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句号是皮皮创作的经典综合其它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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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爱情句号 作者:皮皮 | 书号:39256 时间:2017/9/5 字数:805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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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一天里认识丁欣羊,对朱大者来说已经是一件很肯定的事情。偶尔他还会读上一篇她的⽇记,就像不菗烟的人偶尔耍烟一样。至少看上去优哉游哉。 他对自己常常有很不好的感觉,可是,一旦面对别人的时候,他总是充満信心。对他来说,即使别人代表着这世界,他也没道理把自己设想成最差的那一个。读丁欣羊的⽇记,让他看到了自己想象力的局限。他向自己承认,男人真不能像女人那么了解女人,尤其像丁欣羊这样的女人,认真理 ![]() 她曾在⽇记中写了跟一个同事之间的“ ![]() ![]() 如果我知道他的实真情况,决不会给他任何暗示。但我先给了人家暗示,知道他是什么样人之后,我为什么不感到庆幸,反而觉得受伤,有时,甚至觉得自己不如那些跟他上 ![]() ![]() ![]() 至此,朱大者找到了丁欣羊对他构成一定昅引的原因:他们都喜 ![]() 老牧是朱大者 ![]() 今天老牧给他打电话提议去参加一个非妇联非团委主办的单⾝聚会时,朱大者突然想,他不喜 ![]() ![]() 单⾝聚会提醒了朱大者,这之前他不觉得自己是单⾝,就像他也不觉得希望结婚一样。可是,长大以后人就逃不出这两种可能,任何标新立异都没意义。路上老牧向朱大者发表了如此的看法,朱大者说,标新立异他早就不想了。 聚会的地方是个俱乐部,在一个外表朴素的旧式小二楼里,门口挂的牌子是“职业联谊会”朱大者问老牧,职业是什么意思?老牧也笑了。门脸不大,进门是走廊,走廊两侧是房门紧闭的办公室,每个办公室的门上都钉着牌子,依次是办公室一,办公室二…很有点神秘感。但是上到二楼立刻出现一个大通堂,懂点建筑的朱大者怀疑靠那四 ![]() ![]() 朱大者曾经对各种舞会聚会很感趣兴,连着几个月泡在里面,以为能搞出个行为艺术什么的。经过充分了解之后,他怀疑自己的想法只对他自己有意义。那些在各种废弃的单位礼堂举办的舞会,走廊里挂着的女式大⾐都很俗气,男式大⾐都带着油渍;这些⾐服的主人跳舞时的表情也是一般人不敢恭维的;男人喜 ![]() “哎,老朱,你走神儿了。”老牧对朱大者说。 “我在想今晚会有多少个诗人到场。”朱大者搪塞地说。老牧要为朱大者介绍一个人,朱大者让他先在远处把那几个人指给他看看。老牧不解地看着朱大者,后者才发现对方误会了。 “我是说已经认识的,就不用介绍了,免得你尴尬。”朱大者说。 “那好,我先过去跟他们说话,你可以在远处看看,也许你都认识呐。”老牧说完融到了人群中。朱大者心里想老牧真是个好人,但目光却没跟上他。他靠墙边坐下,大厅像一幅被长焦拉开的画面:轻柔的拉丁味音乐,让穿着各异的人们看上去轻飘飘的,即使背影都在显示个 ![]() 大厅四周都是空着的椅子,人们几乎都站在大厅央中由条案围起来的两个“小岛”的周围,热烈地聊着,好像彼此早就相知颇深而且有半辈子没见了。门口是一个长长的条案,上面摆満了饮料和小吃,有两个女孩子在收钱,所以不是免费的。条案周围的人有的也许是累了,索 ![]() ![]() “正好你过来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老牧搂着朱大者的肩膀说“这是丁欣羊,我大学同学;这位是大丫,丁欣羊的好朋友;这是大牛,大丫的好朋友。这位是朱大者,谁的好朋友也不是。”老牧说完,大牛大笑着问朱大者是不是承认这点。 “承认。这说明我跟布莱希特是好朋友。”(加注,他的间离理论) “也许你能当所有人的好朋友呐。”大丫笑着说。朱大者看了丁欣羊一眼,她没有表情地看着这一切,他估计,他们见过面的事她已经忘记。他又看了她两眼,跟他想象的略有出⼊。“ “这就是你不了解我朱哥了,他要是能成为所有人的朋友,我肯定能成为所有人的敌人。”他说着把大丫拉近自己,对朱大者说“我再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大丫解嘲地笑笑,大牛立刻问她,笑什么,大丫说笑他像外 ![]() “嗨,同志们,好久不见了。”除了大丫大家都不动声⾊地看着她,大丫立刻介绍,说她是电视台的红红“晚上好”栏目的制片。大家互相看了看,似乎没人看过这个节目。 “大丫,你就毁我吧,我办的栏目是‘早上好’,这该死的大丫老是惦记‘晚上好’。” “你不是在筹办‘晚上好’吗?” “是筹办啊,可电视台的事要像你决定一辈子独⾝那么简单就好了。” “哎,别把我独⾝的决定想的那么简单,你肯定做不到的。”大丫说话的时候,大牛盯着大丫看,可她没注意到。 “结婚独⾝哪个更难?你可别搞错。保尔举 ![]() ![]() “哎,你们看见那个穿红粉⽑⾐的了吗?”大家随着她指示的方向看过去,一个轮廓不错的女人正朝另一个圈子走过去。“她是个女克林顿,长相一般,但很有特点吧。好多男的都跟她有过一腿或者腿两甚至几腿,最后都跑了。” “为什么?”大牛颇认真地问。 “都说她胃口大得惊人。”她不期待大家的反应,立刻接着说“生活很公平是不是啊?”红红说到这里点了一只烟,然后对丁欣羊说“你长得跟我一个朋友特像。” “我常听人这么说。”丁欣羊不冷不热地说。 “但你不觉得悲哀是不是?” “我为什么要觉得悲哀呐?”丁欣羊说这句带刺儿的话时,口气却很缓和。 “这么说,你愿意跟别人一样?”红红说完开始朝别处张望。朱大者心里不得不承认,这个叫红红的女人十分聪明。 “你们电视台的人好像都这样。”老牧对红红说,他似乎在为丁欣羊抱不平。 “哎,你长的跟我们电视台好多人很像。”红红开玩笑地对老牧说。“好了,同志们,我得走了。回头见。”红红说完离开了,丁欣羊也立刻说她要看看有什么喝的,老牧随她去了。他们三个人立刻转了话题,朱大者问大丫,她的女朋友丁欣羊是不是也独⾝。她回答说离过婚,现在还是一个人。 “我知道。”朱大者含混地咕哝了一句。 “你知道还问我。”大丫和大牛都笑的颇有意味。 丁欣羊买了一杯啤酒在一个角落坐下来。老牧半路上被一个瘦子拦住聊天儿。那个瘦⾼的男人让丁欣羊想起一本看过的探侦小说,叫《瘦子》。她看着眼前飘来飘去的人们,觉得自己被昅引的同时,又被排斥着,无法真正地融⼊。她本想跟大丫聊聊,没想到大丫又有了新男友,连自己都还不知道。 老牧走过来问她怎么了,她发现自己没心情跟老牧聊天。作为朋友她非常信任老牧,但只局限在具体的 ![]() “我 ![]() “什么时候去我饭店吃饭?” “好啊。”丁欣羊想,她并不喜 ![]() ![]() “今晚,你好像想一个人呆着。”老牧说。 丁欣羊笑笑没否认。 “好吧,回头我再来找你。也许晚一点,我们去我那里吃顿夜宵。”老牧说完离开,留下丁欣羊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看上去安静忧伤。 那天晚上,老牧没再找到丁欣羊。宽容的老牧也没因此沮丧,⾼⾼兴兴地把大丫大牛和朱大者分别送回家。路上,大家奇怪丁欣羊没打招呼就溜了,只有朱大者不屑地笑笑,大丫问他笑什么。他说,友情有时也跟爱情差不多,关心他人胜过关心自己。 “这肯定是讽刺。”大丫说。 假如换个心境,丁欣羊也许不会这么久留在这个角落里,也许不会在乎大丫这么久都没过来跟她说说话,也许就不会真正地注意到眼前正朝她走过来的男人。 他手里也端了一杯啤酒,当他坐到丁欣羊旁边时,冲她举举杯,喝了一口然后说: “你好像 ![]() ![]() “哪儿都一样吧。”她心里的感觉同样无所谓。 “要是哪儿都一样,人也应该差不多吧。”他的声音不⾼不低,普通得差不多丧失了特点。丁欣羊因此扭头看了他一眼,心里立刻异样地跳了几下,尽管她还不明⽩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你第一眼看见一个人就能感到那么強烈的亲近,你已经可以投⼊他的怀抱跟他(她)有更多的肌肤之亲,仿佛那亲近属于前生或来世,只是不属于当下。 “不能这么说吧。”丁欣羊发出一个可以称上灿烂的笑容。 “那就不这么说吧。”他温和地附和着。接着他们都沉默地看着面前的其他人。丁欣羊开始在脑子里回忆这个人的长相,但什么都没想起来。他戴眼镜吗?好像不戴,他鼻子什么样…这时一直在他们旁边聊天的一队男女突然提⾼了声音,女的说: “⼲吗大家非得骗来骗去的?” “因为大家都有良心。”男的回答说。 “别逗了。良心才不是为了骗人才长的。” “肯定是。”男的自信地说。在他的话音里丁欣羊扭头去看⾝边的男人,他也正好扭头看她,好像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理由,就是都没记住对方的长相。 丁欣羊记得是他先建议出去走走。丁欣羊让他先走,她说自己还要跟一起来的朋友打个招呼。结果招呼没打,一个人又傻坐了一会儿。后来那男人告诉丁欣羊,他站在一盏路灯下,几乎相信她不会出来了。他刚迈出灯光一步,路灯就灭了。他决定离开,就在这时丁欣羊站到了他旁边。 他们默默地一同往前走,似乎又都开始回忆对方的长相。天凉了,丁欣羊裹紧大⾐,男人靠拢些,他们走上一个铁路桥。丁欣羊扶着桥栏往下看,铁轨在灯光下闪着奇异的光,蜿蜒地伸向远方。她心里忽然堆积了那么多浪漫的感觉。 “小时候,我常和大人路过这里,每次我都要等到一辆火车。如果他们有急事不想等,我就拼命哭。后来,他们就绕着这地方走。”她说。 他站在她后面听着,没说什么。 “长大以后,我常一个人晚上来这儿,看那些由远道来的或者去远方的客车。明亮的窗口,还有那些坐在窗口边上的人,我也不是羡慕,人在路上的样子,总是让我心情怪怪的,好像眼前的具体的生活被拉开了距离。” “然后呐?”他说着把手放到了丁欣羊的肩头。 “然后我就回家该⼲什么⼲什么了。” 他扳过她的⾝子,吻亲她,一辆货车开过来,撼动着破旧的铁路桥。剧烈的摇晃带来更紧的拥抱,温软的 ![]() 也许他们都在考虑要不要把对方带到自己家去。毕竟他们都不再是孩子,男人问女人喜不喜 ![]() ![]()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故事 她在靠窗的椅子上坐下来,他忙着开所有还没打开的灯: ![]() 她说,这个宾馆真⾼级,有这么多灯。 他看看她,起⾝去关灯,一个一个,最后只剩下夜灯。她说,都关上就太黑了。他又打开了 ![]() ![]() ![]() 他依旧不说话,不再摆弄那些东西,双手拄着 ![]() 她说,我想我还是走吧。 她站起来,他坐直,用手势拦住她。他说,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他真的不想伤害她。她微笑地站在地央中,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境下,到底什么是伤害。 你没有伤害我。她说。我想走了。 我…他好像什么都没想好。 你想听实话吗?她问他。 他困惑地看着她,仿佛在想,在这两个陌生人之间实话意味着什么。 今晚,我觉得格外的孤独。但这跟你没关系,所以,你没伤害我。 她说着穿好了大⾐,然后对着坐在原地的他轻声道了再见。在她开门前的瞬间里,他跳起来,脫下了她的大⾐,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对不起,请你听我解释,然后再走。我不知道怎么了,我也许疯了。我承认,我不孤独,也不寂寞,跟你不一样。我正在爱着一个女人,我非常非常爱她,为了她我已经离婚了。可是,她却不能离婚。今晚,当我看见你的时候,就想把你带出来,我怎样都不能控制自己。我脑子可能都 ![]() 他看着她,昏暗的灯光下,她觉得他脸上的所有表情都是真的,慌 ![]() 她拣起地上的大⾐,再次穿上,忽然不想离开了。她望渴投进这个男人的怀抱,不管明天会不会再来。这绝望般的望渴促使她看了他一眼。他从她的眼神中读到了什么,再次拥抱了她。拥抱的时候,他平静地对她说,我们一起过这个晚上,我们谁也不伤害。 那以后,当她想起这个晚上的时候,总是先想起他说的这句话:我们一起过这个晚上,我们谁也不伤害。她觉得他说的谁也不伤害也包括了他们自己。她知道这样的晚上将是她记忆中惟一的,再也不会出现。她甚至不担心记忆中的事情失去了本来的面目。这是她可以任意篡改的晚上,因为是她的。 她说,把灯都关上吧,这样我们可以是任何人,也可以任何人都不是。 黑暗中,她能感觉到他慢慢地放松,仿佛所有的沉重都留在了刚才的灯光里。他们⾚裸裸地面对时,居然也没有窘迫和陌生。他突然起来拉开窗帘,月光慢慢照进来,他看着她,好像她是全世界最美的女人;她摸抚他的⾝体,仿佛爱过了很久,亲切 ![]() ![]() ![]() 我不在意,你把我当成某个女人,或者任何一个女人。她说。 我把你当成你。他说。 他躺在她的⾝旁,他附在她的⾝上,他看着她,他用脸颊厮磨着她的脸颊。她感觉到的是他,而他不是某个先生某个男人,只是他。他们已经如此认识了,在他们还不认识的时候。 他把手放到那个特定的位置,抚弄着,轻慢地离开又回来,好像那里曾是古老的家园。她觉得 ![]() ![]() 他进⼊她依然轻慢如刚才,好像他们只有无限漫长的柔板。他把握着旋律和力度,月光不见了,在灰蒙蒙的黑暗中,她觉得自己变成了连绵的云,遮挡了刚才的月光。他们不约而同地割断了这⾝体的连接,但是两个刚刚分开的⾝体忍不住又扑向对方,似乎他们再也无法习惯瞬间的分离。当他们重新在对方的怀抱中安顿好自己之后,都从对方那里感到了婴儿般的纯净,渐渐睡去。 过程迈着矫健的步伐,把一切引向结束,就像月光引来天光。他们忽然同时醒来,那么绝望地看着对方,没有什么能留住时间,而夜晚已经不在了。他做了最后的,不再有任何温柔,只有力量和狂疯,在几秒钟里她像融化的雪,感觉不到自己的⾝体,它好像随着那股力量飞上去,什么都没留下。 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她知道接下来该发生的,她要求躺在一起睡一会儿。他从后面搂着她,他说,好的。 她醒来时看见枕边的便条,上面写着: 你好,其实光说你好不够表达我现在的感受,但我找不到别的,请你原谅。电话名字地址似乎都是无法想象的。我只希望一件事,永远不要让我碰见你,大街上,人群中,无论在哪儿。 不然,我将无法忘记。 她起来洗脸,心情像嘴里说不出来的那股怪味儿,所以她也刷了牙。她又看了一遍便条,然后拿起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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