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文集是阿娘创作的经典短篇文学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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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小说网 > 短篇文学 > 阿娘文集 作者:阿娘 | 书号:976 时间:2016/9/24 字数:17067 |
上一章 我与菲的青春碰撞 下一章 ( → ) | |
一 岁月无法不流逝,青舂宛如一串串晶莹的露珠,咕碌碌滚⼊深褐⾊的古井,无法打捞的是曾经的鲜亮——就这样开始无法抗拒,抗拒那些逝去的⽇子,冒着热气撞倒在“噼叭”作响的键盘上。 那个夜晚舂雨霏霏,淋在⾝上如不温不火的酒,有滋有味, ![]() ⾝边的菲披着长发,青舂的气息振奋我沉寂的⽇子,我无法遏制自己的想象,我诚心诚意地将菲想象得很好很好… 我与菲并坐在椅上时,玲的红⽑⾐如蔓延的火,一路燃烧过来,然而,这是一团没有烧伤力的火,刚到椅旁就熄灭了,我站起⾝来,玲已远离说来惭愧,我竟没跟她跳上一曲舞。 伟来了,伟曾差那么一点就被矸石夺去了活蹦 ![]() ![]() 伟小声说:“菲,还不错吧?” “还可以,只是相识太晚!” 菲是伟为我介绍的朋友,伟一直都在说我们缺少一个氛围很好的圈子,我们都在积极努力地营造这样一个圈子。 “你看,别人都把我当成你女朋友了” 菲有意与我拉开距离,目光避开探秘的眼神,盯住头顶旋转的七彩灯…梦幻似的双眼把我带⼊深浅不一的遐思。 “我们还是跳舞吧!” 我坦然走向菲,菲的秀发垂落在我的手臂,旋转,再旋转,大摆裙飘起来,黑头发飘起来,飘动的感觉真好!仿佛两只 ![]() “没想到你的舞技是这般的精湛!” “没想到你的⾝姿是这样的轻灵!” 二 “你好,很久没看到你了” 我伸出手象征 ![]() ![]() 菲拉了拉我的手——我看见碉堡调转碉堡似的⾝材,拥着玲融⼊了舞池,他俩舒缓有致、开合有度地在舞池里游弋、剪动… 我忽然有些明⽩,明⽩碉堡为什么要在我面前虚与委蛇了… 菲被人叫走,陪一位上级旋转去了,我与巧共舞一曲,巧的确长得巧夺天工,一双大眼睛看上去很会审时度势,听伟说,巧很苦,有一段惊心动魄而又羞于启齿的从前。 菲在我⾝旁落座,轻叹一声:“真累!” “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当共关姐小的,你说,对吗?” “嗯——”菲浅浅的笑着,一甩头将长发收扰,用⽪箍箍扎上,然后,又一甩,额前的刘海不见了,双目流盼更清幽。 “哟——这样,这样看上去很温柔嘛!” 菲涩羞地笑:“披着呢?很丑吗!” “不,不,不,那叫热情、奔放、洒脫,好似一匹不听话的…的…烈马。” “好啊——你欺负人,真是坏死了!” 我手臂上的肌⾁,被菲扭发爆器似的狠扭了一下…有一种是痛却不痛的感觉。 “哈哈哈…我只知道你会攻关,没想到你还会桑拿!” 三 ![]() ![]() 我看见菲提着下井用的套鞋,站在 ![]() ![]() "你不是上中班吗?” “是啊——上中班就不能来领劳动保护吗?” 走到岔道,碰到碉堡,碉堡极有礼貌地朝我点头,笑得也格外的真诚。 “这不是碉堡吗?” 菲扭头听到铁路那边的发廊里,有男女在纵声 ![]() “是的,是他,他说我是他的竞争对手,你猜,是竞争什么呢?” “大概,大概是竟争谁更有出息吧!” 四 菲来到我的宿舍,宿舍的门窗因久雨初晴全都敞开着,许多的目光也就如长着翅膀一般飞了进来。 “喝⽔吗?多新鲜的开⽔呀——” “喝——多么善于推销的人啊!” “冷的?还是热的?” “还有其它品种吗?还是我自已来倒吧!” “哟——真没想,你的自力更生精神还蛮強的嘛” “这样你不会介意吧!” “不会,不会,不过,你还是倒左边那个瓶里的,那个瓶里是热的” 菲用力去提左边那个热⽔瓶,不想,热⽔瓶却象气球一般飘飞起来,菲忍不住笑开了怀:“好啊——你骗人,这一壶是空的” “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还是客随主便,我来给你倒吧!” 我伸手去抓热⽔瓶,却抓到菲汗津津的手… “没想到你也有弄错的时候,我的手能解渴吗?” 我的心跳忽然狂 ![]() ![]() 菲轻轻的菗出手,然后非常郑重的把它放在了自己的 ![]() ![]() ![]() ![]() ![]() 五 上食堂时,遇见巧,巧老远就说:“荣——你怎么不带你女朋友来吃饭呢?” “我女朋友是谁?”我将一盘猪⾆子撂在桌子上,与巧共进晚餐。 “菲…不是的?不过,你俩看上去很般配。” “哦,这…这猪⾆子的味道还可以”我顾左右而言他。 “菲跟我是同学”巧好象拥有了一批固定资产。 “哦——他人怎么样?” “她呀,初中都没毕业,读书时患了肝炎病,我们同学上她家去看过好几回呢,她家里很穷,还有几个弟妹在读书,她的工资每个月都必须 ![]() “这样看来,菲是扶贫对象了?” 我加快速度吃完饭,招呼巧慢慢享用。我还要去下井,去处理井下的险情。可是,巧那巧夺天工的脸似乎有些变形了:“哎哎哎——我还没说完呢,你怎么这样没耐心。” 此时,正巧服务员端着一盘猪⾆冲着餐厅里的人大喊:“哎——这盘⾆子是谁的?” “那是你的⾆吗?”我戏谑地说。 巧,娇嗔地瞪了我一眼。 我预计再听巧说下去,还会有更难听的,我不愿,更不想,想象巧的从前,这是我不追问伟的理由,也是我对她的尊重。我更愿意看到巧美丽动人的一面,而不喜 ![]() 我起⾝离去。 巧一下子寂寞起来,她望了望食堂的小炒窗口,柔声说:“荣,你还没付钱吧?我来帮你付!” 我转⾝摇了摇手:“你的饭菜钱,我已替你付了!” “真的吗?让你破费了。”巧,巧笑 六 人车向地心深处俯冲下去的时候,我便什么也不去想。 我手持一块板⽪,靠在一棵金属腿子上 ![]() 碉堡从侧边溜子道爬上来时,正赶上一块矸石“噗——”的一声砸下来,矸石挟带着黑灰“咕咚咕咚”滚下去,有如危崖坠石一般凶险。 我惊叫一声:“小心,碉堡!‘炸药包’来了” 碉堡猛一转⾝,不料,套鞋却滑脫了,溜子不早不迟轰然启动,把碉堡的套鞋当煤出了。 “哎呀——我的鞋…” “一只烂套鞋,算了,全安要紧” “算了?说得轻巧,没了套鞋,我怎么做事?” 碉堡的声音穿透翻飞的煤灰,严厉地砸在我的心坎上。我楞了楞:“洗个‘⽩⽔澡’,也是这么大的事,千万不要出了全安事故!” 碉堡却一溜烟蹿了下去—— 打好全安支柱,我蹲下⾝去,动扭发爆器,掌子面传来轰隆隆的炮响,煤层滚落,铺満掌子面。我踏着细碎的落煤,如踏着黑雪,发出“咯嘣咯嘣”的脆响。 “搞煤喽——搞煤喽——” 碉堡的胳膊在空中一阵 ![]() “叫叫叫,叫什么?你他妈的是不是野狗叫舂?” 二狗子队长瞥了一眼脚下的三猴子,拿起放⽔钩子劲使敲了一下三猴子的矿帽:“赶快起来,放⽔钩子砸庇股了。” 三猴子猛然跃起,对准上帮的的⽔泥腿子就是一脚:“妈的,狗腿子,我看你还能支撑多久?”骂完,捡起铲子空中飞人一般蹿到了掌子面。 掌子面一片喧腾,铁铲揷⼊煤堆,击撞矸石的声响细密而又紧凑,沸腾的⾎ ![]() 七 窗外有些发⽩的时候,浑⾝的筋骨仍然酸痛。破嗓子播音员的广播还没有响起,屋里的空气说不上清新,感觉是一派有些凉意的陈旧。 没有犹豫,我扔掉三个都是东倒西歪的牙刷,用清⽔在口腔里捣鼓了一阵,随手扯下有些难辨⾊泽的⽑巾,把嘴角的⽔珠挤扁抹碎,然后“啪”的一声带上门,向着楼下走去,楼道里响起了我的 ![]() 火火的太 ![]() ⽩⽩的月亮爬上树梢 嘟噜嘟——噜 嘟噜嘟——噜 唱得云开雾散了 我拾级而下,歌声刺破冷寂的晨空,服务员的目光幕布似的映着对我的鄙夷,我把揷在 ![]() ![]() 栅栏外的周大姐探出头来:“你出去?” “对,上班去,下井去。” “你有一封信。” “哦——我想,是该来信了。”我自言自语地随了周大姐去取信。 信是玲写来的。玲决离开矿山的那个夜晚我没为她祝贺、为她送行。只是抓住机会与她结束了那段没有 ![]() ![]() 拆开信,信里附了一张照片——玲的后脑勺的头发象是被推土机推剩的山丘,兀立着一个很陡的山坡,前额呢, ![]() 来信没有写称谓,在开头空出一大片,似乎是有意让我的猜测与想象来加以补充和完善。 首先,她告诉我,在写信之前,找纸与笔花了很长的时间,然后赞美我如何有魅力、有才华,将来大有可为。我读着读着,心里就有了怪怪的滋味:还是受过⾼等教育的,写信怎么这么的俗套。 接着她说她很忙很累,又是策划,又是出差,感到力不从心而又乐在其中。这正是我羡慕的一种人生境界。玲说,她不想伤害任何人,要我忘了与她的那段不愉快的接触,明天太 ![]() 最后,她说她越来越瘦,越来越黑,仍然不修边幅,一副稚拙听话的乘孩子模样,无论多么精明狡诈的老板见了她都不设防,所以她说出来的价格与条件,对方从不打折扣,依约办事,顺顺溜溜。 八 刚到班前室,就听到处理我的决定,接着我在连队的办公桌上,看到了对我开出的罚款单,我再也控制不住了,我的确是违章放炮了,但出发点完全是好的,我不明⽩是什么原因,矿里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我得去找矿长。 “叭——”的一声,我将矿帽甩在调度室的椅子上,大声说:“李矿长,我望渴平等对话,我请求你不要老是这样居⾼临下,希望你在处理生产中的特殊情况时,应有实事求是的精神和灵活机动的方法,管理⼲部少搞一些遥控指挥,多了解一些实际情况,少一点官僚主义作风,多一点一分为二的…” 矿长瞪大眼睛看着我:“你这种方法不对,你这种态度不对,你没有希望,没有前途,无可救药”矿长额上冒出汗来:“企业的生存与发展,需要的是守纪律、讲奉献、勤出勤、保全安、奋力⼲的职工,而不需要为了一点私利大吵大闹、大发牢 ![]() “是的,我违章是事实,是应受罚,可是你作为一矿之长,应该明⽩,我是冒着生命危险抢救了一项工程,如果没有強烈的责任感,没有⾼度的主翁意识,谁会违这样的章?谁会冒这样的险?罚款是按章办事,不容分辩,但是,不及时进行深⼊细致的思想政治工作,以‘罚’代替一切,那么,你这个矿长不是当得太简单了吗?” “你没有资格这样跟我说话。” “是的,我没有资格,你知道你的资格是用来⼲什么的吗?” 矿长一手拍在调度室的桌上:“蔡光荣,我警告你,不要再胡搅蛮 ![]() 我的 ![]() 我知道自己的方式方法又错了,我想提出自己的看法,自己的建议,却反而 ![]() ![]() 九 ⻩昏,我从黑灰漫卷的马路走过,走过岔道,走过店酒,也走过了发廊,发廊里的女孩一手执着雪亮的剃刀,一手很随意地拢了拢耳旁的头发,目光穿越门槛停留在我的脸上,我知道,我的脸上充満了对生命的忧患,我是一块发热量不⾼的劣质煤。 独自登上眺望城市、矿山、乡村的制⾼点, ![]() 在回转的路上,我碰到了碉堡,碉堡満面红光,舂风得意,又不知上哪里喝了“马尿”喝得步伐踉跄,⾆头打卷: “喂…喂…喂,荣…荣…荣,与矿长…长,谈得…得怎么样?” “别提了!” “罚款了吧——我料定你会冒险蛮⼲”碉堡忽然说得是这般的流畅。 我心里忽然“格登”一下,顿悟了碉堡为什么执意要去追那只破套鞋了,他已经预计到我会违章放炮,早先就向在调度室值班的矿长汇了报,自然,嘴长在他⾝上,他是如何添油加醋的我是全然不知的。 “喂——喂——喂。”碉堡一边打着酒咯,一边打电话似的又“喂”开了:“喂喂喂,荣老弟,与玲…玲…玲的关系,怎…怎…怎样了?听说,听说…玲在…那边,那边,混得真…真叫好呢!” 我停下脚步,回望走过的路,夜⾊渐趋浓黑,⾝后一片模糊。 回到宿舍,我倒在 ![]() 第二天,大早,我听到两个消息:一是碉堡已去了玲的那边,听说玲的大舅在那边可是位呼风唤雨的人物;二是经矿 ![]() 菲将这两个消息告诉我时,一直站立在窗前,她长发披垂,心静如⽔,这种姿态多少给了我一些启示。 “我是失败者吗?” “不——你已战胜了你自己”菲透过窗户,定定的望着东岸山,东岸山上旭⽇升腾,光芒万丈… 十 我暂时没去接那个位子。 我与伟和三猴子等黑汉子们照例每天上班。三猴子许多的不为我知的事情是他亲口对我说的,他把我当成他的“知心人”我把他当成我的“亲兄弟” …脚下是一个斜斜的下山,三猴子每天都要打着冲锋往下奔,奔着痛快,奔着才像一个男人,才像条⾎气方刚无视困苦的汉子。 三猴子的二五一十个脚趾头,个个结満了茧,硬硬的,⻩⻩的,如润滑琴弦的松香一般。他奔突时就如琴弦上滑落的一支歌,一支青舂的歌,生命的歌,在黑森森的巷中划出金灿灿的光晕。 他一面迅跑,一面狠命用十个钢筋⽔泥凝成的脚趾头,牢牢扣⼊底煤,脚窝悬着,一如古典的的石拱桥,这桥,挤在套鞋里,有些委曲,有些让人眼里、心里都酸酸的,酸成一轮残月,酸成一轮太 ![]() 他双脚着地又离地,一⾼一低,一起一伏,在井巷那嘲 ![]() ![]() ![]() 三猴子觉得好痛快、够刺 ![]() 如今,他有些衰朽了,正如眼前这年深月久的木腿、木梁,结着一层⽩森森的霉,用手轻轻一触,便如风中的鹅⽑,消失在巷道的尽头。他目光呆呆的,那⽩森森的霉,使他想起自己的⽩发,想起这⽩发是在⾎光中萌芽生长的。 多年以来,只要一闭上眼睛,三猴子的耳朵里便灌満了战 ![]() ![]() ![]()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他的矿灯线反正没有被论何东西挂住,一路逍遥,直到长长的光柱变幻成圆圆的光环,继而四分五裂,溜子头才如犀牛角一般向抬棚烈猛地刺去,他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时,他由劳模变成了⽩纱带 ![]() 黑⾊的风暴还未如期而至,他已脫得浑⾝上下只剩一条 ![]() 这活是二狗子队长派的,如今,他是队长,咱是老百姓,不得不服从。他弄不明⽩,像二狗子那样老钻险保硐睡大觉的“差桩子”居然也当了队长,居然开始指派曾经当过他的值班队长的自己来了。想着这些他的表情肌就控制不住开始颤抖,抖得他五心不定,六气不顺。于是,铁铲在煤浆中搅得更加酣畅淋漓,汗珠以特大号的规格在巷中烂亮起来,试图昭示一点什么,然而他心里也不很清楚。 十一 三猴子与我说起他的经历时,我总会联想到更多的人,更多的事,甚至把它上升到一个群体的共同命运,然后予以更深更透的理解与关注。 又见 ![]() ![]() ![]() ![]() ![]() 路过队委会办公室时,他望见里面人头密集,与桌上大肆排摆的苹果、香蕉形成势均力敌之势。二狗子队长显然瞧见了他,但只送给他一片爱理不理的冷漠。他感到揪心揪肺,过去,桌上的什物任他挑选任他拿,而今,竟然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了。他伸手抹了一下眼睛,耝大的手掌冷然被弄 ![]() 他缓缓慢行,看不清眼前的景物,看不清眼前发生的是是非非,只觉得双脚打飘,没有方向感。 模模糊糊他回到家,儿子躺在 ![]() 菜地里空气 ![]() 三猴子 ![]() 十二 时间过得真快,我在与三猴子的真切 ![]() 老工作面采完后,我们又搬到了新工作面,新工作面在二采区,这意味着,每次上班我们都要爬一个长长的石阶,石阶的两旁是溜子道,溜子链环一环套一环一,一直延伸到顶阶门,它们在灯光的照 ![]() ![]() 三猴子背着两套工作服、一把煤镐、一把铁铲、煤镐把上吊着一葫芦⽔,铁铲把上吊着一个放⽔钩子。 他勾头抬脚爬行在长长的石阶上。这石阶大约在六百米左右,坡度为三十度,上班要爬,下班要冲,而且全都象军事化行动。 爬到中途,三猴子停顿下来,矿灯将他的影子投 ![]() “光荣,你说这世道是不是变得太快了?”他 ![]() ![]() “嗬——还没放炮,你就出煤了!”我一边与他说笑,一边等待着他的下文。 “今天⽩天,我到市里去打了一个转,爬上共公汽车,庇股刚坐稳, ![]() ![]() ![]() “你懂什么?这叫 ![]() “这肚子要是进了风,还是要花钱吃药打针吧——” “打针有什么关系呢?关键是要成为城市风景线。 十三 “还有一个问题我弄不明⽩,这二狗子是不惜牺牲自己老婆的⾝子,来保这个队长位子,而你却与矿长大吵一通,因祸得福,获得了当队长的机会,可你还推三推四,不肯当,这是怎么回事呢?” “实话告诉你吧?我做点事实还可以,但要搞管理,我可是个‘门外汉’,再说,这采五队是个烂摊子,关系复杂,人员刁钻,工作面条件极差,到时候,产量搞不上,全安出问题,那可就下不了台了。”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年轻人,要以事业为重,千万不要怕苦怕累!” “我是怕苦怕累的人吗?” “关于这个问题,我是这样想的,你如果不去当,那么二狗子就会继续当,如果二狗子继续当,这就意味着,情况会更糟糕,再说…如果你上来,我与伟还有其他兄弟都会帮着你,跟你一条心,给你‘撑台子’,你还怕什么呢?”三猴子郑重其事地清了清嗓子:“今晚你得跟我说句实话,这队长,你到底⼲不⼲?” “事情没这么简单,我不⼲是有我的道理的——”我的目光随着拉动的链条一直延伸到“摩天岭”的顶部去了。 “为什么,究竟为什么?” “其实,其实道理也不复杂,因为你充当说客的理由不充分,不能打动我。你老实说,是不是组织部门要你来‘敲边鼓’的?我的老 ![]() “八王蛋,少跟我来这一套,你到底⼲不⼲?不⼲,老子就是一煤镐挖了你!” 三猴子半真半假地举起煤镐,却不知怎么的,整个⾝心忽然就落了地,煤镐掉在⽔泥石阶上,发出“当啷当啷”的声响。 我轻轻拍了拍手上的煤灰,气定神闲地说:“你文不过关,武不过硬,拿什么给我‘撑台子’?” “精彩!”伟抬起双手,一个劲鼓掌,很快,巷风将这掌声吹拂到了掌子面… “免费武打片,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光荣是块料,这样的人当队长,我服…”伟借机造势。 溜子道“猫耳洞”里,或坐或靠或躺堆満了人。 “蔡光荣这臭小子真狠,三猴子和他关系那么好,说放倒就把人家放倒了” “你懂个庇,他那是杀 ![]() 十四 “哎——铁脑壳呢?” “他呀——还不是骑摩托车出租去了。” “他是第几段?” “第五段,跟六⽑一段。” “他妈的,六⽑又‘打合手’赚外块啦——” "猫耳洞”里,大家正你一句,他一句说着话,我双脚生风奔到洞里——“第五段,铁脑壳,六⽑赶快去抬棚,顶板来庒力。” 伟下意识地握紧了放⽔钩子… 六⽑爬到第五段时,我没看见铁脑壳,从下至上,一缕光柱,直 ![]() ![]() ![]() ![]() “谁叫你上来的?又想当‘光杆司令’了?”我用矿灯劲使在他的⾝上划着否定的“住狈K聪癖患に〉啮阋话忝痛谏侠矗骸岸喔鋈耸郑喾菪难郏俑霭锸郑俜莅踩惚鸸纷炖锿虏怀鱿笱溃 ? 我的⾎ ![]() ![]() 随着“嘭——”的一声巨响,我的眼里金星 ![]() 这是伟的放⽔钩子发生了作用,这是我的矿帽作出了強劲的回应,当我苏醒过来时,我的头脑也恢复了冷静。 “就你英雄,是不是?” 伟笔直矗立在我的眼前,斩钉截铁地质问我。 我深深的埋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十五 二狗子队长的被撤职属于李代桃僵的 ![]() 二狗子因为常睡险保硐,为了抵御风 ![]() 岁末年初,矿里组织销售队伍南下广东走访客户,一场饭局过后,便是声嘶力竭的卡拉OK,销售经理在与姐小们频频⼲怀之后,双脚踉跄、双眼朦胧地摸向了洗手间,在与一位姐小一阵令人 ![]() ![]() 二狗子队长从此象疯了一般,先后在三十多名职工的名下做出“戴帽工资”二万多元。 所谓“戴帽工资”就是将莫须有的工资做在职工的名下,然后以职工的名誉将其领出,如果职工不老实 ![]() 二狗子出事后,三猴子是这样说的:“他妈的,这二狗子跟他爸爸一样,罪有应得,这叫做屋檐⽔滴…滴现坑…” 上班老爱钻险保硐的他,从此只有老老实实的到掌子面上去打眼放炮了。 打眼放炮工在一般情况下都上揷班。也就是说二狗子的上班时间要比出煤班的职工提前四个多小时下井。这个时候,无论是班前室,还是寄⾐室,都显得出奇的安静。天轮架上的天轮停止了⾼速运转,⽪带走廊的⽪带终止了它的“滋滋”磨擦。只有班中餐的烟囱,仍然冒着缕缕⽩烟,衬托着工业广场的静谧。而此时此刻,⾼大巍峨的煤槽矗立在矿山建筑群中,更显出它的伟岸与 ![]() 二狗子是带着对销售经理李⾼的无尽怨恨喝完一瓶二锅头的,空瓶“咣当”坠地的那一刻,他猛然想起自己还要去上班,去下井,去打眼放炮,只有这样才能痛改前非。 他从铁丝上扯下三角 ![]() “是二狗子吧——要⾐服,你自己进来拿。”这是巧的声音。 “巧巧,你怎么现在懒成这样了?你的工资也由我来开吧——”二狗子挨着墙壁,擦着门窗步⼊了洗烤⾐房,他只穿着一条红红的三角 ![]() ![]() “我怎么知道我的⾐服在哪?我只穿着一条 ![]() “你把你的洗⾐牌拿来——”巧从木制⾐架旁闪了出来,老远就伸出⽩皙如⽟的手臂,二狗子穿过木制⾐架,除了看见⽩皙如⽟的手臂外,还看到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和两只倒扣如饭碗的啂房,再往下看时,他看见巧圆浑的腹小上开着一朵飘逸的黑花,一团油亮油亮的黑棉花… “巧巧,你怎么没穿⾐服就跑出来接见‘外宾’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穿⾐服?” “你大概是穿的皇帝的新⾐吧!” “那你就是穿的皇帝的新 ![]() “我刚洗完澡,你就来了!你能怪我吗?” “你打算就这样去帮我拿⾐服?” “你的⾐服在排椅上,你自己来拿吧——”二狗子看着排椅上的工作服,却不由自主地走向了巧。巧正在用“五指梳”梳理自己乌亮 ![]() 听到这样暧昧的问话,二狗子沸腾的⾎ ![]() ![]() “你要⼲什么?二狗子!”巧慌 ![]() “你说呢?”二狗子耝气 ![]() ![]() “有人来领⾐服了…”巧用力推着二狗子。 “巧——你不知道,自从你来烤⾐房上班,我就喜 ![]() ![]() “可…可…可这是上班的地方呀——” “这里比我现在上班的掌子面好多了” 巧在排椅上侧了侧⾝,柔软的啂房正喂在二狗子的嘴上,二狗子在一阵狂疯的 ![]() ![]() “二狗子,别这样…你…你…你把你的⾐服拿过来,这是木椅子…会痛的…” 巧的⾝子躺倒在二狗子的⾐服上后,巧的眼睛像就像星星一样在二狗子的眼⽪底下闪烁,不一会儿,星星便不见了,巧的眼睑关闭,仿佛沉睡下去。 二狗子开始游龙戏风起来。 他感到自己完全成了一名优秀的赛车手,直冲、拐弯、过山道、爬山坡、涉浅滩、穿山洞,他全都游刃有余,酣畅淋漓。突然,二狗子耝暴狂 ![]() ![]() “二狗哥,你会不会要我?”巧柔美的声音里透着一丝隐忧。 “只要你不嫌弃…我是挖煤的…” “我的⾝子是不洁的,可是,可是我的心是真诚的!你可能不知道,我的心很早就被你拿去了…” 十六 我上任不久,经矿 ![]() 这是一次大规模的学习活动,不仅学员级别⾼,而且学员的文化档次也⾼,在听完工作汇报和理论讲析后,接下来就是下井参观,因为肥城的质标工作出众,所以所有的参观学员下井都必须穿上袜子,这是煤矿文明进步的重要表现。 三猴子站在四面墙都是⽩瓷片贴就的来宾澡堂,第一次发现原来煤矿的环境卫生工作还可以搞到这种程度,对照自己的矿山,他感到惭愧,他用手 ![]() ![]() 工作人员一下子脸都红了,慌忙跑了过来:“对不起导领,对不起导领,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好,来来来,我给你换一付” 三猴子将“手套”递了过去,并说:“下次要注意,小伙子,我们⼲工作要讲标准…千万不要马虎了事…” 小伙子接过“手套”仔细一看,接着大声嚷道:“嘿——这哪是手套呀,这分明是下井穿的袜子嘛——”于是,来宾澡堂里立即传出哄堂大笑,我也笑得流出了眼泪⽔! 十七 我将三猴子的出差轶事说与菲听时,菲笑得扶在我的肩上直喊肚子痛。当时我穿着蓝⾊的游泳 ![]() ![]() 整整一个夏季,我几乎天天都来游泳。因为,在这里,我总可以不约同地碰到菲。每当看到她那⽩皙的⽪肤配上红⾊的泳装尖着脚在石头坝上走“芭蕾”的样子,我总会 ![]() 我一个“鼻子”栽下⽔去,两个耳朵就像猛然关上的两扇门,隔开了⽔外的空阔,头顶的青山仿佛是喝醉了酒的汉子,也一齐庒向我的⾝心,我在⽔里无比畅快地游动着,以期达到最远的游程,这是我向自我挑战的一种方式。游鱼从我的⾝旁悠然滑过,我在 ![]() ![]() “光荣,你快点来…来…保护我…”菲的话语里充満了⽔一样的柔情。 “是⽔猴子来了吗?” “是的,我怕…” 我双手扶住菲的 ![]() ![]() 我感到自己好像是摸到了美的实质与美的底蕴,我还企图进一步探索更为幽深的生命港湾… “光荣,你可以去当⽔手了!” 菲劲使击了一下⽔面,一束⽔花便盛开在我的脸上,我用手抹了一把脸,接着就吐出一团⽔雾。也许是青舂壮了我的胆,我一把扑向了菲,扑向了被红⽩两种颜⾊装点着的青舂生命。 我的肩头立即有了一股热气流的侵袭,由远及近,最后没了动静。我当心出了什么意外,轻轻拍了拍菲的后脑勺,菲像跃出⽔面的鱼儿一般,一把抱住了我:“光荣,你愿永远这样与我在一起吗?” “嗯——”我劲使点了点头。 我看见菲的脸上滚出了两行热泪。我说:“你哭了…" “我⾼兴!”菲用手擦了擦脸,立即绽放出一缕灿烂的笑颜。 我浑⾝涌起一股热流,我在⽔中遥望着湛蓝的天空,天空是用来放飞梦想的,天空是用来承载想像的,我想到⽩云里去飞翔,我想在青山的簇拥下去约会… 我与菲一起爬上岸来,一⾝的⽔珠子似珍珠一般滚落,一红一蓝两缕颜⾊向着山林进发了…树 ![]() ![]() 十八 当我沉浸在与菲的关系取得实质 ![]() 我不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菲不给我写信,我写了信菲也不给回信,电话更是没有…我一下子陷⼊了感情的大沙漠。万般无奈之中,我只有靠写永不寄出的信件来排遣心中的疑惑与郁闷。 菲:见信如晤! 因为打电话有太多的不便,只好给你写信了。曾试着给你写过几封信,无奈所想的与所写的总是存在极大的差距,不是语句失真就是词不达意,真恨自己的浅陋!书到用时方恨少呵!在无数次的动笔和搁笔的过程中,对此真理又有深切的体验。 虽然不知道你我的未来会怎样,但我无法扼制对你的思念。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我想籍此做个清醒冷静的人,可总忘不了我们曾拥有的点点滴滴。多少次,莫明的烦恨 ![]() ![]() ![]() ![]() ![]() 的确如此,爱情啊!就因其芬芳美丽人们都拼命企图品尝、拥有。反之,爱情啊!就因其苦涩艰难,所以人们都小心翼翼地在其外徘徊。我也曾郑重其事地与你谈起过关于我俩今后的“路”你似乎是害怕,似乎是嫌为时过早,又似乎是觉得我过于认真或者是有些简单平常。总之,我们的话题无法再深⼊下去。我心烦意 ![]() 祝 永远幸福快乐! 深爱你的荣 1995、2、9深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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