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起风时是玄小佛创作的经典言情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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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又是起风时 作者:玄小佛 | 书号:11016 时间:2017/4/8 字数:2337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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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架上的书籍,一本一本,成排整齐的搁着,唱片一张叠着一张,依次的放在唱片架上,![]() ![]() ![]() ![]() 陌生的人进来,他敢断言,这里住着一个心情开朗,生命充満希望的女孩,尤其小茶几上,正放置着一大束盛开的鲜红⾊玫瑰。 人分好几种,当遭遇到自已无法承受的悲痛时,有人沉沦,有人颓丧,有人不知昼夜程序,在悲痛中,永远沉溺在黑暗中。 罗若珈——这个不寻常的女孩。 她的 ![]() ![]() ![]() ![]() 报社的工作,她仍像从前一样,敬业不懈,她的目光,依然冷冷的,没有蛛丝马迹让人窥视另一面滴⾎的心,一切,都是从前的样子。 没有人,没有任何人察觉出她彻夜转辗,內心滴⾎、落泪,而通宵失眠的痕迹。她精神奕奕,像每一个往常的⽇子,昂着头、 ![]() ![]() 她,依然骄傲、冷漠——认识她的人,依然这样看到他 ![]() 从那天在西门闹区巧遇陶扬,蓄意厮混了一天,罗若珈没有再给自己机会去看到那个头脑简单的男人。 一早到报社,李主任就要罗若珈去参加一个新片宣传的记者招待会,男主角不是别人,正是——陶扬。 “找小张去好吗?”罗若珈想推掉,李主任为难的头摇。 “你就跑一趟好了,小张到机场访问几个从新加坡回来的歌星。” “可是我约好了尤莉到她家拍照。” 是约了尤莉,但那是下午,罗若珈很坚决的要推掉这个招待会。李主任推了推眼镜,満脸笑容。 “给尤莉拨个电话,换个时间,人家招待会总不能为我们这边改时间吧!好了,就算帮我个忙,好不好?” 万般不情愿,罗若珈跨上了摩托车。 记者招待会在华蒂饭店九楼,罗若珈赶到时,已经迟了十几分钟。 扛着照相机进了电梯间,正要按钮,一个⾐着时髦⾼级的男孩,急忙的冲了进来,只一秒之差,人就被电梯门给夹住了。 “哗!好险。” 罗若珈不经意的抬眼瞧了瞧那说给自己听的男孩,事情说巧就是巧,男孩是谁?陶扬——罗若珈拒绝来参加的原因。 “小⺟ ![]() 人在极度惊喜中,是个什么表情?陶扬就是这种表情。 “嗨!小⺟ ![]() 罗若珈没有表情,像从来不认识陶扬这个人。 “小⺟ ![]() 突然,缓缓上升的电梯一个遽震,停了。陶扬看看上面的数字——五,门也没见开,不一会数字不亮了,灯,熄了,电梯里一片漆黑。陶扬惊慌的打电梯门。 “怎么搞的?怎么不动了?他妈的!怎么回事?” 陶扬继续捶打,不文雅的话夹着骂: “我 ![]() 罗若珈一言不发,静静地倚着电梯一角站着,什么都看不见,就听到陶扬的打与骂声。 “他妈的!死光啦!有人关在电梯里,你们是管还是不管?再不管我要控告你们,他妈的!什么服务态度,死光啦!你们全死-一” “省点力气别再吼了。”罗若珈终于忍不住了“停电了,你这样骂给谁听?” “他妈的!他们饭店总得想个办法呀!我已经迟到十几二十分钟了,人家在上面等,还以为我陶扬摆架——” 罗若珈不耐烦的截住陶扬的话。 “我也是来参加的。” “可是——唉!他妈的,倒楣。”陶扬用力的往电梯的钢门一捶“倒楣,算我倒楣。” 讲完,陶扬想想不对,在黑暗中,咧着牙笑。 “你也倒楣,我们两个倒楣。” 罗若珈没理会,静静的倚着电梯。 安静了有五、六秒,陶扬像想起了什么。 “咦,小⺟ ![]() 罗若珈没回答,陶扬又问了一句:“也不害怕?” 罗若珈还是懒得回答,陶扬习惯了罗若珈这种有问不一定有答的女孩,并不觉得难堪,继续奇怪的问。 “你不担心,万一我们被关在里面永远出不去?” 没得到反应,陶扬仍然接着讲,但,已经不再是问了,大半像是说给自已听的。 “不瞒你,刚才灯一灭,我还真害怕,我第一个想到的是,万一等电梯通的时候,我们已经闷死在里面,那真是从天降,冤枉透了。 陶扬继续说着,像个受惊的孩子,在叙述一桩惊险的历程。 “刚才,我真的感觉绝望,你不要笑我,我第一次晓得,我面临绝望时居然这么恐慌。” 说着,陶扬掏出一 ![]() “空气调节器停了,把你的烟收回去。”罗若珈冷冷的说“如果你想活着出去的话。” 陶扬说不出那个感觉,小⺟ ![]() ![]() 半天,那复杂、那又不能具体的感觉逐渐平复了,陶扬又开口了。 “小⺟ ![]() 停了一下,陶扬觉得要表达什么,但好困难。 “讲句话你不要嫌⾁⿇——你跟别的女孩子不太一样,如果别的女孩子碰到这种情况,一定又喊又叫,甚至大哭,可是,你怎么——怎么没事似的,一句话不吭,你实在——你不要觉得⾁⿇,你实在很镇定、很勇敢、很叫人佩服。” 罗若珈的声音在漆黑中传过来了。 “如果你有点常识的话,在这个时候,你最好保持沉默,不要再开口,免得电梯恢复时,出去的只有我一个人。” “小⺟ ![]() “节省你体內的氧气可以吗?” “小⺟ ![]() ![]() 黑暗中,一切静止着,陶扬听命的不再说话,倒不是真怕氧气消耗掉,实在是罗若珈给他无法抵抗的震撼。 这样静止了有一会儿,罗若珈没再听到陶扬的声音,听到他一**往地上坐。 “你最好站起来,地很脏。” 这是罗若珈第一句主动的话,而且带着十分善意的关切,陶扬受宠若惊的呆楞了一会儿,站了起来。 “小⺟ ![]() 黑暗中的声音,诚挚、尊敬,没有半丝油腔滑调的轻浮,罗若珈难以抗拒这样善意的声音,终于回答了。 “你问。” 这倒出乎意料,陶扬惊喜的像获得了宝贝。 “其实——嘿,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我很奇怪,你虽然对任何人都冷冷的,可是,我觉得你好像特别讨厌我,为什么呢?当然啦!如果你觉得这个问题很无聊,那么,你就当作我没问好了。” “我是讨厌你。” 又是个意外,没想到小⺟ ![]() “不过,我不用讨厌这字眼,我不欣赏你,我不欣赏一个男孩卖弄虚名,而脑子空洞,我不欣赏一个男孩成天两只眼睛东张西望,⾊眯眯的。我不欣赏一个男孩,言语乏味,谈话没有知识,却在不该说话的时候,肤浅的极力想表现自已。我不欣赏这样的一个男孩,你可以想一想,你是不是这样的一个男孩?” 我是不是这样的一个男孩?陶扬只有一个感觉,一件被识破的质品,而且,被掷碎了。 陶扬不再问一句话、说一个字,倚着墙,眼睛瞪视着一片黑暗。 黑暗在静止中过去、过去,无声的。突然,亮了,这个黑暗的空间亮了,很刺眼,陶扬几乎不能适应这已经黑暗已久,突然亮起来的空间,当在不适应中,遽看到一张冷漠的面孔,陶扬下意识的调过头。 电梯缓缓上升,灯也亮了,上面的数目,灵活的一个一个往上跳动,一切恢复了,不再有恐惧、不再有惊慌、不再有绝望,但,这个空间,比任何时候静止、窒息、沉闷。 九楼到了,电梯的钢门徐徐开了,久候的记者与电影圈里的人,七嘴八⾆的挤在门口,大家都松了口气,有人簇拥着面无表情的陶扬,有人说他被吓傻了,有人拍着他的肩,递上烟,开玩笑的叫他庒庒惊,有人即刻举起镁光灯,咔喳、咔喳,有的镜头里只有陶扬,有的镜头里是陶扬与罗若珈,整个人被众人挤得很近,你会怀疑,那是不是蓄意的? 七嘴八⾆的簇拥与半真半假的慰问,终于告一段落了。记者一个一个坐回自己的座位,女主角与陶扬并排被放列在最前面,一场记者招待会,渗进了临时发生的戏剧效果,更生动的开始了。 罗若珈注意到陶扬,他没主动说一句话,甚至当麦克风都放在他前面时,他若有所失的回答,时常,答非所问,于是,开玩笑的话又来了,有人说:男主角大概是真的受到了惊吓,平常不是这个样子的。虽然开玩笑,但人家都能接受,心里确实觉得男主角是受了惊吓,所以,心底虽有些嘲笑男主角的胆量,倒也是不太责怪。 没有人特别去慰问同时受困在电梯里的罗若珈。这本来就是个很现实的圈子,名与利同时具备的人,总是多一份看来诚恳的关怀与注意。 罗若珈毫不在意这些冷暖,并不完全是她注意到陶扬,有些歉疚于自已似乎伤害了他,而是,一向,罗若珈就不苛求一个跟自己毫不相⼲的人,给予自己什么。 “罗姐小在我们记者圈,有记者之花的美誉,刚才在电梯里,陶先生是不是觉得很庆幸和这样一位美丽的姐小同困在里面?” 有人举起麦克风,送到陶扬面前,马上引起了其他记者的趣兴,类似的问题,像播种般,散了开来。 “陶先生,你觉得罗姐小比起你们女主角来,怎么样?” “陶先生——” 陶扬一句也没有回答,他望向罗若珈,他眼中有着担忧,他清楚罗若珈这个女孩,她一定痛恨这样的问题涉及到她,换了别人,她会沾沾自喜于与一个有名而又俊帅的男星出现在新闻里,但罗若珈她痛恨的,陶扬清楚。 “陶先生,你们同关在一个电梯间里那么久——” 一位倒楣的记者在这时候举过来麦克风,陶扬突然站起来,以一种警告、不満的声音,十分不客气的拍着桌子,下令的喝止。 “请你们尊重罗姐小!” 全场震惊了,全场鸦雀无声,包括罗若珈,都十分惊愕的望着陶扬那双瞪视着每个记者的目光。 全场依然在震惊中鸦雀无声,每一个人都来不及反应这个突来的情况。陶扬从容的由前面的座位上离开,每个人的视线跟着他走,这些视线里也有萝若珈。 陶扬从容的走,面带愠怒,从前面往后走,走到罗若珈面前,罗若珈吃惊,其他的人更吃惊。大家屏息的等待一幕好戏。 “罗姐小,对不起,牵累了你,我送你离开好吗?” 陶扬的声音不大,陶扬是对罗若珈一个人说的。但全场任何一个人等待看下一步,大家的目光从陶扬⾝上移到罗若珈脸上。 有几秒钟的静止,而后,罗若珈拿起照相机,站起来,毫不犹豫,毫不畏惧,抬起头、昂着脸,不卑不亢,神情磊落;在众目等待好戏中,似乎有些失望,像逮到一个嫌犯,然后又证据不⾜,平⽩的放走了,却又心有不甘,一个个瞪目相视,束手无措。 两个人从几十道目光中离去,背后依然肃静,直至到了电梯口,陶扬按了电钮,低低的喧哗从背后扬起, ![]() 陶扬没开口,罗若珈倚着电梯,静静地。 一楼到了,陶扬依然沉默,送罗若珈到饭店旁的停车处,站在旁边等罗若珈把车推到马路边,始终是那么空前未有的——一句话也没有。 罗若珈骑上摩托车,没有发动引擎, ![]() “忘记我在电梯里讲的那些话——你没那么差劲。” “你没有讲错。”陶扬勉強有了笑容“我确实是那么差劲。” 歉意,歉意,罗若珈有一千个歉意,陶扬看得出来,摸摸自已的下巴,露了个不在意的笑容,虽然勉強,但极诚恳。 “我老早就晓得自己这德 ![]() “我看,我还是脫离不了女人的本 ![]() ![]() “我会牢记。” “怎么?报仇?” “报恩。” “你有挨骂狂?” “良药苦口。” 罗若珈不晓得讲什么好,踩下油门。 “谢谢你送我下来。” “我不该这么做吗?” 罗若珈望了陶扬好一会儿,是歉意?是感 ![]() “再见!” ☆☆☆wwwnet☆☆☆wwwnet☆☆☆ 每一家⽇报、晚报,像串通了联盟,陶扬和罗若珈的照片与文字,在影剧版,扭曲、夸张成炸爆 ![]() 渲染、渲染、再渲染。 换了任何时候,罗若珈曾愤然的发怒,但,现在,还有什么比沉淀在心底的痛苦更能引起情绪上的变化? 报社的同事暖昧的过来侧面打听,罗若珈照例是一副冷漠的面孔,叫同事们只能凭各人的想像去感觉,没有一个得到答复。 罗若珈已经好久没再去那家经济实惠的小饭馆了,从报社回来,只在路旁的西点面包店买了几个面包,喝瓶鲜 ![]() 刚摆好摩托车,正预备上楼,一个男人的背影。罗若珈 ![]() ![]() “陶扬?” 陶扬双手揷在 ![]() “我没有别的动机。”陶扬诚恳的表⽩自己的目的“我只是来道歉——今天的报纸——他们,一群唯恐天下不 ![]() 也许是加上昨天的歉意吧!罗若珈冷漠的脸,变得和善了。 “我并没把它当回事。”罗若珈笑笑说“而且, ![]() “如果你真这么想,那就好了。”陶扬宽释的把手从 ![]() “不上来坐坐吗?” 罗若珈看到陶扬愣了一下,十分不相信的。 “在这儿站了这么久,我总该请你上去喝杯⽔,是不是?” “你是说——你请我上去?” “这是礼貌。” “这——奇怪了,小⺟ ![]() “上来吧!” 领着陶扬上了二楼,打开门,罗若珈开了瓶可乐。 “我有漂亮的酒柜装一大堆漂亮的洋酒,喏!”罗若珈把可乐递过去“这是我这里最⾼级的饮料了。 “小⺟ ![]() 陶扬拿着可乐,四处走着张望。 “小⺟ ![]() 罗若珈把一盘点心拿出来放在茶几上。 “没那么气派。” “又来了。陶扬走到书架前,低着头,生硬的念着上面的书名“国中哲学思想批判、文化哲学的试探,我的妈呀!” 陶扬回转过⾝,拍着额头。 “小⺟ ![]() 罗若珈懒得理这些闲话,指指点心盘。 “吃点点心吧!” 拿了一片牛⾁⼲,陶扬蹲到唱机前。 “来点音乐吧!” 左翻右翻,陶扬终于放弃了那些陌生又生硬的唱片。 “小⺟ ![]() ![]() 见罗若珈没理自己,很想停口了,又觉得很不是味道,于是,陶扬又加了一句。 “喂,小⺟ ![]() 看了陶扬一眼,罗若珈找一张LOBO的专辑。 “这个人是活的。” 接过唱片,陶扬放上唱盘,跟着 ![]() “小⺟ ![]() ![]() 又没有反应,陶扬晓得自己的话,八成又惹小⺟ ![]() “小⺟ ![]() 想起自己是带着歉意请陶扬上来的,罗若珈不再扳起脸,让反感流露出来。 “你有姐姐?” “你当我是儿孤院领养的弃婴呀?”陶扬又一拍额头“你别看我吊儿郞当,一副死没造就的样子,我家还是书香门第呢!” 书香门第这四个字跟陶扬这样一个人连在一块,罗若珈倒有几分惊奇。 “书香门第?你不是一个人吗?” “一个人?我的天!我们家大大小小二、三十个,我算给你听。”陶扬扳起手指开始算“一个祖⽗、一个祖⺟、一个爸爸、一个妈妈、五个哥哥、三个姐姐,然后,我大哥四个小孩,三男一女,我二哥也四个,他们都学我妈妈,一点节育的新观念都没有,亏他们还是新一代的。” 陶扬摇头摇,继续算。 “接着是我三哥,他有三个孩子,四哥和五哥跟我一样,娶不到他们想要的,一个在国美拿什么狗庇博士,一个去年从国美回来,现在帮我爸爸搞农场。” “你们家开农场?” “你不晓得呀?我老头那农场,你骑摩托车都要骑上大半天才绕得完,不过,嘿,将来遗产没有我的份,这是早在我开始演什么狗庇电影的时候,他就当着一家老老小小宣布的,他妈的,他恨死我了,他见了我的面只有一句话:‘你丢尽陶家的脸了。’” “那陶扬是你本名罗?” “当然啦!那还假得了。” 在湾台这种家庭制度渐趋欧美化的今天,居然还有像陶扬这样四代同堂的,真是少之又少,罗若珈一时兴起了很浓的兴致。 “这么说起来,你们是四代同堂?” “没错,不折不扣的四代同堂。”陶扬又扳起手指算“我祖⽗、祖⺟一代,我老头跟我妈一代,我跟我哥哥和三个一天到晚神经兮兮的姐姐又是一代,我哥哥和姐姐的小孩,也就是我侄子、外甥啦,这又是一代。 “天哪!那你们真是有二、三十个人呢!” “没骗你吧!”陶扬觉得得意,嘴巴咧得好大“我们家⾎统很纯正咧!我祖⽗跟我祖⺟都是山东人,我爸爸当然啦!是山东人没错,然后娶了我妈,又是山东人,于是我们家里,我哥哥、我姐姐和我,也全是山东人了。” 罗若珈被这一系列的山东人,惹得忍不住笑了,陶扬一看继续说: “不过,我那三个想不开结了婚的哥哥,把第四代的⾎统给破坏了,我大嫂是湖北人,我二嫂是江西人,我三嫂是湾台人,所以,我们家的第四代是山东、湖北、江西、湾台混⾎儿。” 罗若珈又忍不住笑了,这回笑得前俯后仰,陶扬自顾自的胡说八道,见起了这么大的效果,更是得意的跟着笑成一团。 “我告诉你呀!真驴死了,上个月到⾼雄拍外景,我冒着挨骂的危险跑回家一趟,我妈居然捉着我到厨房,问“可有喜 ![]() “怎么回答?” “我说,有个国美人。” “她怎么样?” “哈!把我笑死了,你猜她怎么了!她还以为是真的,脸都发⽩了,紧张兮兮的说,你们好到什么程度?没谈婚嫁吧?” “那你怎么回答?” “我呀!本来不想吓她,可是看她紧张的,我就一本正经的说:‘我非她不娶,她非我不嫁,我这次回来就是来征求家里的同意。’” “结果你妈怎么说?” “她呀!你猜怎么的?一句话不说,把我扔在厨房,一路喊着我老头的名字,我这才知道,这个玩笑开大了。果然,我老头一张脸 ![]() “怎么样?”罗若珈已经被带进这个紧张的情况了。 “怎么样?我老头一把提起我的⾐领,乖乖,他的力量被农场里那些猪、牛、 ![]() “他到底怎么说嘛?” “他没头没脑就给我一句:‘我警告你,国美女人你敢娶回来,你的两条腿就别想要了。’” “你解释了没有?” “解释?他的嗓门是跟牛学的,连厨房后面的几个工人都听见了,全放下工作跑来看,他妈的!一点面子全给他叫掉了。” “结果你还是没解释?” “解释个庇,落荒而逃,好心好意回去看他们,又给骂了出来。”陶扬无可奈何的一摊手。 “那他们现在认定你要娶国美人-?” “我他妈的气得没话说,你不晓得,我们一家都是正正经经,开不得玩笑,连我哥哥他们娶回来的三个老婆,也是一个样,真亏他们会找。” “你该写封信或打个电话,这样让他们误会也实在是你的错。” “算了,反正他们对我从小误会到大,多一件、少一件,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差别了。” “总是你的⽗⺟,是不?我不喜 ![]() 可乐瓶口刚凑到嘴边,陶扬睁大一双眼,欣喜了。 “你是说,你不喜 ![]() “当然。” “嘿!小⺟ ![]() 罗若珈不再回答,抓一片牛⾁⼲放进嘴里。陶扬也抓过来一片牛⾁⼲,喜⾊更浓。 “小⺟ ![]() 罗若珈又忍不住笑了。 “我并没说你坏,是不?” “别否认,我晓得,你对我很反感。” “我反感你的行为。” “你指哪些?” “你自己难道不比别人清楚?” “你是指——昨天在电梯里告诉我的那些话?” “那是不欣赏的。” “哦,上帝,太难了。”陶扬再一次拍自己的额头“光是不欣赏的就一大票了,再加上了反感的,我看我也别做人了,抱块石头,买张火车票,直达淡⽔,别回来了。” “不要在嘴巴上勇敢。” “小⺟ ![]() “不对吗?石头我帮你搬,车票我买,你去不去?” “好,好,好,好,你厉害,你会说话。”灌了口可乐,陶扬不死心的再问:“小⺟ ![]() “有些事在某些人⾝上我们可以说他错,但在另外一些人⾝上,也算不得有什么了不得的错,因为这些人与生俱来就这样,也没有必要去责备他。” “哦,上帝。”这回,陶扬拍额头的手,好重“拜托,小⺟ ![]() “没有吗?”罗若珈毫不留情的说出来了:“游手好闲,用女人钱,做小⽩脸,没有吗?” 陶扬不再嘻⽪笑脸了。 “你用不着拍额头喊上帝,上帝救不了四肢发达,却甘于吃软饭的男人。” 陶扬严肃极了,严肃得近于忏悔。 “这就是你指的反感吗?” “这不令人反感吗?” “小⺟ ![]() 陶扬手一摊,这一摊手,没有半点嘻⽪笑脸,看得出有几分追悔。 “很自然的,她给我钱用,我给她快乐,我们是公平 ![]() “你知道你用言语来描述你们的关系,有些恶心吗?我宁可听你承认你是小⽩脸,是吃软饭的,那还有几分坦⽩的可爱。”罗若珈不屑的瞄了陶扬一眼:“不觉得低级?” 追悔与严肃遽然间变成了恼怒,该说是恼羞成怒,陶扬一下子从地毯上站起来,脸 ![]() “对,我是吃软饭的,我是小⽩脸,我脑袋空空,我四肢发达,我低级,我是下里巴人,你是 ![]() 陶扬挥动着手,张舞着。 “你是 ![]() ![]() ![]() 陶扬空出张舞的一只手,往脸上一抹,重重的,恨不得剥下一层⽪。 “你太难接近,我放弃了,以后我不打算再见你,所以,我把话都给你说清楚。小⺟ ![]() ![]() 像一⾝的跳蚤咬着,浑⾝发狂,陶扬终于把跳蚤一个个拿下掐死了;人,也平静了,罗若珈换了个坐姿,浅浅的微笑。 “讲完了?” “讲完了。” “你很敏感。” 陶扬没讲话,双手环抱在 ![]() “也很容易 ![]() 陶扬还是没讲话,保持着刚才的势姿。 “是不是演戏演久的人,那么稳不住自己的情绪?” “想说我什么,你也甭客气了,用不着拐弯抹角,反正最坏的我都已经听了。” 罗若珈要再回答,电话铃响了,罗若珈看了陶扬一眼,拿起电话。 “喂——” “若珈是吗?” “爸爸——” 一听到爸爸这两个字,陶扬斜瞄的眼睛才收回来。 “若珈,怎么回事?该不会是真的吧?那个陶扬是不是跟你朱阿姨的朋友同居的那个陶扬——” “爸爸看到报纸了?” “登得那么大,怎么没看到?若珈,跟爸爸说老实话,你和那个叫陶扬的,是不是真像报上所写的?” 罗若珈笑着看了看陶扬:“怎么可能呢?你聪明点好不好?爸爸——” “那就好,爸爸相信你没那么糊涂,那个陶扬从前跟你朱阿姨的朋友是——嗳,反正你自已谨慎点就好了,别叫你朱阿姨看笑话了,陶扬是个什么样品格的人,你也清楚——” 罗若珈笑着的嘴角,拉了下来,发火的提⾼声音:“她看什么笑话?就算真像报上所说的,她又想怎么样?颠复专家。” “唉!她那脾气,你也晓得,反正别落什么丢面子的事到她的手上就是了。” “好了,我没兴致谈她。爸爸,你近来怎么样?还好吗?…” “就是这样,好不到那儿,也坏不到那儿,倒是你,都快一个月没回家看爸爸了,都在忙些什么?哦,对了,下个月三号是宝宝生⽇,回来好不好?” “她儿子生⽇,我回去⼲嘛?” “嗳嗳,怎么这么不懂事,宝宝是爸爸的儿子,也是你的弟弟呀!好了,我不再打电话催你,记住了啊!下个月三号。我要挂了,你朱阿姨下来了。 连等罗若珈说声再见的机会都没有,罗伯新就把电话挂了。朱爱莲、朱爱莲,你这个颠复专家,罗若珈愤怒的在心底骂着。 “怎么?老头来的电话?” 一肚子不⾼兴,罗若珈沉着脸,面向陶扬:“有的人对自己的⽗⺟没有半点尊敬,可以唤做老头。可是你记着,不是每个人都是这样的,我一向称我⽗亲为爸爸!” 陶扬一摊手,搔了搔下巴: “好,对不起。” 见罗若珈仍愤怒的一言不发,陶扬走近了些:“你爸爸看到报纸了?” 罗若珈睬也不睬他,好像 ![]() 陶扬又是一耸肩。 “也不晓得上帝恨我那一点,凡是正正经经的女孩的名字,一跟我连在一起,他们的家就急得跟天塌了似的,我看这辈子,我只能跟洪燕湘啦!丹妮啦!这些女人混了。” 罗若珈再也没有歉意,再也没有同情,再也没有什么、什么等等,只剩下一肚子的恼火。“我想你该走了。” 陶扬搔着下巴,定神的望着罗若珈,带着一抹自我嘲笑:“小⺟ ![]() ![]() ![]() 像演戏一样,这会儿扮一个嘻⽪笑脸、巴结、讨好的角⾊,没两分钟,又演一个自找挨骂的滑稽人物。好了,现在——” 陶扬走到门口,耸着肩:“我扮演一个被撵走的可怜虫。” 跨出去一步,陶扬停住了脚,回过头,很严肃的,像这样正经的表情,在陶扬脸上,是绝无仅有的。 “小⺟ ![]() ![]() 倒不是陶扬的话使罗若珈感动着。而是,一份诚挚,使原已逐渐消失的歉意又回来了。陶扬、陶扬,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罗若珈直盯着已空的门口,费神的忖思,陶扬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他做过什么惹了自己吗?为什么总是那样去对一个单纯的男孩?他并不坏,他是单纯的男孩,不是吗? ☆☆☆wwwnet☆☆☆wwwnet☆☆☆ ![]() ![]() “喂——” “小⺟ ![]() ![]() 睡梦中被人吵醒已经够火了,偏偏又是陶扬,罗若珈眼⽪也没睁,话都没说一句,啪!币上了电话,重新将头放在枕头上。 “铃!铃!铃!” 电话又响了,没别人,又是陶扬。罗若珈索 ![]() 电话铃声,就像陶扬在罗若珈面前所扮演的角⾊,嘻⽪笑脸,无论怎么损他,怎么糗他,怎么给他难堪,他就是嘻⽪笑脸。 罗若珈真是发火了,掀开被子,拿起电话,吼了起来。 “我警告你,就算太 ![]() 啪!罗若珈重重地一摔,再躺回去,眼⽪也不困了。 难得一个礼拜天,想好好睡一觉,让陶扬这么一吵,再也睡不着了。礼拜天,一个没有工作、空⽩的⽇子,做什么好?罗若珈双手放在脑后,该去做些什么?绝不能让思想有一分钟的宁静,但,做些什么呢? 电话三度响起,不用猜,准又是陶扬。 罗若珈正想拿起来挂断,突然改变了主意,将听筒放到耳边,果然,又是陶扬 “小⺟ ![]() “你晓得今天是礼拜天吗?” “就是晓得是礼拜天,才大清早打电话给你嘛!” “我本来想好好的睡一个上午,现在被你吵得睡不着了。” “那好极了,我就是这个目的。” “是不是想约我一起打发礼拜天?” “嗳呀!小⺟ ![]() “好吧!在那儿见?” “你去洗脸,套件⾐服就出来吧?我就在你家对面的电话亭。 “怎么?演戏演到现实生活里来了?好吧!你等着,我十分钟下来。” 洗脸、刷牙、换掉睡⾐。十分钟不到,罗若珈就下楼了。 陶扬今天很奇怪,没有穿漂亮的西装,一件牛仔 ![]() ![]() “嗨!小⺟ ![]() 崭新的,被 ![]() ![]() “哪来的?” “偷的。” “你这种人做这种事,一点也不稀奇。”罗若珈漠不关心地。 “嗳,把我稍微估价⾼一点好不好?你当真相信我偷的?哪这么好偷?”陶扬又朝车座一拍“全新的咧!” “借的-?” 陶扬一摊手,无可奈何的:“我这种人,倘若说买的,也没人相信了。” “买的?” “新车谁借你去撞?” 罗若珈忍不住好奇的问:“为什么买跟我的一模一样?” “我呀?”陶扬又是一摊手“可能是有点神经病了。” “也离不远了。” “别这样,好不好?小⺟ ![]() “好吧!我被你吓过了,下一步呢?” “下一步?这个——”陶扬抓抓鼻子“吃早饭嘛,过时了,吃午饭呢!嫌早,这个——” 罗若珈不耐烦的跨上车,踩动油门。 “跟我走。” 等也不等陶扬,罗若珈的车子已经发动,唰地飞了出去,陶扬马上踩动油门,跟了上前,追上罗若珈。 “喂,小⺟ ![]() 罗若珈骑得好快,陶扬以为罗若珈没听见,又大声问了一遍。 “小⺟ ![]() “听见了!” 落了个没趣,陶扬只好闷声跟着。 跟了有半个钟头,见罗若珈一点停的意思都没有,陶扬忍不住,再问第三遍。 “小⺟ ![]() “不知道!” “不知道?大⽩天逛街呀?” “不⾼兴你回去,没人留你!” “好,好,好,我⾼兴!斑兴得不得了!” 陶扬实在是个闲不住的人,罗若珈没戴帽子,长发在风中飘,陶扬见看,又开口了。 “喂,小⺟ ![]() “那是冬天!” “舂天也可以戴别种帽子。” “管管你自己那头长发吧!” 陶扬得意的摸摸自已那几乎触肩的披头。 “你觉得我头发怎么样?还不错吧!” “你可以学女人去烫起来了。” “又糗我!” 罗若珈突然刹住车子,陶扬往路边一看,左边是火车铁道,右边有条河,河边坐了十几个人,每一个人都安安静静的,一人一支钓竿——钓鱼。 “钓鱼呀?” 罗若珈停好摩托车,自顾地跑到一间小屋前,一会儿,提了两套钓竿出来。 “给你!” 从空中抛出去一套,罗若珈又自顾地选了块人较少的空间坐下。 陶扬走过来,弯着 ![]() “小⺟ ![]() “我没告诉你我是来钓鱼的吗?”罗若珈头也不抬。鱼钩装上饵,轻轻垂落⽔面。 “奇怪了,那你租钓竿⼲什么?” “晒太 ![]() “哦,亲爱的上帝。”陶扬仰天拍着额头:“你可真万能,居然能创造出一个租钓竿晒太 ![]() 一**挨着坐下来,陶扬摇着脑袋,把上了饵的钩,像丢球似的往⽔里一掷,拍拍额头。 “你真能⼲,你又创造了一个神经病。” 觉得自己说得不对,陶扬马上笑着看若珈。 “别生气,上帝没那么多时间,做出那么多的神经病丢到这儿来钓鱼,我是说我自己。” 又说、又笑、又拍额头,陶扬漫不经心丢下去的钓竿,这时竟晃动了起来。罗若珈眼尖,朝⽔中示了示眼⾊。 “专心点吧!上帝很爱护你。你虽然批评了她,她还是让你在这种鱼少的地方有收获了。” 陶扬动也不敢动,静待了片刻,用劲一拉,活鲜动扭的一条鲫鱼,被河面的光照得发亮。 “哗!小⺟ ![]() 鱼在鱼钩上挣扎着,罗若珈不満意的看了陶扬一眼。 “放进竹篓去吧!被你逮到够可怜了,学学上帝的仁慈,别叫那条鱼临死还受罪。” “嘿,一报还一报。”陶扬得意的把鱼从鱼钩上拿下,放进竹篓“你没瞧它拜把的有多狠,他妈的!整个人、整条船,就这么一口吃下去。” “有点常识好不好?这是鲫鱼,那天你有幸搭船,不明不⽩的给吃了,那是鲨鱼、鲸鱼。” “何必嘛!小⺟ ![]() 罗若珈闷声不响的,钓竿也是闷声不响的,动都不动,陶扬又逮着机会说话了。 “我说小⺟ ![]() 才说着,罗若珈的鱼竿动了,一转瞬,顺着罗若珈的鱼线,一条黑⽩鳞片渗杂的鱼,拉起来了,罗若珈反击的在陶扬脸前晃了两晃。 “这条是公的。” 鱼放进方篓,罗若珈边装新饵,边说。 “上帝是男的,你赶快问她,现在的公鱼怎么也贪吃起来了?” “唉!没面子,又给你糗回来了。” “不甘心?” “甘心得差点没把自已当鱼饵扔下去。” “叫上帝救救你吧!它很爱护你的。” “它呀!对我没指望了。”陶扬说着,在 ![]() ![]() 或许是真有上帝吧!或许是上帝同情可怜的子民吧!陶扬的十字架刚划完,鱼竿竟又显灵的动了,陶扬呆了,两只眼睛瞪得好大。 罗若珈也看到了,屏息的忘了自已的鱼竿,瞪着眼,注视着陶扬手上的那支鱼竿。 陶扬不再叽叽喳喳叫喊,全神贯注地掌握着鱼竿,差不多了,啾的一声,半空中出现了一条闪着金光的鱼,又肥、又大、又漂亮,罗若珈马上把头调开,装作没看到,陶扬看的清清楚楚,捉着跳动的鱼,笑得嘴巴都歪了,得意的拚命在罗若珈面前展示。 “哈——小⺟ ![]() 陶扬真是开心得像个孩子,鱼在掌心中翻了几遍,才依依不舍的放进鱼篓,还轻轻拍了几下,然后凑近罗若珈,得意地一笑。 “这只是⺟的。” 罗若珈故意装着没听进去,心里真是有一千个气怒;手中的鱼竿像钉死了似的,动也不动。 “没办法,你们女孩子硬是贪吃。” 这回胜利了,陶扬手舞⾜蹈地又装上新鱼饵,徐徐地垂进⽔面。 “小⺟ ![]() 陶扬得意忘形地瞄罗若珈一眼。 “所以我说,你们女孩子贪吃的⽑病实在是要不得。” 上帝还是博爱的,罗若珈的鱼竿终于动了。活鲜鲜的鱼在 ![]() 罗若珈慢条斯里的下鱼钩,慢条斯里的放进鱼篓,得意之⾊,又回来了。 “小人得意,嚣张过早。” 这八个字,听了实在不是味道,陶扬一耸肩,装着没听见。 罗若珈学着陶扬,手伸进鱼篓,轻轻在鱼⾝上拍了几下,凑近陶扬。 “这只是公的。” “这只大概饿了一个礼拜。”陶扬手指朝后指了指:“你看它瘦的。” “不管是什么,有点骨气的话,那怕是饿死了,也犯不着为了一小片鱼饵,来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脸是对着河面,话是说给陶扬听的,陶扬侧着视线,欣赏着罗若珈的得意之⾊。凭良心说,罗若珈令男孩欣赏的,是那⾼昂的神情、骄傲的举止、犀利的对⽩,这不是 ![]() ![]() ![]() “小⺟ ![]() “我没有上帝帮助,请你别影响我。” “讲句实在话给你听,怎么样?” “我没空。” “小⺟ ![]() 罗若珈仍然直望着鱼竿,头转也不转。 “我当真很喜 ![]() 见没动静,陶扬接着继续说: “说实在的,我喜 ![]() ![]() 这不知道是那门子的形容词,罗若珈差不多要笑出来了,不过,罗若珈是很能控制表情的,眼睛依旧盯着鱼竿,好像陶扬的话是对另外一个女孩说的。 “小⺟ ![]() 又是半点反应也没有。陶扬顺着脚边拔了一小撮草,恨恨的朝⽔中一抛。 “小⺟ ![]() 罗若珈手中的鱼竿震了一下,脸上冷漠的表情瞬间愣住了,但,很快地,不到两秒钟,鱼竿又稳稳地连着⽔面,脸上的表情也恢复了冷漠。 难堪?难堪又怎么样?冒了天大的胆子,就是准备得到这样的难堪。陶扬连拔了好几撮草,跳起来,又坐下,坐下,又跳起来。而罗若珈,没有丝毫改变,稳稳地握着鱼竿,一条漂亮的肥鱼闪跃在半空中。 “公的。” 拍拍鱼背,罗若珈又补一新的鱼饵,再次稳稳地握着鱼竿,慢慢垂进河里。 陶扬被一而再的藐视气疯了,跳到罗若珈面前,一把捉起罗若珈的下巴,満脸通红的吼道: “告诉你,小⺟ ![]() 只听见摩托车引擎发动的声音,逐渐、逐渐远去,罗若珈头也没回,理了理被弄 ![]() “公的。” ☆☆☆wwwnet☆☆☆wwwnet☆☆☆ “爱莲,天大的消息,天大的消息!” 不到五分钟前打电话说有事要过来。洪燕湘坐机飞似的,已经出现在罗家客厅了。罗家刚吃过晚饭,罗伯新逗着宝宝,扮马爬在地上,这孩子永远玩不腻这个游戏。朱爱莲放下手中的电影画报,一双凤眼,吊得好⾼。 “可真够快,你坐机飞来的?什么事使你热心成这样子?”边说,边往厨房喊新来的女佣“李嫂,给客人倒茶。” “爱莲,又换新佣人啦?”洪燕湘一桩没完,又忙一桩“你真够勤快,佣工介绍所都给你跑遍了。” “是伯新找的,这回是个年纪大的,那些个年轻丫头,用了烦,还惹气受。” 李嫂倒很俐落,一吩咐,茶就上来了。洪燕湘连喝的时间都没有,拉着朱爱莲,就连中了第一特奖,也没见过她那么奋兴的样子。 “天大的消息,简直是天大的消息。” “什么天大的消息?你嚷了半天了。” 洪燕湘倒 ![]() “把伯新支开方便点。” 罗伯新见惯洪燕湘这种大惊小敝的女人,也不奇怪她満口天大的消息,招呼都懒得起来打,跟儿子在地上玩得起劲极了。 “伯新,你带宝宝上楼去,我跟燕湘有话要谈。” “你们说你们的,我跟宝宝碍了你们什么嘛?”想议抗,朱爱莲眼睛上瞪,罗伯新只好抱着儿子:“好、好,你们谈,我带宝宝上楼。” 待罗伯新抱小儿子上了楼,洪燕湘马上死命捉着朱爱莲的两双手,笑得嘴巴都歪了。 “这真叫君子报仇,三年不晚,你猜我碰到什么事?” “什么事?你快说嘛!”朱爱莲也给逗急了。 “昨天王胖子家开了四桌⿇将,你看巧不巧,我们一桌四个,除了小于,其他三个全是女的。” “这有什么值得你大惊小敝的?” “嗳呀!精彩的在后头呢!我们三个女人,你猜是谁?一个是专演⾁弹叫丹妮的,看过她的电影吗?” “看过几次。怎么样?” “前阵子她跟陶扬混在一块,最近叫陶扬给甩了,大门都不开,见都不见她。” “陶扬你比我清楚,丹妮那种女人,久了他还不腻?”朱爱莲已经逐渐对这个天大的消息不感趣兴了“怪事了,这你也跑来讲!” “你听下去嘛!我不是说了吗?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实在是精彩。” “那你就说呀!拖拖拉拉的。” “你晓得陶扬为什么把丹妮给甩了?” “总不会是为了你吧?” “他对我是没趣兴了,我告诉你,洪燕湘神秘的指指楼上“怕是为了你们伯新那 ![]() ![]() “报纸不是登了吗?你这已经是旧新闻啦!没有什么新闻价值了。”朱爱莲愈来愈不感趣兴了。 “嗳哟!我说罗大少 ![]() ![]() 朱爱莲被庒轴戏这三个字,提⾼了一点已减低的趣兴。 “怎么?还有什么惊人的?” “我们这桌边打牌,小于那家伙也不知怎的,提起陶扬跟罗伯新那 ![]() ![]() “我往那儿猜?谁嘛!” “说了你都不相信。” “到底是谁?你说呀!还卖关子⼲什么?” “你注意听啊!”洪燕湘一个字、一个字迸出来“罗伯新他女儿的男朋友的太太!” 朱爱莲的丹凤眼睁得像个铜板那么大,转眼间,兴致⾼得像股票场里等行情的人。 “你是说——” “看不出来吧!你看他女儿,平常见人装得跟圣女一样,嘿!瞧她的底,跟陶扬混,引勾人家丈夫,你说?”洪燕湘又拍了拍自己的手心,脆极了“你说,这真叫人不可貌相,啧啧!罗伯新晓得,跳楼算了。” “你这消息正不正确呀?天哪!伯新怎会养出这样的女儿,丢人现眼嘛!罗家孽种,呸!”朱爱莲的兴致已经沸沸腾腾的,燃烧成唯恐天下不 ![]() “叫李什么来着,李——哦,对了,李芝茵。”洪燕湘⾼兴得又是一拍手掌“人家那个李姐小,早就要结婚的,孩子都有一个了,就为了罗伯新那造孽的女儿,一直拖到前一、两个月才结婚,可是呀!那个圣女还不肯放过人家的丈夫,结婚当晚就把人家的丈夫给引勾出去了。” “嗳哟!天底下有这种事?怎么寡廉鲜聇到这种地步,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 “结了婚,那李姐小过的简直不是人的生活。 她的丈夫,叫罗伯新那个狐狸精女儿引勾的,话都不跟李姐小讲一句,李姐小也是够可怜的,把陶扬和那狐狸精的花边新闻,拿到她丈夫面前,目的也只是想透口心里的气,没想到你猜怎么了?挨了顿打。” “这男人怎么 ![]() “说的是嘛!李姐小也是命苦,人长得 ![]() ![]() “她就任她丈夫跟伯新那个孽种混下去呀?” “有什么办法?给狐狸精 ![]() “这个没廉聇的丫头,我看得治治她。”朱爱莲咬着牙,在心底盘算着。 “所以我说,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嘛!你、我——”洪燕湘扳起指头,数钞票似的:“丹妮,再加上受害最深的那位李姐小,我们四个,还怕治不了那 ![]() 朱爱莲斜吊着丹凤眼,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嗳呀!有了。” “怎么?快说出来我们商量。”洪燕湘急迫的追问。 “我问你,陶扬是不是当真叫那 ![]() ![]() “ ![]() ![]() “你有把握陶扬是玩她的?” “爱莲哪,我看你是愈老愈倒着长,你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人没碰过?闭着眼睛你也该猜到,陶扬是不会对罗伯新的女儿认真的呀!” “好,再好不过,今天一号是不是?” “是呀!一号。” “三号宝宝生⽇,我要伯新无论如何叫他那狐狸精女儿回来。” “⼲嘛?” “我看你才是倒着长,这点联想力你都没有?” “你是说——” “你把那个演⾁弹的丹妮,还有李姐小约来,另外,陶扬也找来,就告诉他宝宝生⽇,凑牌角,别的不要说,哼!到那天,人都到齐了——” “嗳哟!爱莲,我还真冤枉你了,我看我才是倒着长呀!”洪燕湘聪明的意会到了,奋兴的往朱爱莲肩上一拍“聪明、聪明,哈——我们四个,啧啧,连台好戏,精彩之至,佩服佩服。” 朱爱莲得意的丹凤眼都竖了起来。 “人都约得到吧?” “没问题,包在我⾝上。” “到了那天,叫伯新那 ![]() ![]() 两个女人笑得屋顶就差点没震下来,罗伯新带着笑脸从楼梯口下来。 “什么四面楚歌呀?” 两个女人很有默契的收敛了笑声,朱爱莲紧张的凶着脸问:“你下来⼲什么?我们女人聊女人的事,你还偷听不成?” “我什么也没听到。罗伯新仍然陪着笑脸:“就听你们笑着说什么四面楚歌。” 两个女人放心的打了个眼⾊,洪燕湘拿起⽪包,识时务的站起:“好了,太晚了,我得走了。'’ “再坐会儿嘛!”打心底厌烦这个女人。不过,当着朱爱莲的面,罗伯新不得不应付应付。 “不了,王胖子那边还有牌局等着我哩。” “那就不送了。”朱爱莲使了使眼⾊:“把人都约齐了,可别漏了。” “晓得了,你放心, ![]() 洪燕湘走了,朱爱莲挨到罗伯新⾝边,拿掉罗伯新的报纸。 “宝宝睡了?” “睡了。”伯新又拿起报纸。 “伯新,宝宝生⽇那天,叫若珈也回来。” “咦,怎么?你不是最不愿意她回来吗?” “宝宝生⽇嘛!”朱爱莲又一把抢下罗伯新手中的报纸,说“平常大家闹闹意见,不过,终归是一家人呀!又是宝宝生⽇,回来聚聚,热闹热闹,也是应该的。 “怪事,我那天打电话,叫她在宝宝生⽇那天回来,你听见了,还直嚷着叫我再拨电话过去,要别回家,怎么今天你又改变主意了?”罗伯新疑惑的看着太太。 朱爱连生气了,报纸一摔: “你少跟我-嗦,改变了主意,又怎么样?宝宝生⽇,我爱叫她回来,你就照着叫她回来,我可告诉你,到那天,我要是没有见到若珈的影子,你就给我小心一点!” 说完,猛一扭头,扭着**上楼去了。 坐在沙发上,罗伯新愈想愈不对,朱爱莲今天的态度,从来没有过,若珈搬出去好几年了,就连过年时,若珈回来,她都摆脸⾊,何况,不过是小孩子的生⽇。再说,宝宝又不是第一次生⽇,往年宝宝生⽇,她从没有这般热络过,今年是怎么了?前两星期前,为了打个电话,顺便叫若珈回来,她还摔了好几只杯子,洪燕湘来了一趟,她才走,主意就变了—— 四面楚歌——? 罗伯新想起下楼时听到的几个字,再前前后后想起两个人见了自己,笑也停了,神⾊也不对,这莫非——有什么名堂不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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