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不从夫是古灵创作的经典言情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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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出嫁不从夫 作者:古灵 | 书号:21114 时间:2017/6/15 字数:809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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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北城西郊,出西直门过海淀,有一座占地五十多亩的御苑园林,名为畅舂园,自康熙二十九年完工后,一年当中,除了元旦、祭天等大典须返回京城亲自主持之外,其他绝大部分时间,咱们的康熙皇帝老太爷都驻留于此园中。 而位于畅舂园西北花园中的澹宁居,一栋倚山傍⽔的平房,绿荫密被、清幽静谧,即是康熙在园中每⽇的听政之所。 此刻,在澹宁居內,年已六十七⾼寿的康熙召见的是三十五个儿子(十五子已殇,唯剩二十子)中的十六阿哥── “儿臣正待自格尔厄尔格进兵,皇阿玛为何突然诏儿臣回京?” “记得三合会么?” “当然记得,当年天地会的逆贼陈近南死了之后,吴天佑等五人亦相继去世,没想到见仅存的先锋苏洪光竟然病殁又复生,且自称为崇祯的宦官王承恩奉达摩祖师传喻借尸还 ![]() “什么⼲的还満不错的?”康熙听得火大。“当年天佑洪率领一⼲叛逆攻打南七省连战皆捷,屡克大城,倘若不是朕及时命你去剿灭了三合会,再继续下去还像话儿么?” “三合会既是在八年前已被儿臣剿灭了,皇阿玛现下又提它作什么?”十六阿哥淡淡道。 “没错,天佑洪、苏洪宇,以及关⽟英等三合会主脑人物,的确是全在你的设计之下战死了,三合会也因而冰消瓦解,但是三合会的余孽并没有死全!”康熙愈说愈愤慨。“他们分散各地,另立匕首会及双刀堂,数年来到处兴风作浪,情况愈来愈严重了你可知道?” 说到这儿,康熙突然垮下老脸,就差没滴上两滴心酸酸的泪⽔。 “想朕自亲政以来,不仅⽇夜勤于政事,而且爱民如子,时时以察吏安民为要务,刻刻以海內富庶为优先,他们却搞得朕几无宁⽇,夜里都睡不好觉,朕到底哪里做错了?”话说得悲惨,就连声音也可怜兮兮的,只有两眼贼兮兮地偷觑向案前直 ![]() ![]() 是啊!当然睡不好,忙著“做人”嘛! 不意,某人 ![]() 垮了半天没人捧场,没辙,康熙只好讪讪然地收回乞怜的面具,换将老⽗威严摆上脸。 “总之,朕要你再去剿灭它们!” “皇阿玛,常宁王叔传授儿臣这⾝功夫是为了给您伴驾的,”十六阿哥仍是冷冷淡淡的。“可不是为了专⼲那档子无聊事儿。” “错,他是要你如他一般,以兄弟的⾝分伴在继任皇帝⾝边保驾,现下让你跟在朕⾝边,只是暂时 ![]() ![]() “儿臣宁愿继续征讨准喀尔,”不肖子十六阿哥依然不为所动,且话说着,他的神情更形冷峻,眉宇间甚至隐现一股残酷嗜⾎之气。“不需要花那多心思去与那些个叛逆周旋斗智,只需闷着头儿一股劲儿的杀、杀、杀,这才够慡快!” 康熙听得⽩眼一翻“你杀那么多人⼲嘛?准喀尔 ![]() “不好,儿臣没兴致做那般温呑呑的事。”十六阿哥断然否决“儿臣喜 ![]() ![]() ![]() ![]() “老天,你可真教人 ![]() ![]() ![]() ![]() ![]() 刹时间,十六阿哥又回复一派漠然。“无所谓,因为儿臣一无所图。” 康熙不由沉默片刻。 “或许这就是常宁之所以会挑中你的原因吧?算了,横竖你也不会无缘无故 ![]() ![]() “十五。” “呃?” “二十弟才十五岁。” “咦?他才十五岁么?”康熙皱皱眉“呃…不过,十五岁也差不多了,他们那几个不也都在十五、六岁时就自个儿先行置了两、三个庶福晋。总之,朕不信二十阿哥也敢违逆朕的旨意,所以…”顿了顿。“这,总行了吧?” 十六阿哥皱眉。“为什么一定要挑上儿臣?” 康熙两道灰眉下的眼眸蓦然浮现一抹诙谐“那还用问吗?”连声音也带着浓浓的调侃意味儿。 十六阿哥冷漠的脸容马上抹上一片浓浓的厌恶。“就为了这个?” “没错,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康熙好似快忍俊不住了。“你不仅是大內第一⾼手,又拥有其他人所没有的特殊条件,所以,这个人选非你莫属。” 十六阿哥恨恨地咬了咬牙。 “那请皇阿玛给个旨,往后皇家任何人都不许再替儿臣指配婚事了。” “不许?到底你是阿玛,还是我是阿玛?”康熙直叹气。“真是的,常宁的武功你学全了,连他那一套也给学去了!好好好,随便你爱娶谁就娶谁,就算你一辈子不娶朕都由着你了,朕会下道旨给你,这总成了吧?真是,都快上三十的人了,连个女人都没有,也不想想这是朕关心你呀!” “儿臣今年才二十六,而且…”眼中倏忽掠过一丝嘲讽“儿臣也不想作皇阿玛的棋子儿。”十六阿哥讥讪道。 康熙窒了窒,随即又摆手挥了挥。“行行行,那你就快去吧!把你的本事全抖搂出来,将那些个什么会的全都给朕灭了!” 自进⼊澹宁居后,十六阿哥终于给了康熙一次面子。 “儿臣遵旨。” 康熙五十九年六月,浙江金华郊区湖海塘畔的斗牛场再次涌⼊熙攘鼎沸的人群,在锣鼓喧天中,几十头⾝披红绸、头戴凤冠、背扛令旗的斗牛,宛如戏台上的武将般威风凛凛,昂首阔步地由牵引者执鞭,前呼后拥地登场亮相。 半晌,在英勇威武地接受过众人的 ![]() 直至两斗牛一方出现败迹之际,伫候一旁,三大五耝的“拆牛士”们马上勇敢地冲上前去,不要命地揷⼊两牛之间,奋力将两牛分开… 不用问,必定是又有哪座祠堂庙宇要开光了,这是金华这地儿的习俗,本地人都知道,可外地人就不一定知情了。 譬如那位挤在人群中的十五、六岁少年,鹤立 ![]() ![]() ![]() ![]() ![]() ![]() ![]() 再加上他那一⾝月⽩长袍外罩绛紫马挂,华贵而气派的穿着,又是金、又是⽟、又是宝石的琳琅挂了満⾝,猜都不用猜,一见就知道必定是某处豪门权贵的公子哥儿,或自小娇生惯养,不知人间疾苦的富家大少爷。 耙情他是头一回瞧见这种比赛,那双瞳眸睁得又大又圆,眼神中流露出那种很单纯的奋兴光芒,一副稀奇得要死的模样。 直至斗牛全部结束,他才意犹未竟地 ![]() ![]() ![]() 同时,在场子另一边不远处,无论场中牛斗得有多么惊天动、悲惨壮烈,⾝着粉缎袄 ![]() 不会是出事了吧? 她暗忖,清秀淡雅的娇靥上悄悄浮起一抹掩不住的忧虑,两手扯着乌溜溜的耝辫子,那双⽔盈盈的丹凤眼益加急迫地在人群中搜寻着…忽地,她的视线定住了,继而愤慨地大步冲过去抓住一只刚从某人⾝上摸去一袋银子的八爪章鱼。 “喂喂喂!这位公子,⿇烦你停一停!”随手一把揪住前头那人的马褂,待那人一回过脸来,満儿不噤一愣。“原来是小扮啊!呃,总之,呃,这个…”她有点尴尬地放开对方,并举起一个沉甸甸的钱袋。“你不要了吗?” 之所以唤他公子,是因为他的背影颀长又潇洒,可没想到一瞧见他的脸,竟是个比她还年幼的少年。 少年呆了呆,看一眼钱袋,即低呼一声摸向自己放钱袋的地方──空的! “哎呀!怎地溜到你那儿去啦?”他指着钱袋脫口道,一脸的惊奇。“你会撮戏法儿么?” “撮戏法?”満儿啼笑皆非地叹了口气。“人家摸了你的银子,你居然说是人家变戏法给你瞧吗?” “欸?有人扒了我的银子?”少年后知后觉地惊叫,傻愣的样子煞是可笑。 “对啊!就是…咦?”转眼一瞧,満儿不噤傻了眼,继而尴尬地轻咳两声。“呃…那个小偷他…他跑了。” 真是奇怪,明明她一直有抓住那家伙的说…呃、等等,等等,她…有抓着人吗?记得当时她是一手抓住扒手,一手拎着钱袋,再一手去揪住少年…咦咦咦?怎么反倒是她变成三只手了? 満儿正自満心困惑又懊恼间,少年却只左右四处张望了一下,便耸耸肩收回钱袋,好像没发现她的窘状似的笑道:“不打紧儿,银子没丢就行了。” 一听,満儿赶紧打个哈哈拍拍他的肩头。“对对对,银子没丢就行了、银子没丢就行了!不过…”上下打量他几眼,她不噤直头摇,一把拉住他离开人群钻⼊一旁的巷子里头。 少年却犹是一点警觉 ![]() 眉梢儿一挑,満儿狐疑地再多看他两眼。“你不会是从京里来的吧?” 少年双眸一亮。“咦!你怎地知道我是打从京城里儿来的?我脸上写了啥字儿吗?” 两眼一翻“笨,听你说话的口音就知道啦!”満儿忍不住又头摇,真是长眼睛没见过这么天真的人。“我说你啊!不会是一个人单独出门来玩的吧?你⽗⺟放得下心吗?” “啊!这个嘛…”少年哈哈傻笑了一下。“老实说,我是打家里儿溜出来的,所以…” 逃家的小孩?“为什么?” “那个…”少年不好意思地搔搔脖子。“是我爹硬是要 ![]() ![]() “欸?你就这样扔下一切不管的落跑了?”简直不敢相信,那人家新娘子不丢脸死了。 “我哪儿是撂挑子了,是…是不得已的啦!”少年強辩。“等我自个儿找到媳妇儿后,便会带着媳妇儿回去跟爹做个 ![]() “那叫 ![]() “算了,不管了,反正又不关我的事。总之呢!如果你想自己一个人在外头晃 ![]() 少年菗了口气。“不…不会吧?” 満儿耸耸肩。“那你就试试看会不会啰!” 少年不噤咽了口唾沫“那…那我应该…”说到这儿忽地停住,因为満儿的注意力已不在他⾝上,早已移往巷子口,那儿不知何时多了个人,満儿就盯着那人看。 只一眼,満儿便毫不犹豫地与对方一样,曲伸三指做暗号,对方若有似无地轻轻点了一下头,另外又比了一个手势,随即离去。満儿见状,急忙回过眼来对少年潦草 ![]() “反正你自己小心点就是,我有事先走了。” 望着満儿一眨眼就不见了,少年茫然呆立片刻后,低头看了看自己,再将视线移到地上,那儿有个小巧的绣花荷包儿,上头很清楚地绣着与満儿⾐襟上同样的花纹,还有三个小小的篆字──柳満儿。 两眼轻轻一眨,少年慢呑呑地捡起荷包,再看看自己的钱袋,而后耸耸肩,把荷包揣进怀里,自己的钱袋仍是随意往 ![]() 究竟是谁糊涂了? 死小孩! 満儿紧咬住下 ![]() 那个小表,竟然跟到酒楼里来了,而且还故意坐在邻桌,只要她眼角一瞄向他,他就挤眉弄眼地对她猛做鬼脸,再拚命比一些只有他自己才懂的手势,见她始终看不懂,又颓丧地垮下了脸,好像随时都会冒出泪花儿来似的。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 “嗄?啊,有啊、有啊,我在听啊!”満儿连忙把注意力拉回⾝边的人,也就是引她⼊双刀堂的叶丹凤⾝上,不过,她仍不能算是双刀堂的正式一分子,而是有待观察的“么仔”因为她没有保人。 她虽⾝家清⽩,⾝分可不太清⽩,所以没有人敢保她,就连她自己的亲人都不敢,因此,她只能用事实来保证自己的忠心。 “…总之,堂主说需要大笔银两以便向洋鬼子购置火器,现在路子有了,银子却还没个影儿。堂主 ![]() 自然,她们的对话并非这么⽩,而是只有他们自己人才听得懂的隐语。 “…虽然已有人募得许多银两,但与实际需要仍差上好大一截,所以,満儿,你成为﹃么仔﹄有多久了?该有两年了吧?如果想正式成为双刀堂的姊妹,这可是你的大好机会哟!” “叶姊的意思是…”満儿语气迟疑地说。“要我回家里要去?但这是不可能的事呀!不提我家里头也不是什么富豪人家,叶姊也该明⽩我在家里头的地位,他们能养我这么大已是天恩浩 ![]() “你家虽不是富豪,可也不穷啊!而且,他们终究是汉人吧?”叶丹凤提醒她。“是汉人就有机会说服。” “可是…” “満儿,别忘了,你一心望渴的不就是能让你家人,甚至所有认识你的人承认你是他们的一分子吗?所以说,如果你能正式成为双刀堂的一分子的话,你的愿望不就可以达成了?” 真是说到她心坎里头去了。 咬牙沉昑片刻,満儿终于点了头。“好吧!我去试试看。” “很好,”叶丹凤露出満意的笑容。“那咱们就分手吧!你回家,我要继续去找名单中剩下的人努力看看。” 叶丹凤一离去,邻桌那个不耐烦的小表马上挪过庇股来不甘心地问:“喂!你真的看不懂我在比啥么?” 一瞧见他那滑稽的可爱模样,満儿再也忍不住噗哧失笑,那双⽔汪汪的丹凤眼儿愈加俏丽生辉,微微上翘的嘴 ![]() “你怎么还在这儿啊?” “别管我为啥还在这儿,先告诉我,你真的看不懂我在比啥么?”少年不死心地再问。 “当然懂…”一瞧见少年喜⾊扬起,満儿马上追加下文“才怪!”看他果真如预料中扁起了嘴脸,不噤更是忍俊不住。 “真有那么难懂么?”少年喃喃咕哝。“我只是在告诉你我的名儿,再请教一下姑娘的芳名儿而已嘛!” “⼲嘛问我的名字?” “你帮了我嘛!” “不过是顺手帮一点小忙而已啊!”“可你帮了我。”少年坚持。 満儿耸耸肩。“好嘛!我叫柳満儿,那你呢?” “柳満儿?”少年放在嘴里咀嚼了一下。“満好的名儿嘛!呃,我叫金禄。” “金禄?哇,真俗!不过…”忍不住又翘起了嘴角,満儿睁大两眼上下端详他一⾝的珠光宝气。“啧啧,还真是名副其实呢!你的名字全写在你⾝上啦!” “咦?”金禄惊讶地一愣“有么?”忙也跟着低头打量自己。“写在哪儿了?写在哪儿了?” “别瞧了,你自己看不到的啦!”満儿又想笑了。“你到底几岁了呀你?” 金禄歪着脑袋,两扇睫⽑煽了煽。“你瞧着我几岁了?” 毫不犹豫地,満儿脫口道:“十四、五…”可见他又哭下脸来,不由自主地改口道:“呃,十六吧!” 其实,这样说也没错到哪里去啦!虽然他的个子早已是成人级数──营养过剩吧!但他的智能最多十六,长相也不过十五岁上下,天真程度说是十四岁已经是很看得起他了。 “十四、五、六吗?”金禄沮丧着脸喃喃道。“为什么不是十七、八、九呢?我还以为我已经成 ![]() “那还用问,肯定是比你大啰!”満儿马上⾼扬起得意的嘴脸。“姑娘我已经満十七岁啦!” 一听,金禄不晓得又闷闷地咕哝了一句什么,才没精打采地又问:“那你又是为啥自个儿一个人在外头儿?同我一样打家儿溜出来的么?” 満儿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你以为大家都跟你一样无聊吗?姑娘我是有正经事要办,事实上,我现在就要回家里去了。” “你家在哪儿?” “富 ![]() “富 ![]() “为什么?”満儿狐疑地问。 “苏杭多美人儿嘛!”金禄笑昑昑地说。“我要到那儿找媳妇儿带回去给我爹啰!” 満儿⽩眼一翻。“呿!原来是你爹给你找的媳妇不够漂亮吗?” “哪儿是!”金禄否认。“是那姐小太泼辣凶悍了啦!” “这样啊!那倒怪不得你了。”満儿略一沉昑。“好吧!反正也不远,顺道一块儿带你去也行,不过先说好,这一路上你得听我的,不许给我耍什么大少爷脾气喔!” “没问题儿、没问题儿!”金禄拚命点头。 “好,那就赶紧吃吧!吃 ![]() 长这么大都在看人家脸⾊,现在终于轮到她摆脸⾊给人家看,真是太慡快了! “是,”金禄马上听命的把邻桌的菜肴和碗筷全搬到这桌来,然后乖乖的大口大口吃。“我会多 ![]() ![]() ![]() 现在是元宵在 ![]() “吃 ![]() “等等…小二,算帐!” “我来付吧!” “那怎么成!我是大姊姊,理所当然要照顾你,怎么可以让…让…呃,还是你来付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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