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浦珠是袁于令创作的经典历史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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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合浦珠 作者:袁于令 | 书号:39872 时间:2017/9/8 字数:614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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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 世风虽⽇下,友道未全非。 会杜须同志,谈文自合机。 ![]() ![]() 试看扶危处,谁言管鲍稀。 却说钱生心恋友梅,问计于郑心如。心如道:“子所虑者,唯在老夫人拘管太严,然而內外各别,易为掩蔽。只说以虎丘肄业为名,请于尊堂,倘或不允,子又说之道:‘在家读书,不如到虎丘去,其便有三:在家不时闲事 ![]() ![]() ![]() 到了明⽇,悄然备下花纱二匹,⽟簪一枝,金扇二把,并取金笺一方,写书以答友梅。书道: 记得前夜与卿相会,恍若临月窟而觏嫦娥,笑语生芬,鬓鬟流 ![]() 归来兰麝之香,犹満于⾐袂。念及灯下娇波,帐中巧笑,每夜梦魂栩栩,又未尝不绕卿 ![]() ⽇昨捧接瑶笺,兼获佳什,真字挟飞霞,句含芳芷,展玩未终,鹊脑愈深矣。想在望前,即⽇面晤,以罄种种。惟卿加餐自爱,弗致花容憔悴为幸尔。外具⾊绡二端,⽟簪一枝,画扇二柄,物虽轻少,而意实殷殷,唯卿一笑而留。佩爱不浅。并踵韵奉答,以伸鄙私: 见说伤心不为舂,因侬憔悴更怜君。 孰知寂寞书窗下,我已相思有十分。 钱生写讫,即时缄封,暗着紫萧送去。随即向魏夫人说知,要到虎丘读书,委曲备言社友相拉的缘故,魏夫人果然依允。只有秋烟姐闻知,心中怏怏,又不敢阻却。钱生又对管门的钱贞说明心事,嘱他善于回覆,并要瞒着夫人。那钱贞只要奉承主人 ![]() 过了两⽇,钱生便令紫萧收拾书箱行李,并唤钱贞之子钱吉跟随,又令紫萧约会了郑业师。 话休繁絮。且说那郑心如晓得事已妥当,一⽇走到赵家,向赵月儿备说钱公子家私巨万,况年少不谙世或,可以哄骗“汝等只管设计需索,我在中间吹嘘,倘哄得银两,十分之中,我要三分。”赵月儿听说,不胜 ![]() 且说赵友梅自接了钱生的回书便悬悬相望。一⽇晓妆初毕,只听得窗外鹊声喧噪,友梅暗暗视道:“喜鹊喜鹊,倘我与钱郞果有姻缘之分,你便连叫三声。”那鹊儿果然不多不少,叫了三声,即便飞去。友梅心中,十分欣悦,正要换一件玄⾊罗衫,忽闻侍儿报说:“钱相公来了!”友梅慌忙出 ![]() 相见方毕,恰值郑心如亦到,心如料想二人要说句衷肠话,便捧了一杯茶,自到庭中,看玩金鱼。生与友梅,果然卿卿哝哝,把那衷曲细谈。时已午后,赵鸨速忙整治酒肴款待。郑心如西向而坐,生与友梅,并肩东向而坐。赵月儿打横相陪。四人笑语谐谑,直饮至更阑,方才席散。 是夜旬有三⽇也,月⾊溶溶,幽辉半 ![]() ![]() ![]() 既而天晓,起来栉沐。友梅先为钱生挽发,整好巾帻,然后开解云窝,照镜梳椋。钱生亲为刷鬓,又以黛螺画了那细细的翠眉。梳妆已毕,遂并着香肩,坐于碧纱窗下。忽见蔷薇架上,飞来两个鹊儿,连声噪响,钱生戏以青梅抛去。友梅急止之道:“此灵鹊也。”即以昨⽇暗卜之事相告。钱生道:“灵鹊虽能报喜,然今⽇得与卿卿相会者,乃郑先生之力也。”友梅道:“君以尊师为何如人?”钱生道:“笃实君子也。”友梅-首道:“不谓君相关甚久,尚未知其品行,以为小人则然。以为君子,则妾未之信也。”生愕然惊问其故。友梅乃以郑心如向鸨⺟所云,为生述之。钱生 ![]() 自此,郑心如来,相待之礼比前疏简。每有事用,友梅开口,无不依允;若心如在旁赞劝,便坚执不从。然心如亦未知生之诽己也。过了数⽇,钱生买得花罗数端,心如极口赞妙,意 ![]() ![]() ![]() 不料钱生合当有事,那一⽇忽值裴公子来访友梅,正是: 情疏能取怨,乐极却生悲。 那裴公子是谁?是现任兵部尚书裴汝恒之子裴玄,其年天启丙寅,正值东厂太监魏忠贤盗弄国柄,当时朝绅 ![]() 单说汝恒之子裴玄,目不辨丁,因试官受嘱,已曾领过乡荐,当时苏州抚台姓狄,讳叫霍雏,亦是忠贤门下,与裴司马相厚,故裴公子特到姑苏,要打怞丰。在此盘桓⽇久,闻得赵素馨才貌双全,乃青楼中第一个人物,因此特来相访。恰值友梅立誓要嫁钱生,意在情浓之际,怎肯出来接见。赵鸨月儿亦因钱生挥金如土,也不愿那友梅出见裴公子,便再三辞却:小女卧病在 ![]() ![]() 却 ![]() 那裴玄因为自己学问空疏,走喜与名士往还,故心如投刺,彼即欣然接见。叙话中间,心如以言挑之道:“近⽇敝郡迁来一个维扬名 ![]() ![]() ![]() ![]() ![]() 却说裴玄到了次早,写一个待生贴子,答拜心如,遂出胥门往赵友梅家来,怒悻悻走进客座。那些豪奴悍仆不住的大呼小叫,吓得赵鸨战战兢兢不敢出头。明知有人挑唆是非,只得央生从后门而出,反向前门进去。那裴公子怒气未绝,忽见钱生缓缓的踱进来,仪容秀雅,⾐冠济楚,便霁容相见,揖逊而座。钱生假意问了姓名、乡贯,裴玄亦即询问家世。钱生道:“晚生姓钱, ![]() 钱生道:“晚弟忝在东道主,尚未及烹伏洗-,以享从者,罪亦不浅。但此间乃乐地也,想兄翁此来, ![]() ![]() ![]() ![]() 有顷,酒肴毕备,六 ![]() ![]() ![]() 是⽇席上,唯裴玄与生举觞连饮,谈笑自如,郑心如酒量虽宽,反觉蹴躇不安,而有惭⾊。友梅则佯推腹痛,双眉皱绿,不发一言。酒行数巡,钱生道:“今⽇幸遇兄翁,不意友梅抱恙,致今宾主郁郁,无以尽 ![]() ![]() ![]() 翠帘窗纱竹荫垂,流风⼊座展幽思。 兰亭可惜徒清咏,金⾕何须羡异姿。 燕子在楼名岂盼,捧心有恨姓疑施。 最怜采袖香初细, ![]() 钱生昑毕,先送与裴玄请教。裴玄道:“钱兄自是目中游刃,弟辈小才,何敢望旆。”乃援笔写了数字,须臾又涂抹了,复写,写完又复涂抹,⾜有两个时辰,方成四句。笑谓生道:“小弟平时做诗,也是敏捷的,不意今⽇多饮了几杯,诗兴便⼲枯了。虽不辱命,只得半篇,聊以博笑而已。”乃先送与心如看过,然后递生,生接来视之。诗曰: 东风 ![]() ![]() 座上如花一块⽟,酒中不语几番痴。 钱生朗诵一遍,假意赞道:“绝妙好诗!不减盛唐绝句,真所谓好物不须多也。” 此时友梅亦忍笑不住,只得以袖掩口,假作腹痛之状。钱生又问心如道:“先生何为辍笔?”心如道:“共探骊龙,吾子先得其珠,可谓出于蓝而深于蓝矣,使我何能措咏?”原来郑心如不是不能成章,因见裴玄是个曳生之士,唯恐诗成使他抱愧,所以假托不能。明明是奉承他的意思,正是极奷极巧之处。 闲话休谈。且说当晚裴公子甚 ![]() 只有郑心如回到家中怏怏不快,踌蹰了半夜,心生一计。到次⽇清晨,又诣裴寓求见。裴玄道:“郑心者请晨应临,必有所谕。”心如道:“愚有一言,愿得效忠于左右。唯恐执事讶其 ![]() ![]() ![]() ![]() ![]() ![]() 乃与门客⾕期生商议,期生道:“要处置他,亦有何难,只消把周顺昌招攀为由,如此如此,他便不能彀话了。”玄大喜道:“此计甚妙。”遂写一书,送与宗师,又进见狄抚台,说是顺昌口供,乞详究其事。抚台即时批下牌来:“仰苏州府陈,速拘钦犯钱兰,审明解报。” 一⽇清晨,钱生方在梳洗,忽见府差四个,-笔拘提,吓得生与友梅面面相觑,好似半青天打了一个霹雳。正是: 长虽螺线非其,伯寮之-如奈何。 却说李若虚自别生后,终⽇在馆读书,忽一⽇有事经过胥门,即往钱宅相探。钱贞回说“家相公到云间访友去了。”若虚半疑半信,怏怏而回。过了旬余,又值便中诣问,钱贞回说如初,若虚心下狐疑,自想道:“我前⽇虽是语言太直,拂了他的意思,然亦是忠告善意,岂九畹以此憾我,故令阍者诳辞耶?”正在自言自语,只见崔子文疾趋而来,若虚 ![]() ![]() 二人即诣钱宅,寻见老钱,老钱照前回答,子文正⾊道:“我二人此来非为别事,因你家相公,被宗师发牌仰学,已把前程⾰去,竟不知犯着何罪?为此特来相探,既不在家,烦汝通报老夫人,说我二人有事求见。”钱贞听说,惊呆了半晌,只得吐出真情。若虚道:“既如此,我们且先会了九碗,便知分晓。”即离了钱宅,取路向赵友梅家来,未及里许,遇见紫萧,忙问道:“相公何在?”紫萧道:“家相公在赵友梅家,今早忽被府差拘去。到得府前,又值太爷退堂,不问情由,竟把家主下了司狱了,故家主特遣小人报知各位相公。”二人听罢惊得面⾊如土,竟不知所以得祸之由,遂同至李若虚家。又细问紫萧,初至赵家,何人陪去,以后又与何人往来。紫萧例以前后事情,细诉一遍。 子文沉思半晌方悟道:“是了是了!那郑心如原是⾐冠禽兽,此必求谋不遂,即挑弄是非,而鼠牙挑讼,则发难于裴玄耳。”又问相公进狱,曾有使用否。紫萧道:“家主带去资已匾,幸得赵娘把私蓄五六十金,凡衙门上上下下狱官噤卒,俱已纳贿。顷小人来时赵娘亲到狱中探望。”若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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