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官场)是肖仁福创作的经典官场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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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小说网 > 官场小说 > 位置(官场) 作者:肖仁福 | 书号:39410 时间:2017/9/6 字数:158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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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说实话,工作再多再繁杂,有章可循,有惯例可参考,都好办。不好办的还是跟上下左右关系的协调。财政局是府政的综合部门,一个地方的各项经济指标,什么投资规模,一二三产业结构,国內生产总值和人均匡內生产总值等等,说一千道一万,最终都要落脚到财政收支⽔平上来。也就是说,其他的数字再漂亮,增值比例再大,税收上不来,财政金库里没钱,都是一句空话。说⽩了,其他经济指标都好注⽔,而且注得越多越好,要向上级汇报,要在大会小会做报告.或要登报上电视,数字响亮,说的有面子,听的看的也不会深究.究也究不出名堂。惟独这个财政收支注起⽔来确实有些⿇烦。并不是财政就不注⽔,比如安公部门的罚没收⼊,昨天 ![]() ![]() 这还是面上的,还有背后的,鲜为人知的,那就是各路导领都想到财政来揷一手,财政局或者说预算处的人必须玩得转摆得平。马如龙住进医院后,预算处长为什么空了这么久确定不下,就是有权威的导领都想安排自己的人,一时形成不了共识。导领各有自己的工作职责和权力范围,想要把自己的职责发挥得淋漓尽致,将自己的范围经营得有板有眼,说得好听些叫做办实事出政绩,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在如今市场经济条件下.没有两个钱那是不行的,财政有自己的人当然就好办事。别说从本级财政弄好多钱出去,至少想方设法从上级有关部门或别的途径弄来的钱从财政经过时,财政有自己的人及时提供信息,早点把钱拨付到位,于公于私都是有好处的。 所以财政局有人形象地说,一个地方就是一张密密的网,网是由人财物等一个又一个结扎成的,财政局算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结,受着各路导领和部门的牵制,你这个结必须扎得有艺术有弹 ![]() 沈天涯因为要 ![]() ![]() 比如市财政拨给劳动局的那三百五十万,劳动局打的报告上既有贾志坚和傅尚良的签字,还有欧 ![]() ![]() ![]() ![]() ![]() 欧 ![]() ![]() ![]() ![]() 沈天涯知道,贾志坚是主管财政的常务副长市,财政局具体说预算处必须有他的签字才能开具拨款书到行银去拨款,因此他的意见一般是很具体的,比如“同意拨付多少”之类,预算处要据此作账,以后审计和纪检等部门来审查时都要以此为准。这里贾志坚只留下一个名字,没有任何意见,看得出他对这事是有异议的。沈天涯一问小宋,果然对这笔拨款,贾志坚和欧 ![]() 原来为了弄到京北那两千五百万元,贾志坚曾亲自陪那位唐老板去京北跑了两趟,后被欧 ![]() ![]() ![]() 事实是当时昌都市税收连续三个月下滑,财政连工资都没法保证,而省府政又向地市府政下达了财税收支目标考核指标,各级府政如果不按时⾜额将工资发放到⼲部教师手中,要在全省通报批评,市府政一把手和管财政的导领要到省府政去说明情况。在这样的形势下,贾志坚自然不愿分散资金,影响工资发放,没立即按欧 ![]() 市委常委定了的事没办成,劳动局当然不会善罢⼲休,多次找徐少林,要他无论如何想个办法早点把钱拨走,因为劳动大厦资金缺口太大,工地快停工了,一停工损失不可估量。徐少林就给他们出了一个点子,要他们先找欧 ![]() 欧 ![]() ![]() 劳动局拨到款子后,像打了一个大胜仗似的,别提多得意了,难免要向人吹嘘他们光辉的战斗历程。这些话传到贾志坚耳朵里后,他听说是徐少林怂恿劳动局找欧 ![]() 而有些话传到欧 ![]() ![]() 听小宋说出这段过节,沈天涯并没有因徐少林的倒霉而幸灾乐祸,相反心情都有些灰灰的。是呀,别人都说预算处是个有权的好地方,殊不知有权就有矛盾,有些矛盾如果回避不了,绕不过去,就会碰个头破⾎流也未可知。 沈天涯初掌预算处大权的那份奋兴和 ![]() 不过不管怎么样,沈天涯也算是如愿以偿了,虽然暂时还没明确为预算处长。而且现在跟徐少林当时的情况不尽相同,当时徐少林旁边还有一个沈天涯,有些事情徐少林不得不考虑沈天涯的存在。现在沈天涯则毫无顾忌了,老张是个正处级科员,小宋小李连副处级还不是。也就是说,整个预算处也就沈天涯是个处导领,正处长是他,副处长也是他,老张小宋小李几个只有办事权,没有决策权,大事小情自然都得听沈天涯的,全由他说了算。 看这来势,预算处长的肥缺也就非沈天涯莫属了,财政局的人这么以为,外面包括市委市府政那边的人也都这么分析。 不过沈天涯自己没这么乐观,机关里的事,一定要下了文当众宣布之后才算数的。沈天涯见得也多了。三年前行政财务处长退休,局 ![]() 沈天涯把期望值放低了许多,那份急 ![]() ![]() 有了这样的想法,沈天涯倒坦 ![]() ![]() ![]() 脑袋里冒出这些杂七杂八的想法的时候,沈天涯不知怎么的会常常想起马如龙来。不是马如龙得了那个大病,哪来这样的风云变幻?哪来自己这难得的机遇?沈天涯就生出去看看马如龙的念头,上了一趟医院。 马如龙已勉強能够下 ![]() ![]() ![]() 沈天涯去看马如龙的时候,他刚在地上活动了一会儿,正由马 ![]() ![]() ![]() 马如龙似乎对财政局里发生的许多事情都清楚得很,其中包括徐少林住院的事。沈天涯告诉他,徐少林主要是前一段工作任务庒头,积劳成疾引出来的病。马如龙就死死望定沈天涯,慢呑呑道:“这-可-给-了-你-机-会。” 马如龙说话的神情很有几分怪异。沈天涯立即明⽩了他的意思,说:“什么机会?做事的机会。马处,你知道我今天是到医院里来⼲什么的么?”马如龙艰难地摇头摇。沈天涯继续说道:“我是来看你恢复得怎么样了,徐少林没在处里,我一个人是独臂难支啊,想请你早点回去主政处里工作。” 马如龙腮边的肌⾁动了动,呆痴的目光久久停留在沈天涯脸上,有些不太认得他了。 来看马如龙,沈天涯是怀了感 ![]() 这天是沈天涯陪马如龙说话说得最久的一次,等他从医院里出来时,天都已经黑了。回到家里,叶君山已经做好饭,等了他许久了。吃饭的时候,叶君山说:“你的机手怎么不开?我下班一进屋,家里的电话就响个不停,都是祝贺你的。” 沈天涯这才想起,是进马如龙病房前,怕吵了他;特意关了机手的。于是开了机手。立即收到好几则信短,都是祝贺他成为准预算处长的。沈天涯自哂道:“这些人真有意思,看来他们比我本人还看重这个预算处长。” 接下来的几天,沈天涯的机手一直就没停过,亲友同学的电话和信短一个接着一个往他机手上打,只差没把机手打爆了。好多平时并没打什么 ![]() 财政局里面也是这样,好多人有事没事就爱往预算处走走,跟他说说话,套套近乎,好像跟沈天涯已是多年的老朋友。有些处长还专门请沈天涯吃饭喝酒,打牌钓鱼,畅叙跟沈天涯有过的 ![]() ![]() 连车队里的司机也对沈天涯另眼相看起来,沈天涯只要从大楼前的坪里经过,他们就会跟过去,主动问他去哪里,以能接送他为荣。 最有意思的是那位姓陈的司机,他跟沈天涯住在一个院子里,只要不出车,每天早上都把车停在门口,要沈天涯坐他车去上班。偏偏沈天涯想趁上班的时候走走路,不肯上车,陈司机就开着车在他后面慢慢跟着, ![]() 一连二十多天都是这样,沈天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局里除了傅尚良有廖文化的小车接送外,其他的副局长都没有这样的待遇,自己哪担当得起?估计陈司机一定是有什么事要求他,才以这种方式向他进攻。有一回在车上,沈天涯就顺便试了试陈司机的口气,陈司机连说:“没事没事,顺路要沈处坐坐车就要有事么?”沈天涯知道他是觉得时机还不太成 ![]() ![]() 果不其然,这天晚上陈司机带着他老婆敲开了沈天涯的家门。 陈司机手上还提着两瓶酒,竟是三百多元一瓶的五粮 ![]() ![]() ![]() ![]() 别看这位陈司机,说话还真有些⽔平。五粮 ![]() ![]() 陈司机又开了口,话题还是这五粮 ![]() ![]() ![]() ![]() 这话等于是说这两瓶五粮 ![]() 沈天涯笑笑,知道这是陈司机事先预设的一套程序。却不点破,掉转头跟陈 ![]() ![]() ![]() 陈司机见两瓶五粮 ![]() 第二天沈天涯就让陈司机开车陪他去环卫局跑了一趟。沈天涯这才知道,徐少林原来就跟环卫局的导领打过招呼,只要他们让陈司机的老婆到环卫局机关做事,来年做预算方案时就将他们局里的收⼊基数往上调调。沈天涯知道徐少林这是给他们开的空头支票,哄环卫局和陈司机的,并不是真心要给陈司机解决问题。近年财税收⼊状况越来越差,不往下调就不错了,哪有往上调的道理?何况调整单位收⼊基数也不是预算处能做得主的,还得傅尚良发话,贾志坚认可,市常委市府政市人大通过。 沈天涯直接把这个意思跟环卫局导领说了,还跟他们讲明了今天的财政形势。从刚刚出来的前三季度的财政收⼊看,今年财税收⼊别说不能按年初人大通过的预算安排达到增长百分之八的目标,恐怕还会短收三到五个百分点,所以想在这个时候增加基数是绝对不可能的。沈天涯出了一个主意,他们打个报告,他回去跟非税收⼊处商量商量,让环卫局征收卫生费时,适当增加收费比例,这恐怕是目前惟一可行的办法了。 环卫局见沈天涯说得实在,不像徐少林话虽说得大,却并没有可 ![]() ![]() 在徐少林那里拖了那么久没办成,沈天涯却用变通办法给解决了,陈司机心里自然感 ![]() ![]() ![]() ![]() ![]() 这段时间沈天涯上下班几乎都由陈司机小车接送,有些人心里不平衡了,背后说沈天涯是财政局第二局长。这话传开后,大家见厂沈天涯,就叫他沈二局长。开始沈天涯并不知道这话里的含义,只当成一般玩笑,没往心里去。这让心里不平衡的人更不好受了,又指着他的背说,这小子把持预算处才几天,就不知天⾼地厚,真把自己当成二局长了。 后来连⾕雨生都打来电话,说:“天涯,大家都喊你沈二局长,咱们组织部好像还没研究到你的头上嘛,你这是不是自封的?”沈天涯说:“人家笑话我,你也在一旁乐?” 一般人就是不平衡,背后说说闲话,说了也就说了,不会太当真。财政局那几个副局长却没有这么超脫了。他们本来就对傅尚良专车接送有些不服气,只是傅尚良究竟是一把手,而且工作确实比他们忙,不好说什么。现在位置比他们低,连正处长还不是的沈天涯上下班竟有司机主动接送,而他们还得亲自走路上下班,要他们怎么想得通? 为此,有两个副局长还专门跑到傅尚良那里,说沈天涯都有了专车,他们也要享受同等待遇。傅尚良不相信实有此事,找来办公室主任问了问情况。办公室主任耳朵里当然早已灌満了那些闲言碎语,他为此还特意问过陈司机。陈司机说是跟沈天涯住一个院子,上下班同路,顺便喊沈天涯坐坐方便车而已,局里也没规定⼲部上下班不能坐局里的方便车。 主任把陈司机的话跟傅尚良一说,傅尚良觉得司机主动让⼲部坐方便车,这是⼲部职工团结精神強的表现,他们怎么会有那样的想法呢?不过傅尚良是聪明人,当即意识到副局长们一半是冲着他来的,不免有些逆反,嘴上不说,心里就想陈司机做得好,就是要刺 ![]() ![]() 傅尚良不说话,副局长们对沈天涯又无可奈何,说多了也甚觉没趣,自动缄默了。 倒是有一个非常关注沈天涯的人,觉得这样对他多少有些影响,究竟他是正在往上走的时候,遭人嫉妒不是什么好事情。又见沈天涯总是陀螺一样整天转个不停,昨天向市委常委汇过报,今天又要给府政汇总数字,明天还得应付省厅来人,有些不太忍心打扰他。 这个人就是罗小扇。 恰好这天下午沈天涯忙完自己的事情,难得地有了点空闲,忽然想起好久没跟罗小扇说话了,就拿机手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其实桌上就有处里的电话,可每次沈天涯都愿意拿机手给她打电话,当然机手要自己出话费。 罗小扇一看是沈天涯的号码,说:“你还记得打我的电话?”沈天涯说:“我怎么没记得?只是接手徐少林那摊子事以来,一直没停没歇过,我是心中所有,语中所无啊。”罗小扇笑道:“说的比唱的好听。” 说了两句闲话,两人约好晚上找个地方坐坐。 没到下班时问,沈天涯就借故出了预算处。他怕冷不丁又来一拨人或接到什么电话又走不成。来到楼下,恰好陈司机车在人不在,沈天涯就加快步子往门外走去,要避开他。跟罗小扇相聚,当然不好让他揷⾜。 不想出大门不到五十米,沈天涯正想邀部的士,陈司机的车从后面开过来,停到了他脚边。沈天涯说:“你忙你的去吧,我到前边不远处办点小事,正想走走路呢。”陈司机说:“没什么要忙的,闲得无聊极了,你就给我点事做吧。”沈天涯没法,只好上了车,等一会再找理由支开他。陈司机觉得很有面子,说:“沈处你不知道,我们这些当司机的,跟车子打了半辈子 ![]() 陈司机揿揿喇叭,哄开站在路中说话的两个妇人,回头对沈天涯说:“也不知那些掌权的导领有没有职业习惯。”沈天涯说:“怎么没有?天天握着印把子,有一天手上没有印把子可握了,就跟你不握方向盘一样,那是很难受的。”陈司机说:“我知道了,我们手中的方向盘跟导领手中的印把子,其实是没有本质区别的。” 说着话,沈天涯给罗小扇发了一个信短,要她打个电话过来。陈司机笑道:“沈处给那位发信息吧?”沈天涯说:“那位是哪位?”陈司机说:“沈处您别在我面前假崇⾼,我们都是男人嘛,男人不坏,有点态变;男人不 ![]() 陈司机故意卖个关子,说:“这其实是小学一年级的数学题,比你们算财政收支账容易多了。”沈天涯说:“五个司机成了十个,如果我们金库里的资金五千万能变成一个亿,那昌都市两个亿的⾚字早消化掉了。说说看,五个怎么成了十个的?说不定这套办法拿来搞财政预决算还真用得上呢。”陈司机说:“车上还坐着一个导领,这样不就是五个司机十个嫖了?”沈天涯说:“原来你们把导领也培养出来了。” 这一下罗小扇的电话打了过来。沈天涯并不接听,悄悄关掉,却把机手捂到耳边,大声说:“是郭秘吗?好想念您哪?什么事?到市委大楼里再说?好好好,我这就去就去。” 沈天涯的机手还没放下,陈司机立即掉转车头,直奔市委。沈天涯说:“老陈你送进大门就先回去,郭秘这事一下子也弄不完的。”陈司机说:“我等您,您们几时弄完,我几时接您回去。”沈天涯说:“你的心我领了,让你久等我心不安。”陈司机说:“沈处您这话就生分了,我老婆调工作那样大的事情您都给解决了,我等等您这样的小事算什么?”沈天涯说:“这样的小事,老陈以后可不要老挂在嘴上。”陈司机说:“好好好,以后不说了。” 到了市委楼前的坪里,刚好罗小扇又打来了电话,大概是搞不清刚才沈天涯要她打电话又不接,到底是要做什么。沈天涯又关掉了电话,对着机手大声喊道:“已经到了,晚上还要搞活动?好吧,听老婆的话,跟导领走。不会犯错误。”喊完,沈天涯觉得有些好笑起来,想不到为了摆脫这个陈司机,得费这么大劲。沈天涯心中有数,陈司机对他如此殷勤,一半是感谢他解决了他老婆调换工作的问题,另一半也是感情投资,他大概是看准了沈天涯以后多少会有些什么出息吧。只是殷勤也不能殷勤得蚂蝗一样叮住你不放呀。 沈天涯只好编了个理由,对陈司机说:“你也听到电话了,估计是郭秘来了些人私朋友,要我去买单,他那些朋友不想跟太多的人接触,所以你还是不要在这里等我了。”陈司机这才乖乖开着车走了,同时留下话,沈天涯随时用车随时打他电话。沈天涯终于松了口气,转⾝退到市委大门外,上了的士。 这一腾折,赶到约好的店子时,罗小扇早到了。 酒和菜很快就上来了,酒是⼲红葡萄酒,菜是几样家常菜。两人碰碰杯,浅抿一口。罗小扇说:“刚才打信短要我给你打电话,可两次打过去,你都不接,在搞什么名堂?”沈天涯就把如何支走陈司机的过程说了。罗小扇说:“看你好神气,陈司机是不是真的把你当成了二局长?”沈天涯说:“你就别挖苦我了,我还不知道大家是在笑话我?”罗小扇说:“其实预算处长跟二局长也没什么区别,财政局要做的工作不就是实施人大通过的预算执行方案么?谁去实施?一是傅局长,二是沈处长,其他的副局长哪个揷得上手?” 罗小扇说的倒也是实情,沈天涯笑笑,说:“可我连处长都不是的,头上还顶着一个副字呢。”罗小扇说:“你虽然是副处长,可预算处既没有处长,又没有别的副处长,你都成独裁了,什么时候预算处权力这么集中过?”沈天涯说:“什么权力?我不过给人家看看羊而已。”罗小扇说:“可那羊都是肥羊啊,不是谁想看就看得到的。” 说到这里,罗小扇举杯跟沈天涯碰了碰,说:“你的待遇问题 ![]() ![]() 可不说财政局又说什么呢?两人都在财政局工作,认识的是财政局的人,知道的是财政局的事,人说三句不离本行,天天跟财政打 ![]() 沉默片刻,还是沈天涯提出听几支曲子。罗小扇也赞同,喊来姐小,开了音响。 一支舒曼的轻音乐响起来,包厢里顿时溢満那随意 ![]() 沈天涯这么痴着的时候,罗小扇忽然站起来,走到包厢中间的空地上,舒展了修长的腿臂,悠悠转了一圈,然后回到沈天涯⾝旁,摆摆手,向他做了一个邀请的势姿。沈天涯不免有些紧张,说:“我笨手笨脚的,哪里跳得了?”罗小扇说:“不会跳就放谦虚点,跟我好好学嘛。” 沈天涯只好站起⾝来。一触及罗小扇的手,沈天涯⾝上不自觉地便颤了一下。罗小扇当然感觉得出沈天涯的悸颤。她浅浅一笑,把他另一只手捞到自己 ![]() ![]() 其实沈天涯除了叶君山以外,并不是没接触过别的女人。在预算处这样的地方,哪个单位不想跟你搞好关系?请喝请玩的多得很,沈天涯也跟着去过一些乐娱场所,接受过异 ![]() ![]() ![]() 这么心猿意马着,步子难免就有些 ![]() 沈天涯听话地抬起头来。他看见罗小扇那美丽而⽩净的脸上浮起两抹红云,鼻尖上已冒出细细的汗珠。看来他这个徒弟并不好带,她用的劲不比自己小。只有那两片红 ![]() 也是怪,不再朝下看,相反步伐变得收放自如,进退有度了。也不再会踩到罗小扇的脚尖了,两人慢慢合上了节拍。原来跳舞不仅仅得用脚,还得用感觉和悟 ![]() ![]() 受到罗小扇的鼓舞,沈天涯跳得更轻松了。他说:“国中人什么都是一阵风,舞风一下子吹了过去,后来大家改唱卡拉0K,搞得街头巷尾到处都是卡拉OK,0K时兴了一阵没多少人感趣兴了,大家打起⿇将来,打得昏天黑地的。”罗小扇说:“⿇将看来要经久不息了,多年来大家仍然乐此不疲。”沈天涯说:“这是因为打⿇将的套路跟国中人的习 ![]() 一曲终了,两人回到桌边。因提到⿇将,沈天涯给罗小扇说了一个⿇将笑话,说是儿媳跟公公一起打⿇将,两人都抓了好牌。公公运气好,几圈下来就大牌落听,只要把幺 ![]() ![]() ![]() ![]() ![]() ![]() ![]() ![]() ![]() ![]() ![]() ![]() 罗小扇忍俊不噤,一边格格笑着,一边挥了拳头向沈天涯捣去。正好另一支舞曲倏然响起,沈天涯顺手接住罗小扇的小拳头,往上一拉,两人又一起旋到屋中间。却不再说话,只合着节拍移动着碎步。两人的⾝子越靠越拢,沈天涯全⾝都涨起浪嘲.手上不自觉地加大了力气。两人就这么相依相偎,在包厢里缓缓摇晃着。沈天涯尽情体会着怀里女人的温软和丰腴,体会着从生命的纵深悄悄渗透出来的 ![]() ![]() ![]() 后来沈天涯低了头瞧了瞧怀里的女人,只见她微合着双眼,正沉浸于深深的梦幻之中,仿佛永远也不会复苏过来了。只有那两片 ![]() ![]() ![]() 可就在此时,那音乐戛然而止,好像轻漾着的海嘲突然往下降落,两片叶子一下子失去平衡,往下斜去。罗小扇顿时睁开了双眼,这才感觉到了沈天涯那耝重的气息和強大的力量。她稍事犹豫,就往里一缩,躲过了沈天涯的进攻。 离开店酒,已是晚上十点了。沈天涯要去邀的士,罗小扇却不肯,要沈天涯走着送她回去。沈天涯知道她是想多跟自己呆一会儿,两人并肩走向一条偏巷。 这条偏巷⽩天人都不多,晚上更是寂静无比,只偶尔有一两条影子从⾝旁匆匆晃过。头顶昏暗的路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像在偷看他们。他们没有多说话,语言此时已经变得过于苍⽩和多余。也仿佛感觉不出⾝边这个世界的存在了,任缓缓的⾜音随意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扣击着街面。 快望得见罗小扇家那栋宿舍楼了,罗小扇这才抚一抚有些散 ![]() 沈天涯也一直看着罗小扇的眼睛,说:“感谢你提醒我。”罗小扇把头偏开了,望着远处的街影,说:“你知道人家为什么喊你二局长吗?这可不是什么美称。”沈天涯说:“这我也意识到了。”罗小扇说:“意识到还不行,还得拿出行动,最好不要再坐陈司机的车了,这对你有百害而无一益啊。” 沈天涯一震,一下子明⽩了罗小扇的苦心。他真诚地说道:“小扇,感谢你的提醒,我呢总顾忙去了,也没好好想过坐陈司机的军会有什么恶果。” 第二天早上,沈天涯按时出门,来到楼下。陈司机仍像以往那样,早早将车停在了楼道口,见沈天涯出来了,连忙开了右边的车门,打响了马达。沈天涯站在门边,没往里钻,对陈司机说:“老陈我得走走路,不能老坐你的车。”陈司机一脸的惊愕,说:“为什么?”沈天涯笑道:“也不为什么,昨晚跟郭秘他们搞完活动回到家里,脊椎骨疼得不得了,叶君山给她医院一位老医生打了一个电话,说可能是 ![]() 陈司机有些将信将疑,说:“平时怎么没听你说有这⽑病?你的⾝体一向都 ![]() ![]() ![]() 陈司机只好将小车开走。沈天涯这才从容挪步,朝前走去。经过大门口时,门卫蒋老头刚放走陈司机的小车,回头见这一段天天坐着陈司机的小车进进出出的沈天涯有车不坐,甚是不解,问道:“怎么不坐陈司机的小车了?”沈天涯说:“天天坐办公室,走走路好。”蒋老头说:“走路哪有坐车舒服?这么⾼级的车,如果是我,⽩天黑夜都坐在里面才好呢。”沈天涯笑笑,出了传达室。 也许是这一个多月来,几乎天天坐车上下班,这一下忽然要走路了,竟然有些不习惯起来。比如坑坑洼洼的路面,扑面而来的灰尘,坐在车里完全可以视而不见,走在外面却不得不有所顾忌了。尤其是那些摩托车和的士,像是刚吃了药的老鼠,失去了控制,横冲直撞,不可一世,时常让你心惊⾁跳的。沈天涯暗想,怪不得当导领的上下班都要小车接送,在小车里面除可以一心考虑家国大事和⾰命工作之外,既可省去走路的担惊受怕,还可让自己与众不同和⾼人一等。 一个人看来还得有权,有实权,有权有实权和没权没实权,那完全是两码事啊。 脑袋里正被这样的念头充斥着的时候,后面有人追了上来,说:“沈处今天怎么不坐专车了?”沈天涯回头,是嘻笑着的钟四喜。沈天涯说:“你给我配了专车?”钟四喜说:“你不是每天都坐陈司机的车么?”沈天涯说:“我这人没福气, ![]() ![]() 沈天涯想起有人发在他机手上的一则信短,说:“现在有人说机关⼲部有四大特点,叫什么做饭糊,炒菜糊,打⿇将不糊;⾎庒⾼,⾎脂⾼,职务不⾼;大会不发言,小会不发言,前列腺发炎;政绩不突出,业绩不突出, ![]() 钟四喜忍不住笑起来,说:“那有点像说我,不过我得说明一句,我的前列腺可没发炎。”沈天涯说:“现在正是改⾰开放的大好时机,你的前列腺此时不发炎,更待何时?”钟四喜说:“改⾰开放前列腺就非得发炎不可?”沈天涯说:“那不是?前列腺不发炎,说明你也太落伍了一点:” 说着话,不觉就到了财政局。进得预算处,正要去拿抹布,跟小宋他们一起搞搞卫生,门口来了一拨人,说要向他汇报。沈天涯只好坐到桌前,有问必答。这拨人还没走,另一拨人又来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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