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体窃贼是安妮·赖斯创作的经典灵异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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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小说网 > 灵异小说 > 肉体窃贼 作者:安妮·赖斯 | 书号:41730 时间:2017/9/22 字数:140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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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奥尔良。我在晚上很早就到达了这里,因为我是逆着地球的自转在作时光倒流的飞行。这里的天气冷扬扬的,但不算太严寒,虽然一次強冷空气正朝南方庒过来。天空万里无云,満天闪烁着小而亮的星星。我立即奔赴我在法国区中的那个顶层公寓。这个公寓虽然![]() 但是首先我冲了一个热⽔澡,享受了一下凡人们的舒适,然后穿上一套黑⾊天鹅绒的新西装,很整洁简单的那种,颇像我在迈阿密穿过的服装。我还穿上了一双黑⾊的新⽪靴。尽管很疲倦——假如我现在仍在欧洲,我本该正在地下觉睡呢——我还是出门了,像一个凡人那样步行穿过城市。 不知为什么,我在路过皇家大街,我、克劳蒂娅和路易曾经居住过的旧址,我拐了一下弯。事实上我过去经常这样做,不到走了一半路的时候决不会想起它来。 我们过去的聚会地点就是楼上的那个漂亮的公寓房间,我们在里面住了六十多年。很显然,当我为我犯下的大错自责或者受到他人谴责时,应该考虑到这个因素。路易和克劳蒂娅都是我制造出来的,而且我承认是为了自己而造。不过,在克劳蒂娅认定我应该以生命为我的创造付出代价之前,我们的生活还是很辉煌惬意。 那时,这些房间都布満了当时所能提供的一切豪华摆设。我们有一辆四轮大马车,有好几匹马在旁边的马厩里,有几名仆人住在楼背面的院子。但是这些老式的砖楼现在已经很陈旧了,无人问津,房间近来一直无人租住,也许幽灵除外,楼下的店铺也租给了一个书商。此人从不屑于掸掉橱窗里或书架上的书上面的灰尘。他不时会给我采办来一些书,比如史学家杰弗利-伯顿-拉塞尔写的论琊恶本质的著作,米尔西亚-埃利亚德的精彩的哲学论著,以及我爱读的古典小说。那位老人现在就待在店里读书呢。透过玻璃窗我注视了他好几分钟。新奥尔良的法裔居民和国美其他地方的人真不一样。对这位头发花⽩的老人来说,经济效益 ![]() ![]() 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正在路易的怀抱里。现在那个小陋屋已经 ![]() 一股寒风猛地把我吹醒。我能听见从一个街区开外的波旁大街上的酒馆里传来刺耳而单调的音乐。人们在大教堂前散步,附近有个女人在大笑。黑暗中有辆小汽车在猛按喇叭。一部现代电话机发出细小的电子脉冲。在书店里,那位老人在拨弄收音机,动扭旋钮,从迪克西兰爵士乐到古典音乐,最后到一个哀悼的人声,和着一位英国作曲家的音乐在昑唱诗歌… 我为何跑到这座老楼来?它木讷而苍凉地立在这里,像块墓碑,上面的⽇期和字迹都已陈旧斑驳。最后,我再也不想耽搁。刚刚在巴黎发生的事情一直使我处在极度的奋兴状态,我要去住宅区找路易,把这一切向他和盘托出。我再次选择走路。我要感受土地,用双脚测量它的距离。在我那个时代,也就是十八世纪末,新奥尔良的住宅区其实还不存在。那时它还是间上游的乡村,有许多农园,道路狭窄难走,路面只由疏浚挖来的贝壳铺成。到了十九世纪后期,在我们的小窝被捣毁之后,我创伤累累,心都碎了,跑到巴黎去找克劳蒂娅和路易。这时住宅区才连同它周围的小镇随着新奥尔良这座大都市一同崛起,许多维多利亚风格的漂亮木房才盖起来。这此华丽的木制建筑中有一些非常庞大,每一部分都以其杂 ![]() 这地方非常适合晚上散步,你能听见鸟儿的歌唱,这是在老城区所绝对听不到的。⻩昏的暮⾊透过参天大树的繁茂枝叶,照在沿河曲曲弯弯的货栈的屋顶上,久久不褪。你偶然可以碰上几座豪华宅第,有不规则的游廊和俗 ![]() ![]() 路易就是在这样一片绿叶浓荫之中,在一长排⾼大的木兰树后面,建立自己的秘密巢⽳。在在生锈的铁门后面,那座维多利亚风格的老房子无人居住,它的⻩⾊油漆几乎全都剥落。路易只是偶然手里拿着腊烛到里面去转转。他的真正住所是后院的一座小屋,它被一大片 ![]() ![]() ![]() 我接近了他,只见这几间陋室的门窗全都敞开,他坐在书桌旁,只藉着一枝烛光在读书。我窥视他良久。我很喜 ![]() ![]() ![]() ![]() 他总是穿着老式的服装。和我们当中的许多人一样,他也找来与他凡人时代的款式相似服装来穿。他喜 ![]() ![]() ![]() ![]() ![]() ![]() ![]() ![]() 今夜,他仍清⾼而孤傲地坐在落満尘土的桌旁,⽩脸颊上蹭了一块墨⽔迹,全神贯注地读着一本厚厚的、最近刚由一位英国小说家写的狄更斯传。他慢慢翻着书页,阅读的速度不比大多数凡人快。的确,在我们所有的幸存者当中,他是最接近人 ![]() ![]() ![]() 当然我也读不出他的心思,因为是我造就了他,而生新儿与制作者的想法总是相互隔绝。为什么?我们谁也不清楚。我猜想我俩对对方的感觉和望渴非常了解,但把它放大了反倒会使清晰的影像变模糊。理论上是这样。也许有一天人们会把我们捉到实验室里研究,我们也许会透过牢房的厚玻璃墙,一边听他们向我们问个不停,并从我们的⾎管里采⾎样,一边向他们讨活人的⾎昅。不过,哼!这一套对用一个意念就能把人烧成灰的莱斯特来说,还能行得通吗? 路易没有听见我在他小屋外的深草里的动静。我溜进他的房间。一条长长的影子一闪之后,我已经坐在他对面、我最爱坐的那张红天鹅绒法式⾼背扶手椅。很久以前我把它运来,给我自己坐。这时他抬起头来。 “啊,是你!”他马上说,并把书劲使合上。 他的脸天生英俊而削瘦,虽然显得很有力量,但却纤细而精致,见到我,它变得通红。他不久前刚昅过⾎,我却漏掉目标。有一刻我完全被这张脸陶醉了。 然而,见他被人⾎的缓慢搏动 ![]() 我刚到路易安那州时,最初就是他的美貌将我昅引到他那儿,那时路易安那州还是个蛮荒、无法无天的殖民地,他还是个桀傲不驯、酗酒成 ![]() 有一阵子,我不明⽩他盯着我看时脸上为什么露出恐惧的表情,也不懂他为什么猛地站起来,朝我走过来并弯 ![]() ![]() “你又⼲什么了?”他小声问。他跪在地上抬头看我,把一只手轻轻搭在我肩上。多可爱的亲密行为,但我并不想认可。我仍坐在椅子里不动声⾊。 “没什么,”我说“过去的事了。我跑到一个大沙漠里,我想看看究竟会出什么事…” “你想看看究竟会出什么事?”他站起来,后退一步,瞪着我。“你想毁灭自己,对不对?” “不全是,”我回答。“我在 ![]() 他凝视我良久,好像气得要发作似的。然后他才回到自己的书桌,一反平时的优雅“嘭”地一声猛然坐下,双手握住放在合上的书上,凶恶而愤怒地看着我。 “你为什么这么⼲?” “路易,我有更要紧的事告诉你,”我说。“别想那些事了吧。”我作了个别管我的脸的手势。“出了件很特别的事。我得把整个过程告诉你。”我站起⾝来,因为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开始在屋里来回踱步,注意别把到处 ![]() ![]() 我对他讲述一切——我如何先在威尼斯和港香、后在迈阿密见到拉格朗-詹姆斯这个怪物,他又是如何在伦敦找到并通知我,并像我预料的那样跟着我到了巴黎。现在我们俩明天夜里就要在广场附近碰头。我还向路易讲了那些短篇小说及其含义,我讲了那个小伙子本人奇怪的地方,讲说他并不在自己的⾝体內,以及我相信他能实现 ![]() “你是发疯了。”路易说。 “别急着下结论。”我提醒他。 “你对我引用那⽩痴的话吗?消灭他,要了他的小命。可以的话今天夜里就找到他,把他⼲掉。” “路易,看在上帝份上…” “莱斯特,这混蛋能随心所 ![]() ![]() “路易,这人能给我一个人的⾝体。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 “什么人的⾝体!莱斯特,你光凭占领一个人体是不会变成人的!你活着的时候就不是人!你天生就是个怪物,这你明⽩。你怎么能这样欺骗自己呢?” “你再说下去我就要哭了。” “哭?我就喜 ![]() “啊,这说明你是个十⾜的骗子,”我愤怒地说。“你在你那可怜的回忆录某一章里描写过我的哭泣,而这一章你我都清楚 ![]() “莱斯特,把这家伙杀了!你简直是疯了,居然让他离你这么近对你说话。” 我的脑子里全 ![]() ![]() ![]() “没想到你会这么认为,”我垂头丧气地说。“我还以为你会来一通长篇大论充満哲理的评论呢,就像你在你的回忆录里写的那样。可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他一言不发地坐着,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沉思般的绿眼睛闪亮了一下,他好像被什么东西深深地磨折着,好像我的话刺痛了他。但显然不是我对他的文章的辱骂所致,我对他写的东西总是漫骂加抨击。那只是开玩笑,嗯,半开玩笑的 ![]() 我不知该说什么、做什么才好,他正在磨折我的神经。等他又开口时,他的声音很轻柔。 “其实你并不真的想做人,”他说。“你才不信那一套呢,对吧?” “不,我信!”我回答,并对我声音里的诚恳感到很不好意思。“你怎么会不相信呢?”我站起来,又在房间里踱步。我先在这小屋里绕一圈,然后踏进杂草丛生的花园,边走边用手拨开挡住路的耝大坚韧爬藤。我心 ![]() 我在想我的凡人岁月,尽量避免把它编成神话,可是徒然,我无法把那些回忆从脑子里抹去——最后一次猎狼,我的那些狗在雪地里奄奄一息。巴黎。林荫大道旁的那座剧院。没有完成!其实你并不想当人。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我出去在花园里待了好像很久很久。但最后不管是好是坏,我还是回到了屋里。我发现他还坐在桌旁,以那种十分悲哀、几乎心痛 ![]() “你瞧,”我说“世上只有两件事我相信——一是任何凡人在真正了解‘黑⾊礼物'为何之后都不可能拒绝它。你别跟我讲大卫-泰柏特拒绝了我这件事,大卫不是个一般人。二是我相信,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全都想再变成人。这些就是我的信条。别的没有了。” 他不耐烦地打了个手势表示接受,然后仰靠在椅子里。椅子的木头在他的体重下发出轻轻的咯吱声,他没精打彩地抬起右手,用手指梳理着他那头蓬松的黑发,完全没意识到这一简单的手势很 ![]() 这场面使我蓦然想起我把⾎输给他的那个夜晚,想起他直到最后一刻还同我争辩说我不能这么做,但最后还是让步。我事先已经全都跟他解释过,当时他还是那个喝得醉醺醺、发着烧的年轻农场主人,躺在病 ![]() ![]() ![]() “要再变成人没那么简单,”他说,把我从回忆中惊醒,又回到这间布満尘土的小屋。他故意把嗓音放温柔,几乎带着安慰和恳求。“没这么简单。你不可能同一个凡人 ![]() ![]() 我没揷话。我想说,要是能实现呢?要是我能再次明⽩活着意味着什么呢? “那你的⾝体怎么办?”他带着恳求地问我,很艺术地控制着自己的愤怒。“你当然不能把你所有的威力都拱手 ![]() “这是最次要的,”我回答。“很显然,如果他能转换⾝体,他也必能离开自己的⾝体。他能作为幽灵游 ![]() “这我知道,”他说。“我读过也听说过这样的事。我认为你找到一个真正危险的怪物。这比咱们的现状更糟糕。” “为什么?” “这意味着又一次有人想拚命寻求长生不死,透过 ![]() 我得承认我听懂他的意思,便告诉他那人的嗓音,他尖锐的英国口音与其中的文化韵味,以及它听起来好像不像年轻人的声音。 他吓得打颤,说:“他很可能是泰拉玛斯卡的人。他很可能在那儿了解了你的情况。” “他只要买本平装的小说就能了解我。” “是的,可是你别信他,莱斯特,别信他讲的是真话。” 我告诉他我把这事对大卫讲了。如果这人是泰拉玛斯卡的,那大卫会知道的。不过我自己不相信那人是。那些学究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这个人⾝上有股琊 ![]() 他又陷⼊思考,表情哀伤。瞧他这副样子,我也感到难过。我想抓住他的肩膀劲使摇晃地,可这样只会令他发怒。 “我很爱你。”他轻声说。 我很吃惊。 “你总是执着地想办法要成功,”他继续说。“你从不放弃。可是这事没办法成功。你和我,我们俩都处在⽔深火热里。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不是真的地狱。” “不,我不信,”我说。“你瞧,无论是你说还是大卫说什么都无关紧要。我要亲自去同拉格朗-詹姆斯谈。我要搞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也阻止不了我。” “哈,原来大卫-泰柏特也警告过你不要去找他了。” “别在我的朋友里找同盟!” “莱斯特,假如这个人接近我,使我相信我有危险了,我就会消灭他。明⽩吗?” “我当然明⽩。他不会接近你的。他选中了我,而且有道理。” “他盯上你,是因为你耝心大意,浮夸而自负。呵,我这么说可不是要伤害你。真的。你望渴引人注意,被人接近和理解,并想调⽪捣蛋,把一切搅 ![]() “你和大卫都是这种腔调,劝我别去,尽管他声称见过上帝,而你不信上帝存在。” “大卫见过上帝?”他充満敬畏地问。 “不是真见过,”我作了个藐视的手势咕哝着。“可你们俩人都骂我。玛瑞斯也是这么骂我。” “唔,当然,你招来一片责骂声。你总是这样惹恼一些人,使他们反扑过来,把刀直揷你的心脏。” 他指的是克劳蒂娅,但他受不了说出她的姓名。我知道若是我说出她的名来就会伤害他,就像当面诅咒他一样。我本想说,那是你在里头揷了一手!我制造地的时候你也在场,她举起刀时你在场! “我再也不想听了!”我说。“你就待在这个地球上乏味地唱一辈子我这也不行那也不可的陈腔滥调吧。哼,我可不是上帝,也不是来自地狱的魔王,虽然我有时冒充是。我也不是狡诈的伊阿古。我并不施毒计搞 ![]() “然后你最终会⾼奏胜利的凯歌,虽然无胜利可言。” “嘿,会有的。一定会胜利的。” “不会。我们学得越多,就越明⽩胜利不存在。难道咱们就不能顺其自然,随遇而安,做我们该忍受的事,其余别无所求吗?” “这是我听过的对自然下的最可鄙定义。请认真观察一下自然吧——不是诗歌里的,而是外面现实世界中的自然。你在自然界里看见什么?是什么创造了这些在嘲 ![]() “这我知道,我说错了。你有时把我吓坏了,我只好对你胡 ![]() 我站起⾝来,背对着他。我看着窗外的杂草在江风的吹拂下瑟瑟摇摆,皇冠草的卷须垂挂下来,遮挡住打开的屋门。 “我没笑你,”我说。“但是我打算继续⼲下去,这事没必要对你撒谎。上帝呵,你看见没有?假如我只在凡人⾝体里待五分钟,我说不定会学会什么呢!” “好吧,”他绝望地说。“我希望你会发现这个人用一大堆谎言引勾了你,他想要的其实是'黑⾎',并希望你送他下地狱。我还要再警告你一次,我如果见到他,假如他威胁到我,我就杀了他。我没有你的力量,我只依靠我的偷袭,正如你总说的那样,我的‘小小回忆录'距离本世纪的世界实在太遥远,所以谁也不会相信它写的是事实。” “路易,我不会让他伤害你。”我说。我扭头朝他狡黠地眨眨眼。“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说完我就走了。当然,这是对他的谴责,他也感觉到了它的分量,我先満意地看到这点,然后才又转⾝走掉。 克劳蒂娅奋起攻击我的那天夜里,他也在场,一个无可奈何的目击者,吓坏了。但并不想介⼊,连我喊他的名字也不听。他曾扛着我的“死去的⾝体”(这是他认为的)并把它扔进沼泽地。这个天真的嫰小子,还以为轻而易举就把我甩掉了呢。但现在为啥还想它呢?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那时他毕竟爱过我,我也从没有过丝毫怀疑——我也爱他,爱那个愤怒而可怜的孩子。他为我感到悲哀,我也会给他同样多的报答。不过他是很会替别人伤心的!他愁眉苦脸,就像别人穿⾐服那样家常便饭,伤心就像烛光那样使他満意,泪⽔对他来说像珍珠那样,说来就来。这一套把戏对我来说一点不灵。 我回到我的顶层住宅,把我所有的漂亮电灯都点亮,尽情搞了几个小时的“⾼级物质享受”在超大萤幕上看了无数卷录影带,然后躺在柔软的长沙发上睡了一会儿,这才出门去打猎。我厌倦了没完没了的游 ![]() ![]() ![]() ![]() ![]() ![]() ![]() ![]() ![]() ![]() ![]() 在火车最后一阵“轰隆啊啷”渐渐隐去之后,夜又归于平静,空虚再度笼罩。桥上没有汽车驶过,宽宽的河面上悄悄地漫起一层厚雾,遮住隐去的星斗。我又泣不成声。我想起了路易,想起他的忠告。但我还能怎么办呢?我从不知退缩。我绝不半途而废。假如那个丧气的拉格朗-詹姆斯明天晚上不来,我定会搜遍世界找他。我不想再和大卫谈什么了,我不想再听他的劝告;我不想听。我知道自己会把这件事⼲到底。我不住地盯着“迪克西门桥”看。我无法把它们闪烁的壮丽灯火赶出我的脑海。我想去看一座闪有烛光的教堂——有许许多多闪动跳跃的小烛光,同我在巴黎圣⺟院教堂里见到的一样。烟气像祷告一样从灯 ![]() ![]() ![]() ![]() ![]() ![]() ![]() ![]() ![]() 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尖厉而又清晰,像有人走路故意发出脚步声那样,响彻整个教堂。我吓了一跳,僵直地站在那里,没想到这里还有别人。然后我记起了巴黎圣⺟院教堂,也听到有女孩的脚步从石头地面上传来。蓦地一阵恐惧攫住我。莫不是她也在这儿?如果我仔细搜寻角落,这次我准会看到她,也许她仍戴着户外软帽,秀发被风吹散 ![]() 那个响声再次传来。我讨厌这种恐惧!我慢慢转过⾝来,见到路易的⾝影从 ![]() “可怕的灾难又要降临到你的头上,”他警告我,烛光幽幽地映现在他深绿⾊的眼底。“你就要独自去对付它。这我清楚。” “我会打赢的,”我勉強笑着回答;见到他我有点奋兴。接着我耸耸肩。“这点你现在才明⽩呀?我一直都很清楚。” 但我很吃惊他居然在这里找到我,而且他竟敢在天快亮时出来。此刻我仍在为我所有狂疯的想像而颤抖不已——她来了,像在我的梦境中那样出现,而且我一直想弄明⽩原因。突然我又为他担起心来,他好像太脆弱,⽪肤苍⽩无⾎⾊,双手长而纤细。但我仍能感到他有一股冲劲,那种爱思考、从不冲动的力量,此种生命全方位考虑问题,讲话慎重。他们从不拿自己与即将升起的太 ![]() 他猛地松开我,后退几步,悄悄溜出大门。我在后面追他,忘了把教堂的门锁上。我想这是不可原谅的错误,因为教堂的安宁绝不该受到破坏,所以我看着他穿过寒冷昏暗的晨雾,沿着广场对面“蓬塔巴”公寓大楼旁边的人行道走掉。他轻松地迈着大步,势姿优雅地匆匆走去。晨曦出来了,灰⽩而致命,为下垂屋檐下的商店橱窗抹上一层暗淡单调的⾊泽。我也许还能忍受半个小时。他却不能。 我想起我还不清楚他的棺材蔵在哪儿,不知他还要走多远才能到达它。对此我一无所知。他在走到离河最近的那个街拐角之前,转过⾝来瞧我。他朝我挥挥手。这一势姿里包含的感情远比他说的所有话都丰富。我转⾝锁上教堂的大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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