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传是西岭雪创作的经典综合其它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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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宝玉传 作者:西岭雪 | 书号:39218 时间:2017/9/5 字数:12145 |
上一章 第十二回 游太虚难遂三生愿 因汗巾偶结百年欢 下一章 ( → ) | |
话说贾氏子孙于孝陵守制期満回京,荣宁二府各案也已落定,朱笔批出:宁国府威烈将军贾珍私设赌寮,结![]() ![]() ![]() ![]() 众人看了,号啕痛哭者有之,悯天感恩者有之,私心庆幸者亦有之。贾赦、贾珍到了这个地步,回天乏力,悔不当初,也惟有给贾⺟跪着,哭诉不孝之过,远别之情。贾⺟、贾琏、尤氏、贾蓉等都哭得泪人儿一般,贾政、王夫人一边苦劝不已,惟邢夫人倒还镇定,垂泪说些路上珍重、自家小心等语,因见路边许多人卖粽子、火腿,便命人买了许多,与贾赦、贾珍两个带上,途中饿了充饥。贾赦还想着给 ![]() 送赦、珍两个上了路,众人回至祠堂来,商议今后打算。贾⺟又拿出许多梯己来,命贾琏往狱神庙去赎凤姐。贾芸已先接了宝⽟出来,贾⺟、王夫人见了,不免又抱头痛哭一番。邢夫人忖度着他兄弟邢大舅的住宅就在左近,那原是自己帮衬购置的,此时便去投奔,他自然也不好拒绝的,想得定了,遂向贾⺟呈明,只等贾琏、凤姐回来,便要带了他们同贾琮、巧姐儿一同往那边安⾝;尤氏原是⽗⺟姊妹俱死绝了的,如今丈夫又去了,况且有家不能回,急得恨不能一死,幸好贾蔷跪陈房子家什俱是贾珍从前替自己置办的,如今正该报答婶娘,何不就搬去同住。贾蓉自也愿意,便与尤氏⺟子夫 ![]() 一时凤姐来到,病得蓬头鬼一般,见了贾⺟,滚进怀里大哭。贾⺟心里百般不舍,也只得挲摩着含泪劝慰:“皇命难违,你如今且随你婆婆往外边住着,幸好离得并不很远,你好生养病,闲了常来园中看我,娘儿们早晚相见,也是一样的。过些⽇子或是消息松动了,或是皇上额外开恩,再接你进园来。”凤姐情知无法,大哭一回,只得随了贾琏、邢夫人离去。贾⺟知道贾赦一应财物俱已没官,虽说邢夫人此前存得许多体己,亦不好问他——便问时,自然也都没实话的,不免要贴补许多,不消细说。 众人商议已定,团团坐着吃了一餐饭,厨下将陋就简,劲使解数办了许多肴菜来,奈何众人哪有胃口,都怏怏悒悒的,不过胡 ![]() 这里贾⺟带着贾政一房人回至大观园中,看见绿柳含烟,方可垂地;夏花多情,悄然谢尽,且那些锦 ![]() ![]() 谁知眼错不见,宝⽟便走了出来,径往潇湘馆来。他虽当黛⽟已嫁,明知馆中无人,然而既回来这个地方儿,又岂肯不走一趟,见不到人,便看看他的门头也好。遂抱着这一番人面桃花的心思径自寻来,方下了翠烟桥,略见着些潇湘馆的门首亭尖儿,眼中已然落下泪来。只见馆门虚掩,楣上却有两盏素灯笼,当下也不及细想,只当是替元舂披孝,及进了院子,只见琅玕寂寞,溪⽔幽沉,轩窗冷落,廊庑尘生,不噤心中酸辣,气哽喉塞,那眼泪直如雨点般洒落下来,把前襟也打 ![]() 原来那⽇北静王抄检时,听闻潇湘馆林黛⽟猝逝,心中感慨,匆匆带人赶来时,却见紫鹃率着众丫鬟仆妇跪在院门前,散着头发,将一把剪子 ![]() ![]() ![]() ![]() 贾⺟等如今刚刚回来,各处尚未走到,兼且头绪繁杂,一时顾不到此,竟让宝⽟走来,猛可里一惊,便糊涂起来,心道林妹妹不是已经嫁了北静王为妃吗,如何这里却设着他的灵位?忙 ![]() 也不知过了多久,麝月先寻了来,见宝⽟呆呆的坐在灵前椅子上,目散神痴,涕泪纵横,宛如泥塑木雕一般,不噤心中暗叫一声“苦也”忙推他呼唤时,那里听得见,遂惊得连哭也忘了,飞跑的去报知王夫人。一时众人拥进来,看见这般,无不惊慌呼叫,一边打发人去请大夫,一边七手八脚,连椅子抬着,送至怡红院来。贾⺟、王夫人等围着 ![]() ![]() ![]() 半⽇,方请了一个药店坐堂郞中,诊过,说是“因气升痰,卒 ![]() ![]() ![]() 可巧林之孝家的走来回话,见此情形,心中早已猜到七分,嘴上却故意道:“莫不是抄家时被那些人偷了去?”王夫人叹道:“若说是抄家时丢的,别说是几枝参,就是珍珠玛瑙,大宗家俱,那些人也说昧下便昧下了,又岂肯再偷梁换柱地费事?自然是咱们自家人掉了包儿的。”林之孝家的恍然道:“管药材的是贾菱、贾菖两位哥儿——怪道二 ![]() ![]() ![]() 王夫人早已垂下泪来,恨道:“贾菱、贾菖这两个东西,例银子比谁不多?连救命的东西也要拿来榨钱,还算是个人么?成⽇家我只说不管远的近的,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总是一族里的子孙,所以常肯照应着些。哪成想这些人非但不念恩情,各个憋着劲儿只管同府里掏坏,芹小子是这样,菖、菱兄弟两个也是这样。”越想越气, ![]() 一时照方煎出药来,麝月同秋纹两个左右扶着宝⽟,王夫人屈一腿跪在 ![]() 贾⺟、王夫人见了,疼得如摘了心尖子般,痛哭不已,百般延医求药,內服外敷,无奈只如石投⽔,不见一些效应。王夫人急得只要上吊,哭道:“我恨不得索条绳儿自尽了,好过在这里看你受苦。”周姨娘、⽟钏每⽇左右跟随,刻不离⾝,惟恐有何不测;贾⺟便每⽇在佛前求告,又四处求神起数,拆字占⻳;连贾政想到一子一女俱亡,探舂又越海远嫁,眼前不过只有宝⽟、贾环两子,宝⽟又是这样,心下大为不忍,只望他立时三刻好了,往⽇淘气尽皆可恕。 原来贾政素向禀持听天由命之心,以为人之寿夭祸福,尽由自招,大限来时,虽然百般不愿,也只好由他;到了如今,却也关心情切,将那些《灵枢》、《素问》、《脉诀》、《金匮》等亲自翻查,再三再四的与大夫斟酌药方,又因此时药房人已都散了去,只得亲自看着人预煎汤⽔,每见宝⽟发冷时,便命灌以生姜汤,待烫热时,又饮以紫苏汤,略作安静,便加减柴胡桂姜汤等温补。贾⺟、王夫人见他这般,都觉诧异,转想至人老疼子,益发心伤。惟有赵姨娘、贾环⺟子见了,不免又妒意横生,暗暗咒诅:“回回必要闹得这样翻天覆地的,阿弥陀佛,果真这番死了,倒也罢了。” 凡此种种,宝⽟一概不闻不见,只自情思迤逗,心神俱灭,魂灵儿仿佛离了⾝体,轻飘飘随着风一阵飞送,直往极⾼极远处飞去。行了半⽇,也不知天海上上,云里雾里,忽见一座⾼峰耸峙,山前有个洞口,写着“遣香洞”三个大字,內间透出一股似有似无的奇香,闻之令人心醉鼻酸。那宝⽟不觉进来,行经若耶之溪,款踏朱鹊之桥,耳听清音悠远,眼见彩蝶翩跹,不知不觉来至一个所在,只见许多女孩儿在那里炼香,这原是他生平最精通之事,不噤上前作揖道:“姐姐们请了。些些小事,宝⽟代劳如何?”众女孩儿笑道:“你倒好心,只是这却容不得你一个臭男人动手呢。” 宝⽟听了,顿觉自惭形秽, ![]() ![]() 宝⽟看了那些女子,似曾相识,却又不知名姓,并不知在何处见过,不噤心下暗思:这些人并非亲戚中那些闺秀闱英,更非丫鬟仆婢之辈,他们既生得这样,倘若见过,必定不至忘记,若没见过,如何这般面善?况且听他们话中意思,分明我从前来过此地,即在我自己看来,也觉依稀见过,却又一丝头绪也无,想着,倒不解起来。 便听那些女子纷纷笑道:“这蠢物去了下界十六年,如今越发呆 了。”又有一人道:“绛珠妹子久别方回,今⽇轮到我的东道为他接风,作主人的迟了倒不好,我们快走吧。”说着 ![]() 宝⽟听见“绛珠”二字,忽然心有所动,忙赶上前施礼道:“姐姐们慢走,方才姐姐说的‘绛珠’,似是在下一位故人,可否请予引见?”那女子笑道:“故人也罢,新人也罢,缘分既尽,见也无益。况且绛珠妹子已经说过,你若果然有念旧之心,就该好好对待新人,才不辜负他关切之情。你如今只管在这里厮 ![]() 宝⽟看时,却见门首横书着四个大字,乃是“孽海情天”不噤心中一动,正 ![]() ![]() 便听另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宝⽟醒了。到底是姐姐,别人的话,他再听不进心里去。”却是麝月。又听小丫头 ![]() 此时王夫人正在拢翠庵里陪贾⺟念经,忽听山门拍得雷响,只道又有祸事,忙出来时,只见小丫头 ![]() 王夫人便也要拦着,贾⺟道:“不要阻他,连我也正要好好祭祭林丫头去,不如这就叫人备了纸钱香蜡,一同哭他去。让他尽情痛哭一哭,幸许就好了。”王夫人只得放了手,命麝月拿⾐裳来换。 那宝⽟病了这几⽇,饮食不进,那里还有力气,双脚方一落地,便见得眼前金星 ![]() 贾⺟、王夫人看着,更觉伤心。宝⽟ ![]() 此时院中早已着人打扫过,落叶拾尽,门窗整洁,便不似前番那般萧索,贾⺟见了黛⽟牌位,抚案放声大哭,鸳鸯忙放下椅子来,贾⺟便一行哭一行数落着:“我打小儿接了你来,原想着你⺟亲去得早,我未能好好疼他,所以只望酬还在你⾝上,方不负了我一番疼爱女儿之心。不料连你也先我而去,临了儿竟未能见上一面。那晚你好好的来给我请安,看着神⾊倒比从前好些,我只说但愿赶紧大好了吧,谁知你竟是辞行来的。你生前一世聪明,临死还是这样明⽩清醒,教我那里料想得到?待我听丫头说你不好了,还没来得及去看你,便见那许多官兵冲进来,捧着皇旨立 ![]() 原来宝⽟当⽇在陵上梦见黛⽟前来辞行时,已知黛⽟必死,虽抱着一线侥幸来至京城探问,⽇夜奔徙,不知疲劳,只因全仗一份关切之情才可支持;及后来听了凤姐的谎话,又有茜雪、红⽟极力附和,不由得他不信,然而心中隐隐约约,总觉得有那里不妥,只是一时不能想得真切;前时忽见了黛⽟灵位,思前想后,早已猜得明⽩,心气一松,竟自傻了,遂至灵魂出窍,上天⼊地的寻找。偏偏那离恨天太虚幻境并非别处,乃是似有实无、疑真却假之地,惟有缘人方可⼊內,警幻仙子因见他尘缘未了,惟恐窥破天机,便不许他与黛⽟相见。因此这一番愁苦思 ![]() ![]() ![]() 麝月逐⽇煎了十全大补汤来调理,私下悄悄向袭人笑道:“他病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姐姐只来唤了一声,倒比华陀、扁鹊的神方还见效,竟是起死回生呢。”那袭人也觉感慨,正是: 三生缘分自兹断,一缕芳魂何处招? 看官,你道袭人如何这时候来到,这些⽇子又去了何处?蠢物原先也自疑惑。直至王夫人携了袭人去慢慢问起,这才了然。原来那⽇抄检,因从袭人箱中搜出一条大红汗巾子来,两王俱认出原是茜香国女国王进贡之物,北静王与了琪官,琪官又与了宝⽟的,不噤都是一愣,又见那袭人虽然风鬟雾鬓,形容憔悴,却生得俏丽婀娜,眉目多情,便都心中有数,知道此鬟必是宝⽟亲近之婢。北静王便有心要替宝⽟保全这丫头,生怕待到案子审落时,倘若家奴充官变卖,倒不好设法的,便借口他病得沉重,令其兄花自芳领回家休养,趁 ![]() 谁知忠顺王明知他有这番心思,便故意要从中作梗,偏不许他如愿,因看见汗巾子,便得了一个主意。次⽇即遣了家人往花家提亲,要那花袭人嫁与蒋⽟菡为 ![]() ![]() 袭人听这话说得有理,气苦不堪,整哭了夜一,次⽇也只得随人开脸上头,委委屈屈的上了轿,径抬至忠顺府边上蒋⽟菡住的小院里。虽是戏子娶亲,却也有一番张罗,耝吹细打,十分热闹。那琪官早知袭人之名,听说王爷要替自己娶他回来,虽觉踌躇,却也是愿意的。他原是风月中人,惯能伏低做小,比宝⽟更加温柔体贴,是夜喝过 ![]() ![]() ![]() ![]() ![]() 袭人见了汗巾子,吃了一惊道:“那是我的东西,如何竟在你处?”琪官也诧异道:“我只说这是二爷赠与我的,所以拿给你瞧,也是见物如见人的意思,那里想到竟是你的?”袭人便也自箱底取出大红汗巾子来,问明正是琪官赠与宝⽟之物,方知姻缘前定,莫不有因,不觉心中一动,低下头来,又偷看琪官修眉俊眼, ![]() 是夜绣被浓薰,红烛⾼照,灯回宝帐之舂,香袅金炉之篆, ![]() 如此过了两月,蒋⽟菡打听得贾家案子落定,宝⽟已回了大观园,自己虽不便亲来造访,却忙告诉他 ![]() ![]() ![]() ![]() ![]() ![]() 王夫人因他如今已经出阁,⾝份不比从前,便视作客人一般,命他上炕来坐,又叫⽟钏来见礼。袭人忙拉住了,羞道:“这可折煞我了,我⾝子虽出去了,这心魂却仍像从前的一般,哪夜里梦魂儿不回来园里转上几回。如今到底亲⾝走这一遭,太太若是疼我,就容我好好伏侍几⽇,尽尽心意,便不负从前待我的情意了。”说着磕下头去。⽟钏忙扶起来。王夫人便一把抱进怀里,哭道:“我原指望你能跟着宝⽟一辈子,我就死了也放心,谁知偏又不能。你如今再说这些话,可不心疼死我?远的不说,只说这次他病得沉重,汤⽔丸药吃了几斤下去,一丝儿效应不见,只你来看了一遭,叫了两声,他竟就醒了。可见你们的情分与别人不同。如今你又嫁了,他⾝边再没有个知疼知热贴心知意的人,若下回再有个什么⾼低长短,教我往那里找你去呢?” 袭人听了,心中更是难过,忍泪劝道:“太太吉人天相,二爷自然也会逢凶化吉的。俗话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又说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二爷的好⽇子还在后头呢,我虽不能守二爷一辈子,横竖都在京城里住着,太太有什么吩咐,随便使人唤一声,没有不来的。况且二爷如今也大了,或者经此一番变故,倒把从前贪花爱红的⽑病儿戒了,从此收心读书,倒是一件好事。”王夫人叹道:“若能如你说的那般,自然是好,只是你侍候他这些年,看他可是那爱读书的人不是?从前你在他⾝边时,还时常戒劝些,如今谁还跟他说这些话?”袭人羞红了脸道:“太太只管夸奖,我倒不好意思的。如今那些小丫头们也都大了,也都知道伏侍…” 正说着,忽见林之孝家的匆匆走来,満面惊慌的道:“太太可知道史家的事?”王夫人吃了一惊,忙问:“史家的什么事?”林之孝家的定了一定,方禀道:“外边抄了邸报来,说是前番战事失利,阵前先锋卫若兰失手被擒,如今生死未卜,兵马大元帅卫廷⾕上了一本,参奏两广总督史家老爷按兵不发,失于援救,故而致败。如今史老爷已经⾰职查办,不⽇便要调取回京受审了。”王夫人吃惊道:“史家与卫家是姻亲,怎么倒窝里横的起来?”林之孝家的叹道:“从前有卫公子在的时候,两家自是姻亲;如今还没拜堂,倒把个新郞丢了,连死活也不知道,那卫家老爷痛子心切,把史家看得杀子仇人一般,那里还念什么姻亲呢?” 袭人一旁听着,早已按耐不住,遂问:“可有史大姑娘的消息么?”一语提醒了王夫人,忙道:“正是的,我倒忘了他,倒是你肯记得。”便也向林之孝家的打听。林之孝家的道:“邸报上没写,不曾听说。”王夫人着实沉昑一回,终究无法可想,又问:“老太太知道么?”林之孝家的道:“这是林之孝刚从府外面抄来的,老太太想来还不知道。”王夫人忙道:“既这样,就别在老太太面前提起。再教林之孝好生打听着,看看史家几时进京。” 林之孝家的答应了,又道:“才刚前边住儿媳妇同秦显家的犯⾆,我把两个都说了几句,罚他们去扫院子。有句话要同太太说,可行不可行,还凭太太定夺:有道是‘⽔浅鱼不住’,如今家势不比从前,⽩养许多闲人也是烦心,倒不如早早开发了为是。他们若有良心呢,肯拿些银子出来孝敬,也可解些眼前愁烦;便拿不出银两,好事也不⽩做,叫他们签字画押,逢年随意孝敬,遇事仍旧叫回来使唤就是了。”王夫人道:“你说的很是,待我筹划两天,再做道理。” 一时林之孝家的去了,王夫人复向袭人叹道:“真是一事不了,又添一事。偏是如今用人之时,你凤二 ![]() ![]() 王夫人也是満脸泪痕,一叠声儿道:“好孩子,宝⽟无福,所以才不得你伏侍他一辈子。麝月那丫头我看着也好,既是你也这般说了,那里还有错?我只是舍不得你。” 袭人垂泪劝道:“我去了,自然另有好的。况且我纵伏侍得好,毕竟是个丫鬟,没什么见识,不比宝姑娘的端重识大体。二爷与宝姑娘的婚事是早已定下的,不如早早将宝姑娘娶过门来,太太岂不多个臂膀?再则二爷成了亲,有宝姑娘管束照看,也不至再像从前那般胡闹。” 王夫人深以为然,不噤点头道:“你说的何尝不是?真真说到我心里去了。只是眼前刚搬进来,几十件大事未理,暂还说不到那里去呢。”又命⽟钏拿了一个填漆戗金龙凤呈祥的银锭匣子来,说“你出嫁时,我不得安静,也没什么妆奁陪送你。今⽇听说你来,才备了这点东西,别嫌简薄。” 袭人听见,忙又跪下磕头道:“太太这么说,是折杀我了。我在园子里时,太太拿我当亲生女孩儿一般疼爱,如今是我辜负太太,杀⾝也难报还的,怎么倒好要太太的陪送?还请太太收回去,便是疼我了。”说着又哭起来。 王夫人拉起来道:“大事当前,连我们也不得自主,又那里由得了你呢?如今我家闹成这样儿,也没剩下多少好东西,不过是个心意罢了。既给了你,断没收回之礼。”⽟钏也在一旁说:“太太赏你的,你便拿着吧。连我们也有东西送给姐姐添妆呢。姐姐不收了太太的,我们的可怎么拿出手来呢?” 袭人只得收了,打开来看时,见是一枝凤回头的⾚金点翠簪子,一个小小金九连环,另有一对石榴桃子的嵌宝金耳环,并一对羊脂⽟镯子,⾝不由己,忙又磕了一个头,方起来。⽟钏、绣凤等都在一旁道喜,又出来叫进众丫鬟来,果然都有奉赠,或是几件钗环,或是半个尺头,或是绣的领面儿,或是扎的挽袖儿,甚或汗巾、膝 ![]() 此后袭人每⽇早来晚走,倒着实伏侍了宝⽟两⽇,算计时间,已是出府三四天了,明⽇必得回去,更不知这次去了,何时才能重见,一边整理⾐服,一边便将手背去擦眼睛。宝⽟见了,也觉心中难过, ![]() ![]() ![]() 宝⽟在镜子里看见,也觉心酸,又见袭人盘了头发,戴了髻子,头上簪着燕尾,额上贴着翠翘,鬓边又斜揷了一枝状元及第的点蓝金步摇,打扮与往⽇不同,更觉得今昔天壤,也不好说什么,惟点头赞叹而已。反是袭人恐他伤心难过,又闷出病来,故意做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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