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是凤歌创作的经典武侠小说作品 |
![]() |
|
阿珂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昆仑 作者:凤歌 | 书号:2002 时间:2016/10/5 字数:9632 |
上一章 第二章 雪舞凤翔 下一章 ( → ) | |
这⽇度过长江天堑,进⼊湖北境內。梁文靖发现汉江上兵船浮动,又见不少携刀执![]() 梁文靖明⽩缘由,寻思道:“蜀道险峻,占尽地利。襄樊一马平川,正是蒙古铁骑用武之地。再说刘整出⾝大宋⽔军,精通⽔战,他在蒙古十年,蒙军⽔师不可同⽇而语,倘若⽔陆并进,委实难以抵挡…”想到大战又起,生灵涂炭,不由暗暗发愁。萧⽟翎娘儿俩却没这等心机,听说有热闹可看,真有不胜之喜,软磨硬泡,非要去瞧那个“群英盟”不可。 梁文靖自合州一役后,倦于家国仇恨。何况这等聚会之中,人多眼杂,万一遇上蜀中故人,徒惹⿇烦,初时一百个不许。但 ![]() ![]() ![]() ![]() 梁文靖见梁萧闯了祸还振振有辞,心头好不气恼。不过在他看来,这两个道士也不是什么好货,吃了梁萧的亏,也算“恶人自有恶人磨”当下便不多言,只是冷眼旁观。 ⽩脸道士略一尴尬,扫了梁文靖夫妇一眼,嘿然道:“也罢,你们既敢对道爷无礼,那便留下名号,也让道爷栽得清楚明⽩。”梁文靖正想如何应答,梁萧却已开口笑道:“我爹叫展适、我妈叫葛妞、我小名叫碧子。”梁文靖大感奇怪,心道这小子 ![]() 梁萧笑道:“有什么奇怪,你本来就是个牛鼻子。”众人一愣,顿时笑了个不亦乐乎。黑脸道士又着了道儿,两眼瞪起,怒道:“小杂种…”萧⽟翎缓缓起⾝,含笑道:“牛鼻子,你骂谁呀?”她笑容极美,目光却凛然生寒,⽩脸道士见势不妙,一拱手,⾼叫道:“青山不改,绿⽔长流,三位,咱们后会有期。”说罢扯着师弟,快步出门。 梁文靖掉过头来,开解罗松⽳道,却见韩铮牙关紧咬,昏 ![]() ![]() ![]() 梁文靖一手按在韩铮“膻中⽳”“浩然正气”沛然而⼊,只听韩铮喉间格格异响“啊”的一声,牙关顿然松了,梁文靖将丹药塞⼊其口,以內力化解药 ![]() 罗松喜不自胜,方要谢过,忽见两道人影掠⼊店中,为首一人招呼道:“韩老弟好啊!”韩铮又惊又喜,不顾伤痛挣起⾝来,叫道:“靳飞兄!”再望他⾝后一瞧,更是喜上眉梢,叫道“云公子,你也来啦?” 那靳飞约莫三十年纪,国字脸膛,肩阔臂长,当中一站,气概 ![]() 靳飞浓眉一扬,道:“黑牛鼻子?韩兄说得可是一个黑脸道士?”韩铮诧道:“怎地?靳飞兄与那厮照过面么?”靳飞头摇道:“我奉师命来拿他。说起来,那黑脸道士还有几个同伙,但就数他容貌奇特。这伙人沿途北上,伤了许多与会的同道。家师命我率师弟们四处堵截,务必将这几人拿获…”他望了罗松一眼,道“这位是?” 韩铮笑道:“这位是罗松兄。”靳飞微微动容,拱手道:“原来是‘罗断石’!久仰久仰。”罗松答礼道:“哪里哪里!靳兄威名,方是如雷贯耳。”靳飞正⾊道:“靳飞好勇斗狠,赚的那几分江湖薄名,不⾜一哂!罗兄曾参与合州之役,奋不顾⾝,杀敌无算,才是当真的了不起。当⽇家师有事在⾝,不及赶往合州,至今说起罗兄,都是称羡不已呢!”合州一战,乃是罗松生平得意之举,只不过他初上场战便挨了一刀,其后躺了月余,待得下 ![]() 梁文靖听说罗松曾在合州参战,惊得三魂去了两魂,急忙拽起 ![]() ![]() ![]() “肾俞⽳”乃人⾝重⽳,先天精气所聚,少年这一抓倘若拿捏不当,便是断子绝孙的招数。梁文靖心生不悦:“这后生长得文弱,出手却好狠。”⾝子陡转,蓦地用上“天旋地转”的功夫,少年一抓落空,反被他带得向前一蹿,未及站稳,手腕忽紧,已被梁文靖拿住。少年大吃一惊,左手运劲猛振,右爪圈转,扣向文靖 ![]() 梁文靖见他出手狠辣,大违恕道,也不觉动了火气,当下再不躲闪,挥掌一格。两人双掌 ![]() ![]() 罗松好容易得了隙,横在二人之间,⾼叫道:“二位停手!”梁文靖看了少年一眼,皱眉道:“‘三三步’谁教你的?”那云姓少年被他叫破武功,略一错愕,答道:“凤翔先生。” 梁文靖点了点头,转⾝便走,少年飞⾝抢上道:“哪里走?”伸手一拦,两人倏地撞上,也没看清梁文靖用了什么手法,便瞧那少年一个筋斗倒翻回来,面⾊酡红,如饮醇酒,偏偏倒倒,好似站立不住。靳飞抢上一扶,只觉力道如山庒来,若非他马步扎实,几被带翻在地,一时心中惊骇,抬头望去,只见梁文靖携 ![]() 云姓少年怔道:“他不是黑脸道士一伙的吗?”罗松回望向韩铮,韩铮面⽪泛红,⼲咳两声道:“哪里的话!云公子误会了,他实是韩某的恩人!”云姓少年惊道:“恩人?这…这可从何说起?”韩铮叹了口气,将来龙去脉大致说了一遍。靳飞听罢,懊恼万分,瞪着那少年埋怨道:“云殊,你怎地不问青红皂⽩,随便出手?”云殊面红过耳,嗫嚅道:“我,我…”靳飞道:“我什么,还不快追?务必向人赔礼道歉。”云殊诺诺连声,这时间,门外忽地撞进一个老儒生,浑⾝ ![]() 云殊本要出门,一皱眉又折回来,掏了一块大银,扔给掌柜,冷笑道:“这块银子够买一碗酒么?”掌柜眉花眼笑,伸手接过,连声道:“尽够了,尽够了。”云殊道:“够了便好,给这位先生两碗酒喝,再给他一⾝⼲净⾐服。”说罢转⾝ ![]() ![]() 云殊瞧了老儒一眼,暗叹一口气,转⾝出门,靳飞三人正候着,四人俱有马匹,打马追了一程,却没见梁文靖一家的影子。靳飞悻悻停下,问道:“云殊,那男子临走时,对你说了什么话?”云殊道:“他问我的⾝法来。”靳飞皱眉道:“是了,你那时用的⾝法,不像是神鹰门的武功。”一时目光炯炯,甚是严厉。云殊红透耳 ![]() 靳飞奇道:“谁是凤翔先生?”云殊迟疑道:“这个要从去年腊月三十说起。那天天降大雪,我和冯秀才、朱秀才踏雪去游惠山…”靳飞脸一沉,哼声道:“又是冯秀才,朱秀才!那两个酸丁文不能兴邦,武不能定国,就会发几句牢 ![]() 云殊红着脸道:“是,那一⽇天寒地冻,雪似鹅⽑,咱们踏着 ![]() 罗松虽耝通文墨,听到这几句,也不觉一拍腿大,叫一声:“好诗!”云殊得他一赞,大有知己之感,冲他微微一笑。却听靳飞道:“念诗的想必就那凤翔先生了?”云殊点头道:“师兄猜得对,正是凤翔先生,我们一听,当场折服,问过先生的名号,邀他同坐。那凤翔先生举止潇洒,茶来便饮,⾁来便吃,⾼谈阔论,令人倾倒。于是乎,大伙儿就在雪地里燃起篝火,喝茶论诗,唉,真是时如飞箭,不一时便到午时,朱秀才瞧得⽇照积雪,狂兴不噤,又昑道:‘雪、雪、雪。’一语至此,却又没了才思!” 韩铮忍不住笑道:“总是有头无尾,真是大蠢材一个。”云殊面⾊一沉,寒声道:“韩大哥,你骂我不打紧,但骂我朋友,我云殊就要与你计较了。”韩铮一怔,失笑道:“云公子莫怪,姓韩的出名的口无遮拦,你就当我这张嘴倒着生的,说话跟放庇一般!”他说得耝俗,靳飞、罗松却觉十分⼊耳,均是哈哈大笑。 云殊听他如此自责,反觉不安,忙道:“韩大哥休要这般说,没得叫云殊惭愧。不过,这写诗作赋不比耍 ![]() 却听云殊又道:“只说朱秀才昑出这三个雪字,我们都觉出语奇突,万万接不上来。只得眼巴巴望着凤翔先生,凤翔先生微微一笑,便朗声说道:‘雪、雪、雪,处处光辉明皎洁,⻩河锁冻绝纤流,赫赫⽇光须迸烈。’”罗松听到这里,一拍腿大,赞道:“好大气魄!”云殊含笑道:“罗兄说得是,这首诗气魄之大,委实少有。” 靳飞出⾝寒微,耝鲁不文,此时早已听得不耐,皱眉道:“云殊,你拣紧要的说,那些歪诗 ![]() 云殊涨红了脸,低声道:“爹说急人之难。看人受冻,怎可置之不理?”靳飞冷笑道:“你瞧他穿得那么单薄,却在风雪中行走安坐、谈笑风生,岂是常人可比?”云殊额上汗出,咕嘟呑了一口唾沫,道:“师兄说得是,但我被凤翔先生风采所慑,当时并未深思。回舍后,我想着⽩⽇情形,辗转难眠,直到次⽇,我推门看去,仍是大雪満天,一时心⾎来嘲,披⾐出门,独自前往惠山,只盼再见凤翔先生一面。哪知才一上路,便见凤翔先生站在山前,他似算准我会来,一见我便笑道:‘你来了啊,哈,昨天你请我品茶,今天我请你喝酒。’说着拿出一个酒葫芦道:‘你给的⽪⾐,我换成这一葫芦酒,咱们可不能喝得太快。’唉,师兄,那貂⽪大氅贵逾百金,却被他换作一葫芦烧酒,直令人叫一声苦,不知⾼低。”靳飞脸⾊泛黑,重重哼了一声。 云殊心头一慌,嗫嚅道:“于是乎,我便与他坐下来。对饮一杯,凤翔先生道:‘可惜,有酒无菜,难以尽 ![]() ![]() ![]() ![]() 靳飞沉昑道:“你说得这两件事,我都是有耳闻的。这凤翔先生虽说行的是侠义之举,但做起来却拐弯抹角,不够慡快。”韩铮道:“对啊,贪官恶人就该他妈的一刀杀了,何必故弄玄虚?” 云殊心中不服,说道:“樊章魁酷爱钻营,牛百万爱财如命,丢了官爵浮财,可比杀了他们还要难过。”罗松笑道:“云公子说得在理。这两人半生经营,一朝化为流⽔,那份难过却是可想而知的?”云殊得他附和,不由笑叹道:“罗兄真是解人。”靳飞冷笑一声,道:“罗兄是解人,我就是草包了,哼,咱们还是长话短说为好!” 云殊脸上发⽩,连声道:“是,是。如此这般,凤翔先生每说一件行侠快事,便和我对饮一杯,不出片刻,酒便喝光了。这时他站起⾝,趁着酒兴,在雪上歪歪倒倒地踱起步来,边走边说什么三才之理,先天易数,听来颇见深奥,幸得朱秀才精通易理,我平⽇囫囵跟着学了些,此时既知凤翔先生⾝怀武功,瞧他步法奇特,便不由暗暗留心。只见他走得不快不慢,好似闲庭信步一般,却不知为何,竟带起团团旋风,将天上雪花都裹住了,在他头顶久久不散,便如一面⽩⽑大纛。”其他三人听到这里,骇然相顾,皆想:“只凭行走带起旋风, ![]() 却听云殊续道:“凤翔先生走了约莫一个时辰,方才停下,笑道:‘这走路的法子,你瞧明⽩了几成?’我如实答道:‘一成不到。’凤翔先生点头说:‘很好很好。’他神⾊一黯,又说,‘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寻两个人,一个本该做我 ![]() 云殊讪讪道:“罗兄客气了,我也听出凤翔先生话中有话。不过有道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武林自有武林的规矩,我未上禀⽗亲,如何能擅自拜师?是以默然不语。凤翔先生大约看穿我的心思,起⾝笑道:‘也罢,我尚未死心,再去找找我那徒弟。倘若还是寻不着,今年八月十五,我将至燕山⽩砂岭一行。”说完一拍双手,大笑去了。” 靳飞松了一口气,叹道:“师弟,你总算做对了一件事。先不说擅自拜师与否。就说我神鹰门的武功,博大精深,你我亏在尚未⼊门,若真练好了,也未必输给那个凤翔先生。况且此人行为怪诞,不是谆谆君子,还是避而远之为好。”云殊口中应了,心中却想:“谆谆君子虽好,却不及凤翔先生有趣。” 只听靳飞道:“罗兄,韩老弟,大会时辰将到,既然追不上那一家子,也只好罢了。此地距百丈坪不远,咱们不妨慢慢过去。”罗松略一思索,道:“靳老弟,我有个疑虑,不知当不当说。就我看来,那个青衫男子着实…着实像极了一个人!”靳飞奇道:“谁?”罗松附在靳飞耳边,低声说出一个名字。靳飞吃了一惊,脫口道:“岂有此理?那人不是早就病死了么?”罗松头摇道:“据我所知,那人当年病死,只是官府托词,是以他尚在人间,也未可知。” 靳飞浓眉一扬,⾼叫道:“而今朝纲朽败,奷佞横行,那人既然活着,为何不 ![]() 吩咐已定,四人各往一方寻找。云殊向东搜寻,他怕与梁文靖见了尴尬,故意以信马由缰,缓行了里许。忽听远处传来管乐之声,呜呜咽咽。云殊听得好奇,心道:“这芦管声从哪儿来的?人唐道:‘回乐峰前沙似雪,受降城外月如霜,不知谁教吹芦管,夜一征人尽望乡。’芦管为塞北土乐,此地怎有此化外之音?嗯,这吹奏者吹得恁地伤怀,莫不是遇上了烦恼之事!”他任侠好事,当即循声搜去。不一时,来到一座土岗前,只见一个黑⾐人坐在岗顶,背着自己,面朝南方。 云殊跳下马来,⾼声道:“先生笛声凄苦!可是遇上伤心事么?”芦管声戛然而止,黑⾐人哼了一声,冷然道:“茫茫天地,本就是煎熬世人的熔炉。人生天地间,谁又逃得脫伤心二字?”语声平板,无起无伏,叫人听来甚不舒服。 云殊年少识浅,不明人间痛苦,忽听他说出这么一番奇谈怪论,无从答起,忽听号角声若有若无,从远处传了过来。云殊脸⾊一变,忙道:“这位先生,区区有事,先失陪了。”倏地转⾝,奔出数步,腾⾝纵起,落向马背,尚未坐定,便听嗤的一声细响,若箭矢破空。云殊犹未转念,便听坐下马匹发声悲鸣,瘫倒在地。云殊急急一个筋斗翻出站定,细瞧时,见那马颈上多了个细小孔洞,鲜⾎狂涌。转目四看,却除了那黑⾐人,别无他人,不噤气恼道:“这位先生,你⼲什么平⽩伤我的马儿?”那黑⾐人冷哼一声,慢慢直起⾝来。他背影并不⾼大,但如此一站,却有一股顶天立地的气势。 黑⾐人略一沉昑,声音忽而转沉,答非所问道:“小子,你是云万程的弟子,还是老穷酸的门人?”云殊一怔道:“云万程是我爹,老穷酸是谁,我却不认得?”那人冷笑道:“装糊涂骗人吗?你那一纵是神鹰门的‘穿云纵’,哼,但之前那几步是什么?”云殊恍然道:“你说得是凤翔先生么?” 那人怒哼道:“什么凤翔先生, ![]() ![]() 云殊手忙脚 ![]() ![]() 云殊急展“三三步”后退,但那人倒行逆施,依然来势如风,任他如何变化,黑⾐人的五指仍不疾不徐,一寸寸 ![]() ![]() ![]() ![]() 云殊失声惨呼,向后跌出,那黑⾐人一探手,扣住他 ![]() 云殊头脸着地,撞到泥石,鲜⾎长流,闻言忍痛道:“什么三才归元掌?我没听过。”那人冷笑道:“你这小子面相奷猾,跟那老穷酸一个德行。哼,你说云万程是你爹,对不对?”他初时语声 ![]() ![]() 那人嘿了一声,蓦地哈哈大笑,云殊只觉那笑声如嘲⽔般涌来,震得他耳鼓生痛,一股股热⾎蹿上头顶,似 ![]() 云殊道:“是又怎样?”那人叫一声好,说道:“教你武功的穷酸想必也在百丈坪吧?”云殊听到这里,恍然有悟,心忖道:“他一口一个穷酸,又问我步法,莫非找得便是凤翔先生?他武功如此之⾼,凤翔先生未必能胜。做人义为先,凤翔先生与我义气相投,我云殊但有一口气在,决不能做出对不起朋友的事。这大恶人越是 ![]() 那人大怒,本 ![]() 云殊心口一窒,忖想若牵累⽗亲,岂非不孝,但若说出凤翔先生下落,却又大大不义。正觉为难,一股腥风忽地钻⼊鼻孔,十分难闻,继而一股⽑茸茸的异感从头顶直移下来,停在 ![]() |
上一章 昆仑 下一章 ( → ) |
凤歌的最新武侠小说《昆仑》由网友提供上传最新章节,阿珂小说网只提供昆仑的存放,我们仅是一个广大网友免费阅读交流的小说平台。昆仑是凤歌的作品,章节来源于互联网网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