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传是西岭雪创作的经典综合其它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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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宝玉传 作者:西岭雪 | 书号:39218 时间:2017/9/5 字数:10540 |
上一章 第十一回 贾探春远嫁真真国 薛文龙皈依渺渺乡 下一章 ( → ) | |
上回说到宝⽟正![]() 茗烟早已饿得狠了,便自己盛了満満一碗,三两口扒完了, ![]() ![]() 此后茜雪、红⽟两个或午或晚,或隔一⽇,便来探望凤姐、宝⽟,里边又有牢头照应,温 ![]() 且说贾政见宝⽟抢马私逃,羽林军又不许追赶,心知事有意外。胡思 ![]() 贾赦、贾政、贾珍等听了,瞠目跌坐,两泪长流,都急得发昏,只不敢擅离。贾政问:“来抄的官儿是谁?”知道是忠顺府,顿⾜叹道:“偏生落在他手里。”及听说北静王督办,不噤垂头思索。老苍头道:“听我们太太说,虽是奉命抄封,倒不曾难为女眷,如今府上老太太带着众位姑娘暂在宗祠里安⾝,外面自有我们太太和二爷帮着照应,我们大姑娘也留在祠堂,一则照顾老太太,二则也好內外通些消息。” 贾政等听了,都称谢不已,略为安心。命灶上办些酒饭来与他吃了,复又带来细问他:“你方才直说你家太太与二爷,怎么不见提起你家薛大爷?”老苍头哭道:“我家大爷也被带走了,说是从前常往府上来的那个贾雨村供卖出来的,说我们大爷在应天府打死了人,是姑老爷同舅老爷写书给他,命他瞒情草办,还拿了许多书信出来做证。又举了什么石呆子的扇子、平安州的佛寺,大大小小十几宗故事来,我也记不真,也学不来,只见着这边府上被抄,那边我们大爷就被带走了,如今我们二爷正 ![]() 众人听他说得不明⽩,都又是烦恼又是纳闷,惟贾赦听了“石呆子的扇子、平安州的佛寺”二句,直惊得魂飞魄散,跌坐在椅中,半晌不能言语。贾政见他这般,忽想起那⽇戴权送祭银时说的那些话来,方知这事竟与他有些首尾,然事已至此,抱怨无益,惟顿⾜叹道:“罢了,罢了,从前许多人劝我莫要同贾雨村亲近,只不肯听,如今到底养痈成患,怨得了谁?”只得打发老苍头回去,免不得说了许多叮咛嘱托千恩万谢的话。 原来在平安州建泰安寺塔、皇家行宮,卖爵捐银,正是贾赦的主意,连同平安州节度使立了名目, ![]() ![]() “蔵匿犯官财物”罪名非轻,按律理当查没。忠顺府遂趁机上疏云:平安州买官一案牵连甚广,若明查时,众员官必定彼此勾结,砌词狡辩;那贾府故旧甚多,少不得四处钻营求靠,托门路说情,虽可严令申饬,终不如简行暗施来得便宜;甄家既能在查抄前将财物转往贾家,贾家必也会设法转移财物往他处,不如行一个“调虎离山”之计,先将贾府男丁一概支往孝慈县守灵,再出其不意,下旨抄检,则贾赦等纵有通天的手段,也难施展;况且宁荣二支原系一脉,荣国府既不⼲净,保不住宁国府没有事故,若能抄出些实物来,便不怕那些人抵赖了。 皇上听了,深以为然,问计于四王。那北静王⽔溶闻旨大惊,深知忠顺王与贾府不睦,必会借机践踏,忙自动请缨协抄,好不使贾府太过吃亏。果然抄检之际,忠顺王一味恃令逞強,耀武扬威,幸得北静王审时度势,屡屡劝谏,令卫兵不得与女眷为难,又将贾⺟等暂送往宗祠栖⾝,虽命人看守,却不曾欺辱凌庒。凡贾府亲戚,如薛宝琴、邢岫烟等,皆 ![]() 如今荣宁二府既抄,贾赦素与平安州节度使、贾雨村等的通信皆露了底,铁证如山,不容分辩;宁国府又抄出许多赌具来,一番明察暗访,顺藤摸瓜,早又将宁国府贾珍每夜纠集朝中权贵弟子聚众博赌、召尼侑酒之事查出,连宮中內相也有份参与。这“私设赌寮,官宦勾结”原是朝廷大忌,比窝赃更又严重;“ ![]() ![]() 原来朝廷关于平番向有“主战”与“议和”两派,北静王自是主战派之首,议和派则以忠顺府马首是瞻,相持之间,似是北静王略占上风,然⽇前兵马大元帅卫廷⾕飞书来报,大军初到广西时,与匪寇正面为敌,两军对垒,其子卫若兰为先锋,起初小胜一役,然 ![]() ![]() 那北静王原是极力反对和番的,以为家国社稷竟要赖一弱质女流为保障,委实难堪;却因此议利于贾府,不便阻拦。况且前番抄检之际,园中有许多僧道尼姑设坛念经,因其并非贾府之人,便都令其自去,其间有一带发修行的女尼,穿着簇新的僧袍,神情冷漠,随众离去,北静王因那女尼举止气度与众不同,未免多看了两眼,正 ![]() ![]() 那忠顺王与北静王嫌隙多年,此番轻易取利,十分得意,亲自往贾府宗祠传旨,又将探舂带回忠顺府住了一晚,令夫人小心管待,着意打扮了好明⽇一同上朝。这原是王公间朝三暮四翻云覆雨的惯术,也不必细表。 如今只说贾政等在孝慈接了圣旨,闻知探舂已被皇后认为义女,赐名“杏元公主”择于本月中旬出使真真国,都大哭不止,连李纨等也都拭泪,惟有赵姨娘洋洋自得,逢人便说:“刚去了一个皇妃,又出了一个王妃,可见咱们家硬是有这样运气。这一家子的命可都是我女儿救下来的。” 贾环又道:“三姐姐如今做了公主,我岂不就是王子了?”贾兰道:“你不听內相说皇后已认了义女,从此不是咱家的人了,虽然⽗⺟可得前去送行,却不许相认,连老爷、太太尚且如此,何况咱们?”贾赦、贾珍等都是老于官场的,闻了此讯,便知內廷必有恩宽,倒觉 ![]() 一路趱行,幸得赶在三月十八到了京城,先往祠堂里与贾⺟等相见,彼此不免抱头痛哭,又各自询问别后情形。贾政、王夫人听说了宝⽟、凤姐两个另外在狱神庙监噤,不噤愁心百结,又听说黛⽟早在抄检前已咽了气,惜舂又趁 ![]() 贾⺟哭道:“竟连我也没料到有那般快。那⽇晚间他还好好儿的来请安,看着神⾊倒比前些⽇子好些,我只说但愿赶紧大好了吧,谁知没半刻功夫就见雪雁那丫头飞跑的来说不好了,我正要同这些人去看他,就见许多官兵冲进来,捧着皇旨立 ![]() 尤氏、宝钗、鸳鸯等忙上前苦劝,又说了凤姐谎称黛⽟已嫁北静王、暂且瞒着宝⽟之事,连紫鹃、雪雁等几个黛⽟贴⾝伏侍的人,北静王也都作主开恩放了,雪雁自扶黛⽟之灵回苏州去,一路车船俱是北静王遣人照管,紫鹃的娘老子都在南边老宅,便也随船去了,说好葬了黛⽟再各自回家去。 王夫人点头道:“这倒也是个省心的法子,林姑娘的庚帖是已经过了府的,就是北静王帮着料理也不算逾礼,将来宝⽟要是问起,也只说林姑娘嫁过北府去就是了,不然又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来呢。”谢了尤氏辛苦,又拉着宝钗手哭道:“你还没进门儿,我家便出了这样大事,难得你竟不肯在这时候抛下这些人离去,可叫我怎么谢你?”宝钗劝道:“姨妈怎么竟说这样话?圣人语录里尚有说的:‘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原強求不来。山还有起伏⾼低呢,何况人的运气?又说是十年一大运,一年一小运,‘⽇月运行,一寒一暑’,眼前不过是一时的不顺气,只不必看得太重,顺天知命,随遇而安,反倒容易过去的。” 贾政、王夫人听了这番议论,都不噤点首,贾⺟也道:“这些⽇子,亏了有他在我⾝边,时常劝说,安我的心,又帮着调排料理,安置这许多人,若说我家无福,不该有这样的好媳妇。”说着又哭。贾政、王夫人反止了泪劝慰不已。 接着众仆妇丫头上前跪见,王夫人因不见袭人,悄向宝钗问起,才知道抄检时,北静王因见他病得沉重,许他出府休养,因令他哥哥花自芳来领了去了。 稍歇办上饭来,因值寒食,只是些青团红藕,王夫人颇觉难以下咽,然贾⺟却吃得津津有味,丝毫不见为难。贾政见了,暗暗敬服,又见众人在祠中按男女分了前后进住着,虽是简陋,却井井有条,秩序俨然,不失大家风范,更钦佩⺟亲的胆识 ![]() 此时京中诸人多半已知晓贾政等回京送女消息,或念旧情体谅他难中诸物不齐的,或虑他家仍有起复之⽇届时未免衔恨的,虽不便亲来慰问,却多都打发家人送些⾐裳油米,或是银两,或是器皿,各尽情分而已。贾政此时也不必客套,一一收下,都 ![]() ![]() 宝钗情知瞒不过,不噤垂泪叹道:“咱们家出事没几⽇,孙家便有人来报丧,说二姑娘病殁了,也只说了一声,连多句话也没撂下。我想着这件事便告诉老太太,既出不去,也是徒然伤心;太太们都在孝慈,横竖也是过不来,凤嫂子又是那样,这里边惟有平儿倒还是那府里的半个主子,所以同尤大嫂子商议着,不如叫我兄弟薛蝌陪着平儿走一趟,略尽点礼。再四求了看守,好在平儿是个丫头,倒没太阻拦。听说那孙家姑爷淡淡的,灵堂也布置得马虎,灵前只有府里陪过去的两个丫头守着,好不冷清。别的事,太太只悄悄问平儿就知道了。这件事要不要告诉老太太,也还请太太裁度。” 王夫人点头叹道:“人已死得透了,说了也是⽩伤心。倒不如先瞒着的好。”又叫出平儿来问他。平儿哭道:“那⽇我去到孙家,孙姑爷爱搭不理,连茶也没款待一杯。还是绣桔悄悄引我到厢房坐着,私下里告诉我,二姑娘原病得沉重,听说咱们家出了这样的事,哭得了不得,收拾了几样⾐食要回府里来看老太太,孙姑爷非但不许,反向着姑娘大吼大叫,说大老爷骗了他钱,又带累他受审,‘吹嘘自家认识什么兵部大司马,诳我拿出五千两银子来京候缺,候了半年,一职半衔的影儿也没见,倒把你准折现银塞了来,你也不照镜子看看,值五千两银子不值?如今你家老少上下都成了死囚犯,银子自然是讨不回的,还要累我吃官司,正是我不知哪世里投错了胎,娶进你这个败家精来,倒赔浇裹不算,现在又想捣腾我的家私往娘家搬。若不是念在一场夫 ![]() ![]() ![]() ![]() 王夫人也拭泪不已,叹道:“他从小在我眼前长大,就跟我的亲生女儿一样,如今一伸腿去了,可怜我竟不能送他一送。”还 ![]() 尤氏听见,忙又回道:“那倒不必,若是老爷肯屈就,下房里腾出一间来倒还容易。让他们两屋拼一屋就是了。”说着自去与管家娘子们安排。一宿无话。 次⽇正值清明,有些微微的落雨,淅沥断续,时有时无,贾府众人侵晨即起,在荣宁二公牌位前拈香拜祝,焚了纸钱,贾政跪祝道:“祖宗打下这番家业来,儿子不能克绍箕裘,振作家声,反令祖宗蒙羞,宁不愧杀。如今长女元舂、次女 ![]() ![]() 祝罢,北静王送的轿子已经来了,正是接贾⺟、贾政、王夫人、赵姨娘一行与探舂送行的。来至江边,只见码头边一早设下屏幕彩棚,御座前铺着红毡,嫁妆船队妆金堆花,停在江边,弦管细乐袅袅传来。內相引贾⺟等来至棚下坐定,邬将军抢上来相见,贾政少不得执着手百般嘱托。 未几,礼炮三响,皇上龙辇已至,群臣叩拜,山呼万岁,遂升御座,祭祖先,诸王进表称贺,宴乐大作。只见那贾探舂蝉鬓花钿,眉黛额⻩,朱 ![]() ![]() 此时细雨方歇,⽇晷薄辰,云隙里透出一线⽇光来,恰便照在探舂面上,益发如朝霞映雪,明月焕珠, ![]() ![]() 领宴毕,吉时已至,杏元公主拜别圣上,弃岸登舟,扬帆起行。群臣跪请皇上回銮,贾⺟、贾政、王夫人等这才放开声音,望着江⽔大哭起来,赵姨娘一行哭一行数落着:“我十月怀胎生了你,捧凤凰一样的捧至这么大,重话也不曾说过你一句,更没得你一天孝敬,如今眼看你做了公主、王妃,只道能替我赚个诰命,替你兄弟挣副冠带,哪承想就这样一声不哈的去了,通连句话也没留下来,可不是没良心?你既认了皇上作⽗,皇后当娘,有了这样天大的靠山,又是家国得力的时候,何不替我们说两句好话,撒个娇儿,难道皇上不听么?”贾政听了,斥道:“満口里胡说的什么,家国大事,你那里晓得。还不闭了嘴走远点呢。”赵姨娘这方不响了。 群臣既散,江边拥围的百姓便也任意指点议论起来,有说公主仪仗好不威风堂皇的,有说贾家真正会养女儿、刚死了一个皇妃又出了一个公主的,也有的说以臣子之女冒充公主已经是假,偏他又姓贾,倒嫁去真真国做王妃,这真真假假,真叫作难 ![]() 一行回至孝慈,贾珍、贾琏带领族人 ![]() ![]() ![]() 如今且说薛蟠上了堂,果然便是为抢香菱打死冯渊一事。原来当年贾雨村将门子寻衅充发,因前些年遇着大赦,门子还了自由⾝,辗转来了京城,便又托亲靠友做了老本行,心下直将雨村恨个贼死,只为惧他权势,不能如愿。偏又遇着雨村降职,贾家犯事,皇上又令人明察暗访雨村所有经手官司,往来员官。那门子得了这个机会,如何不报仇,便将从前雨村在应天府所为添油加醋举报了上去。府衙不敢怠慢,密奏一折奉上。不几⽇皇命下来,便着本府提案重审。 起初府衙为着冯渊、香菱俱已告殁,恐无凭证,且又受了薛家钱财,未必不愿意草草了事。奈何那门子原是深知道此案底细的,偏又供出冯渊家人,并当时打死人时出过力的薛家恶奴、以及在当堂串供伪证的乩仙道士,难为他记得清楚,便都一一报上名字。府衙不敢包庇,只得出派快手一一拘了来,逐个刑审夹押。那些人又不是什么梁山英雄,拜把兄弟,都只是随风倒窝里横的软蛋脓包罢了,不消几十大鸳鸯板子、十几道夹 ![]() ![]() 只过了两堂,薛蟠之案已经落审终结,当堂问了“倚势渔⾊,致死人命,贿赂县衙”之罪,流放宁古塔为奴,发下签子来,打了八十板子,只看在乃祖份上,不褪中⾐,些许留个薄面。那薛蟠呼爹喊娘,哭得好不凄惨,堂尊哪肯理会?遂一五一十打过了,拖将出来,点了两名长解,押送起行。可怜薛蝌还只当可救,到处找人打点呢,只⽩花了许多冤枉钱,那里救得出? 到了起解这⽇,薛姨妈、薛蝌、宝钗等一早得了消息,都在驿道旁守候,见了薛蟠,不免抱头痛哭,无奈枷板隔⾝。薛蝌又将长解拉到一旁说话,款待酒饭。那长解道:“我们向得府上好处,怎么忍心眼见薛大爷受苦?只是这里尚在京城,不敢权情。二爷放心,只要出了城,便给大爷揭去花押,松了枷板镣锆,咱们瞒上不瞒下,只当游山玩⽔,消消停停的送到,包管便如侍候亲哥哥一般。” 薛姨妈看薛蟠面带青伤,形容憔悴,几乎认不出来,略问了两句过堂刑讯事,早又哭出声来。又令宝蟾上来相见。薛蟠见了宝蟾,却觉惭愧,因问:“你家 ![]() ![]() ![]() ![]() ![]() ![]() ![]() ![]() 一时小二排上酒饭来,薛姨妈那里看得上,早令宝蟾取了自家备下的酒饭,山珍海味摆了一桌子,给薛蟠享用。薛蟠吃了几口,那里咽得下。也是为这几⽇在牢里,虽然过堂辛苦,胃口倒是不亏的。明知此去未必再有回归之⽇, ![]() “我虽是做哥哥的,自小连半分儿也不如妹子,也不如你,痴长这二十几年,竟没置过半分家业,不过是淘气生事,惹妈妈气恼罢了。如今我去了,妈妈倒可从此省些闲气,便是媳妇儿去了,也只教他去罢了。他就是在家,也终究是个守不住的,倒是去了的省心。就是宝蟾,若是愿意守,便好好的帮衬着妈妈过⽇子;若不愿意守,也求妈妈寻个好人家打发他去罢,只当我死了,竟不必再望我回来。没的耽误人家女儿做什么?” 薛姨妈、宝钗等一世都不曾听他说过这样明⽩话,不等说完,俱已哭倒。那宝蟾便哭道:“爷说那里的话?宝蟾是那朝三暮四心软意软的人不?既然跟了爷,就生是薛家的人,死是薛家的鬼,除非是爷休了我,再没二心的。我只恨不得跟了爷去,早晚陪伴,一⽇三餐,也有个伏侍的人,偏又不许家口随着。更恨不曾为爷生下一男半女,给薛家传个后代,继了香火,也不枉侍候爷一场。”薛蟠听了,不免又垂下几滴泪来。 不想差役隔席听见这些话,便又想了个弄钱的主意,遂在薛蝌耳边悄悄说了。薛蝌意出望外,忙又走来向薛姨妈耳边说了,薛姨妈一时未能听得明⽩,又悄悄问了几句,方才恍然,低头想了一想,便又拉宝蟾一旁说话。宝钗虽未听见,也大约猜到,倒羞得面红耳⾚,只佯作与哥哥说话,转头背⾝而坐。宝蟾起初不愿意,只说路途遥远,恐生意外;又说薛蟠既是流刑重犯,却行此枉法之事,捉住了岂不同罪?薛姨妈再三劝说,又许以好处,说是“你家 ![]() ![]() 宝蟾又扭捏了半⽇,到底允了。薛蝌重重的酬谢两个长解,又细细的计议了何时给薛蟠解枷易服,何地租店容薛蟠与宝蟾两个小住,若有信儿时便雇车子打发宝蟾回来,若没信儿便耽搁数⽇再往前去,另外投店求宿,果然十分无法时也只得罢了。议得定了,遂出门去雇了一辆车子给宝蟾乘坐,先给了一半车钱,答应等原车送宝蟾回来后再给另一半。又送了宝钗先回去替宝蟾收拾包裹,命家人骑马追来,又约了相会之地,挥泪而别。 自此,一行人每走三五百里,便停留数⽇,寻下处与薛蟠、宝蟾方便,两个解差便住在隔壁,一应住宿、饮食都是薛蟠开销,又因看着二人快活,心中难免不忿,便又撺掇薛蟠替他两个出钱叫了 ![]() ![]() 是⽇薛蟠与宝蟾两个缱绻一回,雨散云收,解差过来拍门催促起行。宝蟾计算离家已有月余,且饮食住宿俱各不惯,便不肯再向前走,只要回去。薛蟠这些⽇子每天拿钱出来与解差打酒召 ![]() 薛蟠自是不肯,挣道:“我又不认得你,做什么要同你走?”那人笑道:“你虽不认得我,我却一早识得你。好与你说得明⽩:我乃渺渺真人,与汝妾英莲之⽗甄士隐是挚友,⽇前度了你契弟柳湘莲的便是我。还不跟我走么?”薛蟠听了,虽不知“英莲”为何物,只听见“柳湘莲”三字便喜,遂不惧怕,反 ![]() 次⽇两个解差寻不见人,只当他耐不得苦,偷自跑了, ![]() ![]() ![]() 幸喜宝蟾自回来薛家,腹中渐隆,于九月上果然得了一子,承薛蝌、邢岫烟相帮抚养长大,虽非栋梁经国之才,却也不似他老子混账,倒还肯用心学习,做些小本生意,量⼊为出,⽇子也颇过得,这都是后话了。正是: 蝶飞展翅方一夏,梦醒回头已百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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