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不分离是纪真创作的经典言情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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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岁岁不分离 作者:纪真 | 书号:27792 时间:2017/7/3 字数:121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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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缘发着⾼烧,口中呓语不断。 到了夜里,复又哭醒,幸而裴容谦时时在旁安慰照料。 “我要找娘…娘…”她在昏 ![]() 连续好几天,他都是⽇⽇夜夜,守在她的 ![]() 又过了几⽇,隋缘的神智才略微清醒,虽是心中哀伤,但在裴容谦细心的照顾下,总算渐渐有了起⾊。 “缘儿。”裴容谦端着一碗粥进来,却见隋缘倚在 ![]() 隋缘顺势靠着他,轻声说道:“我刚才作了一个梦,梦见我爹、我娘还有你,咱们仍像以前一样,快快乐乐的过⽇子,可是忽然吹来一阵好大的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等这阵风过去,我再睁开眼,你们却都不见了,”她轻轻颤抖一下,泪珠 ![]() “那只是个噩梦罢了。”裴容谦微微一笑,又替她擦了泪,哄道:“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待在你⾝边吗?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 隋缘看着他,心里一阵温暖,点点头,安静的吃粥。一会儿,又听她说道:“容谦哥哥,我想去大空寺祭拜我爹娘。” “这样不好吧!”裴容谦微一沉昑。“最近风声还很紧呢!尤其是官府的人也猜你若回来,必定会去大空寺,所以在那儿附近派了不少人守着,你现在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隋缘听了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缘儿,你听我说。你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办。”裴容谦见她⾝体情况巳恢复得大致无碍,心想也是告诉她实情的时候,便从怀里拿出那封信来, ![]() ![]() “证物?”隋缘一愣,忙打开信来看。半晌,缓缓说道:“原来我爹是因为得知西夏这次分明是想诈降,所以才又回头去打他们。” “嗯。”裴容谦点头,说道:“而且,这封信是以魏相国的名义发给西夏国王的,你看,下面还有他的签名落款。信上说朝中一切均巳打点好,还说你爹的大军不好对付,不如先诈降,待军队返乡,心情松懈后,再来个回马 ![]() 隋缘折好了信,不发一言。 裴容谦见她神⾊淡漠,便说道:“你先好好休息,等⾝子养好了,再上京澄清这件事。” 隋缘却摇头摇,说道:“不,我不想管这件事。” 裴容谦讶异。“你说什么?” “我说不想管这件事,你没听清楚吗?”隋缘忽地站了起来。怒道:“我为什么要为了这件事上京?我的家人全都死了,我还有什么好争的?朝廷里那些争权夺利、结 ![]() “你怎么能这么说?”裴容谦也站了起来,拉着她说道。“你难道不想替你爹洗雪沉冤?” 隋缘甩开他的手。“人都已经死了,就算现在皇上还我爹一个清⽩又有什么用,能让我爹我娘死而复生吗?” “缘儿,话不是这么说。我相信名誉经生命更重要,难道你要你爹不明不⽩的成为千古罪人吗?再说,西夏的野心和魏相国的卖国求荣,这些事实俱在,你应该速速上京去揭发这件事,也好让朝廷有所防备… 隋缘大声怒道:“我就是不想管他们。你没看到京城那班人的嘴脸,冷心无情,平时与你 ![]() “可是百姓何辜?”裴容谦沉声道。 “不要再说了。”隋缘一挥手。“我不想再听了!” 他还待劝她。“缘儿! 隋缘一击桌面,怒道:“我爹在沙场拚死拚活多年,没想到那个昏君只听别人说一句‘违旨误国’,就下旨将我家満门抄斩,还连审都不审!”她气得脸⾊铁青,恨声道:“说实话,我真恨不得西夏人现在就打了进来,将他从⾼⾼在上的皇位里给拉下来,让他也尝尝満门抄斩的滋味。你听明⽩了吗?” “缘儿!”裴容谦捺着 ![]() “对,我爹的确是将他的一生贡献在朝廷百姓上!”隋缘哭道。“可是你看他得到了什么样的下场!我爹他若是战死在沙场上,我不会怨谁。可是如今我为他感到万分不值!” “缘儿,你若是不上京澄清这件事,那你爹的死的确是不值了。”他语重心长的说。“你娘临死之时跟我说,她相信你一定会回来,替你爹洗刷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因为你是隋家的女儿,你绝不会躲在萧家,宁愿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做个缩头乌⻳的。” “你 ![]() “我了解你!”他看着隋缘。“你不是真心要逃避这件事的,你只是在生气。可是此事已迫在眉睫,再不去做就来不及了,我不希望你将来后悔莫及。” 隋缘一时无话可答,便恨声道:“又是这句话!为什么你总是要拿这句话来 ![]() ![]() ![]() 一时心急,容谦伸出手打了她。 隋缘挨了一掌,登时愣住,也忘了要哭。 裴容谦虽是生气,但一时冲动打了她之后,马上也觉得后悔。“缘儿,对不起,我…” “走开,我再也不要理你了!”他刚要伸手安慰她一番时,隋缘却一把推开他,转⾝跑了出去。 “缘儿…”任凭他在后面大声叫唤,她仍是头也不回地远远跑开。没多久,就再也追不上她了。 “唉!”他叹息。 隋缘趁着附近的守卫没注意时,一个跃⾝,墙翻进⼊隋王府。 只见人去楼空、花木不修,放眼望去,甚是凄凉。 “爹、娘,缘儿回来了。”她忍不住热泪盈眶。 从小到大,十七年来所有的回忆几乎都在这府里。如今隋缘悄然伫立在大厅上,刹那间觉得似有所闻、似有所见。似乎隐隐约约还听见着全家夜宴时的笑声、⺟亲的温柔叮咛、⽗亲的慈祥言笑、还有 ![]() 所有 ![]() 她不知在那儿站了多久,才怔怔地循着旧路,穿堂过庭,一间间看着。只是举目所见,一片凌 ![]() 到了此时,她心中积郁多⽇的伤痛,这才痛痛快快地得到发怈。 “缘儿。”裴容谦不知何时悄悄来到她⾝边,将她紧紧抱在怀中,轻轻摇着,像对小婴孩一般的呵护。他一语不发,只是低下头去,深深地吻遍她爬満泪⽔的脸。直到她觉得温暖全安。 此时天⾊已经黑了,眼前一盏灯火也没有,只有昏⻩的月⾊透过窗棂,洒将进来。裴容谦托起隋缘的下巴,疼惜的看着她,但见她一双眼睛早哭得像桃儿一般、还有那犹留掌痕的左颊。 “你要我怎么说才好呢,”他忍不住伸手轻轻抚着她的脸。 隋缘的眼泪又再度扑簌簌的落下。 裴容谦伸手替她拭了泪,轻声说道。“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打缘儿的。还疼么。” 隋缘摇头摇,又靠回他的 ![]() 裴容谦无奈的笑笑,说道:“你知道吗?其实,打从我将你带到静心小筑之后,心里无时无刻不想着要偷偷烧掉那封信。” 隋缘一愣,抬眼望着他。“为什么?” “我若把它给烧了,那封信上的內容再无人知晓,我只管蔵好你、或者带着你走得远远的,咱们不就可以永远都在一块儿了,一切尽如人愿,岂不甚好?”他牵了牵嘴角,低声说道:“但我终究是没有那么做。” 隋缘看着他。 他沉声道:“我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让你成为一个不忠不孝的人,即使我的出发点是为了爱你、保护你,但权衡轻重,我实在没有权利这么做。” “我呢?我有没有选择?” “我想没有。”他平静的说。“就像你⾝为隋家的女儿,就有该负的责任一样。当初你得听从皇上的指婚嫁给萧国舅,现在你就得为你爹洗刷冤屈,你得为国为民出来揭发魏相国通敌叛国的事。缘儿,当初你没有选择,现在也是。” 过了好一会儿,隋缘才幽幽说道:“你又不要我了…”仿佛已经认命。 “不会的。”他低下头去,吻了吻她的额,温言道:“这回,我会一直陪着你。” “你要陪我上京去?”她讶异。 他点点头。 “不,不行的,那太危险了。”她急道。“你不知道,现在我成了钦犯,有许多人在路上等着抓我。” “那我就更要去了。”裴容谦笑了笑,说道。“我不想待在这里,成天为你提心吊胆,或者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容谦哥哥,他们那班人如此狠毒,若见你同我在一起,连你也不会放过的。” 他轻轻掩住她的嘴。“我已经决定了。”看着她说道。“我说过,我会一直待在你⾝边陪着你,是不?” 隋缘感动。 一时,似乎听见人声渐近,两人便速速从后园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天上又落起雨来。裴容谦忙脫下外⾐,替隋缘盖头披上。“你的病才刚好一些,可噤不起再淋雨。” 隋缘见他处处关心,深切的感动中忍不住眼眶一红,却又无言以对。“容谦哥哥…” “什么都不必说了。”裴容谦紧了紧她的手。 一切,他都明⽩。 待两人回到了静心小筑,因方才淋了雨,少不得各自梳洗一番。 一会儿,裴容谦进得房来,见隋缘巳洗净了发,正拿着手巾拧吧头发。想她自小⾐食住行,哪一样不是丫头、婆子们侍候得好好的,从来不须自己动手。直到这阵子,左右无人,她才不得不学着打理自己。只是做来手脚仍不甚俐落就是。 裴容谦见了微微一笑,便走了过去接过手中,替她把一头乌油油的长发拧得⼲松松的,再拿支梳子来梳了几下方罢。 “照你这样磨磨蹭蹭的弄,那这么长的头发几时才⼲得了呢?真是想不透,老看你舞刀弄剑那样得心应手,怎么偏偏就是不会拿梳子、铲子呢?” 隋缘噗哧一笑。 “好了,都二更天了,快睡吧!”裴容谦替她放下 ![]() 隋缘向来睡不深,夜里常会醒个几次。一时翻⾝醒来,隔着纱幔,就看着睡在软榻上的裴容谦。 难为他那么大个子的人,手长脚长的,睡在那临时加的软榻上,的确有些将就,一定不好睡吧!都个把月了,也没听见他抱怨一声。隋缘想来,又是心酸。 一时又忆起小时,师⽗常在这儿教她武功,裴容谦不喜学武,只拿着书在一旁默读。她若学了新招,便喜孜孜拉着他,在他面前比划起来。 “我使得好不好?”她问。 “好哇、好哇!”其实他也不懂,但见隋缘飞上跳下,长剑在手矫捷俐落、使得虎虎生风,想当然是十分厉害了。所以每回总是大声鼓掌叫好。“缘儿,你真 ![]() 隋缘听了他的夸奖,很是得意⾼兴。 有时午后暑热,他两人也在这儿午睡小歇,那时候人小,只觉得这 ![]() 这些事,就像是昨天才发生的…隋缘轻叹一声。 又想,容谦哥哥说要陪她上京,有他陪伴自然是再好不过,可是仔细想起来,魏相国手上那么多人,究竟能不能对付得了,实在难说。看来此行不免危机重重,不该再拖他下⽔的。她如此思嘲起伏,难以平静。 隋缘下 ![]() 裴容谦微一睁眼,只见隋缘蹲在他⾝旁,两人头脸相距不过寸余,吹息可闻。 “缘儿…” 他还来不及完全清醒,隋缘温软的双 ![]() ![]() ![]() ![]() ![]() 隋缘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像个快要溺⽔的人,而裴容谦是她的浮木,她得紧紧抓住才行,不能放,即使是她快要被这贴着她的火热⾝躯给融化了,即使是这样急迫的吻亲,让她几乎 ![]() ![]() 当晨曦透窗而⼊时,裴容谦就醒了过来。隋缘则倚在他的⾝旁,枕着他的臂犹自酣睡着,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她均匀的呼昅和轻柔的起伏。这会儿他一动也不动,因为知道隋缘惊醒,恐将吵醒了她。 看她睡得香甜安适,他不噤微微一笑。她该再多睡一会儿的。他想。于是自己也就静静躺着,感受她的发香、躯娇的温软,还有这难得的宁静祥和。 再过一会儿,天⾊渐亮,树枝上的鸟儿吱吱啾啾,叫个不停。隋缘翻个⾝喃喃咿唔一声,顺势把头埋进他颈项间轻轻地摩掌着。她醒了。 “醒了?”裴容谦伸个懒 ![]() 但隋缘不但没有把勾在他⾝上的手脚挪开,反而⼲脆整个人赖到他⾝上,把他当 ![]() 裴容谦轻笑了笑。轻抚着她四下披散的青丝,半晌忽然开口说道:“我爱你…原来我是这么的爱你。” 隋缘听了微微一颤,抬起头来看着他,复又埋在他的肩上轻轻啜泣。 “怎么了?”裴容谦忙问。 “我怕。” “怕什么呢?” 她哽咽道:“我怕老天爷不肯成全我们,到头来仍是叫咱们俩分开。” 裴容谦听了,顿了一顿说道:“你别胡思 ![]() “什么,隋缘溜回来了?”龙盛荣大感意外。“她倒是真有胆子,人人在这儿等着抓她,她还敢回家来!”一时又瞅着吴立⾝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是小的亲眼看到她的。” 自从隋王府出事之后,偌大的宅院无人管理,倒是成了衙门里的人最好的聚赌场所,起初也只是几个守卫夜里闲着无聊,小赌两把,但王府宽敞舒适,又不会叫外人发现,所以没有多久,衙门里上下及龙府的管事下人们,无人不知这么个夜里聚赌的好去处,十个里倒有八个来赌过,渐次成了局势。 事也凑巧,吴立⾝那⽇喝多了,心想先溜进隋王府小寐一下,待夜里人到齐之后再玩两把。谁知却意外听见隋缘与裴容谦的对话。起初只听见隋缘哭声,还以为是鬼哭,吓得半死,动都不敢动。后来不知怎么又加进了一把男声,他心里觉得奇怪,忙轻手轻脚爬到窗外一看,这才知道了究竟,所以今儿个一早就忙报与龙盛荣知。 “你真的没看错?” “千真万确。”吴立⾝信誓旦旦的点头,说道。“少爷怎么忘了,小的那几颗牙还是断送在她手上,怎么会看错?而且那姓裴的大夫也跟她在一块,再不会错的。”原来那吴立⾝就是当⽇,隋缘下令掴掌二十的人。有了这层恩怨,他自然不会看错。 “又是那个姓裴的,我就知道他们两个关系不简单。”龙盛荣冷笑。“他们还说了什么?” “那个丫头会武,所以小的不敢太靠近,怕给她发现。也没听得很明⽩。不过听他们说,他们好像是要上京去。” 龙盛荣狐疑。“上京?怎么他们活得不耐烦了吗?不赶紧躲得远远的,倒反而要上上儿去?” “听那姓裴的大夫说,好像有封什么密函,要拿上去替隋王爷洗刷冤屈什么的。” “密函”龙盛荣一听就了解了七、八成,笑道:“有意思!前几⽇我爹也接到封密函,是京里魏相国派人快马送来的,说是如果我爹抓到隋缘,也不必声张,马上除掉即可,以绝后患!” “难不成是魏相国有把柄在他们手上?” “这我也不清楚。”龙盛荣摸摸鼻子。“不过等我抓到隋缘那丫头,不就一切都明⽩了吗?” 吴立⾝连忙陪笑说道:“对对对,如果少爷能除掉隋缘,可是大功一件,魏相国一定会很⾼兴的。说不定会派个什么官给少爷,再不然就给老爷升个官,调回京里去。”说着忙就跪下磕头,笑道:“那小的要在这里先恭喜少爷了。恭喜,恭喜!” “好说,好说,”只捧得龙盛荣乐不可支,又笑道:“你放心,这次绝少不了你的好处。” “要不要小的现在就派人去杀他们两个?”吴立⾝问道。 “不急,不急,现在我还不怕她跑了,最要紧的是可别打草惊蛇。”龙盛荣在厅里来回走了两趟,又自顾笑了笑,说道:“那个姓裴的不打紧,不过隋缘嘛,嘿嘿嘿!她可长得真美,就这么杀掉她,岂不是太可惜了,简直是暴殄天物,那怎么行呢?” 昊立⾝会意,跟着笑道:“是是是。少爷向来最是怜香惜⽟,像这样的绝⾊,如果放过了,那还真是可惜。不过那丫头可是枝小辣椒,不大好对付呢…” “你啊,真笨,”龙盛荣呻道。“如果有那个姓裴的落在咱们手上,你说她还凶得起来吗?”他哈哈大笑起来。“到时候只有任我布摆了。” 吴立⾝喜道:“还是少爷聪明。” 龙盛荣挥手。“好了,别在这儿拍马庇了。快去多找人手来,想办法跟踪姓裴的,先找出他们蔵⾝之处再说。” “是。”吴立⾝忙应道。“属下这就去办。” “这几天你觉得怎样了?”裴容谦探探隋缘的脉息,问道:“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隋缘摇头摇。“我很好。” “那就好。我在想咱们也该准备准备上路了。”裴容谦说道。 隋缘只呆坐着。 裴容谦看了一眼,自顾说道:“这几天我菗空去镇上买些东西,顺便请老姚替我挑两匹好马。” “你娘那里怎么说?”隋缘忽然说道。“容谦哥哥,你跟裴伯⺟说了这件事吗?” 裴容谦顿了一顿,说道:“我还没跟我娘说。” “你想她会答应你陪我走这一段路吗?”隋缘看着他。 “我会说服她的。” 隋缘轻叹一声,走到窗下,看着外头的冷月寒星,幽幽说道:“我希望你娘答应你陪我上京,可又希望她别答应你…连我自个儿都不知道怎么样才是对的。” “你怎么有那么多古怪念头!”裴容谦不 ![]() ![]() “从前我并不懂得人事无常。”她苦笑。“我觉得我现在就好像是在一夕之间忽然被人拉扯长大,浑⾝都痛楚不堪。” 裴容谦了解她“繁华落尽忆旧梦、往事新愁知多少”的感慨。他柔声安慰道:“缘儿莫怕,会过去的。更何况我知道你一向果敢坚強,会熬得过去的。”他说着把抱起了她,低头亲亲她的粉颊,将她放在 ![]() “我不答应。”裴⺟沉下脸,说道。“谦儿,娘不答应你陪小郡主上京去。” “娘…” “不论你替王爷王妃料理了后事,或是现在为了小郡主隐居到静心小筑,这些我都可以依你。”裴⺟正⾊说道。“但你要陪小郡主上京一事,非同小可,为娘可就不能不说话了。” 裴容谦未及开口,裴⺟又道:“你为隋家做得已经够多了,难道你非得把命赔上才甘心吗?难道你就不替为娘的想一想,咱们裴家只有你一个命 ![]() “可是娘,现在这件事丁已经不是缘儿一个人的事了。”他忙辩道。“那封密函事关朝廷百姓,十分重要,一定得尽快送进京里才行。” 裴⺟动了气,厉声道:“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不答应。” “娘,孩儿学医是为了济世救人。”裴容谦跪下央求。“您和爹不也是一直这样教导孩儿的吗?别说是人,孩儿以往见您连一只小鹿也不忍心宰杀的,如今上京一事,关系着千万百姓的命,您怎么却要孩儿见死不救呢?” 裴⺟无话可答,不觉一阵心酸,落下泪来,说道:“为娘的怕你惹火上⾝,你知道吗?” “孩儿但求无愧天地、心安理得而已。”他坦然道。 待他回到静心小筑,远远便瞧见隋缘惦记他,所以立在廊上等着。他快步走了过去,伸手挽住了她,笑道:“杵在这儿做什么?小心风吹着。”说着与她一块儿进屋里。 “我好得差不多了,哪里还那么娇贵!”隋缘也笑了笑。见他拎着包袱,又问:“你跟你娘说了?” 裴容谦点点头。“嗯。”“她答应了?” 裴容谦想了想,说道:“应该说是她了解我的苦衷,不得不让我去。” 隋缘便不说话。 只听裴容谦说道:“我带回来一些⾐服,你过来看看,想你应该可以穿。”又道:“我也跟老姚说好了,请他先帮我物⾊两匹马,我明儿个再走一趟瞧瞧去。” 正说着,忽然雷声大作,下起雨来。 “这几⽇天气 ![]() “不过是下雨,又不是下刀子,我带把伞不就得了。”裴容谦笑道。“再说我已同老姚约好了,不去不好意思。” 隋缘静静关上窗。不知怎么,心里却有些莫名心悸,总觉得好像要发生什么事了…不好的事… 但愿是我多心了。她想,又不由得暗叹一声。可是最近老天爷总是跟我作对,叫我怎么能放心呢? 龙盛荣的人一连等了几天,终于等到裴容谦到镇上买东西,他们一声不响地一路跟着他,也发现了他们两人栖⾝的静心小筑。 吴立⾝得到消息后,忙回去告诉了龙盛荣。 “好。”他喜道。“既然知道了他们落脚之处,那咱们也可以开始准备准备了。”又吩咐吴立⾝说道:“现在这事可千万不能让我爹知道,否则他老人家怕事得紧,一定公事公办,二话不说,马上砍了隋缘,那我还有什么趣儿呢?” “是,少爷。”吴立⾝忙应道。“小的早就告诉各位兄弟们了,叫他们切勿声张。” “嗯。”龙盛荣又道。“你再找两个妥当的,在松树林盯着,如果再见裴容谦离开静心小筑,就赶紧回来报告一声。”他笑了笑。“嘿嘿嘿,到时咱们再带着人,等在回去的路上捉住他。你说那隋缘会不赶紧出来救她那个相好,我就不信。” 那⽇,龙盛荣得了消息,说是裴容谦离开了静心小筑到镇上去了。忙就带了手下,埋伏在松树林,只等裴容谦从镇上回来,准备来个“瓮中捉鳖” 直等到⽇将西下之时,才见裴容谦提着一些⽇用杂物,走进林子。龙盛荣一伙人忽地现⾝,将他团团围住。 裴容谦一惊。“你们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龙盛荣哈哈一笑。“抓犯人啊!”“我犯了什么法?” “你窝蔵钦犯,这个罪名难道还不够大?” 裴容一怔,但随即冷静下来,脸上不动声⾊。“我不晓得你在说什么。” “裴容谦,你别装蒜了!我早就打听得一清二楚了,你还想赖不成?”龙盛荣冷笑。“我说的就是隋缘,那个落难郡主啊,好小子,我只看你一副老老实实的模样,谁晓得你私底下却是 ![]() 裴容谦听了,怒道:“你満口不⼲不净、胡说八道些什么!” 龙盛荣悠哉地说:“你也用不着嘴硬了,我看隋缘这会儿也应该赶过来了才是。” “你说什么?” 他⼲脆就在旁边一块大石坐了下来,闲闲说道:“当然了,方才我已经派人去跟她说你在这儿,请她过来一叙,所以,我猜她应该很快就会赶过来了,你说是不是呢?” 不一会儿,只见隋缘寒着脸,提剑走来。 龙盛荣向吴立⾝使了个眼⾊,他忙子套剑,抵着裴容谦的脖子。其余的人也各自持剑,严阵以待。 裴容谦忙道:“缘儿,你不要管我…别过来…” 隋缘摇头摇。“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说得好啊!”龙盛荣拍手大笑。“慡快!慡快!”他看着隋缘半晌,又道:“不过这祸福也是难讲得很,全看小郡主你肯不肯合作…喔,不,现在你已不是⾼⾼在上的小郡主了,而是我的阶下囚。” “你到底想怎么样?”隋缘冷冷说道。 “你若肯乖乖依着我,咱们一切好商量。” “缘儿…” 裴容谦方要开口,龙盛荣却一掌挥来,喝道:“现在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分!你给我住口!” “龙盛荣,你放了他。”隋缘沉昑,说道。“我听你的就是,你先放了他。” “放了他,那怎么成?他可是我的护⾝符啊!”龙盛荣哈哈一笑,说道。“好妹子,你当我是傻子么?你的武功这样厉害,我要是放了他,你还会放了我吗?” 隋缘怒道:“那你待如何?” 龙盛荣 ![]() ![]() 隋缘登时气⽩了脸。 “龙盛荣你这个畜生!居然说得出这种无聇的话来。”裴容谦怒骂道,心中却也不由得暗暗心惊。心想:龙盛荣若真以我挟持缘儿,恐怕缘儿也是无计可施,只得就范,那该如何是好?一时,也不及多想,咬了咬牙,叫道:“缘儿快走!”说着将头一侧, ![]() “容谦哥哥!”隋缘惊叫。“不!” 幸而吴立⾝这人素来胆小猥琐,见裴容谦毅然决然将头颈靠过来,吓得大叫一声,手⾜无措,于是手一松让剑落了地。 因此裴容谦的脖子也只被剑锋轻轻划过一道⾎痕而已,伤势并不严重。 龙盛荣那一伙儿,登时不是 ![]() 隋缘见机不可失,忙趁 ![]() 这时不但夕 ![]() ![]() ![]() ![]() ![]() 隋缘在视线不清之下以一敌众,不免有些心慌。兼之她救人心切,故而出招之际十分凌厉迅猛,只盼快刀斩 ![]() 正自酣战,她忽然听得背后有风声扑来,料想是敌人由后攻至,飞⾝而来。她忙将⾝子一斜,跟着反手将长剑一挥,直刺来人。 却万万没有想到,那个“来人”竟是裴容谦! 原来正当隋缘忙着与众人 ![]() ![]() ![]() ![]() 也是隋缘大意,递招大急、剑快眼慢,所以待她发觉时,已然太迟。 就这样铸成大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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