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杖门生是云中岳创作的经典武侠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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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醉杖门生 作者:云中岳 | 书号:41498 时间:2017/9/20 字数:11902 |
上一章 第 八 章 白衣丧门 下一章 ( → ) | |
柯姑娘确是对印-有好感,虽则谈不上情意,但情势![]() 如在平时,她求之不得呢。论艺业、论人才,印-正是那些怀舂少女梦寐以求的如意郞君,得夫如此,尚复何求? 少女的心极为徽妙,一听对方是为了要印-的命而来,她不但未生快意的念头,反而适得其反,对印-反增三分情意。 她黛眉一轩,冷冷地说:“抱歉,我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你请吧。”说完,离座送客。 ⽩⾐丧门冷冷一笑,说:“我已经来了,丧门⼊宅,你送我不走的。” “你想怎样?” “我要搜,那怕拆了你这个茅屋,翻过附近的地⽪,我也要将人搜出来。搜不到,你走运;搜到人赃俱获,再和你算帐。”⽩⾐丧门沉下脸说。 “你休息在此撒野。”柯姑娘声⾊俱厉地说。 ⽩⾐丧门睥睨着她,冷冷一笑问:“你要阻止我搜?” “不错。” “试试看?最好不要试。” 柯姑娘知道势难避免动手,打定主意先下手为強,猛地急进两步,一掌劈出叫:“本姑娘试定了。” ⽩⾐丧门扭⾝避掌,出腿反击,以快打快,腿闪电似的扫向下盘,快逾电光石火。 柯姑娘一掌走空,便知遇上劲敌,一声娇叱,左脚上提,弓鞋尖向扫来的腿 ![]() 她的弓鞋底尖装有钢锥,外面有布裹掩,外表无法看出,如果踢中⽩⾐丧门的 ![]() ⽩⾐丧门冷哼一声,扫出的腿突然中止,⾝躯前倾欺进,反掌劈向柯姑娘的右耳门,快极。 双方的反应都快,但柯姑娘毕竟缺乏搏斗的经验,更没⽩⾐丧门如此⾼明,凶猛攻出的腿竟能突然收势,而且能迅速反击,这一掌出乎意料之外,几乎无法应变,百忙中向后一跳八尺,指尖擦颊而过,危极险极。劲气掌风直迫脑门,令她大惊失⾊。 ⽩⾐丧门已占了上风,怎肯让对手脫出 ![]() 柯姑娘快速地侧闪,扑向门旁。 ⽩⾐丧门如附骨之蛆般跟到,叫道:“你来不及取剑。” 柯姑娘如想攫取门后的剑,使得冒不死亦残可怕风险,只好再次闪避,扭⾝游窜。 大厅并不大,宽丈四长两丈空间有限,游斗术无法施展,柯姑娘的处境险恶万分。 內堂的印-心中暗喜,暗赞⽩⾐丧门机警。他更精明,向九尾狐低声说:“快解柯大嫂的气门噤制,让她们⺟女联手拒敌。” 他当然知道九尾狐疑心重,因此不叫解他自己的气门噤制。 九尾狐果然上当,冷笑道:“解了她的噤制,她⺟女正得其所哉,不与⽩⾐丧门联手对付我们才是怪事呢。” 柯大嫂冷哼一声,说:“我只要喊一声,⽩⾐丧门便会冲进来了…” 九尾狐冷笑道:“你敢?我先宰了你。” 印-苦笑道:“早晚她要进来的,柯姑娘最多只能再支持片刻。丽姑,我要从后门溜走。” 说走便走,向后开溜。 九尾狐一把抓住他,低喝道:“你敢溜走?” “要我留下等死么?” “还有我呢。” “你?算了吧,柯姑娘比你⾼明,但难逃⽩⾐丧门的毒手。⽩⾐丧门一代女煞星,你的 ![]() “你出去怎样?”九尾狐急问,显然心中已 ![]() “我?免了,我不一定能胜她。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我出去凶多吉少,而你却从容溜之大吉。” “你非出去不可,不然大家遭殃。”九尾狐急叫,伸手替他解气门噤制。 他心中狂喜,但不现于词⾊,苦笑道:“你好自私,明知⽩⾐丧门其志在我…” “我与你一同出去,三比一稳 ![]() “不,我们从后门脫⾝远走⾼飞。”他 ![]() “走不掉的,谁知道外面是否有更可怕的⾼手?” “那…” “三人联手,这才是生路。” 他活动筋骨,试行运气,淡淡一笑道:“好吧,咱们出去,但你将后悔无及。” “我为何后悔?” “因你将难逃公道。” “你认为三比一也胜不了⽩⾐…” 他呵呵一笑,出其不意一把扣住九尾狐的右曲池,猛地一扭,擒住了。九尾狐骤不及防,乖乖转⾝就擒。 他左手一勾,便叉住了九尾狐的咽喉,笑问:“你是不是该还我公道?” 手三紧三松,九尾狐吃尽了苦头,一而再窒息咽气,突眼伸⾆死去活来,最后终于停止挣扎反抗,回过一口气,虚脫地说:“杀了我,你难逃⽩⾐丧门的毒手,你…”“为你自己担心吧,反正有你垫背,我怕什么?”他轻松地说。 “何必呢?我可以帮助你。”九尾狐心寒地叫。 “算了吧,你与追魂浪子同样恶毒,同样靠不住,事急便求人援手,事过便变脸反噬。 你这种人留在世间,不知要害死多少人…” “你…你这没良心的…” 外面一声惊呼,柯姑娘飞跌而⼊,挣扎难起。 ⽩⾐丧门跟⼊,疾冲而上。 印-一急,叫道:“ ![]() ⽩⾐丧门看清了他,大喜道:“咦!你可无恙?” 他颔首为礼,笑道:“幸而姑娘及时赶来,不然难以善后,感 ![]() 九尾狐大惊,丧气地说:“老天!原来你们认识。” ⽩⾐丧门冷笑道:“何止认识而已?你这 ![]() “咦!你怎知道我需要援手?”印-惑然问。 ⽩⾐丧门便将看到他被暗算的经过说了,最后说:“说起来真是巧合,鬼使神差被我碰上了。首先我便想到被暗算的人可能是你,但不敢冒失动手,假意问路探虚实,再折回相机行事,没料到果然不出所料。如果直接向她们讨人,她们岂肯放你?被我用计一 ![]() 柯姑娘已摇摇晃晃站起,脸⾊苍⽩地说:“你们都不是好东西,你们要怎样?” 印-笑道:“柯姑娘,在下无意冒犯你,只是设法脫⾝,不得不用些手段,没料到弄巧反拙,也没料到贤⺟女竟然着了道儿,在下深感抱歉。现在,把九尾狐 ![]() 柯姑娘心中一宽,愁容一扫而空,恨声道:“小女子求之不得,谢谢。” 九尾狐脸⾊大变,骇叫道:“印-,你…你不能如此对待我。” “你又是怎样对待我的?”他沉声问。 “我…” “在九华⾕,你用⾊ ![]() “印-,不要怪我,我…” “不怪你怪我么?” “我对你是一片痴心…” “呸!你对我痴心,我就不用活了?” “千不念万不念…” “念在你一而再胁迫我,因此我将你 ![]() “不!不要将我 ![]() “我不能答应你。”他愤然说。 九尾狐长叹一声,垂泪道:“印-,我对你确是一片真心。你落在那些恶贼手中,我不顾一切,冒着与雷家堡结仇的危险…” “住口!你本来就与雷家堡结了⾎海深仇。” “你不否认在荆门州道上,我曾经示警救你吧?” “我也救过你。” “我…” 印-吁出一口长气,松手道:“罢了,今后,不许你纠 ![]() 柯姑娘咬牙切齿地说:“你这恶毒的女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九尾狐打一冷战,向印-说:“我解了柯姨的气门噤制,你得保证我的全安。” 印-哼了一声说:“我只保证你在屋內的全安。当然,我会给你远出里外的机会,你不能奢求太多,那对柯大嫂⺟女不公平。” 九尾狐不敢不答应,解了柯大嫂的气门噤制,提了小包裹,垂头丧气地匆匆溜之大吉。 印-把住了出路,向柯大嫂歉然地说:“在九尾狐远出里外之前,恕在下留住贤⺟女,休怪休怪。” 柯大嫂脸⾊铁青,恨声道:“老⾝不屑与你这种 ![]() “你…”“房中的景象,委实令人恶心。” 印-脸一沉,冷笑道:“柯大嫂,本来在下不需向你分辩,但 ![]() ![]() 不错,在下的行为,确也⾜以引起非议,但在下仍感到心安,因为错不在我,在下不在乎你的想法如何,问题是这件事贤⺟女难辞其咎。如果你⺟女受了委屈,也是自作自受。” “你反而怪我?”柯大嫂厉声问。 “不怪你怪谁?” “你得说清楚。” “好,说个一清二楚。我问你,在下与你有仇?” “无仇。” “有恨?” “无恨。” “好。那么,我再问你,你⺟女为何帮助九尾狐计算我?说呀!” “这…”“说呀!”他迫近大叫。 柯大嫂脸上一阵红,一阵⽩,期期艾艾地说:“九尾狐是…是老⾝故…故友的门人…” “故友的门人,你就可以助纣为 ![]() “这…”“你不怪你自己引狼⼊室,还怪我?哼!”⽩⾐丧门冷笑道:“印兄,有恩不报非君子,有仇不报枉为人,让我收拾她。” 他摇头摇,苦笑道:“算了,何必和这种不可理喻的无知恶妇计较?九尾狐该已去远,咱们走吧!” 两人出门扬长而去,径奔嘉鱼。 印-一面走,一面问道:“ ![]() ⽩⾐丧门喟然长叹,说:“伤势已无大碍,我不能静养等仇敌上门。印兄,那次要不是你…”“算了,过去的事,不提也罢。哦!你不是要到蒲圻么?不必送我了,你…”“本来我要到⻩盖湖东岸访友的,去不去无所谓。哦!你怎么在此地与神鹰⺟女冲突的?” 他将受伤被擒的经过说了,叹息道:“看来,雷少堡主今后不会放过我的,可能今后在江湖将寸步难行,凶多吉少。” ⽩⾐丧门恨声道:“我要找朋友相助,与那小畜生结算。” 他头摇表示不赞同,说:“其实,你与我的过节何⾜挂齿?彼此无仇无恨,只不过恰好赶上这场热闹而已。胜负等闲,不值计较,希望你看开些。” “可是,他不会放过我的。他⽗亲霹雳雷振声,便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但他没有不放过你的理由,你已伤在他的剑下。除非你不肯罢手,存有争強斗胜的念头。” ⽩⾐丧门默然良久,苦笑道:“不瞒你说,闯 ![]() “名枷利锁,害人不浅。 ![]() 两人不再多说,撒开大步直奔县城。 在县城分手,⽩⾐丧门送了他一百两银子作盘 ![]() 他想乘船往上走,打听左婷的消息。他对左婷颇有好感,对这位曾经共过患难的少女印象甚深,心中有点放不下。 他曾随乃师九现云龙闯 ![]() ![]() 因此,他不但获得三位名师的绝艺,也获得丰富的江湖经验。 之后,酒狂要他自行闯 ![]() 上次无意中得到一笔勾消的下落,跑了一趟⽩河月儿湾。可是,他饶了一笔勾销,一笔勾销并未饶他。 ⽩河一行,他闯出名头,但却惹上了雷少堡主,闹了个天翻地覆,几乎送掉小命。 他已可算是老江湖了,不难在城內打听消息。 ⻩盖湖的风雨,在县城仍然余波 ![]() 他找到一位曾目击雷少堡主惨败的人,那是贼老道妙手天君的爪牙,被他一 ![]() 他知道了雷少堡主众叛亲离的好消息,也知道甘姑娘与乃师酒狂见了面。最令他奋兴的是,左婷已在酒狂⾝旁,今后全安无虑。 他感到一⾝轻松,心情无比舒坦。 他到码头打听,乃师偕左婷已乘船走了。 他不知同行的人有池大嫂,只知与乃师同行的人除了左婷之外,还有一位中年妇人。 一无牵挂,凶险已远远地离开了他。仇恨、残杀、报复…他暂且放开。 ⽩⾐丧门说过:闯 ![]() 他想起了⽟芙蓉彭容若,这位曾经令她情动的美丽少女,说他是武林小辈,江湖浪人,令他伤透了心。一度,他曾经为此而 ![]() 可是,目下的他,一⾝轻松之余,那想要出人头地扬名立万的念头,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一个人的转变,并不是短期间所能改变的;他本来就是淡泊名利的人。 他曾经对⽟芙蓉钟情,但⽟芙蓉并不⾜以影响他转变。 因为他与⽟芙蓉的感情,发展得颇为畸形,迄今他还弄不清彼此到底是敌是友,是爱是仇? 不管怎样,这次月儿湾寻仇,以及⻩盖湖山区恶斗,他死过、活过,最重要的是,他曾在情爱中打过滚过。至少,他成 ![]() 他忘了⽟芙蓉,但并不能抹去左婷在他心中的鲜明印象。 哦!那位楚楚可怜的左婷小姑娘。 从怜悯而产生的爱情,是不健全的。 他到了码头,已是薄暮时分,希望能找到便宜的下行客船下武昌。乃师酒狂是往下走的,他也要往下走,也许能追上呢。 下行的客货船陆续靠岸,码头上 ![]() 他走近一名⽔夫,拱手笑问:“老兄,贵船是不是到武昌?” “是的。”⽔夫信口答。 “明晨启航么?” “不错。” “还有船位么?” “你是…” “在下想到武昌。” “咱们是天生行的包船,不搭外客。” “哦!多一个人…” “走开,不搭外客,你聋了不成?”⽔夫不耐地叫。 他头摇苦笑,乖乖走开。 连问三艘船,碰了一鼻子灰,最后他放弃找船的念头,自语道:“走路比乘船近些,我为何不走陆路?” 回到客栈,带回一肚子闷气,到食堂喝了四壶闷酒,天已黑了。 他住的是大统铺,小客栈的大统铺便宜,但 ![]() 天井里有口大井,是客人洗漱的地方。他取过一只木面盆,到了井旁打⽔。井四周有不少人,闹嚷嚷地在洗嗽,吊桶有三个之多,都有人使用。他站在一位中年⽔客⾝侧,对方的吊桶正向上拉。 “我帮你一把。”他说,伸手相助。 中年⽔客和气地咧嘴一笑道:“谢了,并不费力。” 但他仍然帮上一手。吊桶拉上,中年⽔客说:“先给你,兄弟。” “谢谢你,你先请,我自己来。”他客气地说。 两人正在推让,斜刺里伸来一只⽑茸茸的大手,毫不客气地提过吊桶,⽔哗哗地冲向一双大巨的⽑脚。 原来是一个奇耝奇壮的大汉、用他们辛苦吊上来的⽔冲脚,真会捡现成。 中年⽔客一怔,不悦地说:“咦!你这人怎么这样不礼貌?” 大汉怪眼一翻,用打雷似的大嗓门叫:“你不服气?⽔是你的么?” 中年人头摇道:“好霸道,岂有此理。” 印-不想生事,接过已倒空的吊桶,笑道:“算了,咱们再拉一桶上来。” 大汉却不肯善了,大手一伸,便抓住了中年⽔客的肩膀,怪叫道:“你说谁岂有此理?” 中年⽔客一惊,歪着⾝子急叫:“放手,放手…” 大汉不但不放手,更加了一分劲向下庒,怒声问:“说!你说谁岂有此理?” 中年⽔客吃⾜了苦头,肩膀 ![]() “是我!是我岂有此理。” “哼!好小子,你找死。”大汉悻悻地大骂。 印-赶忙伸手相拦,陪笑道:“老兄,算了,有话好说嘛,大家都在作客,出门人…” “呸!你想揷上一手?”大汉转向他吼叫。 “在下只是好言相劝…” “你给我滚开!”大汉怪叫,放了中年⽔客,顺手给了他一耳光。 他被打得退了两步,头摇道:“老兄,你太过份了。” “你还敢说?”大汉咄咄 ![]() 他忍下一口恶气,不再做声回到井旁。 大汉咒骂了几句,方用 ![]() 所有的客人,皆敢怒而不敢言,直等到大汉走了,方愤愤不平地大骂大汉凶横霸道不讲理。 他却不在意地洗漱,若无其事。 大统铺可睡十余人,房两侧是两张长榻,又低又矮,行李往下一塞,一只竹枕,一 ![]() ![]() 不是冤家不聚头,妙极了,邻 ![]() 他刚踏⼊房內,灯光下,五六名旅客坐在 ![]() ![]() ![]() “原来是大有来头的癞龙李大胜,难怪如此狂妄凶暴。”他心中冒火地自语。 这位癞龙李大胜,是江湖道上颇有名气的流氓恶 ![]() 论艺业平常得很,全凭力大无穷⽪耝⾁厚蛮⼲,再加上能赖能挨揍,好汉怕赖汉,因此真正的好汉真也无奈他何,各地六扇门的公人朋友,也对他大感头痛,只要他不杀人放火,不在闹市抢劫,犯案时揍他一顿也就算了。就这样,癞龙的名头居然在下九流中占了一席地。 印-听说过这号人物,看了对方浑⾝疥疮,这才想起是以耍赖出名的仁兄,心中有点冒火。 被普通人打了,他不在乎;被这种恶 ![]() 他走近 ![]() 他坐下, ![]() 酒香扑鼻,癞龙眼都直了,死盯着他的酒葫芦猛咽口⽔,傻笑着问:“你有酒?有菜么?” “没有。”他说,又喝了几口。 “去买些花生,龙牙⾖,怎样?” “没趣兴。” “卤 ![]() “湖广人不吃牛⾁。” “来些野味?” “你去买。” 癞龙猛咽口⽔,涎着脸说:“太爷⾝无分文,这几天钱囊闹饥荒。” “哈哈!那你就束紧 ![]() “给我喝两口,怎样?” “不行,我这一葫芦酒有三斤,要一百五十文才能装満。喝一口五十文,怎样?” 癞龙怪眼一翻,大声叫:“你给不给?” “不给又怎样?” “我揍死你。”癞龙伸出大手叫。 他故意打哆嗦,将酒葫芦伸出说:“好吧,别发横,给你喝两口。” 一面说,一面将葫芦嘴向对方口中塞。 癞龙一千抓住葫芦底,仰面张嘴。 酒突然噴出,声势惊人,噴⼊癞龙的巨嘴內。 “哎…”癞龙怪叫,”砰”一声仰面倒在 ![]() ![]() 印-夺回葫芦,笑道:“喝急了,呛着啦?你太贪心,想一口喝光我一葫芦酒么?” 癞龙好半天方恢复元气,蹦起叫:“好小子,你…你的酒有…有鬼。” 印-大手一伸,说:“拿来。” “拿什么来?” “钱呀,一口酒五十文,你不能喝了不给钱。” “你…”“给制钱当然好,古钱也无妨,当然得两文折一文。” 制钱,是指本朝所铸的钱,俗称国朝钱。目下通行的有洪武钱、永乐钱、宣德钱三种。 钱有大小,分一文、当三至当十。 古钱,指历代留下的各朝钱,通常是两文当一文使用。 癞龙酒没喝到,却吃了大苦头,口中如被火烙,齿⾆发⿇,恼羞成怒地大叫:“你小子混蛋,我揍死你。” 声落,扭⾝就是一拳,居然拳风虎虎。 印-一手拨开飞来的大拳头,一手探⼊,扳住了对方的咽喉,将癞龙叉倒在 ![]() 癞龙拼老命用手臂去扳叉在咽喉上大铁钳似的巨手,同时想翻⾝用脚反击。可是徒劳无功,印-另一手按住腹股关节要害,大拇指顶死气冲⽳。这是⾜ ![]() “放…放手…”癞龙含糊地叫。 其他的客人,发出一阵哗笑。 印-哈哈笑,问:“你给不给?五十文,一文不能少。哈哈!不给也可以,我要你把酒吐出来。” “我…我不饶你…”“我还不饶你呢。” “你…你知道太…太爷是…是谁?” “我不管你是谁,喝酒给钱,天公地道,不给,我要好好整治你。” 手上加了劲,癞龙像条断了头尾的蛇,只能勉強动扭,双目似要突出眶外,⾆头外伸挣命。 劲道一松,癞龙好半天才回过气来。 “哈哈!你给不给?”印-笑问。 “我…” “我又用劲了。” “我…我给。” 印-放手,笑道:“哈哈!拿来,五十文。” 癞龙 ![]() 他⾝形一扭,间不容发地避开一肘,手起掌落“噗噗噗噗”四掌连发,全劈在对方的左右颈 ![]() “啊…”癞龙狂叫,再次躺下了。 “拿不拿来?”他笑问。 癞龙浑⾝都软了,抱着脖肩狂叫:“救命哪!我…我跟你打官司…” 他抓住癞龙一条腿,扭转、加庒、迫关节,笑道:“哈哈!废了你再打官司。” “哎唷!救命…” “没有人会救你。”他说,手上力道渐增。 “哎我…要死了…” “死了丢你下江喂八王。” 好汉怕赖汉,赖汉怕死汉;癞龙痛得浑⾝发僵,浑⾝冒汗,狠不起来了,拍着 ![]() “放手!放手我…我给…” 他松手,笑道:“少一文,我剥掉你一⾝癞⽪。哈哈!别装死,你给我爬起来取钱。” 癞龙瘫软在 ![]() ![]() 他不肯收,呵呵怪笑道:“不行,少半文就剥你的⽪。” “可…可是,我…我钱不够…”癞龙心惊胆跳地说。 “不够,再整治你。” “不!不!我服了。” “服了也不行,你得照付酒钱。” 癞龙拾起纸包,垂头丧气地说:“这个给你抵帐,该可以吧?” “那是什么?” “宝物。” “我看看。”他接过纸包,打开一看,大吃一惊。 包內,是一只扇坠,是翡翠坠,⽟红⾊流苏。纸上有字,上面写了一行字:“落魄穷儒⾝陷章华台,迟来将索我于枯鱼之肆。” 他心向下沉,这扇坠,正是落魄穷懦少数的随⾝小物件之一;看字迹,也像是落魄穷儒的手笔,可惜不传神。 六年前,落魄穷儒在池洲山区救了他,将他 ![]() 半年后,穷儒与师徒俩在河南不期而遇,盘桓半年又各奔前程。最近三年,落魄穷儒突然失踪!音讯全无,江湖朋友谁也不知这位风尘怪杰消息。 自与酒狂分手后,一年来,他曾经到处打听落魄穷儒的消息,可是他失望了。 今天,他无意中发现了落魄穷儒的手书,语气显然是向某人求救,而且处境殆危。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脸⾊一变,厉声问:“你这扇坠从何处得来的?” 癞龙大惊,气⾊不对,打一冷战说:“这…这是我自己的东西…” 印-一把揪住癞龙的耳朵,叱道:“该死!你,不说实话,我要将你分成八块。” “哎…我…我…” “说!你要命不要?” “我说。昨天,你睡的地方,死了一个老家伙,我在他⾝上掏来的。” “可聇!你偷死人的东西?” “反…反正他…他死了,何必让他带…带进土里去?” “那人长相如何?” “七老八十,相貌平凡得很。左眼失明,有 ![]() 印-松了一口气,至少,死的不是落魄穷儒。但再一想,又担上了无穷心事,人死了,他向何处问消息? “你知道纸上写了些什么?”他追问。 “我?我只认识四个字。”癞龙龇牙咧嘴地说。 “哪四个字?” “一、二、三、十。这四个字,很好认。” “去你的!那人呢?” “店伙报了官,说是老死的,当天就埋了。” 印-将酒葫芦向癞龙手上一塞,将纸包纳⼊怀中说:“给你,抵债。” 他找到店东,问老死人的消息。据店东说,老人自称姓罗,早上落店便已奄奄一息,午后不久便咽了气。 据码头的人说,老人从上江来,乘坐长江船行的客船,是被船伙计赶下船的。随⾝只带了一个小包裹,里面只有一套旧⾐ ![]() 他向店东讨老人的遗物,但遗物已送⼊衙门了。 毫无所获,他感到心焦,便向店东问:“请问店东,这附近可有叫章华台的地方?” 店东沉思片刻,头摇道:“客官,我们这里没有台,小地方,没听说过。” 他不死心,请店东询问所有的店伙,依然毫无所得,没有人听说过章华台。 他立即外出打听,花了五两银子,找来三四个地 ![]() 既然罗老人是被赶下船的,唯一的线索是找到长江船行的客船打听,但船昨⽇近午时分便离埠了,目下可能已经到了武昌啦!—— 无涯扫校,独家连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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