相信信仰和知道是一回事,但我自己不信这一套。因为关于这个话题有太多不同的观点了。我们所知道的是我们死的时候,有两种事情中的一种会发生。或者是我们的灵魂和思想能经历死亡之后保存下来,或者不能。如果能保存下来,就会打开人们的思想之门,会有各种可能 ![]() “就像睡着了?” 路易斯想了一下说:“我想,更像被⿇醉了。” “爸爸,那你信哪一种呢?” 墙上的影子动了一下又停住了。 路易斯成年后一直认为死亡就是生命的终结,死亡意味着一切都结束了。他从来没有相信过死而复生,但现在,他有些相信了,至少因为小猫丘吉的缘故吧。 他慢慢地对女儿说:“我相信我们死后思想和灵魂仍能保存下来,至于是什么样子的,我也不知道,可能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方式。可能你一生中相信什么,死后就会变成什么。不过我相信我们死后会仍然以某种方式继续存在下去的,我相信克兰道尔太太可能在某个地方。她在那儿很快乐的。” 艾丽说:“你信仰这种想法。”艾丽的话听起来不是带着疑问的口气,而是带着敬畏的语气。 路易斯有点尴尬又有点⾼兴地笑着说:“我想是吧,我也相信你该上 ![]() ![]() 他亲了女儿的嘴巴和鼻子两下。 “你认为动物也会死后继续活下来吗?” “是啊。”路易斯毫不犹豫地说。有一刻他甚至想说:“特别是猫。”这几个字就在他嘴边转动了一会,但他没说出来。他觉得⽪肤发紧发冷。 “好了,”艾丽从路易斯膝头爬下来说“我要去亲亲妈妈,跟她说晚安了。” “去吧。” 路易斯看着女儿向厨房走去,在餐厅门口,艾丽回⾝说:“我那天真傻,以为丘吉死了,哭成那个样子,是吗?” 路易斯说:“不,宝贝,我想你一点都不傻的。” “要是小猫死了,我能承受得了的。”艾丽说,接着好像有点吃了一惊,想着自己怎么会说出刚才说的话。接着她好像同意自己的想法似地说:“当然,我肯定能接受这个事实的。”说完去找妈妈去了。 后来在 ![]() 路易斯问:“你不同意那些说法?”路易斯认为如果 ![]() 瑞琪儿带些似乎不属⼲自己 ![]() 路易斯记不得瑞琪儿说话时有过这么费心思的时候,突然他觉得自己应该更小心谨慎些跟 ![]() “伯什么?怕会死掉吗?” “不是怕我自己会死掉,我几乎从没想过,再没想过;但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我经常想到死亡,总睡不着,老是梦见有许多怪物要在 ![]() 路易斯想,噢,这就是症结所在。在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以后,她终于要说出真相了,说出她对死亡恐惧的症结所在了。于是路易斯说:“你并不常提她啊。” 瑞琪儿笑了,摩抚着丈夫的脸说:“路易斯,你真可爱。我从来没提起过她,我还尽量永远不想起她呢。” “我一直认为你肯定有你的道理。” “确实,我有我的理由。”她停下话,沉思着。 路易斯说:“我知道她死了…死于脊髓 ![]() “是脊髓 ![]() “有一张小女孩的照片在你⽗亲的…” “在他的书房里。是的,我忘了那张了。我想,我妈妈钱包里还有一张。我姐姐比我大两岁。她得了病…一直躺在后面的卧室里…像一个不被人知晓的肮脏的秘密。路易斯,她总是躺在那儿,最后死在了那儿,这就是我的姐姐,一个肮脏的秘密…她一直是个不被人知晓的肮脏的秘密!” 瑞琪儿突然大哭起来,路易斯觉察到 ![]() ![]() ![]() “瑞琪儿…宝贝…不要…” “别对我说不要,路易斯,别阻止我,我只有勇气讲一次。关于我姐姐的事,以后我再也不想提起她了。也许我今天也睡不好觉了。” “那么可怕吗?”虽然路易斯已经猜出了答案,他还是问道。 ![]() ![]() “是的,可怕极了。比你能想象的可怕多了。路易斯,我们看着她一天天情况变坏,谁也没办法。她不停地喊疼,她的⾝体好像在枯萎…一点点在缩小…她的肩膀逐渐拢起,脸越来越长,就像一张面具。她的手像鸟爪子,有时我得给她喂饭。我最恨这件事了,但我还是给她喂饭,而且从没说过被她吓坏了的话。后来疼痛加剧了,医生就开始给她用⿇醉剂类的药——刚开始用不強的,后来用的药药 ![]() 瑞琪儿双手捂住了脸。 路易斯温柔地摩抚着 ![]() “可怕!”瑞琪儿大叫道“可怕!” “只是听起来是真的,”路易斯说“长期生病的人通常会变成难以侍候和令人不快的人,像怪物似的。那种以为长期生病的人会像圣人一样的想法是太浪漫了。到痛苦一点点呑噬只能躺在 ![]() 瑞琪儿震惊地看着他…几乎有些带着希望似地看着路易斯。但接着她的脸上又浮现出不信的神⾊:“你在编谎话。” 路易斯严肃地笑着说:“你想让我给你看教科书吗?关于杀自的比率统计数字,你想看吗?如果家里有一个长期患病需要服侍的、而且肯定会死掉的病人的话,病人死后,家里其他人的杀自比率是极⾼的。” “杀自?” “他们会吃药,或者用煤气中毒的方式,或者用 ![]() 瑞琪儿脸上显出一种受到伤害后解脫了的表情说:“我姐姐就变得尖酸刻薄,令人痛恨。有时她故意尿在 ![]() ![]() ![]() ![]() ![]() 瑞琪儿屏住了呼昅。路易斯握住 ![]() “我们给她换 ![]() 瑞琪儿大口地咽着唾沫,喉咙咯咯响。 “我⽗⺟出门去了,我姐姐最后…她最后…你知道,当她最后…”瑞琪儿挣扎着说“她死时,我⽗⺟不在家,只有我和她在一起。那是逾越节期间,我⽗⺟去看朋友了。就只那么一小会儿,只几分钟。我正在厨房里读杂志呢。噢,实际上是在看杂志。我等着到时再给她吃些药,因为她不断地在尖叫,几乎我⽗⺟刚走她就尖叫起来没完。她那么叫我实在没法读书,后来…啊,发生了…噢…赛尔达不叫了。路易斯,我那时才8岁…每天晚上都做些噩梦…我开始想我姐姐肯定恨我,因为我的脊背是直的。因为我没有那种持续不断的疼痛,因为我能走路,因为我会继续活着…我开始想象她要杀死我。路易斯,即使现在,直到今晚我也真的认为这不全是我的想象,我确实认为她恨我,我倒不是真的认为她会杀死我,但要是她以某种方式附在我⾝上…像神话故事里讲的把我从我的躯体里赶出去…我想她会那么做的,但是,她不尖叫了的时候,我进去看她是否没事…去看她是否从 ![]() “对,你当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路易斯说。他转向 ![]() “没有,没有人责怪我。但也没人使情况变得好些。没人能改变这一切。没人能使它不发生,路易斯。她没呑下自己的⾆头。她开始发出一种声音,一种,我也不知道,像——嘎——嘎——的声音。” 瑞琪儿神情沮丧地模仿着赛尔达死前发出的声音,而路易斯的脑子里闪现出了帕斯科死时的情景,他用力抓紧了 ![]() “…还有唾 ![]() “瑞琪儿,别说了,”路易斯语音发颤地说“我知道那些症状。” 瑞琪儿顽固地说:“我在解释,我在解释为什么我不能去参加诺尔玛的葬礼,另外,还有我们那天为什么会有那次愚蠢的吵架——” “嘘——那次吵架已经被忘了。” “我没忘,我记得很清楚,路易斯。我记得清清楚楚的,就像我记得我姐姐赛尔达1965年4月14⽇因噎气而死在了 ![]() 有很长时间,屋子里一片寂静。 瑞琪儿继续说:“我把她翻过来,肚子朝下,然后用力地敲打她的背部,我就知道这么做。路易斯,她的脚上下振动…她那弯曲的腿…我记得有一种像放庇的声音…我想不是她在放庇,就是我,但不是放庇,是我衬衫袖子下边的 ![]() ![]() ![]() ![]() 路易斯说:“你要是大笑的话,那我要向你表示敬意了。” 瑞琪儿带着确信的语气说:“不过,你不是这个意思。”路易斯没理会,他想 ![]() ![]() ![]() 他坐起来,打开灯说:“是的,我向你表示敬意,要是我需要再找一条理由来解释我为什么不喜 ![]() ![]() ![]() 瑞琪儿像个8岁的孩子似地申斥路易斯说:“路易斯,那是在逾越节期间——” “我才不在乎那是什么重要的节⽇呢。”路易斯低声耝暴地说,这使得瑞琪儿吓了一跳。路易斯想起帕斯科死的那天早晨在场的两个自愿护士,有一个第二天回来接着工作了,另一个再没来过。路易斯并不觉得奇怪,也没埋怨她。 路易斯愤怒地想,那时护理员在哪儿?瑞琪儿的⽗⺟出去了,他们应该请个看护员,但他们却把个8岁的孩子留在家中照看她将要死了的姐姐,她姐姐那时很可能因长期患病有些精神不正常了。为什么这么做?就因为是逾越节期间?就因为体面文雅的戈尔德曼太太在那个特殊的早上受不了那种恶臭,必须出去一小会吗?于是责任就落到了瑞琪儿⾝上。是的,去看朋友们,邻居们?就让梳着小辫、穿着小衬衫的8岁的瑞琪儿负责看护姐姐。瑞琪儿能待在家里忍受那种腐臭味?要是她受不了将死的。不正常的姐姐,那他们还每年送她到佛蒙特女童子军营待六个星期⼲什么?给盖基和艾丽买些新⾐服就补偿了这一切吗?“你要是别再招惹我女儿,你上医学院的费用全由我出…”但是你女儿得了脊髓 ![]() 路易斯想着,站起⾝,下了 ![]() 瑞琪儿惊慌地问:“你要去哪儿?” “给你拿一片镇静药。” “你知道我不——” “今天晚上你需要。” 瑞琪儿吃了药片,又给他讲了后来发生的事,她的嗓音一直都很平静,镇静药起了作用。 隔壁的邻居在一棵大树下找到了蜷缩成一团正在一遍遍尖叫着“赛尔达死了”的8岁的瑞琪儿。她的鼻子正在流⾎,她浑⾝都是⾎,那个邻居打电话叫了救护车并通知了她的⽗⺟。邻居是在给瑞琪儿止了鼻⾎,让她喝了一杯热茶和吃下两片阿司匹林后,才从瑞琪儿嘴中知道她⽗⺟去城里另一端的卡布龙夫妇家了,卡布龙先生是瑞琪儿⽗亲公司里的会计。 到晚上时,戈尔德曼家里大变了样。赛尔达死了,她的房间被彻底地清洗消毒,所有的家具都搬了出去,房子变成了一个空 ![]() ![]() ![]() 那天晚上瑞琪儿做了个噩梦,早上两点钟她尖叫着“妈妈”醒来,发现自己吓得几乎都动不了,下不了 ![]() ![]() ![]() ![]() 没人能使瑞琪儿不信这些——就是她的妈妈、爸爸,或是莫瑞大夫都不能。莫瑞大夫给她诊断了一下,认为只不过是轻微的背部拉伤,接着耝鲁地让瑞琪儿不许胡闹。大夫说她应该记得姐姐刚死,她⽗⺟够悲伤的了,这不是她在那里像孩子似地哭闹以引起⽗⺟注意的时候。 只有那慢慢减轻的背疼使瑞琪儿相信这既不是赛尔达超自然的复仇也不是上帝对琊恶的人的惩罚。好几个月后(实际上是好几年后),她还会一遍遍做这种姐姐死去的噩梦,醒来后她就会伸手去摸背部,以确信自己没事。噩梦过后她总会想象着壁橱的门会突然打开,赛尔达会偷偷地走出来,面⾊青紫,⾝体扭曲,眼睛翻⽩,拖着⾆头,手伸出来像爪子一样要杀死瑞琪儿这个凶手。而瑞琪儿则躺在 ![]() 瑞琪儿没参加赛尔达的葬礼,从那以后她再没参加过任何人的葬礼了。 路易斯说:“你要是以前就告诉我这些事的话,我就会明⽩许多事了。” “路易斯,我不能。”瑞琪儿简单地说道,她的声音里満含着睡意“自从那时起我就一直…我想是一直有点害怕谈论这个话题。” 路易斯想,啊,是的,只是有一点害怕。 “我好像没法阻制自己,脑子里我知道你是对的,死亡是很自然的——甚至是好——事——但是,我思想里知道的和我心里发生了…” “是的。”路易斯说。 “那天我向你大发雷霆,我知道艾丽不过是对死亡的想法感到悲哀,因此在那儿大哭…其实是一种适应了解死亡的方式…但我没法控制自己,对不起,路易斯。” 路易斯摩抚着 ![]() 瑞琪儿笑着说:“确实,你知道,我觉得好多了,我觉得好像自己除掉了某种毒害了我许多年的东西。” “也许是的。” 瑞琪儿的眼睛合上了,然后又慢慢地睁开了说:“路易斯,请别埋怨我⽗亲,那时对他们来说也很难。赛尔达治病的费用非常大,因此我爸爸失去了向郊区扩大业务的机会,而且市中心商店里的销售额也直线下降,更重要的,我妈妈她自己那时候也快疯了。啊,后来终于全摆脫了,好像赛尔达的死给我们带来了转机和以后的好时光似的。是有过萧条的时期,但后来钱松了些,爸爸得到了款贷,从那儿以后他再没回忆过去。但我想,那也正是他们总是全力关注我的原因,不仅是因为我是惟一活着的…” 路易斯说:“还有內疚。” “我想是的,等他们下葬诺尔玛时,我要是借口生病不去,你不会生气吧?” “我不会的,亲爱的。”路易斯停顿了一下,接着握着 ![]() 瑞琪儿的手紧握了一下,说:“噢,我不知道,路易斯,她还太小…” 路易斯提醒 ![]() 瑞琪儿咬着嘴 ![]() “瑞琪儿,到这边来。”路易斯说。那天晚上两个人紧拥着睡在路易斯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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