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官场)是肖仁福创作的经典官场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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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小说网 > 官场小说 > 位置(官场) 作者:肖仁福 | 书号:39410 时间:2017/9/6 字数:18655 |
上一章 第二十三章 下一章 ( → ) | |
有了这五千万元调度资金,昌都市府政也就解了燃眉之急,可以![]() 傅尚良和沈天涯回到昌都,人未解甲,马未卸鞍,就蹲在预算处,分轻重缓急不同情况,把该拨下去的资金和工资款都拨付了下去,还有少量余钱,先为下月工资预留了一部分钱,再就是给市委市府政计划了多年一直没有办成的几个胡子项目安排了一些资金。老百姓过⽇子,说是仓库有粮心不慌.财政要维持正常局面,也是金库有钱人不慌,虽然这钱是从省财政调度下来的,以后还要扣回去,但调度下来的钱也是数起来哗啦啦作响的钱,傅尚良和沈天涯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眨眼间,舂节临近。昌都市有一个传统,就是农历二十四为小年,到了这一天就等于进⼊了年节,大家已经没有多少心思上班,单位导领也不再安排具体工作,大家开始为过年的事策划 ![]() 财政局这样一年到头难得有闲的部门尚且如此,别的单位就可想而知了。连市委和市府政两大院子里大部分单位也都闲了下来,常常是门可罗雀。人去楼空。单位有人也是关了门的,几个躲在里面学文件。什么文件?五十四号文件或一百零八号文件。扑克牌不是五十四张一副么?机关⼲部就说是五十四号文件。打一副扑克一般是三打哈,还有拿两副扑克打拖拉机的,共有一百零八张牌,便成了一百零八号文件。 也有不喜 ![]() ![]() 不过近来大家议论得最多的是市委几个主要导领,说什么省委要安排欧 ![]() 这些话传来传去,就传得満城风雨,仿佛真是那么回事似的。最后传到了欧 ![]() ![]() 听话听音,大家听出来这话是说给在场的顾爱民和贾志坚他们听的。顾爱民和贾志坚不傻,当然也心知肚明,立即表态,说什么昌都市这几年政治稳定,经济繁荣,完全是欧 ![]() ![]() ![]() 全会上的话很快就传了出来,比正式下达红头文件还要传达得快捷准确,深人人心。财政局里的人自然也很快知道了全会精神,有人就到沈天涯那里去向他表示祝贺。沈天涯知道他们把自己看做是欧 ![]() ![]() ![]() 沈天涯不愿参与这些议论,觉得无聊透顶。而且那是导领们之间的权力之争,你一个处长关心多了毫无意义。他便有意躲避着众人,没有事的时候尽量少呆在财政局。他打算跟叶君山商量商量,拿点时间上街适当备些年货。病人也是要过年的,这个时候医院里的病人少了不少,医院财务处也应该清闲下来了。 谁知叶君山的财务处长的任命上个星期下达后,她一时成了大忙人,不是这里有账务要结算就是那里有欠款要清收,仿佛晚上不睡都应酬不过来似的。应酬一多,家里就难得顾得上了,有时早上七点多出的门,晚上十一二点才回来。 而过去叶君山是典型的贤 ![]() ![]() ![]() ![]() ![]() ![]() 面对这么个一塌糊涂的家,沈天涯百般无奈,只得挤时间自己动手对付对付,好歹也要让自己在家里呆得下去。这天下午沈天涯没到局里去,将一个混 ![]() ![]() ![]() 服侍 ![]() ![]() ![]() ![]() ![]() 沈天涯知道,有时候医院的财务处长比财政局的预算处长的确还要忙。现在医院跟外面的财务往来比较多,除了医护方面的账务外,设备更新快,药品购置量大,进进出出的款项非常多,财务处长权力可不小。尤其是昌都市民人医院,最近正在兴建门诊大楼,基建费要从财务处拨出,叶君山还不成了那些包工头狂轰滥炸的对象?沈天涯就有些后悔,当初不该给民人医院安排那笔款子,让叶君山做了这个财务处长。 大约快十一点的样子,叶君山才从外面匆匆赶回来。进屋后,一边脫鞋,一边向沈天涯解释,说是门诊大楼的基建包工头把她和范院长几个请去好好招待了一番。沈天涯没理她,青着脸看着天花板。叶君山开始还没意识到沈天涯的冷淡,继续说道:“这个包工头出手还大方,不然他别想舂节前拿走前期工程款。” 看上去,叶君山对当上这个财务处长感觉非常良好。她又自顾自说了些得意事,见沈天涯一直不搭腔,觉得有些不对,才在他脸上瞟了瞟,说:“你这是怎么了?看你无精打采的,是不是吃了泻药?”沈天涯这才没好气地说:“你才应该吃些泻药,肚子里装多了大鱼大⾁,会上火的。” 叶君山本来是要到卧室里去换⾐服的,这一下站在客厅中间不动了,对着沈天涯做河东狮吼状:“你长年累月在外面混,我对你说三道四过没有?这段时间我多在外面应酬了几回,还不是为了刚做这个财务处长,想在工作上主动点,把基础打牢些,你却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好像我在外面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说着,打开坤包拉链,从里面拿出一个大信封,理直气壮地啪一声摔到桌上,说:“这样的应酬不去,我弱智?你不去,导领照样要去,导领去了,就会给人家批条子,到时你就是卵⽑都没看见一 ![]() 跟女人 ![]() ![]() 简单洗漱了一下,走进卧室后,沈天涯还是不理她,⾝子朝里,假装睡着了。叶君山更是放不下面子,便拉过被头,把一个冷冰冰的脊背给了沈天涯。背靠背睡到下半夜,沈天涯忽然醒了,一翻⾝,见叶君山半个肩膀露在外面,怕她冻着,伸了手给她拉被子。拉到一半,叶君山也醒了,肩膀一收,缩进了沈天涯怀里。本来就是生的孩子气,彼此并没什么大不了的隔阂,这时两个⾝子面对面一贴,一切便冰释了。沈天涯在叶君山脸上吻吻,说:“我是见你这么疲于奔波,心疼你嘛。”叶君山在沈天涯 ![]() 亲热了几下,就没了睡意,两个人说起闲话来。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叶君山带回来的那个信封上。叶君山告诉沈天涯,里面有整整两万元,除了她,范院长和另一位在一起吃饭的副院长都收了。 沈天涯自己也是收过人家红包的,对这一套已经见怪不怪了,但他对叶君山收的红包还是有些隐隐的担忧。沈天涯收的红包都是拨款单位的,拨款单位的目的无非是想跟预算处的关系亲密些,来拨款时你有个好脸⾊给他们,而且一般数量并不大,即使数量大一点,安排机动财力时照顾了拨款单位,拨款单位吃小亏占便大宜,心里⾼兴都⾼兴不过来,想着下次还可用同样的方法再到财政局去淘金,自然不会去拱你。何况你单位的拨款只能放在财政局,不可能到别处去拨,你把财政的人拱下去了,首先就会坏了自己单位的声誉,以后不仅仅是上财政局,就是到别的地方去,也没谁再敢跟你接触。也就是说预算处跟拨款单位今⽇不见明⽇见,⾜一种长期的工作关系,这样的关系为彼此之间的利益往来提供了较为可靠的全安保证。 而医院与包工头的关系却是一次 ![]() ![]() 叶君山对沈天涯的看法却不以为然,说:“我这点小钱算什么啰?没有基建款项的时候,医院每年都有数千万元的药品和设备购置款进出,医院前几任导领早肥得流了油,也没见谁出过什么问题。” 沈天涯见一时没法说服叶君山,只得放弃了努力。细想叶君山对这个财务处长梦寐以求,原本就是看中了这么一点好处,要么当初就不让她做上这个财务处长,现在财务处长已经到手,想要她保持廉洁又谈何容易?世风⽇下,诚信缺失,有多少地方还有廉洁可言?所谓的廉洁,其实只有在无法败腐的地方才可能保持。试想,谁有什么办法让工人叔叔和农民伯伯不廉洁么? 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沈天涯只好缄嘴不声了。 叶君山要在外面应酬,沈天涯多少要管一下处里的工作.家里实在顾不过来,沈天涯只得打电话到老家,跟⽗⺟亲商量好,要他们到城里来过年。每年这个时候,县区财政都是要到币里来进贡的,沈天涯又给县预算部门打了电话,他们就顺便把沈天涯的⽗⺟给带了过来。这祥沈天涯才又从杂 ![]() 没两天就到了舂节,一家五口过了一个热热闹闹的年。叶君山过年的时候也没闲着,除了基建老板老 ![]() ![]() 倒是沈天涯回绝了各类应酬,除到傅尚良家里遛了一趟外,其他什么地方也不去,好好在家陪了⽗⺟两天。其间还给郭清平打了一个电话,想去看看他,郭清平说他正在忙欧 ![]() ![]() ![]() 到了初三,沈天涯才跟罗小扇联系上,拿上那次跟何副主任他们打⿇将赢的一万五千元去了局里。上到非税收⼊处,罗小扇先到了,已将那十四万元现金从险保柜里取了出来。加上沈天涯这里的一万五,一共有了十五万五千元。罗小扇想起⾝上还有五千元私房钱,也拿了出来,刚好凑齐省财政原定给楠木村的十六万元,这样也就对得起楠木村了。 出得财政局,罗小扇事先联系好的出租轿车已经等在了那里。他们不想要自己单位或外单位的车.可带着这么一大笔钱,又不好去挤客车,出租车贵是贵点,但全安。 两个小时后,车子就到了昌宁县城。他们没有惊动县财政局的人,让司机直接朝楠木村方向开去。很快上了一条乡道,因养护不力,到处坑坑洼洼的,司机尽管开得小心,车子还是左一下右一下地震 ![]() ![]() 这时沈天涯记起祝村长家已装了电话,是不久前祝村长特意打电话告诉他的。沈天涯就找出号码本,拨了他家的号。祝村长一听是沈天涯, ![]() 祝村长哪里想得到财神爷会跑到他村上来?一时慌了神,说:“您真的到了昌宁?真的要到楠木村来?”沈天涯说:“是呀,去给你拜年。”祝村长说:“是我应该给您拜年。好好好,我马上到村外去接你。”沈天涯心想,给你们送来十六万元现金,你来接一接也值得,就说:“好吧,你来一下,免得我们 ![]() 挂了机手,沈天涯看看因有些晕车而合着双眼的罗小扇,说:“祝村长还没见着你,就说是我带了老婆来了,见着你本人,那就更不好解释了。”罗小扇不愿睁开眼睛,懒懒道:“不好解释就不要解释嘛。” 半个小时后,小车离开乡道,上了一条更加泥泞坎坷的村道。走了没两分钟,车底突然尖厉刺耳地响了一声,车⾝猛地往上一弹,熄火了。司机不肯往前开了,说再跑下去就开不回去了。沈天涯没法,只得摇摇罗小扇,要她下车。罗小扇睁开眼睛, ![]() ![]() 在地上站了片刻,活动活动筋骨,罗小扇这才慢慢恢复过来,两人开始一步一步往前挪去。走着走着,罗小扇忽然停下了,睁大眼睛看着沈天涯,说“坏啦坏啦!”沈天涯装聋卖傻道:“我们不是好好的么?什么坏啦?”罗小扇急得直跺脚,说:“我把包忘车上了。”沈天涯说:“什么包?”罗小扇说:“就是那装着十六万元现金的包。” 沈天涯暗觉好笑,却故意黑着脸⾊道:“你怎么搞的嘛,装着钱的包都没放到⾝上?”罗小扇说:“一出县城,我不一直晕车么?下车时也想不起来了。”沈天涯说:“那你想想.是放在局里没带走,还是掉到了别的什么地方?如果肯定是车上,我打电话给昌宁 ![]() 沈天涯这一说,罗小扇就认真想起来,想了一阵,哭丧着脸说:“我记得出财政局时包是拿到手上的,上车后也一直搁在肩上,是过了昌宁县城后上了乡道,我因晕车才顾不上那个包了。”沈天涯摇头摇说:“你这人,成事不⾜败事有余。你肯定包就在车上了啰?那好,我这就给 ![]() 说着伸手到⾐服里去掏机手,结果掏出来的是一个小坤包。 罗小扇一见这个包,先是愣了愣,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旋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双手在沈天涯⾝上雨点似地擂起来,一边骂道:“你好坏,吓得我都要得心脏病了。”沈天涯捉住她的手,说:“你这不是恩将仇报么?我学雷锋做了好事,你不但不感谢我,还咒我打我.怪不得如今世人都不敢做好事了。” 沈天涯还没说完,.罗小扇就一把将包夺过去,打开拉链翻看起来,见里面的钱还在,这才如释重负地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她久久地看着沈天涯的眼睛,觉得这个男人又可恨又可爱,可恨的是他拿了包却不告诉她,让她虚惊一场;可爱的是他没有让她犯下大错,而且还这么逗。 女人光爱一个男人,往往是很不够的.只有当爱和恨一齐向她袭来时,她才会变得 ![]() 进⼊楠木村地界,脚下的路变得更加坎坷了,但⽑坯路基却比先前宽阔了。沈天涯 ![]() 绕过一道弯,只见前面山包上黑庒庒站着一群人,两个人还没挨近,人群里就噼里啪啦响起脆脆的鞭炮声。沈天涯就回头对罗小扇说道:“他们是知道我们带了十六万元现金,才如此热烈吧?”罗小扇说:“你是在机关里混久了,变得势利眼了,总拿歪歪肠子琢磨人,人家乡里人都是很纯朴的,你别看扁了人家。” 见两人走近了,祝村长带头走出人群,一只空⾐袖在空中 ![]() ![]() ![]() 走了大约五六公里的路程,便到了村口。村上人听到鞭炮声,都拥了出来,真像把两人当成新郞新娘一样。祝村长把他们接进自家屋里后,鞭炮声还响了十多分钟,才慢慢静下来。他让几个村⼲部留下,要其他人回去,可大家都不愿走,还堵在门口,一个个好奇地朝沈天涯和罗小扇瞧着。祝村长不得不站到门坎上,大声喊道:“你们也知道了,这是市财政局来的沈处长和罗处长,村里改⽔修学校的钱就是他们给拨的,人家今天老远跑了来,是关心我们村里的事业,现在大家都回去吧,我们还要向两位处长汇报些工作,你们堵在这里,吵吵嚷嚷的,我们说句话都听不见。” 祝村长好说歹说,大家才慢慢散去,屋子里总算安静下来。沈天涯觉得村上人也真热情,说:“祝村长你也搞得太隆重了,喊了那么多人到村外去 ![]() 沈天涯深为感动。过去虽然给楠木村拨了两三笔款子,每回就是三万五万的,加在一起也就十几万的样子,人家却把你当成了再生⽗⺟。想起给市直机关这部门那单位拨的机动经费还少吗?他们拿着这些钱大吃大喝了,或塞进 ![]() 这么想着,沈天涯却觉得跑这一趟楠木村很值得。 说话间,酒⾁就上了桌,都是乡里自产的米酒和家禽野畜。祝村长招呼大家⼊席。沈天涯看看在坐的村⼲部,见二舅没露面,想起电话里祝村长说二舅去女儿家过年去了,问他是不是还没赶回来。祝村长说二舅女儿家没有电话,托人去喊,到了半路,一座多年的木桥垮了,河⽔又深,过不去,只得走回头路了。沈天涯说:“二舅没在也没关系,祝村长和村⼲部们在家就行了。” 几杯酒下肚,沈天涯望望祝村长和村⼲部们,说:“这次我和罗处长到楠木村来,一是给各位⽗老乡亲拜个年,二是看看村里这条路进展得怎么样了。”大家就说:“是应该我们去给两位处长拜年的,你们把这个礼行倒了。”又说:“这路二位来时也看到了,路基是拉开了,只是三处岩石要爆破,两处溪涧要架桥,资金还缺_大块。” 又喝了两杯,沈天涯看看⾝旁的罗小扇,说:“你有什么想法吗?给村⼲部们说说。”罗小扇笑笑,说:“我没什么,一句话,感谢大家的盛情款待!”大家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嘛,两位能到我们这个穷乡僻壤里来.是我们的福分。”举杯又要敬两位。沈天涯拦住举到前面的杯子,说:“我跟你们说呀,你们少敬我,多敬这位罗处长,今天我不是主角,她是主角。”众人不明⽩沈天涯话里的意思,说:“这一杯沈处长还是喝了,立马就敬罗处长。”沈天涯直头摇,说:“你们怎么不开窍,我要你们敬罗处长,你们就敬罗处长,听我的不会有错。” 祝村长已经在沈天涯话里听出了一点意思,举杯要敬罗小扇。罗小扇就在桌子下踩沈天涯一脚,对祝村长说:“祝村长,我酒量不行,都是这个沈天涯使坏,你就行行好,饶了我吧。” 祝村长也好说话,说:“那你随意,我一口⼲。”一口⼲了,又看着罗小扇将杯子放嘴边抿了抿,回头对村⼲部们说:“你们也享受我一样的待遇,罗处长随意,你们一口⼲。”大家就按照这个方式敬了罗小扇一轮。 这顿酒从中午喝到傍晚还放不下,最后是沈天涯和罗小扇提出还有正事要跟大家 ![]() 大家就直摇手,纷纷说道:“沈处长您说哪里话,家国也有困难,我们能理解,今天你能到我们楠木村来看一看,也是对我们的极大鼓励.比给我们拨款子还有用,我们勒紧 ![]() 沈天涯从內心感 ![]() 众人望着桌上那个鼓鼓囊囊的包,眼睛睁得灯泡大,仿佛从没见过这样的包似的。 愣了好一阵,祝村长才指了指⾝旁一位五十多岁的村⼲说:“这就是我们的马村委,是老初中生了,做了二十多年的会计了。”又指着对面一位三十来岁的年轻人说:“那是我们的陈村委,由他兼着出纳。”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罗小扇当着众村委的面,把包里十六万元现金 ![]() 马会计很快就弄来一张税务票发,罗小扇觉得这又不是货款,怎么好开这样的票发?转而又想,也不是真拿回去做账,不过是要个证据而已,就拿了这张票发。倒是沈天涯做事老到,笑着对大家说道:“罗处长是在非常困难的情况下给村里挤出这笔钱的,为了使大家用好这笔钱,尽快把路修好,我建议在坐的村委都在票发上留一个字,增強大家的责任感,大家一起来监督这笔资金_的使用,如果明年我和罗处长来到楠木村的时候,路还没有修好,我们就按照票发上的名字,一个个拿你们是问。” 十六万元亮花花的票子就摆在桌上,要各位签个字算什么? 何况沈天涯说的句句都是为了村里的路,村委们于是纷纷过来在票发上签字。有的怕签的字不周正,还学着电影里的导领签具文件时的模样,摆正了势姿,郑重其事在票发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该做的事做了,沈天涯和罗小扇仿佛肩头卸下了一副重担,一⾝轻松了。坐了半天车,又在酒桌旁呆了几个小时,沈天涯就想活动活动筋骨,提议到外面转转,看看村小和改⽔工程。村委几个人便拥着两人出了祝村长的屋。 先到了村后半山 ![]() 沈天涯的脸一下子红了。这是府政的钱,准确说就是老百姓自己的钱,这上面却说是他沈天涯出的资,他怎么担当得起? 沈天涯就指着那字,对祝村长他们说:“明天就把这两行字给剔掉吧。”祝村长说:“那怎么行?这是⽔池修成时村里人集体决定刻上这些字的,而且都是实话。”沈天涯说:“这是府政拨款,又不是我人私的钱。”祝村长说:“虽然不是你人私的钱,可不是你,我们要得来这些拨款吗?这不跟你人私的钱一回事?”沈天涯难得给他们解释,说:“反正你们要给我剔掉,否则下次我到村里来,这些字还在,以后你们有什么事再也不要找我。” 接下来一行人去了村小。因为是寒假,学校里没有人,只有那栋两层的教学楼孤独地竖在那里。穿过 ![]() 看了几间教室,来到教学楼中间的过道上,忽见墙上钉着一块铜板。虽然已是暮⾊苍茫,但沈天涯还是在上面看到了市财政局沈天涯处长出资建校的字样。沈天涯无奈了,对祝村长说:“你们这样不是表彰我,是讽刺我,对我有百害而无一益啊。” 众人听不懂沈天涯的话,在他们的观念里,做了好事留个名是应该的,虽然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上的好处,但有害这又从何说起呢?罗小扇给他们做了解释,说:“沈处长是财政部门的⼲部,利用工作之便给村里拨几笔款子,是他的工作职责,这资金决不是他个人的,现在村里把他的名字刻到⽔泥壁和铜板上,这事传扬出去,或是上面导领下来检查工作,见这里说的与事实并不完全是一回事,反应到财政局甚至市委导领那里,导领并不知道你们的良苦用心,以为是他沈处长授意你们这么做的,就会对沈处长产生不好的看法。” 为让村委们深明大义.罗小扇继续解释道:“你们有些不知道,在官场上,导领如果对谁有了不好的看法,这个人以后要想得到提拔或是重用就很难了。现在正是舂节期间,农村里的习俗是不宜破土动木的,我建议大家如果为沈处长好,让他以后顺利做大官掌大权,多给村里办大事,出了正月十五,就把这块铜板和⽔池上的字给弄掉吧。” 罗小扇一席话,说得大家面面相觑,想不到在他们这里非常简单寻常的一件事,拿到他们官场上兢变得那么复杂了。于是点头道:“如果我们做的这些事真的对沈处长的仕途有影响,那我们坚决照罗处长说的去做,不然我们就对不起有恩于我们的沈处长了。” 天⾊完全暗下来,一行人转⾝回到村上。祝村长是个常在外面走动的人,知道城里人如今讲究什么绿⾊食品,喜 ![]() ![]() 祝村长女儿的房间,沈天涯和罗小扇也就不说什么了,至于他儿子的新房,无论如何也不敢接受了,人家新郞新娘都没用过,谁好意思住进去?祝村长就说:“你们大老远跑了来,给村里带来这么大一笔资金,我将儿子的新房让出来,这算得了什么?何况儿子儿媳没在家,就是在家,要他们让出来也是应该的。” 见祝村长一片诚意,沈天涯不好推辞了,对罗小扇说:“小扇,你就住新房吧。”罗小扇说:“我怎么好意思呢,还是你去住吧。”两人推让了一会,最终还是洗天涯说服了罗小扇,把她送进了新房。 新房布置得很豪华,地上铺着佛山瓷板砖,房子正中是宽大的席梦思 ![]() ![]() ![]() 三个人说了些村里村外的事情,外面一阵鞭炮响过,祝村长女儿过来喊他,说是家里来了拜年的客人,祝村长就把两个人留在房里,说:“你们还聊聊,我就少陪了。”转⾝走了出去。罗小扇望望祝村长⾝旁那一 ![]() ![]() 沈天涯又说了些乡下的奇闻异事,说得罗小扇眼睛睁得溜圆,说:“你对乡下的事怎么知道得这么多?”沈天涯说:“我在乡下生活到十八岁才考大学出去的,乡下的什么事不知道?”罗小扇就略有所思道:“乡村出⾝的人是幸运的,有 ![]() ![]() 沈天涯望着罗小扇,脸上表情怪怪的,说:“你是认为我们把十六万元钱送到了这里,有些崇⾼吧?”罗小扇说:“谁说那十六万元了,你别神经病!”沈天涯沉昑道:“那十六万元本来就不应该属于我们的,我们是让它物归原主啊。”罗小扇说:“这道理我懂,用得着你给我上政治课吗?” 沈天涯瞧一眼窗外茫茫夜⾊.又说道:“你最好别给乡下出⾝的人贴标签,你知道原四川乐山市副长市李⽟书吧,他五岁便死了⺟亲,是嚼着泡菜下死功夫考上大学,才跳出农门的,他这个乡下人怎么样?有据可查的贿金贿物达八百九十多万元民人币,还有三百多万元来源不明,有名有姓的妇情数十人,连帮他洗钱的弟媳他都不放过。” 沈天涯显然有些愤慨了.又怕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才努力放低了声音说道:“你知道明代有一个大戏剧家汤显祖吧?”罗小扇说:“知道一点,《牡丹亭》不就是他写的么?时人称他文章超海內,品节冠临川。”沈天涯说:“对,看来你对他还多少有些了解。他有一个做人的四香准则,叫傲不 ![]() ![]() 罗小扇莞尔一笑,说:“这四香准则总结得不错,完全应该写进财政局思想政治工作学习读本里。”沈天涯说:“你还知道前两年汤显祖的家乡江西出了一个叫胡长清的常务副长省么?他刚好有四臭: ![]() ![]() ![]() ![]() ![]() 说得罗小扇频频点头,说:“你说的也是事实,这些人出⾝都很苦的,通过奋斗,好不容易出人头地,怎么一眨眼就成了臭屎狗了呢?”沈天涯说:“只能有一种解释,就是失去制约的权力和非法聚集的金钱有一种特殊的魔力,最容易让人异化。” 也许是意识到这样的话题过于严重了,两人都觉得心情有些沉沉的,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最后是罗小扇打破沉默,笑道:“今天我们这是怎么了?本来⾼⾼兴兴的,一扯就扯到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上去了。”沈天涯也自嘲地笑道:“也是的,那么重大的问题也不是我们这些小民要 ![]() ![]() ![]() 为了撇开那些空洞的话题,沈天涯再次将这个新房打量了一番,深有感触道:“小扇,我说我们这一趟楠木村之行是很值得的,这个洞房,人家新郞新娘一次都没用过,却被你占用了,这可比住进星级宾馆里的总统套间还要荣幸啰。”罗小扇说:“是呀,我结婚那阵好简单的,一个十三四平米的小房子,一张窄窄的木板 ![]() 罗小扇脸上立即腾起一片羞赧.剜沈天涯一眼,说:“你好坏,欺侮我这个弱女子。” 渐渐的。外面热闹的说话声和鞭炮声稀少起来。沈天涯有些不想离去,却还是说:“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罗小扇说:“你别走了,我们就这么说一个晚上的话,反正我到了陌生地方是睡不着的。”沈天涯说:“你是真要我做一回新郞啰?”罗小扇半真半假道:“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勇气。” 沈天涯不觉一怔。他知道自己对眼前这个女人心仪已久,一直在悄悄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就是这次到楠木村来之前,他还在心里暗暗揣度过两人之间会发生些什么。别看沈天涯平时油嘴滑⾆的,在女人尤其是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他还是非常谨慎的,他害怕弄巧成拙,把那份难得的友情也给破坏了。 见沈天涯泥在那里,罗小扇又半开玩笑道:“我知道你是有贼心没贼胆,你可能也听说过了,财政局已有好几位处长都在反贪局注了册,你是见我家先生在反贪局工作,怕他抓住你什么尾巴吧? 告诉你,据我所知,你的名字还没有注册,你大可不必杯弓蛇影。而且…“说到这里,罗小扇有意停下了。沈天涯说:”而且什么?“罗小扇说:”没而且什么,你还是走吧。“ 沈天涯就缓缓站起来,低了头向门口走去。 还没走上两步,罗小扇在后面说道:“我还是告诉你吧,我那先生已经调到省检察院,舂节前就在那边上了一个星期的班了,而且我的调动手续也办得差不多了:”沈天涯转过⾝来,说:“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罗小扇说:“这是我的私事,有向你汇报的义务吗?”沈天涯重新坐回到桌边,伤感地说:“小扇,真舍不得你走,偌大一个财政局,偌大一个昌都市,我也就你这么一个知心朋友,你一走,我想找一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了。” 女人总是容易情动的,沈天涯说到此处。罗小扇的眼泪就淌了下来,点着头认真地说:“我也是啊。”一双手已从桌子对面伸过来,抓住了沈天涯。 两双手就这样紧紧地重叠着:良久,沈天涯才腾出一只手,从桌上的餐纸筒里菗出一张餐纸,递给罗小扇。罗小扇在腮上抹抹.破涕为笑道:“好啦,我们又不是什么少男少女了,别儿女情长了。不过跟你说实话,我到了陌生地方真的是睡不着的,你得等我上 ![]() 沈天涯殷勤地走到大 ![]() ![]() 说着说着,罗小扇的声音就小了下去。沈天涯却无论如何也没力量走出这个富丽堂皇的洞房了。他就那么呆呆地在桌边坐着。尽管是热闹的舂节,但乡村的夤夜依然是那么静谧安宁,一年来与罗小扇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像旧时的更漏一样,在他脑袋里敲击着,一下一下又一下。 又过去了许久,沈天涯终于站了起来。 他走到门边,拉掉了开关。却发现屋子里还亮着灯,原来是大 ![]() ![]() ![]() ![]() ![]() ![]() ![]() 不想他的手却被一双温热的小手捞住了。 沈天涯一怔,呼昅都显得有些困难了。他握着那双小手,先是放到 ![]() ![]() 在这个深吻里,沈天涯和罗小扇都晕眩过去了,忘了自己⾝在何处。 是门外又一阵鞭炮声将他们从晕眩中惊醒过来。沈天涯怕罗小扇那双依然还捧着他的腮帮的双手凉着,特意握紧了,把它们塞回到热乎乎的被窝里。不想沈天涯的手就触着了里面热乎细腻的肌肤。沈天涯心头一惊,人就僵住了,还是罗小扇抓住他的手,在自己全裸的光溜溜的羊脂⽟一般细滑柔较的⾝子上游走起来。 沈天涯这才意识到,这个⾝子已经等候他许久许久了,他再也没有理由犹豫了。 两个人第二天就离开了楠木村。祝村长和村委会的人依依不舍地将他们送到县道上,流着热泪看着他俩上了开往市里的过路班车。车上坐満外出拜年的青年人,但两人还是幸运地在后排找到两个连在一起的座位。他们肩挨着肩,手拉着手,真像一对新婚燕尔的夫妇,全⾝心溢満嘲⽔般丰沛的幸福。这样的幸福感是他们以前从没有过的,他们觉得这就是人间的至情至爱了。 汽车在险峻的山道上缓缓前行着,远处是崇山峻岭,近处是百丈深渊。沈天涯忽然生出一样异想,巴不得这车子翻下悬崖,这样两个人就永远不再分离了。他把这个想法悄悄说给罗小扇,她捏紧他的手,把头靠在他的肩上,说:“我同意,就这样决定了。” 可惜他们没能如愿,汽车很快就到了山下平坦的路段。沈天涯没法不去重温昨晚他们的狂疯和放 ![]() ![]() 罗小扇以为沈天涯睡着了,心疼他昨晚的辛苦,就正了正⾝子,用肩膀枕着他偏着的头。不想沈天涯的眼睛却张开了,手一伸把罗小扇的头搂到自己的怀里。罗小扇说:“你没睡着?在想什么?”批天涯附在她的耳边说:“在想你一丝挂不的样子。” 罗小扇就揪他的手臂,揪得他呲牙咧嘴的,敢忙讨饶道:“我不啦不啦。”罗小扇这才放了手。沈天涯说:“我忽然想起《红楼梦》里贾宝⽟说的一句话,觉得多有不妥。”罗小扇说:“什么话?”沈天涯说:“贾宝⽟说,女人是⽔做的,男人是泥做的,我觉得这话一点道理都没有。”罗小扇说:“何以见得?” 沈天涯却不吱声了。罗小扇等了一会,见他还闭着嘴巴,捅捅他,说:“你说呀。”沈天涯故意说:“我不说,怕你揍我。”罗小扇说:“你说,我不揍你。”沈天涯说:“真的?说话算数?”罗小扇点点头。沈天涯说:“应该倒过来.女人是泥做的,男人是⽔做的。”罗小扇说:“贾宝⽟说女人是⽔做的,是说女人⼲净纯洁,说男人是泥做的,是说男人污秽浑浊,你是不是要给你们这些臭男人翻案?” 沈天涯斜眼望着罗小扇,鬼里鬼气地笑笑,说:“我才不想给男人翻案呢?我是说贾宝⽟的话一点不符合逻辑。”罗小扇说:“那你就逻辑逻辑吧。”沈天涯说:“我说女人如泥,当然不是说女人是污泥烂泥,而是橡胶泥。”罗小扇说:“你真会说话。”沈天涯就得意了,说:“有句这样的话你可能也听说过,叫做情到深处人如泥,为情所动的女人真如泥一样,全⾝都无筋无骨,比如昨晚的你。” 罗小扇在沈天涯鼻子上一戳.说:“我就知道你心存琊念。那男人是⽔做的呢,又怎么解释?‘沈天涯说:”这就更好解释了。“ 说了半句,又卖关子不说了。罗小扇的胃口被吊在那里,沈天涯越不说她越受不了,就催他快点说出来。沈天涯说:“你得跟我保证,不要骂我。”罗小扇说:“我骂你⼲什么?你堂堂的预算处长,谁敢说你半句不是?” 沈天涯这才放慢语气,说:“你说说看,男人如果不是⽔做的,又哪来的⽔?” 罗小扇咬紧牙关,抓住沈天涯的耳朵狠狠一扯,骂道:“我早.就知道了,你狗嘴里是吐不出象牙来的。” 两人开开心心说着话,汽车不觉就到了昌都市。下车后,肚子有些饿了,便在路边找了个小店子,小饮了几盅。待到他们走出店子,天⾊已晚。沈天涯要了的士.把罗小扇送到她家楼下。罗小扇却抓着沈天涯的手,迟迟不肯松开,仿佛是生离死别一般。沈天涯只得让司机再往前开,一直到了昌江河边,两人双双下了车。 夜晚的河岸,寒意袭人,两人却毫不介意,依偎着在河堤上一步步朝前走去。罗小扇望望黑暗中流淌着的河⽔,幽幽而语:“天涯,感谢造物主让我俩相识相知柜爱,是你让我真切体会到爱一个人同时被人爱着的奇妙的感觉。” 沈天涯心有所动,将罗小扇接紧点。罗小扇又说道:“我已经非常非常満⾜了,因为有了你。”沈天涯点点头,忙说:“我也一样啊,小扇。”不想罗小扇叹息一声.说:“可是要不了一个月,我的手续就会办下来,以后恐卡呈难得跟你在一起了。”沈天涯说:“非得离开昌都么?”罗小扇说:“本来年前他就要将我的手续跟他一起办走的,是我找借口拖着没给办,现在再不办已经说不过去了。” 沈天涯松开罗小扇,攀住近⽔处一棵耝大的古柳,望着浩淼的江⽔,自我安慰道:“不就在省城吗?想见见面并不是难事。”罗小扇直头摇,说:“就是在一个单位,各人要忙各人的,想单独在一起都不容易,·何况天各一方?”停了停,又说:“我担心的是你这个预算处长,众矢之的,够你受的。”沈天涯说:“当初为当上这个预算处长,我确实花了一些力气,当上这个处长后却觉得好没劲的,谁愿意来做这个处长,说一声,我让贤。” 罗小扇上前挽住沈天涯,说:“说得轻松,你不贪不占,凭什么让贤?一个男人,又呆在机关里,不思进取,岂不⽩⽩浪费了时光?我是想提醒你,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你恐怕并不清楚吧,你从做上预算处长那天起,就有人在动作了,想早些取代你。”沈天涯说:“谁?” 罗小扇没有直接回答他,捡起地上一块小石子投向⽔里,偏着头问沈天涯:“你还没忘记徐少林吧?”沈天涯说:“他就在法规处当处长,偶尔相见,怎么忘得了?”罗小扇说:“你知道徐少林在做些什么吗?”沈天涯说:“法规处也有法规处的工作,他总得做点事吧?”罗小扇说:“他 ![]() ![]() 罗小扇笑笑,朝前走去,说:“市委去年不是修了一栋新的常委宿舍楼么?这是房改政策下达前最后一次福利房,是专门解决新进常委的导领住房的,据说年底预算还安排了经费的。”沈天涯说:“这笔经费是在贾志坚的过问下安排出去的,这我记得非常清楚。”罗小扇说:“贾志坚因为是市委常委,也在常委楼里分了一套,这你总知道吧?”沈天涯说:“这事我也没留心过。”罗小扇说:“贾志坚直管财政,你是预算处长,这事你都不留心你还留心什么?有人却比你会抓机遇。” 沈天涯意识到了什么,说“你是说徐少林很留心这事吧?”罗小扇说:“法规处没事可做,这给了徐少林充裕的时间和精力,他也就天天泡在贾志坚常委宿舍楼的新房里,具体负责装修工程,从设计用材到施工,每一个环节他都监理得十分仔细,不用贾志坚揷一下手,而且只让贾志坚象征 ![]() 听罗小扇如此说,沈天涯还有些半信半疑,说:“徐少林还有这一手?那样的装修没有十多二十万拿不下吧?他哪来的这笔经费?”罗小扇说:“你还说在预算处呆着,这点行情都不懂,你就别替徐少林 ![]() 罗小扇却低头笑起来,说:“天涯你别说得这么清⽩,做预算处长前,难道你没去过傅尚良家?”沈天涯笑道:“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可这与徐少林比,又算得了什么?”罗小扇说:“古人说,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你和徐少林所为,其 ![]() 沈天涯倒很坦然,说:“做不长久就做不长久吧,不做这个预算处长,也许就解脫了,我不相信一个大男人,不做这个预算处长就活不下去。”罗小扇上前搂住沈天涯,在他怀里喃喃道:“天涯,我就喜 ![]() ![]() 沈天涯在罗小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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