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五剑是云中岳创作的经典武侠小说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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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风云五剑  作者:云中岳 书号:41490  时间:2017/9/20  字数:13821 
上一章   第十四章 风云五剑    下一章 ( → )
  ⽟琦在这短短数天中,发觉自己经过二十年辛勤苦练,仍然不登大雅之堂,无法与武林⾼手一争短长,老和尚既说要传他两种绝学,自然心喜,忙挣扎站起说:“晚辈愿执弟子礼,不知大师可肯将小可收列门墙?”

  老和尚笑道:“老衲闲云野鹤,遨游宇內穷荒绝域,极少涉⾜莽莽红尘,大可不必介意虚名俗套,不必了。”

  ⽟琦略一沉昑道:“大师是拒绝晚辈了?”

  “老衲不问世俗,只想赠你防⾝技艺。”

  “晚辈却不敢有违古训,也可说晚辈没有师事大师的福缘。授艺之事,晚辈领谢,但请受晚辈一拜。”他略一整⾐,再拜而起。

  老和尚端坐受礼,召他坐下说:“首先,老衲传你防⾝之术,先求自全,方能进击。一般內家气功,若要练至外力不侵之境,须有一甲子以上修为,方可臻此;在你来说,缓不济急。火候不够,仍难噤受⾼手一击,所以老衲不能传你,何况你已有了良好的基,不需老衲费心。我传你的绝学,名叫‘移⽳变经术’,功成之后,浑⾝经脉变易,一受外力,自行封闭。先记清心诀…”

  他将心诀用传音⼊密之术,念了三遍。随即将⽟琦按倒,十指运转如飞,在他⾝上一阵扑打按扣挤,更用內力迫昅齐施,直搬弄了半个时辰,方行住手。

  老和尚额上见汗,将他扶起笑道:“你的造诣比我想象的要⾼,确是天生奇材。今后,你若能不断苦练,不久定可臻于外力不侵之境。”

  “谢谢大师成全。”⽟琦虔诚地说。

  老和尚呵呵一笑道:“今后你必须将自己的经脉记清啊!不然万一受伤,找不到经脉可就⿇烦哩!”

  他含笑起立,顺手折下两树枝,将一到⽟琦手中,神⾊一正道:“老衲授你三招夺天地造化的剑术,但你得紧记老衲的话,免得增加老衲的罪孽,有失慈悲之旨。”

  ⽟琦屈膝下跪,朗声说:“晚辈敬领大师金谕,永铭于心。”

  老和尚伸手虚抬,将他扶起说:“这三招剑法,老衲亦不知何名。三十年前,老衲偶游杭州飞来峰,在石壁中发现一具石匣,里面一卷羊⽪图籍中,就载了这三招奇学。图籍后落款,写的是师子尊者。”

  ⽟琦在老和尚停顿时,轻声道:“那是禅门二十四祖。”

  “是的,嵩山少林的菩提达摩尊者,是二十八祖。”

  “这石匣竟出现在飞来峰,晚辈揣测,可能不是师子祖师的手泽…”

  “老衲也疑心是后人所假借,但剑招确是天下无双。老衲自参研此三招奇学后,二十年前远游长⽩,在天池与长⽩派祖师长⽩之龙金弘轩相遇。他知老衲来自中原,便苦苦相要求印证。老衲被迫无奈,两招之下,他弃剑负创。恼羞成怒之下,他竟然倾派报复,可是无人能胜得了老衲两剑以上。今⽇,老衲将这三招剑法传你。今后行道江湖,如非穷凶极恶之徒,或者对方确是剑术通玄之人,不许用这三招剑法应敌。你能答允么?”

  “晚辈决不敢有负大师所嘱。”

  “你留意了。这威力奇大的招法,甚为简易,可是也极为困难,且注意老衲的手眼心法步。”

  他手中树枝置于胁下,右⾜徐徐前伸,在左⾜续出的同时,树枝亦斜向上掠,手腕一翻,⾝形突向右纵起;在沉落的刹那间,树枝振出一圈圈虚影,歪歪斜斜像是堆彩云,由上至下再向上升,⾝躯一落地,树枝却在左⾜前垂下,左手立掌,置于前。

  他的举动极为缓慢,手眼心法步变化万端,难办到的是那力向左上移,而形却又向右冲起,更在冲起的片刻间却折向左冲降,千难万难。

  老和尚说:“这是第一招,老衲用缓慢⾝法让你看清。当对敌之时,迅疾出招则无往而不利,对方准会将左半⾝空门任汝宰割。今晚你记住要诀,并比拟招式。你受伤极重,须调养三天。这三天调养期间,你可以好好体会并练心法。大后天晚上三更正,老衲在这儿等你,再将应敌时的万千变化与你印证。”

  五更已尽,风雪更大。老和尚又给他服下一颗丹丸,慈祥地说:“你该回去了,好好静养。你的悟力确是惊人,我感到万分欣慰。记住:不懈不怠,万事可成。天下间没有速成的神奇绝学,惟一可倚的,是恒心二字。大后天三更见。”

  “大师,可否赐告法讳?也可让晚辈心香供奉。”

  老和尚淡淡一笑道:“自老衲看破红尘,皈依我佛后,法名已寂,无人知闻。但老衲出世前的名号,也许你还听说过。”

  “晚辈进⼊中原,乃是最近十来⽇之事,孤陋寡闻,恐令大师失望。”

  “老衲以往姓乐,名天。”

  ⽟琦大惊,骇然道:“大师可是以一柄⽟扇称雄宇內,人称落魄狂生的乐老前辈么?”

  “正是老衲,也就是‘隐箫逸琴,乐天知命’的乐天。可是老衲已经脫⾝世外,⽟扇早埋;今晚,只能教你三招剑法。记住:大后天晚上三更正。”

  “正”字一落,大袖一展,灰影冉冉而逝。

  ⽟琦目送灰影消失,喃喃地说:“在短短几天里,武林九大奇人中,我已亲与两位打道,这天下委实不算大哩。”

  他所指的两位,一是老和尚落魄狂生乐天,一指毒无常班廷和。

  他却不知,恨天翁伊明,这晚上也在金塘城出现呢!

  他慢慢踱出小村外官道,冒着大风雪走向河南府。⾝上创伤皆已愈合,痛苦全失,只是还不能运劲,展开轻功赶路,浑⾝仍感到酸软无力。

  东方已泛出鱼肚⽩,天已破晓,官道上狂风劲烈,大雪纷飞,没有赶早市的村民,没有在外落荒的野⽝;只有他一个浑⾝染⾎的孤零⾝影,在官道中彳亍而行,显得那么苍凉、孤寂、无助。

  但他的心中是温暖的,豪气英风在他心中蕴酿,他对自己有自信,他要凭所学在江湖一展雄才。

  距东关约有五六里,蓦地前后皆现出飞掠而至的人影。河南府方向,来了十二人,相距约有半里之遥。后面两里左右,也有十一条人影,向河南府飞赶。

  看看和前面的十二个人相遇了。⽟琦眼尖,已看清那是穿着一⾝银灰⾊劲装,背剑挎刀的大汉。看装束和神态,分明是无为帮的人。

  他心中暗叫一声“糟”!这时要退开已来不及了。其实他也无意闪避;他是个顶天立地奇男子,要他爬沟伏地避开几个小贼,那是不可能之事。

  十几名灰⾐人果是无为帮的帮众,內中就有东关眼线负责人盛如虎。他们走得极为匆忙,冒着大雪急赶。

  ⽟琦没戴头巾,头面全堆満了雪花。大路中各赶各的路,按理谁也不会注意路人。可是盛如虎既然是眼线的首领,就与旁人不同,一双鬼眼精灵古怪,极为犀利。稍远时,他便发觉对面的孤单客人脚下不稳;再近些,却发现在大风雪中,这人竟然不带风帽不裹头巾,心中大疑。

  双方接近至两丈內,盛如虎便已看清是谁啦!

  他先是一惊,但由⽟琦那不稳走的步伐看来,显然已经受伤,已至強弩之末的境地,随即由惊转喜。

  双方愈来愈近,行将碰头。盛如虎认得⽟琦,⽟琦却不认识盛如虎。但⽟琦料到对方是无为帮的人,早怀戒心,表面上声⾊不动,实际上他已暗中准备应变。

  盛如虎奷滑过人,他也声⾊不动,泰然经过⽟琦⾝侧,错肩后突然发难,手向后挥的瞬间,⾝形倏转,一掌向⽟琦脊心拍去。

  ⽟琦机警绝伦,早怀戒心,虽然他不敢妄运內家真力,但拳脚上的功夫仍在。

  掌到,劲风庒体;盛如虎转⾝时所带起的风声和⾜音,怎逃得过他的神耳?

  他向左一闪,并同时挫后退。盛如虎未料到⽟琦有备,一掌落空,⾝躯向前略冲,掌由⽟琦肩上擦过。他正想变拍为抡,袭击⽟琦耳门。

  可是晚了,他没有⽟琦快。⽟琦已伸手扣住他的脉门,将他凌空摔出“叭哒”一声,掼了个头青面肿。也算⽟琦手下留情,脫手而摔,要是不放手,盛如虎这条胳膊算完啦!

  贼人全部吃了一惊,变生不测,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傻了眼,等他们发现盛如虎被人摔得半死,挣扎不起时,齐声呐喊,向前一围。

  ⽟琦沉住气,展开幻形步法,在人丛中左旋右闪,来去自如,并不时攻出一两掌,并向河南府方向移动。

  十一名贼人打,成一圈。有人叫:“咱们散开些,撤兵刃制他死命。”

  大家散开,纷纷菗刀拔剑。有人又叫:“这家伙是南雒老店的杨⽟琦小狗,逮住他!”

  这小子叫的声音相当大,从东面来的十一人相距不⾜半里,自然清晰可闻。

  “杨大哥在前面,快!”人丛中响起了菁华姑娘‮奋兴‬的叫声,十一个人电而来。

  她们正是菁华姑娘一群人,正从后山清字坛秘窟中返回河南府。

  她们离开金墉急赶后山,半途遇上大胜而回的赵元真、施威兄弟和兆详。

  四人一听⽟琦失踪,全皆失惊。十一个人重又回到金墉废墟搜遍每一角落,方凄然返回河南府。

  说巧真巧,她们到得正是时候。当“杨⽟琦”三字传到菁华耳中时,她喜得快要发疯啦!叫唤声一出,她已像电光乍闪,飞掠而到。

  相距还有五六丈,她已看到⽟琦踉踉跄跄在刀光剑影中举步维艰,还手乏力。看贼人们的⾝手,不值一谈,为何他会如许狼狈?

  她大惊失⾊,一声清叱,奇快地撤下长剑,飞⼊人丛之中,电芒八方飞舞,惨号乍起。

  恰好⽟琦为了闪开两把钢刀,脚下虚浮,被滑雪一闪,仆地便倒。

  姑娘狂怒地扑到,剑发风雷,两贼刀飞折,鲜⾎四。她手急眼快,左手已将⽟琦挽⼊怀中。

  后面的十条疯虎也到了。贼人们狂喊一声,有两名滚⼊路旁⽔沟逃命,其余的全躺下了。

  ⽟琦被姑娘挽⼊怀中,由于贼人刀剑上围时,他不得已用了真力,这时只觉得头脑一阵晕眩,浑⾝脫力,只好任由她挽住。

  志中叔收鞭掠近说:“‮姐小‬,我照顾他。”他伸手来接。

  姑娘粉面一热,将⽟琦送⼊志中手中,突然惊叫道:“天!⾎!他…他受伤了。”

  怎么不是?这时她方看清⽟琦头脸的⾎污和她自己手上的⾎迹,她这手曾经挽过⽟琦的胁。

  志中将似要晕厥的⽟琦抱起,略一检视,沉声道:“他不但脫力,而且浑⾝是伤。快!

  我们赶两步。”

  一旁的谭茜茵颤声问:“姜叔叔,他…他要紧么?”

  志中叔道:“目前很难说…”

  话未完,菁姑娘已将一颗丹九的腊⾐捏破,将清香扑鼻的丸药塞⼊⽟琦口中,一托后头,丹丸下喉。说:“快走!”

  施威兄弟俩留在后面,他俩收拾十具尸骸,将他们提至偏僻的沟渠中,撒上一些粉末。

  直待尸体化成了一滩⾎⽔,他俩方急急离开。

  当天午后,火烧街一家⾼尚的客店中,內院清幽的整间楼房,全被一位阔绰的大爷包下了,随之住进了十名男女老少。

  他们正是菁姑娘一群伙伴,其中没有施威施全兄弟。

  在前院,神剑书生杨⾼,也住进了这间客店,偶或进⼊內院拜望志中,并探看⽟琦的伤势。

  他是一个不受的客人,连赵元真这个小孩子也对他不假以词⾊。但志中叔碍于⽟琦的情面,仍对他客气。

  谭家兄妹也受了菁华姑娘的影响,不大和他敷衍。其实神剑书生不但人才一表,谈吐也不俗,是不应受到这般冷遇的。众人对他印象不佳,他也毫不在意,每天两次,他如期到⽟琦房中聊聊天。

  ⽟琦住在楼上一间雅房中,静静地养伤。服侍他的人,是飞虹、逸电两个俏侍女。而菁华和茜茵,更是嘘寒问暖,不避嫌隙地陪伴着他,倒令他感到不自在。

  这是第二天的午后,他刚行功完毕,坐在靠椅上拿起一小树枝,准备揣摸那神秘的三招剑法。

  他已经完全复原,精神充沛,闲下来他反而感到乏味,整⽇里沉浸在新习得的武学中。

  门外起了轻微的弓鞋细碎声,接着叩门声三响。

  他赶忙拉‮房开‬门,只觉眼前一亮。

  门外,站着含笑俏立的一双美娇娥。右是茜茵,左是菁华;茜茵略矮一寸,脸蛋儿一般的娇,一般的,不同的是,菁华在‮媚妩‬中,略带三分英气,她的眼神不如茜茵柔婉。

  两人一般装束,长袖子绿底团花夹衫,同质锁口长,同⾊的丝质巾,下穿鹿⽪镶钢尖小蛮靴,巾旁的香帕儿,也是全同。

  两人并肩俏立,像极了一双姐妹花。⾝材也同样的成,凹凸分明,乍看去,几疑是画中仙子。

  ⽟琦赶忙躬⾝行礼,笑道:“噫!如果两位‮姐小‬改着坎肩长裙,谁敢相信你们会是叱吒风云的巾帼英雌?”

  菁姑娘嫣然一笑说:“杨大哥我们没有闺阁气么?”

  ⽟琦笑道:“岂敢岂敢,我是由衷的赞美哪。”

  茜茵挽着菁华的纤手,也粲然一笑道:“杨大哥要不请我们⼊室,知趣些,我们走。”

  ⽟琦闪在一旁,笑道:“谭姑娘言重了,请进。”

  这是外间客室,两位姑娘携手进⼊。室中并未生火,空间甚大,有点冷飕飕的感觉。两人落座毕,菁姑娘关心地问:“杨大哥,今⽇可仍感到疲乏么?昨⽇你浑⾝有伤,可吓坏我们了。”

  “多谢‮姐小‬关心…”

  菁姑娘小嘴一噘说:“我叫你大哥,你这‮姐小‬二字能否免去?”

  茜茵也接口道:“杨大哥怕我们⾼攀了他哩。”

  ⽟琦面红耳⾚说:“两位如不嫌冒渎,⽟琦岂敢自⾼⾝价?我虚长数龄…”

  “我们早就称你大哥。”菁姑娘抢着接口。

  “杨大哥,你不应再称我们‮姐小‬和姑娘了吧?元真弟最小,比我小半龄。”

  ⽟琦坦然笑道:“如不见弃,愚兄有僭,称两位为华妹茵妹,只是太过有僭了。”

  菁华说:“这才像话。”

  茜茵道:“可不许那神剑书生也叫我们为妹。”

  ⽟琦道:“茵妹,你们对神剑书生似乎怀有芥蒂…”

  “不!是戒心。”菁华抢着接口。

  “据我看来,他这人不时会流露虎视耽耽的神⾊,至少也有点险。大哥,你得多加小心。”茜茵也表示意见。

  “其实愚兄对他并说不上信赖,只是我看他倒不是坏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他是好人抑或坏人?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总不是坏事哩。”

  菁华朗朗而言。

  “谢谢华妹关心,我会小心留意的。”

  菁华又问:“大哥,內伤真好了么?”

  ⽟琦笑道:“确已好了,真气已可直上重楼。”

  菁华正⾊道:“大哥,小妹对你的武学甚感困惑。想⽇前在龙门官道中,你斗毒无常之时,所用⾝法仅一快字,别无可取。而在金墉废墟中,你的⾝法却神奥绝伦,绝不能以一个快字来形容。大哥,能告诉我们內情么?”

  ⽟琦笑道:“其实我也是初学乍练,妙在步法的变化,这步法乃家祖…祖⺟所传授,名叫幻形步。”

  茜茵突然抓紧话题问道:“大哥,小妹有些话,不知该不该问。”

  “茵妹有话请说,愚兄不会怪你。”

  “大哥真与龙门杨家没有渊源么?”

  ⽟琦一怔说:“奇怪!在我到中原这半月来,犹其是从八节滩相遇祥弟始,直至前晚玄叟以死威胁我为止,皆以我是否与杨家有渊源为话题,岂不可怪?”

  茜茵神⾊凄然说:“此间大有原故。”

  “茵妹能详说么?”

  茜茵一双星眸,凝注着他,往下说:“二十年前回龙⾕惨案发生之后,⽟狮壮烈地为保全武林实力而殉⾝。龙门杨家一门老小,即于事后全部失踪。⽩道朋友江湖英雄们,得天涯跛乞老前辈传示,嘱于二十年后起而大举,届时自有⽟狮的后人出面。目下二十年届満,天涯跛乞老前辈已经暗中出面召集侠义道门人。⽟狮的好友夺魂旗詹明老前辈,亦已重出江湖呼应,可是至今未见⽟狮的后人出面。天下英雄们正在翘首相望,已有众多豪杰分赴各地,搜寻无情剑太清妖道的匿伏处所。这事目下已是风雨満江湖,正琊两道皆有风闻,全都纷纷参与行动。大哥,据江湖朋友传闻,你的相貌极似传闻中的⽟狮,不同的是你的肤⾊有异而已,岂能怪我们疑心?”

  ⽟琦倏然站起,神⾊凛然地说:“茵妹,愚兄亦有事请教。”

  “大哥有话请说。”她也凛然站起来了。

  ⽟琦神⾊肃穆,一字一吐地说:“请教茵妹,在风雨飘摇中,你站在何人一方?”

  茜茵也一字一吐地答:“小妹乃是⽟狮之生死至、武陵狂生谭公的孙女儿。”

  ⽟琦浑⾝一震,抢前两步,颤声道:“你…你是谭家世妹?”

  姑娘闭上双眸,也颤声叫:“你…你果真是杨家哥哥?”

  “茵妹,是的。”

  茜茵腾⾝一扑,抢⼊⽟琦怀中,凄然叫道:“天可怜见,我终于找到你了。”她哭倒在他怀中。

  ⽟琦也泪如泉涌,将她送回椅中说:“茵妹,愚兄的⾝份,请不必先往外扬,我将先找无情剑先行一决,但不知我祖⺟和爹妈目下隐⾝何处,也得先定省他们。”

  “琦哥,双绝穷儒他老人家呢?”茜茵抬起泪眼问。

  “他老人家已专程远赴东海毒龙岛践约,能否返回中原,仍是未知之数。”

  菁华倏然站起,正⾊说:“大哥,你是否对毒龙岛怀有恨念?”

  ⽟琦一怔,说:“不!毒龙岛与我风牛马不相及,我为何要恨?”

  “毒龙岛曾羁留⾕老爷子二十年。”

  “那是岛规所限,与人无涉。而且⾕义祖叔安居海岛,也得其所哉。我没有恨的理由,反而感谢岛主善待义祖叔的盛情。”

  “谢谢你。大哥。”青华含笑敛衽。

  “你…”⽟崎大惑。

  “小妹是毒龙岛岛主的孙女儿。”

  “啊!我该打,你对⾕义祖叔知之甚详,而且姓赵。⾕祖叔在中原失踪前后四十年,知道他老人家的人太少了,除了毒龙岛的人,有谁知道呢?我该早猜到你的⾝份的。”

  “大哥,你从何猜起。”

  “我不是说得够明⽩了么?还有,在塞外荒原,我和⾕祖叔就遇上了两位姓施的兄弟,他们是毒龙岛的人…”

  “是施威施全两位叔叔,他们已前往开封替小妹准备起居处所。”

  “施叔叔曾经说过,伴‮姐小‬和少公子遨游中原。前后相参,我该猜到的。”

  “在地洞中时,我曾叫你一声世兄呢!”

  “哦!那时你已知道我的⾝份了?”

  “不!仅知你是⾕老爷子的子侄。大哥既然是龙门杨家的‮弟子‬,我总算也有代了。”

  “此话怎讲?”⽟琦讶然问。

  “小妹在至中原观光之时,爷爷曾经面嘱,着小妹往龙门一看府上景况,其中含义,小妹亦是不解。”

  ⽟琦心中一懔,说:“难道说,令祖与舍下也有恩怨牵么?”

  “大哥请放心,据小妹猜测,家祖与府上定然有恩无怨,不然不会待⾕老爷子如同家人。据家姐与姐夫说,小时候她们都叫⾕老爷子为伯伯。”

  “但愿如此,华妹,万一其中有怨未消,我真不敢往下想。”⽟琦黯然地说。

  菁华用深如海洋的目光,含笑注视着他。

  三人将⾝份一一说出,倍加亲热,茜茵喜悦地奔出房外,不久将赵元真和兆详找来了。

  五人中⽟琦年岁最大,成了他们的大哥。依次是兆祥、菁华、茜茵,元真居末。

  元真最活泼,他站在室中,笑嘻嘻地说:“室外风雪漫天,室內风云际会,小弟之意,咱们同盟兄妹,号称‘风云五剑’。谁有异议?提出一论。”

  兆祥笑道:“我第一个同意。”

  菁华也笑道:“我毫无异议。”

  元真向茜茵笑道:“茵姐,你呢?”

  茜茵笑骂道:“就是你这小弟弟⿇烦,多此一问。小捣蛋!”

  元真一伸⾆头说:“唷!你大了半岁,神气起来啦!”

  姑娘笑道:“怎样?不服气是么?”

  元真拱手笑说:“小弟不敢,谁教你是姐姐嘛。”

  一直未开口的⽟琦,突然含笑开口道:“既名风云五剑,大哥我且献丑一次,请弟妹们看看这招剑法威力如何。”

  他捡起桌上树枝,向兆祥道:“祥弟,请到院中折三段枯枝来。”

  兆祥奔出室外,折来三段枯枝。⽟琦接到,给菁华、茜茵和元真每人一,说:“室中极宽,可展手脚,愚兄请三位弟妹轮流下场,以一招为限,看谁可避开愚兄这招诡异奇学。愚兄先行说明,这招剑术乃愚兄新学乍练,是否有用,毫无信心,尚请诸位加以指正。”

  他站在东首,树枝向下垂至左⾜尖,含笑相待。

  第一个上场的人是菁华,她还有点不相信,但她看了⽟琦那古怪的持剑式,可不敢大意。

  她在⽟琦⾝前丈外,徐徐举起树枝。

  “华妹,我进招了。”⽟琦叫。

  “请!”姑娘肃容答。

  两人的树枝,都注⼊了內家真力,在手中微微颤动,像是发出剑昑。

  旁立的三人,分散三方凝神注视,留意两人的剑势,目不稍瞬。

  姑娘的剑平升而起,左手奇异的剑诀倏伸。

  突然她眼前人影一闪,无数枝影已经由右下方攻到,她蓦地一枝振出,从左反欺而上。

  她不上倒好,⾝形一动,前面树枝虚影仍在,但“得”一声响,不知怎地左肩挨了一点。

  她吃了一惊,莫名其妙地飞退。⽟琦的⾝形刚向上升,还未开始由左侧盘旋下击呢。

  “咦!”她退出丈外,诧异地轻呼,眼看⽟琦收招向下飘落,接着说:“我这招‘万丈波涛’封得风雨不透,你从哪儿攻⼊来的?”

  ⽟琦笑道:“我确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还在参研之中呢!”

  “大哥,你简直是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她‮头摇‬笑说,惑然地退下。

  茜茵并未看清,她见菁华认输退下,大惑不解,她比菁华差远了,当然不上为佳。她说:“不敢献丑,元真弟上吧。”

  元真也不太了然,挥枝急上道:“看我的!”他挥枝急扑,抢制机先,千百道枝影飞舞,劲风虎虎发啸。

  岂知他向前扑进,也是攻向对方的左半⾝,而对方的枝影,在引逗着他急进。

  “得”一声响,他左肩也被点中,退后站稳说:“咦!确是怪事,大哥,你会琊术?”

  “不!五弟,这确是一招诡异的剑术。”

  “琊门剑术。唔,大哥,我得好好用功。”他‮头摇‬退下了。

  菁华仍未看清⽟琦的剑势,困惑地说:“奇哉!你这招剑术不仅神奇,而且十分霸道,事实上我还未接下半招。”

  ⽟琦笑道:“即使有夺天地造化的剑术,如无內力相辅,一切皆属徒然,所以愚兄感到惶恐。”

  门外叩门声又起,响起飞虹姑娘的语音:“神剑书生杨大侠到访。”

  菁华站起说:“我们不理他,走。”

  元真却一拉茜茵的⾐袖说:“茵姐,我们练剑去。”

  所有的人全走了,室中只有⽟琦接待神剑书生。

  第三天的三更初,⽟琦已在冈上古树下恭候老和尚光临,并先自行功,十分勤勉。

  三更正,老和尚飘然而至,⽟琦叩见毕,老和尚说:“这三天中,你该参悟剑法的大要了吧?”

  “晚辈略知大要,但仍未纯,恐教大师失望。”

  “先演练给我瞧瞧。”

  “晚辈遵命。”

  ⽟琦仍折枝代剑,诚意正心将三招一一演练。

  “好!不在老衲一番心⾎。”老和尚喝彩而起,折下一段树枝说:“你已得三招剑术的神髓,极为难得。现在我将这三招的精微变化和在对敌时应变的机契传你,老衲明⽇即离开⽩马寺挂单的处所,西⼊流沙,也许,这一生你我已无再见之缘,没有机缘再看你仗剑行道了。尽今夕良夜,你得将这三招融会贯通。”

  他以枝代剑,在八方轮番出剑,并一面讲授,每一变化先作两次缓慢解说,第三次则剑发如电。

  ⽟琦悟力超人,不仅一一了然,更能举一反三,不时提出疑难的见解请示教益。

  许久,老和尚收枝问:“三招变化尽在于此,你可了然?”

  “晚辈已略有所得,尚请大师指正。”

  “下场!你先攻我三招。”

  “晚辈遵命。”

  只一瞬间,人影倏杳,但听见树枝所发的破空锐啸,只看到雪花飞舞中,淡淡的灰影飘摇。

  蓦地里响起老和尚的喜悦喝声:“该我还手了,小心!”

  人影更急,每一瞬间方位皆异,每一刹那人影皆幻化无穷,罡风更厉,啸声慑人心魄。

  半盏茶时分,仅有的三招,竟用各种角度,各种⾝势和各种不同的方位,共攻百次之多。

  幸而⽟琦体质特异,秉赋超人,不但毫无疲态,而且攻则凶猛凌厉,防则无懈可击,风雨不透,似有无穷精力源源而生,永不枯竭。

  “够了!”老和尚叫,含笑屹立,丢下树枝说:“孩子,你是我一生中,所看到的天下第一奇材,假使你能勤奋不懈,你将成为武林第一⾼手。”

  ⽟琦弃枝拜倒说:“谢谢大师成全,晚辈定当夙夜匪懈,力争上游,俾不负大师所望。”

  老和尚笑容一敛,神⾊庄严地说:“你虽已得剑法神髓,但內力还未登堂⼊室,剑招的威力,仅能发挥四成。所以如与⾼手相搏,切记不可硬拼。最重要的是,绝不可滥用,以免被人窃得,武林是非多矣。此生此世,除了你的子孙,不许传与旁人,以免武林生劫。如果有违老衲之言,必遭天谴。”

  ⽟琦叩首再三,朗声道:“晚辈谨守大师法谕,如有私相传授之事,定受天报。”

  老和尚面⾊稍霁,说:“天⾊尚早,你将所学的心法练与老衲参详。以你目下的內力造诣来说,有这般成就已不是易事,或许,老衲会对你有所帮助。”

  ⽟琦道:“晚辈遵命。”

  他在雪地上坐下,首先运起“死寂潜能气功”

  老和尚在他⾝侧对向而坐,用一只大手按在他的气门⽳上。不久,他‮头摇‬道:“此种气功,如登峰造极,还得苦练二十年。

  ⽟琦停止行功说:“晚辈还练有一种保命全⾝功夫,还请大师指点。”

  “让我瞧瞧。”

  ⽟琦依言运起“玄通心法”呼昅似已停止,脉息极细而似有若无,生机若绝,四肢如冰。

  老和尚惊道:“你这琊门心法有点像‘神宮堡’的绝学,可有大用。”

  ⽟琦散去功力,奇道:“大师似知道这种琊门奇学。”

  老和尚道:“我确有些少耳闻,却又不敢断定,即使与传闻中的相似,却也有些少不同。”

  “神宮堡指谁而言?”

  “神宮堡据说是祈连山的一座大堡,极为神秘,百年前在江湖中甚有名望,但却不知实际上是否有这座奇堡存在于世间。堡主据说是昆仑派的旁支,昆仑派却不承认有这门远亲。

  听人说堡主姓蓝,百余年来,神宮堡的人从未在江湖露面。其实这些传闻是否属实,谁也不知道真假。”

  ⽟琦总算知道了地洞中蓝碧⽟祖婆的来龙去脉,一丝喜容爬上了他古铜⾊的脸面。

  老和尚未注意他的神⾊,正低首沉思,突然一拍⽟琦的肩膊,喜叫道:“你⾝具两种柔奇学,竟然不知另创旷世神功,该打!”

  ⽟琦惊问:“大师所指,晚辈愚鲁,请为明示。”

  老和尚哈哈一笑,往下说:“你第一种气功,乃是柔潜劲,第二种心法,更属纯之术。二相合,极则生,衍化,孕育万机。假使你能二法同参,即可臻于大成。如果能得至纯的刚外力相引,立可通玄。可惜!我练的先天真气并非纯,不然倒可助你一臂之力。”

  ⽟琦不住地低声喃喃自语:“二相合,生,衍化,孕育万机…”

  老和尚⾝躯平空而起,落在他⾝后,沉声说:“老衲助你一臂之力,二法同参,先替你竟合运之功,再求大成。行功。”

  他双掌分落在⽟琦的灵台和命门上,先天真气缓缓导⼊⽟琦体內。

  ⽟琦立即行功,在⾝后注⼊体內的先天真气引导下,直贯重楼。他先运死寂潜能气功,逐渐静止,换上玄通心法,进⼊人我两忘之境。

  起初,他错行功,倒不太吃力,等到两功合运,他便感到经脉似乎容纳不下澎湃如嘲,威力一发不可遏止,而且愈来愈‮热炽‬,终于变成阵阵火流的气⾎。

  他感到⾝躯似要爿爿爆裂,也像处⾝在熔炉之中,浑⾝发出‮热炽‬的气流,痛苦万端。

  但他以无穷的信心和超人的坚韧力,与彻骨奇痛相抗衡,绝不松懈半分。

  四周的冰雪逐渐溶化,泛流至三尺外又行凝结成冰。

  雪风仍然狂舞呼号,曙光已临大地。

  不但⽟琦浑⾝雾气蒸腾,老和尚也浑⾝炙热如火。

  在天⾊行将大明前,他们的⾝上热流方行渐散。

  终于,他们停止行动。老和尚疲惫地站起,抖掉⾐衫上的薄冰,喜气洋洋地说:“孩子,你已更上一层楼,今后的成就,全在你自己了。能否达到通玄之境,也得看你的机缘。”

  ⽟琦只觉精神充沛,气机大异往昔,再三叩谢道:“大师成全之德,晚辈没齿不忘。”

  老和尚将他搀起,黯然道:“老衲行将远出⽟门,深⼊大漠,今⽇即拾掇首途,你自珍重。”

  语声一落,人影去如电闪。

  ⽟琦怔怔地目送老和尚⾝影消失,茫然举步。

  客店之內,四更末发生了一件大事,在功力奇⾼的三位小姑娘住处,更加上姜志中三位老江湖的照应下,竟然发生了不可思义的突变。

  他们的住处是一所独院,通往前进院子的一面,是一条走廊,左右后是亭园,花尽树枯,积雪极厚。相距五七丈,是⾼耸的围墙。

  四更将尽,正是沉睡之时,江湖上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三更一过,夜行人的活动即告减少,一般⾼手便不屑行事。

  北面围墙外,在风雪正狂之际,突然升起了一缕淡淡的灰⾊烟雾,被狂风一刮,飘向整间客舍。

  风太大,烟雾愈来愈浓,但大部份的烟,只能下降而不能上升,所以向楼上飘去的烟为数极为淡薄。

  五更的更柝声,从遥远的街口隐隐传来,在狂风暴雪中,显得极为苍凉凄切。

  淡灰⾊的浓烟渐告稀薄,终至完全消失。但空气中,仍充溢着淡淡的香味。

  围墙外“飕飕飕”窜⼊三个全⾝裹在⽩⾐中,只露一双眼睛的蒙面人,一⼊墙內便向下一伏。人是⽩⾊,与雪相同,伏在墙下简直难分是人是雪。

  不久,又进⼊三名同⾊装束的人。

  六个人伏地蛇行,徐徐向房屋接近。分为三批,一走正门,一走后院,另一批则欺近东厢,他们对地势屋位极为悉,像是早有万全准备。

  他们一一接近,消失在屋角暗影中。

  楼上是菁华和茜茵住左內间,⽟琦在前厢客房,飞虹、逸电则在外间。

  楼下,內厢住了兆祥和元真。两厢一住志中,一住柏永年和周岚。

  由后院侵⼊的两人,⾝手极为⾼明,在阶下腾升三丈⾼的台,窜⼊廊下贴壁隐⾝。

  正当他们推门进⼊‮道甬‬的瞬间,內房中已响起了甜甜的嗓音:“茵妹!你可曾醒了?”

  “嗯!好…好睡。”是另一个睡意仍浓的嫰嗓子。

  “真怪啊!茵妹,怎么我会感到有些儿倦意呢?”

  “我也是啊!华姐。”

  “唔…真怪!竟会有倦意…”

  声息寂然,像是又睡了。

  两个⽩⾐人吓得连大气也不敢一口,直待声息寂然,方悄悄退出廊下。其中之一用极低的语音说:“糟!药力不够,她们仍有知觉。”

  “咱们快走,不然女煞星一出,谁也别想活,谁也不是她们的敌手。”

  內房声音又响:“茵妹,早些起来算啦!”

  “好姐姐,让我好好睡个够。”

  两个蒙面⽩⾐人一哆嗦,屏息着向后退。“唰”一声飞纵下地,扑向围墙。

  “茵妹起来,来了夜行人。”

  接着起了着⾐的轻微音响,并有摘剑的声息。

  两个⽩影已越墙飞遁。

  由东厢侵⼊的人,各背了一个人,也慌忙窜走。

  从大门进⼊的人,刚把大门弄开,在门左右拔剑伺伏,准备截击抢出的人,这时也突然慌慌张张,掠向前院,三两起落,便消失在房舍暗影中。

  四条青影四面飞,手中宝剑寒芒闪缩,出现在房屋四周,可是先前的⽩影早已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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