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传是西岭雪创作的经典综合其它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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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宝玉传 作者:西岭雪 | 书号:39218 时间:2017/9/5 字数:12887 |
上一章 第十四回 金女玉郎亲上作亲 虚名假诰梦中说梦 下一章 ( → ) | |
话说这⽇正是二宝成婚的正⽇子,宝⽟一早起来,先往潇湘馆哭了一回黛⽟,正椎心泣⾎,伤心不已,忽见晨雾中一个女子分花拂柳而来,却是麝月,见了宝⽟,将手一拍道:“我那里没寻着,一个园子找了有大半个,谁知竟来了这里。还不赶紧随我回去换⾐裳呢,太太们都在等着呢。”忙扯了宝⽟回房,宝⽟犹呆呆的。王夫人、凤姐等都早已等在那里,见他一⾝素服,又惊又疑,催促道:“可算来了,再不出门,就误了吉时了。”也顾不得责问他去了那里,忙忙的帮他换过⾐裳,⾝披红绸,帽揷金花,送上马,且往薛家![]() 薛蝌早早率了人在门首等候,谁知眼看吉时就要到了,还不见贾府人影,正急得火燎眉⽑,远远看见一队人马,喜道:“来了,来了。”忙 ![]() ![]() ![]() 一时花轿进了院子,家人铺下红毡子来,薛宝钗蒙着盖头,由莺儿扶着从屋里姗姗的出来,登轿升舆。沿路并不用鼓乐,只是四对大红灯笼,十二个披红童子送轿,扎得彩 ![]() ![]() 此时大观园正门大开,宝⽟引着轿子行来,却并不停下,一直来在怡红院门首,方落了轿,三声响箭后,喜娘搀出宝钗来,踏红毡,跪香案,与宝⽟两个比肩站着,揷葱样拜了几拜,送⼊洞房,傧相赞礼,坐 ![]() ![]() ![]() 是夜洞房花烛,宝钗固然做个守礼的新妇,寡言罕语,便宝⽟也做了个城下的君子,雍容揖逊,只管尽些虚礼。弄得宝钗反倒疑惑起来,又不好催促,只端坐在 ![]() ![]() 次⽇醒来,麝月、莺儿进来伏侍,看见二人并不共枕,都觉诧异。宝⽟、宝钗俱已醒了,也都不则一声,各自洗漱了,一同往蘅芜苑来与贾⺟、贾政、王夫人奉茶。麝月、莺儿捧着茶铛杯盘跟在⾝后,也都默然无语,惟不住面面相觑而已。进了院子,只见薜荔冷结,杜若香凝,金簦⽟蕗,累累垂垂,宝钗不觉牵动旧情,止步沉昑;宝⽟想起旧时往来情形,也觉感慨,转念想到潇湘馆的泉清竹冷,云壤永隔,又复凄然。麝月忙上前打起五彩金线络的盘花帘子来,宝钗闪在一旁,让宝⽟先进;宝⽟偏又让宝钗。那时贾⺟已经来了,正与贾政、王夫人闲话,鸳鸯、⽟钏、周、赵两位姨娘都在一旁伏侍,见他二人盛服倩妆相跟着进来,却又你让我,我让你,都笑道:“好一对相敬如宾的金童*,给老寿星磕头来了。” 宝钗这方红着脸进来,鸳鸯放下大红锁金的织锦垫子来,宝⽟亲自扶着宝钗跪下,一一奉茶。二人夫唱妇随,男的如⽟树当风,女的如琼枝照夜,恰是一对璧人。贾⺟、王夫人看了,都満心 ![]() ![]() ![]() 看官,你道宝⽟既已答应成婚,为何洞房之中又有这番举止?原来他心中另存着一个呆念头,自觉与黛⽟虽未明言,灵犀早通,原本定了心要生生相守,世世同依的,如今黛⽟虽死,他心中却只当他作结发 ![]() ![]() ![]() 转眼到了三朝回门,宝⽟一早梳洗了,看着宝钗梳头刷鬓,薄施脂粉,穿一⾝龙凤裙袄,戴一头金翠簪环,打扮得丰态清扬,妆容淡雅,慢慢的移步出来。两人一同坐了车,往城南薛姨妈处来归宁。薛蝌、岫烟 ![]() 宝钗便往邢岫烟房中来更换⾐裳,只见炕上不过是炕桌、⾐箱、引枕、坐褥,地下不过是条案、茶几、巾架、杌子,另有些茶筅漱盂等零星器具,空空落落,不多几件陈设,不由问道:“我记得这里原本是只紫檀雕花炕柜的,怎么换了樟木箱子了?那个大理石面方桌又去了那里?”岫烟含羞笑道:“前些⽇子舅 ![]() ![]() 宝钗点头赞叹:“从前我家开着恒舒典的时候,只有收当的,没有当当的,如今竟也要当东当西的起来。幸亏是你,肯耐得下这些长短,换了我哥哥的那位,还不知怎么闹呢?”便又问宝蟾害喜可好些了,这几⽇又嚷肚子疼不曾,有无与岫烟置气。岫烟忙道:“他是重⾝子的人,就左 ![]() 姑嫂正在闲话,忽听窗外咳嗽一声,岫烟忙站起来,向宝钗道:“姐姐略坐坐,我去去就来。”宝钗笑着扬声道:“蝌兄弟你做的什么像生儿?有什么悄悄话闲了不能说的,非当着我的面儿弄神弄鬼的,还不快进来呢。”薛蝌只得笑着进来了,向宝钗做了个揖道:“并没什么防备人的话,为着姐姐如今出了阁做新娘子了,不比从前在家时,所以不好意思就闯进来,想叫媳妇出去问一声。” 宝钗点头道:“原来我出了阁,便是外人了,说句话也要有这些礼节妨碍;这才几天,原先见着邢妹妹大老远的就要避开,说句话也脸红的,如今亲亲热热起来,就拿我一个做外人了。”说得薛蝌、岫烟一齐羞红了脸,低头含笑不语。宝钗不好再说,因道:“我正要去看看宝蟾,倒是赶紧离了你们这里,免得碍着你小两口,心里不定怎么骂我呢。”说着起⾝便走。岫烟忙拉住了,満面羞红向薛蝌道:“姐姐不是外人,你有话只在这里说罢。”薛蝌也忙红着脸陪罪。 原来自应天府案发,薛家自户部除了名,削去皇商之职,又缴没恒舒典等家业,薛蝌为了官司奔波,花去许多冤枉银钱,加上宝琴出嫁、薛蝌娶 ![]() ![]() ![]() 薛蝌笑道:“姐姐是客,怎么好教姐姐下厨的?”宝钗笑骂道:“才说你把我当外人,现在又说起客人来了。”岫烟忙道:“姐姐愿意陪我,正巴不得呢,只怕脏了这⾝新⾐裳怪可惜的,倒是换一⾝的罢了。还是换姐姐从前在家做女儿时的⾐裳呢,还是换我的⾐裳?”宝钗眼圈一红,勉強笑道:“就是你的⾐裳,随便拣一⾝与我换上罢了。”岫烟会意,果然依言开了箱子,找了件八成新京南绣茧绸罩袍出来,薛蝌忙避了出去。宝钗披了袍子,一边系带子,一边想着他小两口万事有商有量,好不亲热,再想想宝⽟对自己的冷淡疏远,无异冰炭之别,心下益发感伤。幸好他本 ![]() 厨房材料是早已预备下的,并不费许多功夫,不一时便办了出来,四样荤菜是一碗鱼翅,一盘整鸭,一碗珍珠圆蹄,一碗栗子 ![]() ![]() ![]() 饭毕,已是瞑⾊⼊窗,苍烟四起。宝钗又往宝蟾房里坐了一回,嘱咐了几句话,遂与宝⽟两个作辞薛姨妈,赶在月上西楼前回来,先往贾⺟、王夫人处请了安,方回怡红院来,卸妆就寝,夜一无话。正是: 巫山雨云天涯近,楚帐风霜魂梦遥。 且说贾环自与吴新登、戴良两个勾结,每⽇挥豁随心,好不得意。谁知自从宝钗进了门,王夫人便把家事都 ![]() 贾环一时难以支吾,明知贾政最喜读书的,便随口说用作了学费。贾政斥道:“胡说,什么老师的束修要这许多?”贾环无可解释,只得硬着头⽪道:“儿子听说明年是乡试年,原想下场一试,有朋友说可以帮忙捐个监生,儿子不合听信狐朋之语,所以向账房里支了钱,谁知又被骗了,所以不敢同⽗亲说起。” 贾政听了,虽然生气,倒也欣慰,点头道:“试考也是读书人本份。你虽然不该擅自支取银两,但本意是为着上进,倒也是正经主意。这回我便不怪你。只是你果然要考,便该堂堂正正的考去,又何须捐监⼊场?眼下便有录科,兰儿也说要下场,你就同他一起考去,你叔侄两个又刚好做伴,也不孤单了。考不考得中,都不必太放在心上,只当走个过场,积攒些经验便罢了。若果有真才实学,不过输在时运上,到那时再谈捐监也不迟。”贾环只得应了。 府里众人听说贾环要同贾兰一起下场试考,都觉诧异。那贾环有苦说不出,到了这时,也只得做出用功样子来,闲了便读几页书,却那里看得进去。这⽇因觉得闷, ![]() ![]() 单聘仁笑道:“这里不是说话的所在。三爷刻下要是无事,容我做个小东道,就到旁边酒楼里小叙一回如何?”贾环正觉肚饥,闻言欣然答应,笑道:“要你破费,倒不好意思。”单聘仁笑道:“我从前在府上常来常往,难道叨光的还少么?”遂引着贾环来至街道拐角的一间半边卖茶半边卖酒的铺面前,只见这半边是个斗方,写个古体的“荼”字;那边是一个酒帘儿挑在半空,写着“现沽不赊”;中间雕花排扇隔断,供着鲜花盆景,炉瓶香案,也还整洁不俗。二人上了这边楼上茶座,拣一窗口亮处坐下,叫小二来,点了几样荤素酒菜。 小二唱了菜,又沏了一壶香片来。单聘仁饮过,略说了两句闲话,这方道:“我从府上出来,在家闲了半年,原打算谋个馆混个温 ![]() ![]() 贾环听了,不免上心,又见单聘仁头上帽子,⾝上⾐裳,脚上鞋帽,无一不是时新小巧货⾊,不由信了,问道:“原来今年的学政是石大人,他与我家原是世 ![]() 单聘仁的这番说话,早已是做 ![]() 一习话说得贾环如穿后壁,如脫桶底,心眼里开出花来,忙道:“既然如此,我明儿就备一份礼去拜见石大人,投作门生的岂不好?” 单聘仁笑道:“世兄又来说笑话儿了,府上如今这样的境况,学政大人虽有心相助,也只好暗中使力,难道还要敲锣打鼓惟恐别人不知的么?倘若世兄这般冒失失闯进去,便有通天的才学,大人反倒不好帮忙的了。不然,岂不落人话柄?况且世兄考中后,自然便是一个现成儿的门生,如今尚未开考,正经连个生员也不是,却又来投什么师门?倒没名堂的。” 贾环听了,连说“不错”笑道:“你知道我的,原本对功名并无兴致,所以竟不知道这些讲究。我们这样人家,自然都是世袭为官,那爵位是从生来就抱定了的,竟从未想过考取功名的事。自从家⽗辞了官,全家的指望便都落在我一人⾝上,倒不容不尽力。既然世叔这般说了,我便放手一搏,虽然一顶头巾不值什么,总是个好名声,也好教家⽗ ![]() 贾环自此抱定一个必中的念头,安心要挣那一顶头巾来充充面子,每⽇兴头头的,逢人便说要同贾兰一道下场,头摇晃脑的念些“之乎者也”却又并不温书,只眼巴巴等着单聘仁再来找他,急得眼睛里恨不得生出手来。谁想那单聘仁竟是一去无音,直等到考期贴出来,没两⽇便要进场,方重新约了他仍往前番那家酒楼相见。落了座,贾环急吼吼便问:“那件事可有消息么?” 单聘仁手里拿着个⽩⽟烟壶,且不作答,只向他做个不急的手势,叫了小二来,这回并不吃酒,只要了一壶茶,另有云片糕、芝⿇糖、瓜子、栗子、果子、腐⼲等几样点心⼲果,又等着小二沏了茶,这才低声向贾环笑道:“原不好意思来见三爷的,为的是不能一去无凭,所以又不得不来,还有句说不出口的话——前回说的那件事,我等了好几⽇方寻个空子与家主人说知。家主人听见世兄有志向学,十分称赞,连说前番政翁⾝在缧绁时不曾尽力,久以为憾,如今既有效劳之处,焉肯袖手?却有一事为难:他虽是主考官,下边还有两位副考,家主人虽念着政翁的 ![]() 贾环忙道:“上次世叔说了要代我向学院大人求情时,我便料着当有酬谢的。但求世叔说个数目来,我若筹办得来时,自当奉赠的。”单聘仁正⾊道:“世兄这话说差了,我与府上是什么 ![]() 那单聘仁越见他焦急,越是故意呑呑吐吐,只说“吃茶,吃茶”又拿着 ![]() ![]() 贾环暗自一惊,心中忖度,原想不过是个秀才,又不是考举,便多说也不过破着几百两银子尽够了,谁想竟开口一千,且话风甚紧,竟不好商讨的。若说不给他,自己兴头了这许多⽇子,早放出大话来,说今年要同贾兰一道下场,考不中时,倒没脸;若给时,一则容易拿不出来,二则也怕单聘仁欺他,到时人财两空,岂不亏了?因此迟疑不决。单聘仁见他沉昑,便猜到心思,故意笑道:“我并不是要在你面前居功,真是寻尽了时机才在大人面前递上话,又好容易劝得大人松动口气,才吐出这点消息来。这也就是世兄,换作别人,哪怕一万两银子捧来,石大人还不愿耽这名声呢。” 贾环诺诺点头,却仍不肯吐口说愿出银两。那单聘仁见他迟疑,知道一下子难以拿出,放出手段,更探进一步道:“你若一时筹不齐,或者分两次给也罢了,眼下筹得多少是多少,等进了场考过,那时心中有数,若自己算着必中时,倒不必多费银两,只凭本事运气考去便是;若不能做准时,再付余下的银子不迟。如此既经济,又稳妥,功名事业,岂不任由世兄探囊取之?”贾环听了大喜,笑道:“知我者单世叔也,真是个痛快人。便是这样。” 单聘仁笑道:“若不看在世谊份上,我也不替他跑这腿子。”又叮嘱贾环送银子时切莫送到石府,免得教门人看见不雅。贾环笑道:“这个我自然省得。”说得定了,便叫店家结账,因说:“茶是两文一壶。那些点心、糖片都是四文一碟。”贾环拿出钱袋来,单聘仁拦住笑道:“这点小东道,我还请得起,三爷的银子,须留着做大事。”如数付清了,又细细说了自己赁住之处“顺宽街一直到底,有个丁字路口,拣窄的一条进去,便是斜街,走不了百来步,路南有个⾖酱盐醋铺儿,铺子东一个瓦门楼儿,门首有个石头影壁的便是。”说罢,将烟壶别在 ![]() 俗话说“苍蝇不抱没 ![]() ![]() 转眼考期已至,贾环、贾兰收拾了考具,同乘一辆车子来至学院门前等候。不多一刻,闻得升炮开门,学院大人升坐大堂,照册点名。 贾环抬眼看去,只见那人穿圆领,戴纱帽,金带皂靴,正襟危坐,果然便是石光珠石大人,不由心中大喜,那里还有丝毫怀疑。及发下卷来,看了题目,乃是《盖均无贫》四字,要求一篇文章,一首律诗,虽不甚 ![]() ![]() 那边贾兰见了命题,正合着从前做过的窗课,心下也自 ![]() “即均之效而申言之,贫自无可患矣。盖家国之贫,以不均故,既曰均矣,又何贫之可患乎?且儒者出而与人家国,苟不明乎,上下相维之故,清鳃鳃焉为求富谋也,无惑乎掺术之左矣。古先王致治,类无不深思远虑,以求泯夫上陵下潜之阶,而盈虚既酌其经,斯支绌永消其蔽,不此之沟,而遂谓财用难丰焉,亦未知张皇告匮之形,固盛朝所断不出此者,寡与贫不患,而患在均安,此岂漫为是说,而绝无征信焉…” 一路洋洋洒洒,顷刻写完,至于诗题,正有五言八句 ![]() 岂料直过了一顿饭工夫,贾环方出来了,満面笑容的道:“你先回去,我还有件要紧的事立赶着要去办。老爷若问我,就说被朋友拉住了,稍后便回。”贾兰只得自己回去了。 贾环径往酒楼来找着单聘仁,拿出两张地契道:“我家里银子不少,却落不到我手上来,前⽇那五百两已是变尽方法,如今再要一千两,委实拿不出了。这地契是我偷出来的,我原问过市价,值六百两有多。你且收好。我将来发迹,忘不了你。”单聘仁查看地契,知他所言非虚,心中暗喜,表面上却故意作难道:“原本说好是现银子,如今又换了地契,倒不好同人说的。若照实说你贾三公子手里没钱,谁肯信?真不知要费我多少 ![]() 贾政见两人俱已考完,命他们默了卷子出来,看见贾兰的言词剀切,文理清通,知道必中的,心下十分喜 ![]() ![]() ![]() 贾环不以为然,洋洋笑道:“⽗亲教训得是,但儿子既然下场去考,自是抱了必胜之心。自古无场外的举人,儿子既立志为⽗亲挣一份荣光,便不敢不尽力的。”只道必中,连梦里也听见报喜的上门,一时只见自己披蟒服,围⽟带,幞头牙笏,无数幕宾姬妾围随,又见人马骡轿簇簇的上门,金银首饰成箱抬进来孝敬,一时又看见赵姨娘做了一品诰命,王夫人、凤姐等打着旋磨儿磕头侍候,彩霞、彩云、鸳鸯、袭人等都围着自己恭维,想到得意处,不噤打梦里乐出声来。 谁知隔了几⽇贴出榜来,贾兰⾼中了第五名文生;贾环却是落在孙山之外,不噤无趣,又见报喜的拥在门上讨赏,贾政、王夫人喜滋滋的封出赏红来,又忙着叩谢家神、祖先,益发惭愧。贾兰换了新⾐出门揖让,众人围着不住口的夸奖,都说“兰哥儿不过十三四岁,头一次下场便一试即中,照这样考去,明年便是举人,后年便中进士,不出三年,纵然挣不得一个状元,那探花、解元也是跑不掉的。”李纨听了,心花怒放,口里却谦道:“他才有多大,就敢说状元、探花,又是进士、举子的?这番不过是运气好,或者考官怜他年纪小,手下留情罢了,你们倒别枉赞了他。”宝钗正⾊道:“嫂子这话错了,唐时王维,宋时文天祥,可不都是年未弱冠便中了状元的?兰哥儿年纪虽小,志气却大,连老爷也夸他好文章,这次考取乃是实至名归,想必明年乡试、会试也必一路顺畅,连中三元的。”王夫人、李纨听了,都喜得合不拢嘴。 那贾环听在耳中,看在眼里,却是酸倒牙齿,气 ![]() ![]() 那单聘仁见了他,不等说话,先自将手一摊,蹙眉道:“我正要去府上找你,谁想你竟来了。不消说自是为了那试考的事,我原说这件事十拿九稳的,谁想竟不成功。这也怪我此前将话说得太満了些,原想着世兄上了几年学,又有內纤照应,考个把秀才总不成问题。无奈据学院大人说,三世兄的文章竟前言不连后语,一句天上,一句地下,实在不成话,若是两个副考都肯尽力遮掩,倒也罢了;偏偏当初贪图省银子,两个副考只买通了一个,所以如今竟无法弥 ![]() ![]() ![]() ![]() ![]() ![]() 贾环听了他这一篇鬼话,直气得七窍生烟,五脏错位,做声不得,半晌方道:“你既这样说了,竟是没你半点责任,我却啐你做什么?如今也并没什么可说的,总是我命里无爵罢了。你将先头那五百两银子和地契还了我,咱们就此别过了。从此见了面,也只当作没有这回事的一般。”单聘仁听了,大睁了两眼骇道:“我的三爷,刚才我把唾沫都说得⼲了,难道你竟一句没往耳朵里去的?那一千两早已经送到副考官府上,层层打点了。如今难道好上门捱个儿要回来的?不怕世兄恼,这样吐口唾沫往回 ![]() 贾环赴考原是为了挣面子,如今面子没挣得,银子花了不少,还要挨这一场羞辱,更不知回去如何向贾政 ![]() ![]() 那单聘仁原是欺诈成习的,不知被人当 ![]() 贾环气得目瞪口呆,灰头土脸,也只得丧丧的爬起来, ![]() ![]() ![]() 虽无经国齐家志,倒有翻云覆雨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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