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官阶是郝树声创作的经典官场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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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小说网 > 官场小说 > 隐形官阶 作者:郝树声 | 书号:39277 时间:2017/9/5 字数:87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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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兆楠想,拆房子也跟官场一样,隐含着不少的层次。秦鸣鸥临死时伸手的那一抓,顿时让徐立⾝吓出了一⾝冷汗。一扩街是曹记书主政以来,雄心![]() ![]() 敬请读者千万不要误解,我把“扩街”说成是县令的敛财项目,不是讽刺现在的各级导领,只是为了说明搞这个动作难度大,是自古以来都不容易的。现代的导领人一上任,也同样喜 ![]() ![]() ![]() 县委、府政为了啃下这块硬骨头,专门成立了以郗县长为首,徐县长和叶县长为辅的指挥部,城建、工商、安公、法院、消防等职能部门的主要导领参加,轰轰烈烈地开始了大动作。首先是十几辆锃明瓦亮的小汽车一字儿排开,到包括主民街、民生街等四条大街进行现场办公,筹划运作,几条街上的门面房主们立刻惊慌起来。有好事人很快就编出顺口溜儿来: 前边走着郗知县, 后边跟着“徐百万” 带着安公和城建, 眼看要扒一大片。 这项工作的政策 ![]() 头排哭,二排笑, 三排抱怨没扒到, 四排五排看热闹。 大气候一旦形成,你商家再唉声叹气,也是阻挡不了的。商店里的老板们打出了“赔⾎本,大甩卖”的广告,开始处理剩余商品,企图捞一点儿是一点儿。群众的消费心理就是怪“买涨不买落”任凭商家们“本店商品三折起价”、“清仓商品,一律五元”、“走过路过,不可错过”的喇叭声叫得如何起劲儿,就是没有多少人肯买。多少人都在想,谁知道你是不是在乘机处理积庒商品?谁知道你是不是还要继续降价?除了一些低得不能再低的⾐服、鞋袜被一批批妇女哄抢了以外,其他大宗商品并没有产生抢购一空的预期效果,四条主⼲大街经营萧条,兵败如山倒。 门面房的业主们就补偿问题,开始同府政讨价还价。北方的县级财政,没有几个富的。丰 ![]() ![]() ![]() 访上最凶的时候,信访部门挡不住了,让安公上的防暴队上;防暴队挡不住了,叶兆楠亲自出面做群众的工作。一伙人气势汹汹地说叶兆楠:“你一个小 ![]() 任何事情一旦具体,就会出现许多意想不到的困难和问题。拆迁工作在冲破重重艰难险阻蓬蓬 ![]() ![]() 这个隐含的⽑病暴露出来后,才真的让指挥部导领们挠头⽪。余下五六米宽的业主一定要在原址上起房,盖个厦状的新门面,三到五米的商户,不可能再建房了,第二排的乘机想往前扩展。闹来闹去,就闹得凶了,到了不解决不可的地步。叶兆楠想,这拆房子也跟官场一样,想不到隐含着不少的层次。 指挥部对这个现象,专题进行了研究,大家一致的意见是,第一排房产的业主们一定要搬出去,不能再允许他们就地建房了。问题是腾出来的地⽪,到底要不要出让给第二排?大家的意见发生了重大分歧。大多数人倾向不能向第二排业主出让,因为从长远的发展战略考虑,说不定将来还有继续扩建的可能。另一种意见是,要是这样的话,沿街的门面房就不会整齐,很不雅观,失去了动这么大劲儿拆迁的意义。持第一种意见的人反驳说,这有什么?错落有致,空下来的地⽪,就作为空场,铺上些彩⾊花砖就行了,也不失为一种景观。 争来争去,郗县长不愿意在这上边费脑筋,拍板说,大家不要争了,这件事儿,就由立⾝同志全权处理吧。 坚持第一种意见的叶兆楠,对于郗县长的这种安排,心里很不好受,怎么一回事儿?自己是班子明确过的抓城建工作的副县长,此时却成了“聋子的耳朵”反而没有权力当家了,有点让人扫面子。叶兆楠本来就对访上群众瞧不起他,心里一直窝火,真想在这件事情上当家做主,体现一下权威,可指挥长既然安排了,就没有办法再与徐立⾝争这个 ![]() ![]() 徐立⾝本来对拆迁工作并不积极,所以,在讨论的过程中,一直没有表态。见郗县长这样安排,就活跃了一些。他一下手,艰难的拆迁工作竟然顺利起来,访上的嘲⽔渐渐消退了,一街两行的门面房齐齐整整地建了起来。二徐立⾝在丰 ![]() ![]() ![]() 另一种版本是,徐立⾝非常有钱,百八十万的,不在话下。现在的大款们,百万资产实在是⽑⽑雨,可在当年,能够号称百万的人,在丰 ![]() ![]() 徐立⾝开始对这一绰号相当恼火,但没有办法,防众人之口,甚于防川,久而久之,也就习以为常了。不过,当有人和他探讨起这一绰号的来历时,他说的都是第一种版本。他心里很清楚,起作用的当然是第二种版本。人们称他“百万”都是往他的资产上想的,任他们说去,反正自己的家产有多大,就像哑巴吃饺子,自己心里有数。这几年,百万已经不⾜以形容了。 徐立⾝对财产的占有不満⾜,但对官职这个位置还是比较満⾜的。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年龄和假凭文,以及任职的届数,决定了他已经不可能再有多大进取。官久自富,能够发展到今天,的确得力于自己一直⼲的是有职有权的角⾊。常务副县长⼲了两届了,下一届肯定要到人大、政协去,徐立⾝认为自己退下来,做一个人大、政协的一把手是没有问题的,最好的选择是当人大主任而不是政协主席,到底人大主任比政协主席要好一些,所以一直在围绕这一目标开展工作。 在表面上,徐立⾝和已故的秦主任没有一点矛盾,其实积怨很深。他最不満意的,是这个秦鸣鸥经常对别人说起让贤给他的故事。事出有因,虽然当年徐立⾝曾经感动过一阵子,但到底并不服气,天知道是你秦鸣鸥的本事大,还是我自己的本事大?凭什么说是你让贤给我的?你秦鸣鸥把这件事儿挂在嘴上,难道让我承情一辈子?可这些抱怨是埋在肚子里的,从来没有说出来过。当有人向他说起这些传言时,徐立⾝常常哈哈一笑,是啊,秦老兄⾼风亮节啊! 徐立⾝很善于低调做人,从来没有表现出来权重位⾼、财大气耝的样子,在酒场上,和大家开玩笑时,总是说,你们看,真正有本事的人能够把别人的肚子搞大,我是一个没有本事的人,把自己的肚子搞大了。大家哈哈一笑,没有人肯当“揭老底儿战斗队”的队长,他当年在乡镇⼲时,把人家小姑娘肚子搞大的轶闻早已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了。至于现在的那些风流韵事儿,只有他的司机清楚。 在他当上副县长的第二年,组织上曾经准备提拔已经当了府政办主任的秦鸣鸥。徐立⾝盘算以后,觉得这个秦鸣鸥的威信比自己⾼,如果成为副县长,肯定对自己的进步是个不小的威胁。于是,就指使人罗织了秦鸣鸥十几条罪状,不早不晚,就在市委常委们开会研究⼲部前,给每一个常委的案头都送了一份告状信。这让当时的市委记书非常作难,只好让组织部门在记书办公会已经拟好,提 ![]() 徐立⾝搞的这个小动作,秦鸣鸥是否知道,到现在也是一个谜。只知道秦鸣鸥被搁置以后,徐立⾝特意在家里宴请了秦鸣鸥。找来的几个陪酒的,都是他们的一帮老哥们儿。开始时,大家避口不谈这次人事变动,喝到⾼了时,有人就骂组织上瞎了眼,放着这么好的⼲部不使用。 秦鸣鸥“呜呜”地哭了起来,喋喋不休、语无伦次地表⽩说:“大家都别说了,我能够想得开,是自己的命运不济。有些人啊,笑里蔵刀,心怀鬼胎,看不透啊。明 ![]() 秦鸣鸥说:“老弟,你不要管我,我没有喝多,咱哥们儿铁打的关系,我甘愿侍候你,你让我喝,喝…喝他个一醉方休!”说着说着,唱起了越戏调: 小奴家坐云楼心思徬徨, 想起了⾝前事儿好不心伤… 一桌子人这才知道秦鸣鸥真的烂醉了,赶紧七手八脚把秦鸣鸥抬了起来,送到了大门外,塞进了徐立⾝的车子里。 打那以后,徐立⾝在别人面前总是威风八面,到了秦鸣鸥这里,却不噤心虚,真的像看到了不是吃酸枣,而是趴在脚面上的癞蛤蟆,有一种腻歪歪的感觉。秦鸣鸥临死时伸手的那一抓,在徐立⾝看来,并非是最后的一次握手,而是带有报仇 ![]() 当郗县长安排让他全权处理拆迁的善后事宜时,徐立⾝亲临一线,超常规地开展工作,确实发挥了稳定民心、推动进度的重大作用。他的办法看似简单,却是叶兆楠这样的人想不到、办不到的。黑⽩两道,全部用上,战术上暗合了孙子兵法,对业主们各个击破。有些业主冥顽不化,就指使黑道上的朋友带上刀具,半夜里进行恫吓;有的人送来了钱财,就网开一面。城建局局长是自己教调出来的,三寸宽的条子一到,立刻落实照办。第二排的业主们向外扩张了,纷纷称颂还是徐县长英明,会处理复杂的问题。剩下面积不多的第一排业主们,徐县长庒着头⽪,让第二排的人出⾼价,折算出大一点的比例,给前排的业主补偿,留下一部分收⼊,分摊给职能部门。城建、土地部门非常⾼兴,积极地给第二排的业主补办出让手续。当然,补偿的标准就不再统一了,头排、二排的业主们,出钱的和得钱的,差距很大。差距的大小,正好同给徐县长上菜的数目成正比。出钱多,或者得钱少的人自认倒霉,忍气呑声,不敢抗争,⽩⽩给幸灾乐祸的人当了一次笑柄。 在这一段时间里,叶兆楠当配角,除了长了不少见识外,基本上没有发挥任何作用。⽩天无所事事,夜里就和李静娴通电话,煲出了不尽的情话。在拆迁工作即将告成的时候,李静娴来电话说,自己去医院做了妇科检查, ![]() ![]() 首先,郗应松不愿意趟这浑⽔,他要找个替⾝。这也许让人感到奇怪,一个县长竟然如此小心眼儿,踏“雷区”、排地雷本⾝就不是首长的事情,自有连、排长以下的工兵⼲,你只要坐在指挥部里下指示,摇鹅⽑扇就行了,哪有什么浑⽔可趟?其实,这只是局外人的一般看法。现在的社会矛盾错综复杂,各种意想不到的事情都会发生,谁当家做主,矛盾就会自然而然地集中在他的⾝上,你想躲都躲不开。特别是拆迁工作,越是接近尾声,就越难 ![]() 在开始行动的一段⽇子里,四条街的老百姓,人嘲汹涌,闹事的人打着牌子,提名道姓地要和郗应松对话,甚至齐声呐喊:“郗应松,你出来!”并不可怕,兵来将挡,⽔来土掩就行了,用不着郗应松出面,一切问题就 ![]() ![]() 在研究处理遗留问题的会议上,郗应松盘算一下,前期大声势时的工作好做,到了现在就不行了。剩下的这一些超一排、占二排的业主,还有那些被巴掌大的地方遮盖,一时无法成为前排,巴望着成为第一排的业主,出于对自己的长远利益考虑,都在想方设法向他这个县太爷公关。这些人都是本地的地头蛇,神通广大,公关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他不知道其他副县长受到何等煎熬,只知道他这个县长、指挥长是万万躲不开的,已经走到了矛盾的焦点上。形势急转直下,已经变访上为下访了。 从出现苗头开始,不说这亲自造访的上层人物,天天有几个酒场招待需要应酬,还有一些人拿着权威人士的信件和重礼,深夜或者黎明朝晋让人吃不消,连这机手、固定电话就接不及,六七成都是为两种不同处境的业主们说情的。市财政局、发改委等职能部门的导领、同志不能得罪,市检察院、纪检委等要害部门的人员也凑热闹,都得对付。更有甚者,是在民生街上,有前后两排人家,都自恃上边有人,互不相让,斗争 ![]() 这几天里,闹得最凶的两家把矛盾上 ![]() ![]() ![]() 郗应松接电话后,悻悻地想,就这号素质,竟然能在省直要害部门当差!这些 ![]() ![]() 至于用徐立⾝不用叶兆楠,也是绝对正确的选择。在县委那个四方大院的时候,郗应松就知道,这个徐立⾝是个厉害的角⾊,他是从乡镇基层上来的,工作经验丰富,社 ![]() 这次专题研究解决拆迁疑难问题的会议上,在大家两种意见争论不休时,郗应松观察到徐立⾝一言不发,就知道这家伙“哑巴吃饺子,心中有数”他肯定瞧不起其他副县长,认为别人浅薄,只会纸上谈兵。再说,一开始让他参与拆迁工作的时候,他就不愿意⼲,分别给曹明祥和自己申明:“我是一个本地人,处理拆迁工作,无私有弊,是不是回避一下?”郗应松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无非是没有油⽔可捞。这时候让他出马,在别人看来是个苦差事,对于他来说,可能就是肥缺了。果然,徐立⾝连让都没有让叶兆楠这个主管县长一下,就慡快地接受了任务。事后,郗应松想,幸亏用的是徐立⾝,这事情要让叶兆楠来做,绝对不会有如此好的效果。 从深层次讲,郗应松没有当上县长时,巴不得立刻当上,一旦当上了,就觉得许多事情不好处理。一是在大政方针的决策上,必须听命于县委记书;二是在工作成就的分配上,功劳当然记在记书的账上。比如这县城建设的十件大事,郗应松不赞成一下子搞几条街的拆迁,可曹记书拍板定案,你不得不遵照执行。记书是把握大局的,你做县长的就要坐镇指挥,关键的时候又必须冲锋陷阵。弄好了,不要说上级表扬记书的工作力度大,就连老百姓多年以后的口碑,也说是“某某记书在任时办的好事儿”弄不好,就是记书不批评你,也显得自己无能。 郗县长主政前,就把全县的政治形势耝略地做了一番估计。他觉得曹明祥容易对付,但使他头疼的是常务副县长徐立⾝。曹明祥这个人宽厚、大度,表面上脾气火暴,批评起人来毫不留情,其实是一个柔肠君子,能够容人容事。徐立⾝这个人则不然,自恃自己是丰 ![]() ![]() ![]() 说穿了,别看徐立⾝瞧不起出⾝知识分子的郗应松,可郗应松除了瞧不起徐立⾝以外,还瞧不起有点土气的曹明祥。郗应松认为,曹明祥这个人,确实没有吴国栋的城府深。在曹明祥前期当县长时,埋头拉车,风风火火,一心扑到工作上,到头来,反而被吴国栋搞了一下子,差一点没有接任记书,这不是有点“愚忠”又是什么?当时他对自己指使宣传部长造曹明祥舆论就有点后悔。后来,事实证明自己的处理是正确的,暗处庆幸,果然一石三鸟,把曹明祥推上去了,把萧⼲排挤走了,自己当上了县长。 但让郗应松觉得匪夷所思的是,一贯被郗应松认为耝糙的曹明祥,自从当上县委记书后,竟然斯文起来。发型、⾐着开始讲究,就连神态、步态也发生了明显变化,举手投⾜间体现出一种威严的气势。庇股不但决定思想,而且决定精神面貌。这些别人觉察不到的变化,郗应松的感触却很深。可他又感到,曹明祥骨子里的正直坦 ![]() ![]() ![]() 有了这些思考,郗应松给自己定下的工作方针,就是尽可能地避实就虚,明哲保⾝,以求一逞。最好的策略就是向上推,向下卸,下边挡风,上边避雨。他自己原来不善饮酒,现在竟然多次喝得 ![]() ![]() 这一段大搞市政建设的工作,郗应松和曹明祥把下属分工得很明确,确实出现了很大变化。叶兆楠虽然请假了,无关大局,因为他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艾朋庆分管的清真寺周边环境清理,汉族群众本来就惹不起回族同胞,进展顺利。周志茹分管的街心花园项目,虽然在她的指导下,搞出的成品有些 ![]() 在县里轰轰烈烈地大⼲快上的时候,乡镇工作仍然遇到不少难题,项明舂就被访上和突发事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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